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少女的进化史》南杉槿木

3、第三章 我是谁

　　初始
　　----------深渊·无底----------
　　“亲爱的孩子，你怎么还在沉睡，是时候醒了。世界的一切都会因我们而改变，身为父亲的我，将为你推开深渊的大门，为你打通道路，到时候我将带领千军万马，迎接你的归来，我会把那些伤害你的人一个一个的碾碎，用他们的鲜血来洗涤你母亲所受的。身为我的孩子，必须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所以孩子醒来吧，和父亲一起君临天下。”
　　------------白虎·宁息阁--------------
　　安静肃穆的宗庙内，轻纱在风中舞动，暗色的梁柱，雕刻着玄妙的文络，似人似物，繁绕的云霞，逼真的生灵，奇诡的面容，另一个世界的传述。一位少年静立堂前，白衣黑带，清秀的面庞上带着哀伤，细碎的刘海打碎了少年的那隐约的目光，什么东西被隐藏着。
　　七年的时光，他没日没夜的拼命修炼，就算自己是这辈的天才，也不过如此，当年还是保护不了她，唯一一个他用心疼的孩子，唯一一个用自己一切信赖他的孩子。
　　因为自己不够强大，因为自己没有权利，只能躲在巨石之后，看着他们遗弃她，在漫天的无尽黑暗中，孩子嚎啕的哭声，在那片黑暗中惊醒了沉睡的怪物。天崭的门阻拦着，心被纠紧，无能为力，黑暗也席卷了他的视野，耳边是孩子越来越弱的哭声。
　　少年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条长命锁，银色的花纹勾勒出荷花的清雅与自然，轻轻抚摸着，好像回到从前。复杂的目光聚集在长命锁之上，锁在，希望人没事。但是可能性渺茫。合上眼，依然止不住那种酸涩。
　　---------------青龙·寂墟------------------
　　走到一个绿树环绕的院子前，寰停在门前，
　　“鬼瞳，到前面来。”
　　鬼瞳缓缓走到前面，古朴的门，暗色沉重，深色牌匾上写着寂墟两字，透露出一种沧桑感。两边的白墙已经经过时间的清洗，隐隐泛黄，染上了绿色痕迹。门前石阶水清光亮，不染尘埃，应该是有人经常打扫的。
　　“跟着我，路上保持安静”寰转身看向鬼瞳，轻声提醒，然后推开门，沉重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出，这门像老人般深深喘息。鬼瞳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心里却冒出了丝丝恐惧感，对未知，还是对里面那种肃穆的气息。踩上石阶小心跟随在寰的身后，两只手心因为紧张而冒汗，无力紧握。
　　一种无助的茫然感扑面而来，只好悄悄的咬牙坚持，除了自己她不知道要相信谁，前面的人，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突然的出现，煜突然消失，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
　　她的一大半记忆停留在幼时的两色世界，一切隐隐约约分辨不清，后跟随煜到访繁华街市，才懂得生活为几何，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独特的地方，除了经常看见它们对自己流露出饥渴的表情，以及穷追不舍。
　　小心的跟在寰身后，眼睛忍不住瞄向四周，满眼的沧桑，庭院远比想像中的大很多，木制的阁楼，散发时间沉淀下来的气息，像是蛰伏着的神秘。两边种植着妖艳的彼岸，鲜红的色泽，要溢出来了。
　　原本不远的小径，在寰的带领下，竟是如此的漫长，有种走不完的错觉，鬼瞳的目光变得认真起来了，寰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蓝色的双瞳中映照着的是一个与之前看见的完全不同的布置，暗蓝色的线路，明明弱弱，勾勒出的是一个肃穆的宗堂，两边是潇潇洒洒的竹林，在另一个空间中轻轻晃动，似乎还听见了风声。
　　一时之间，驻足不前。寰在围栏边，看着鬼瞳，少女脸上的表情，竟有点让人惊奇，几分茫然几分坚信，看情况她天生的瞳术不错，她的潜力还可以，虽说是那个人带领的，但是她还是白虎的后裔，血脉的印记无法更改。也许就是这样，她所担当的比别人多。
　　瞳沿着眼前的世界走去，有种不管不顾，但是在另一个鲜红的世界中，她的鞋被露水打湿，沿着裸露在外的小腿滑下，冰凉的触感，异样的真实。在她蓝色的世界中，她只不过走在路中央，并没有其它的事物接触到她。用手遮住眼，她缓缓蹲下，她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眼前的世界，和她接触的世界为什么不一样，刚刚开始的世界又是哪里？到底哪种是真哪种是假，到底是什么在欺骗她。
　　有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感觉。“煜，煜，你到底在哪里？”瞳的声音带着颤抖，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逼她。
　　“瞳，你的选择是什么，你在害怕什么，明明说好要变强的，现在你的脆弱又是给谁看的，我答应教你，但是前提是你没有忘记你的本心，你想要做的事，如果你放弃，我就不再管你。”
　　寰在围栏边皱眉，不是因为同情她，只是这是她必须面对的事实。虽然这样对于一个才十岁左右的孩子来说，确实有些残忍，更何况她才刚刚失去依靠，但是寰有一种直觉，这里是她的一个转折点，刹瞳的历练。
　　寂墟的幻象，很强，但是不伤人。只要意志坚定，就可以，她的这种情况是第一次，他希望可以看见她的与众不同。在两个世界徘徊的人该走什么。艳红的世界是一个迷阵，真实与虚幻并存，真实的是变换出来的触觉，但是它的路线很遥远，有种走不完的感觉，但是走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见到终点。另一个是本物，就算看见了，还是会被原来的迷阵所干扰。
　　以前的人要不坚持走完了，要不就是退出了，还有就是直接攻击迷阵，亦或是直接看见本物，不受迷阵干扰。
　　她的瞳术，是天生的，他还没有告诉她，她该如何使用她的眼。
　　这个幻阵对于她来说，一定是最特殊的，并且一定会带给她另一种别人无法得到的益处。
　　“我在害怕吗？”鬼瞳缓缓抬起头，我在害怕吗？不，不是的，这不是我的害怕，只是一种质疑，原本说好的相信自己，但是最后无法摆脱，被抛弃的孤独感。现在自己所待的地方，没有自己依靠的人，为什么不为了自己来一场赌。
　　站了起来，目光中是一种宁静，希望她的选择是对的。
　　少女穿过鲜艳的彼岸，面带笑容。之前的她像是一场幻象，随风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