《赫戏》今朗

2、第一章

　　卓虞一行人至金陵那日，正值霜降，寒风凛冽。金陵城上空乌云密布，天欲雪。
　　一众行礼皆移上岸，卓虞命婆子从附近雇了二顶轿子来，与卓家二姑商量着，留几个丫鬟看守在此，待她两人上轿先行至周府，见过卓赫，再遣人过来拉行礼。
　　周家仍是金陵的望族名门，起于前秦盛于东汉，发展至今，本宗嫡系已然败落，另有一支系发展甚为繁盛，以才闻于世的周诘即出于此支。周诘有二子，居长者娶本地官宦世家之女蒋氏为妻，膝下单前任族长周绚一子；次子娶外省出身书香门第的杨氏为妻，生有三子，长子周纫，现为扬州刺史，次子周绪，幺子周绸，另有二女周附、周郦，庶女周附已嫁为人妇，次女待字闺中。这卓赫正是周绪之妻。
　　至周府角门，停轿，卓虞便听见有人问她:“可是卓大姑娘并肖夫人到了？”卓虞回道:“正是。”那人便将轿帘卷起，扶着卓虞下来，边引着卓虞即卓家二姑往前走，边笑道:“姑娘叫我们好等。二奶奶自收到夫人的信，便命我们在外头侯着了。”这里“二奶奶”指得便是卓赫。
　　卓虞讪讪道:“本该早至，因着母亲前往途中生病，耽误了时日，害你们多等，实在不好意思。”
　　说着便从袖中取了几俩碎银子出来，“辛苦了，拿这些给大家买些零嘴吧。”
　　卓家二姑上前几步一把拉住卓虞的手，对她使了个眼色意思她不要说话，又对那婆子笑道:“宋嬷嬷，我与阿虞的行礼还在渡口呢。”
　　宋嬷嬷接过荷包笑道:“夫人放心，你们一过来，那拉行礼的车便去了。”
　　走过穿堂，便见一扇红漆铜门，门上挂匾，上书“菊轩”。进了院，台阶上坐着了几个丫头正在笑闹，见她们来了，慌忙起身规矩站好，皆道:“宋嬷嬷”。须弥，一身穿藕红色夹袄的年轻女子从内屋出来，问道:“可是卓大姑娘同二夫人到了？”卓虞知来者当是卓赫身边的丫鬟，上前曲膝道“姐姐”，那丫鬟忙侧身避过，扶着卓虞的小臂笑道:“姑娘可折煞我了，你叫我‘珍云’便是。天冷，快进来坐。”
　　卓虞含笑应是。几人说着说着便进屋里来。迎面摆着屏风，其上绘有“梅兰竹菊”，一旁的香炉上空烟雾袅袅，屏风之后人影绰绰。还往走近便听得一阵笑声，一人娇嗔道:“二嫂子，你让一让我！”另一人笑道:“不成。”竟是一众女眷坐在炕上打叶子牌。
　　她们见卓虞珍云等三人进来，便止住笑。一人起身道:“可是卓家妹妹到了？”卓虞回道正是，上前与她见过礼，又问道:“姐姐怎么称呼？”
　　那人便道:“我是周郦，”又指着靠墙坐着的女子道，“二嫂子日夜盼着你来。”卓虞忙上前道:“表姐恕罪，因母亲中途遇病卓虞一行人至金陵那日，正值霜降，寒风凛冽。金陵城上空乌云密布，天欲雪。
　　一众行礼皆移上岸，卓虞命婆子从附近雇了二顶轿子来，与卓家二姑商量着，留几个丫鬟看守在此，待她两人上轿先行至周府，见过卓赫，再遣人过来拉行礼。
　　周家仍是金陵的望族名门，起于前秦盛于东汉，发展至今，本宗嫡系已然败落，另有一支系发展甚为繁盛，以才闻于世的周诘即出于此支。周诘有二子，居长者娶本地官宦世家之女蒋氏为妻，膝下单前任族长周绚一子；次子娶外省出身书香门第的杨氏为妻，生有三子，长子周纫，现为扬州刺史，次子周绪，幺子周绸，另有二女周附、周郦，庶女周附已嫁为人妇，次女待字闺中。这卓赫正是周绪之妻。
　　至周府角门，停轿，卓虞便听见有人问她:“可是卓大姑娘并肖夫人到了？”卓虞回道:“正是。”那人便将轿帘卷起，扶着卓虞下来，边引着卓虞即卓家二姑往前走，边笑道:“姑娘叫我们好等。二奶奶自收到夫人的信，便命我们在外头侯着了。”这里“二奶奶”指得便是卓赫。
　　卓虞讪讪道:“本该早至，因着母亲前往途中生病，耽误了时日，害你们多等，实在不好意思。”
　　说着便从袖中取了几俩碎银子出来，“辛苦了，拿这些给大家买些零嘴吧。”
　　卓家二姑上前几步一把拉住卓虞的手，对她使了个眼色意思她不要说话，又对那婆子笑道:“宋嬷嬷，我与阿虞的行礼还在渡口呢。”
　　宋嬷嬷接过荷包笑道:“夫人放心，你们一过来，那拉行礼的车便去了。”
　　走过穿堂，便见一扇红漆铜门，门上挂匾，上书“菊轩”。进了院，台阶上坐着了几个丫头正在笑闹，见她们来了，慌忙起身规矩站好，皆道:“宋嬷嬷”。须弥，一身穿藕红色夹袄的年轻女子从内屋出来，问道:“可是卓大姑娘同二夫人到了？”卓虞知来者当是卓赫身边的丫鬟，上前曲膝道“姐姐”，那丫鬟忙侧身避过，扶着卓虞的小臂笑道:“姑娘可折煞我了，你叫我‘珍云’便是。天冷，快进来坐。”
　　卓虞含笑应是。几人说着说着便进屋里来。迎面摆着屏风，其上绘有“梅兰竹菊”，一旁的香炉上空烟雾袅袅，屏风之后人影绰绰。还往走近便听得一阵笑声，一人娇嗔道:“二嫂子，你让一让我！”另一人笑道:“不成。”竟是一众女眷坐在炕上打叶子牌。
　　她们见卓虞珍云等三人进来，便止住笑。一人起身道:“可是卓家妹妹到了？”卓虞回道正是，上前与她见过礼，又问道:“姐姐怎么称呼？”
　　那人便道:“我是周郦，”又指着靠墙坐着的女子道，“二嫂子日夜盼着你来。”卓虞忙上前道:“表姐恕罪，因母亲中途遇病，耽误了时辰，故来迟了。”
　　卓赫笑道:“我早知晓了。”原来封氏回城时曾修书一封予卓赫，并说明诸事。她道:“过来坐，让我好好看看你。”
　　卓虞有些拘谨，卓赫便拉着她的手笑道:“我上次见你，你才留头，被人抱在怀里，转眼竟这么大了。”
　　卓赫又道“见过老夫人没有？”卓虞道:“末曾。”卓赫便道:“那待会儿我领你去莞芷居。”又问卓赫可曾习字，喜欢什么书及封氏的近况，卓虞一一答过。几人又寒喧一阵，卓赫见天色已晚思忖着卓虞自幼体弱，一路舟车劳顿，恐她不适，便命人领她去休息。
　　正巧杨氏的外甥女杨敏亦来了，卓赫便安顿卓虞与杨敏住在周附未出阁时所居之所“瑯琊轩”，卓家二姑另住一地。
　　卓虞回到瑯琊轩，收拾好行礼，方打算小憇片刻。不想她才和衣睡下，卓赫便打发了珍云过来，叫卓虞去莞芷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