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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降救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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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把我摇死,我也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下的。”裴云鹤无奈的坐在草堆中,旁边的裴落琴像拉风箱一般的晃着自己,嘴里还念念有词:“走吧!西域几月游,不去你亏了!反正你住的也是茅草屋,那边的茅草屋可是比你的要高级的多!”
裴云鹤刷的拉下脸,啪得拍开裴落琴的手:“你不提这还行,一提我就来气。这能是人干的事儿吗?”说着用颤抖的双手抓起一把草,一股脑儿的往裴落琴衣服里塞:“你还让我住茅草屋,你闻闻这味,这都发霉了!”
裴落琴瘫坐下来,任凭他弟弟往他头上堆草。淡然的补了一把刀:“总比柴火棍的味道好闻。你说说,某些人,明明不擅长火系的法术,还非要弄着玩。”裴云鹤略有尴尬的停了手。
“还是某些人,弄着玩也就算了,还非要在实木的屋子里边。这可倒好,房子没了能怨谁?”
裴云鹤老老实实的把草一根根的捏出来。“反正我,就是不去。”
“......”裴落琴还想再挣扎一下,“那边的美女可...”没等说完就对上他铁青的脸色,自己讪讪地闭上了嘴,扯扯嘴角:“不好意思,戳到你的痛处了。”
北尘谕站在一边已经很长时间了,看着这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也就不好打扰。现在就非常尴尬了,自家的师尊正扯着自家掌门的衣襟往两边拉,借着摘草的名义还顺道摸了两把。摸得正爽的时候,眼神一瞟就看见了暗中窥探的北尘谕。
北尘谕看一眼掌门白皙的脖颈与胸膛,再看一眼师尊纠结的神色与摸上掌门大腿的手。虽然五岁的北尘谕还不是很懂,但心里觉得自己再看下去也许不太合适,毕竟爹爹和娘亲才会这样做……。于是,北尘谕选择抬头看天,溜着墙根跑了。
裴云鹤恋恋不舍的松了手:“完了,他师尊的形象全没了。哎,哥。你怎么脸色铁青?身体不舒服吗?”
裴落琴遏制住自己涛天的怒火:“撒野撒到我头上了!这回你不去也得去!”
“……”裴云鹤忽然觉得自己上当了。“你是故意的吧?”
裴落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却还是绷着一张脸不放松:“哼,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再不情愿也没用了!”裴落琴不敢去看他此时是什么神情,转身拂袖而去。
裴云鹤:“……”这绝对是被算计了。
北尘谕:“……”师尊不会傻了吧?怎么一脸懵逼?
“北尘谕,”不知何时,裴云鹤已经到了北尘谕面前,看着这圆圆的头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裴云鹤不禁伸手揉得更乱。“这时间应该在聚枫庭上早课了,你怎么还在这儿?二林都去了。”
北尘谕双手捉住了师尊不安分的手,小声嗫嚅道:“起晚了,而且还找不着路。”北尘谕不敢说自己跑到路口,望着陡峭的绝壁双腿发软。
“那别去了,师尊带你下山玩。”
北尘谕:“……师尊,被发现怎么办?”虽然我年纪小,但逃课可不是好孩子。
“没事,有我呢!”裴云鹤在他鼻尖上轻点,“五常镇可是大着呢!”
北尘谕小眼一亮迫不及待的抓着他的手摇晃起来,兴奋的问:“那...那有栗子吃吗?”
裴云鹤轻笑,微风拂起,流云缓缓地像伴着他的笑容而过:“管你吃饱。我们走后山,不会被发现的。”
接近晌午,太阳的光芒逼照着街上的行人。好似结界一般的将人们逼进阴影。可这秋后毒热的太阳丝毫不减人们的兴致,尤其是上街买菜的妇女。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挤在一块儿,没比太阳下凉快多少。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要不跟一群妇女去挤,像什么样子。裴云鹤一手打伞,一手抱着北尘谕。穿梭在小贩的叫嚷声中,北尘谕按耐不住好奇心,不停地向两边观看,小小的马尾辫不时扫过裴云鹤的脸。
“哎哎,差不多行了。卖板栗的在前边呢!”裴云鹤实在忍不住了,又腾不出手来按住他,只好出言制止。
“师尊对不起。”北尘谕略显失望,双臂环住裴云鹤的脖颈,下巴倚在他的肩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后边的人群。
细碎的头发蹭的裴云鹤脖子痒痒,他偏头压住北尘谕的小脑袋。“再乱晃我打你屁股。”
“老板,麻烦来两斤糖炒栗子。”裴云鹤将失神的摊主从看热闹中拽回来,“北尘谕,掏钱。”
北尘谕一脸懵逼:“可是师尊,我没有钱啊!”
摊主的手明显顿了顿。
“……”裴云鹤没有手扶额,“我有,在腰上别着,你拿出来就行。”
摊主继续装栗子。
“哪边啊,师尊?”北尘谕在他的怀里乱扭,小手在他身上乱抓,“摸不到钱袋啊!”
“那你先下来,我要抱不住你了!”裴云鹤甩甩被自家徒儿坐麻的胳膊,拿出了钱。“老板,你看什么呢?钱还要不要了?”裴云鹤也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一群气势汹汹的汉子将一个酒楼 围的水泄不通。
“唉,真是造孽啊!”摊主收了钱,从小摊中挪出来,站到裴云鹤旁边,一脸可惜到:“啧啧,这群人已经在这里围了一上午了。”裴云鹤心道:那你都看了一上午了,还看什么。
“为什么?”
“你有所不知啊!”摊主一脸兴奋,仿佛终于找到了知己一般。
裴云鹤:“……”我知道了还用问你?但看着摊主兴奋到模糊的神情,不好出言拂了人家的兴致。配合的问了一句:“劳烦摊主您说说。”
“嗨,其实也没啥事。”摊主看看四周没啥人注意到他们,悄声说:“这群人是四海帮的,在镇上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帮派。就在昨天,他们的帮主来这酒楼喝酒,看中了这里新来的姑娘。手一痒就调戏了人家,楼主看不过去与他理论了两句,结果帮主就生气了。然后……”
“说白了就是在他这里丢了面子呗。”裴云鹤出言制止了摊主的长篇大论,拿过北尘谕手中的栗子给他剥了起来。北尘谕双手抱着栗子,眼巴巴地瞧着。
摊主眼瞧着自己的话匣子被这位爷言简意赅的捏住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但有些不甘地补充到:“这楼主据说是西域来的,会两下功夫。那姑娘好像也是他从西域收留的。”
西域?裴云鹤眼睛微眯,决定过去瞧瞧。
“来,张嘴。”裴云鹤把栗子投到他嘴里,顺道在他身上擦擦手。
北尘谕委屈道:“师尊……”
“就擦个手……”
“我还吃。”
“……”裴云鹤无奈,“那你抱好你的栗子,我喂你。干脆你当我儿子算了。”
“干爹!”北尘谕甜甜的喊到:“我认师尊做干爹,能天天吃栗子吗?”
声音这么小你都听见了,裴云鹤嘴角上扬:“那你该去认那摊主做你干爹。”
“招摇楼……”裴云鹤默念酒楼名字,心想这要是我在这丢了面儿,我也要来这儿堵场子。“行了,吃中午饭去。”说着就拉着北尘谕挤出去。真是神经了,在这儿太阳下挤来挤去。看看这群猛汉都晒出油了。
突然,一个清雅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犹如炸雷一般让裴云鹤顿了顿,却不敢回头。
“诸位,就算你们人多又如何呢?”楼主摇着蒲扇,一袭淡黄色的长衣无风自漂。头发微卷,柔长细密的睫毛下是一双波澜不惊的杏目。“贵帮主有错在先,怎么还反过来找我的麻烦?”
“哼”说话的满脸横肉,“明明是你这厮仗着自己有修为胡作非为,将良家妇女据为己有。我家帮主看不过,与你理论,你却出手将他打伤,还敢在这里信口雌黄?快将那姑娘交出来,再给我们帮主叩三个响头,就饶过你!否则,要你好看!”说罢大铁锤往地上狠狠一锤,锤碎了脚下的石板。
别看长的怪丑,说起话来还文邹邹的。到有点儿学识。话说这一看就是你血口喷人好吧?你竟然还先发制人,啧啧啧。哇,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怎么办,要不要上去帮帮忙?可我也打不过人家啊,这一锤子下去估计我的小命要丢一半啊!
裴云鹤此刻的内心独白北尘谕是看不到了,可自家师尊那脸上的花痴还是看得到的。北尘谕此刻也踮起脚尖努力伸头往前看。
楼主无奈的笑笑,“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说着脸上神色一变,犹如尖刀利刃,吓得大铁锤手一抖,差点就跪了。
可是面子还是要的,硬着头皮要:“你就说道不道歉,交不交人吧!别扯东扯西,瞎磨叽!”
“人在这儿,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
大铁锤咽口唾沫,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掉。“兄弟们,给我干掉他!”
“……”没人敢动。这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群怂蛋!”说着就把铁锤挥的虎虎生风,狠心往前冲去。
只“铮”得一声,楼主弹弹手指就将他的铁锤弹了回去。大铁锤被震得虎口发麻,却还紧握着不放。
“这次是你的锤子,下回就是你的头。”楼主掏出帕子擦擦手,冷声道:“快滚!”
那群小弟倒是很听话的一溜烟跑了,大铁锤要面子,还非要咬牙说一句:“你你你……你给我等着吧!”
裴云鹤看的有些入迷,意识到前边挡着自己的人都走了,想着自己也该走了。刚一转身,就被发现了。
“季凌。好久不见了,不过来打声招呼就走吗?”
“南藻,想着不来打扰你了。”裴云鹤僵硬地转过身,手里还拿着剥了一半的栗子。
祝北华笑笑,“正好中午了,怎么也要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吧!冬至,在厢房里摆菜。再取两坛果酒。”
“……”这回可有地方吃饭了。“尘谕,走吧!”
看着北尘谕认真剥栗子的模样,裴云鹤小抿一口桑葚酒,不敢正眼瞧祝北华。
祝北华显然是误解了他的眼神,问到:“季凌,这……是你儿子吗?”
裴云鹤突然被呛住,低头咳嗽起来。北尘谕塞了满嘴的栗子,默默的点了点头。
裴云鹤脸色红透,眼角还带着泪水:“干儿子。准确说是我徒弟。”
祝北华掩饰地摇摇扇子,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哥,弦音还好吧?”
裴云鹤再次呛住,这次他是彻底不想抬头了。见面不先问自己怎么样,还先问裴落琴那个龟儿子。真亏我还……对你抱有一丝丝的希望。
北尘谕再次充当传话员的角色,努力咽下嘴里的栗子,“掌门要去西域常驻了。还要拉着师尊一起去,师尊不愿意。”
裴云鹤在心里默默的为他叫好,下次还给你买栗子。
祝北华略显呆滞,“怪不得仙宗回派人来。那,季凌你不想去吗?”
“督主徐垚森说要他自己找人手,换你去他肯定更开心。”
祝北华脸上闪过一丝喜悦。裴云鹤知道,这事儿成了,终于能霸占裴落琴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