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天命风流》Swire

14、早知道了

　　阿橙得知自己中了秀才试案首，都还没回魂，
　　到裴府祝贺的人已经踏破门槛，简直是客似云来，
　　不少人留下大包小包的礼物，裴府若是不收还生气！

　　“恭喜公子，恭喜姑爷。”
　　得力的下人从知府衙门捧了官府奖励的两百两银子回来。

　　大管事亲自开了箱，把两锭大元宝给两位主子看，“真大。”

　　裴凤桐俊美的脸上笑意斐然：“好，阖家有赏。”

　　一口气赏了两个月月例银子出去。

　　阿橙私底下握住裴凤桐的手，絮叨：“秀才试一年一次，也不必那么重视，留点钱给咱们凤栖过日子啊。”

　　裴家大小姐大名：裴凤栖是也。

　　裴凤桐回握阿橙，说：“一年一次，阖江都也只有一个秀才案首，让我高兴高兴，成不成。”

　　秀才是仕途的起步，裴凤桐就像每个全市高考状元的家属一般高兴。

　　阿橙是个媳妇奴，道：“成成成。”

　　不过，饶是阿橙自信，始终对自己的案首有不太确定的感觉。

　　尤其是过几日，江都城官学贴出其他人的卷子，议论声就挺大的。

　　因为阿橙案首的文章，实在是太套路了，

　　简直是句句有出处，集文章精华大成，连褚濯见了都喷了茶。

　　褚濯说：“咱们这任郡守阅卷的品味，真是别具一格。”

　　裴凤桐一生心血都在生意上，对之乎者也就只初步涉及，他道：
　　“我粗略看了前三的卷子，都是美文，点谁不点谁，不是看郡守与学政的喜好么。”

　　他觉得自家相公有运道，投了官老爷的品味。

　　褚濯平日迎来送往的都是读书人，懂的就比较透彻，他道：
　　“阿澄的文虽好，让人挑不出毛病，不过另外两篇角度更新颖，更锋锐，仕林大部分人会喜欢后面两篇。”
　　说白了，也就是说阿橙的文章因为太平稳，甚至套路得不行，吸引不了读书人的兴趣。

　　裴凤桐想了想，换了个角度说：“相公的文还有一个好处，不知道你看出来没有？”

　　褚濯跟裴凤桐认识日子不短，头一次见裴凤桐那么有妻万事足，洗耳恭听：“噢？”

　　裴凤桐说：“特别朗朗上口，连我家下人都能吟诵全篇。”

　　阿橙捧着一盏茉莉花茶，看着两个绝色美男一来一往地为她争论，心里头其实暗爽得不行，
　　此刻，阿橙想，还是凤桐宝贝懂我。
　　她唇角绽放俏皮微笑：“唱莲花落练出来的。”

　　莲花落是丐帮小乞丐的基本功啊。
　　阿橙闲来无事在街头的时候，记了不少歌谣。

　　她说：“我也知道自己肚里墨水不如那些赢在起跑线的，只好想办法让考官读起来舒服，有趣。”

　　褚濯啼笑皆非：“有理，有理。”

　　裴凤桐最后一针见血地说，“其实，文章差不多就可以了，新郡守是用这场秀才考试，安江都府官场之心啊。”

　　阿橙与褚濯齐齐望向裴凤桐，一时都屏息。

　　是啊，萧规曹随，四平八稳，一团和气，对地震过的江都官场来说是最重要的。

　　后来，阿橙领头，随着江都府属下各县的头名一起到郡守府拜访的时候，发觉新郡守当真是个圆润，眼睛又精明的女人。

　　新郡守看到阿橙，说完例行的话后，还笑了，
　　“案首，本郡很欣赏你的圆融，所以点了你为本届案首。不过举人试是江南道举子的比拼，需要激昂的文章才能脱颖而出，希望明年举人试，还能看到你名列前茅。”

　　阿橙知道对方是提点自己了，说：“学生定不负大人希望，为咱们江都增光添彩。”

　　新郡守微微颔首，之后郡守府设宴，阿橙还酸文假醋地和秀才们一起作诗，
　　下午，便能捧着郡守府赏下来的笔墨纸砚回家了。

　　阿橙一回到家就撕下圣人的面孔，露出恶霸的嘴脸，黏到裴凤桐身边要亲亲，
　　“今天好累，吃饭还要作诗。”

　　阿橙案首正是新鲜的时候，正被江都上上下下的大小美男子们觊觎着，
　　因此，虽是入夏的炎热时节，裴凤桐也不嫌阿橙黏糊，
　　反而是投怀送抱，又亲又吻，让阿橙吃了不少嫩豆腐。

　　裴凤桐被阿橙恣意的吻吻得耳尖发红，虽然温顺，在客厅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拍拍阿橙的后背，让阿橙起身。
　　“洗个手，做了你喜欢的番茄汤。”

　　阿橙娶了裴凤桐，相当于娶了一座金矿，也没养成顿顿燕窝漱口的习惯，
　　她忠实地爱着自己以前喜欢的东西，譬如一周都要喝一次番茄汤，
　　酸酸甜甜，配上阳春面、手拉面、虾子面等等面条一起吃。

　　阿橙甜言蜜语道：“我不饿，我就想抱着你。”

　　说完，又是一阵缠绵。

　　裴凤桐说：“我也喜欢你抱，不过在外面酒宴一定不舒坦，喝口汤对肠胃好。”

　　阿橙最后在裴凤桐唇瓣啄了一下，埋怨，“宝贝，你越来越像爹，我一点都不想玩禁忌之爱啊。”

　　裴凤桐敲阿橙脑袋一下，好笑道：“胡说什么，前几日你不就是这样说我的。”

　　许多大生意都在酒桌完成，裴凤桐有得力的陪酒属下，不过难免也喝一两口，吃东西少于说话的时间。

　　阿橙笑嘻嘻，“我爱你嘛。”

　　裴凤桐忽然觉得心头一软。是啊，他是被她那么热烈灿烂地爱着。

　　她关心他的身体，记忆他的喜好，每次看到新鲜事物，都会与他分享。

　　裴凤桐道：“那我也爱你。”

　　阿橙：“宝贝亲亲。”

　　裴凤桐收回思绪，站起来，“不亲，去喝番茄汤吧。”

　　阿橙摸了摸鼻子，感叹，“我突然没那么喜欢番茄了。”

　　——

　　案首都意外到手了，举人试还会没把握么？

　　阿橙对外的答案是：秋闱高中，妥妥的！

　　对内却是拿着大把银子，去请名师了！

　　举人试跟秀才试是个巨大的分水岭，有的人穷其一生都考不到举人，所以才有那么多老秀才，
　　而且，成为举人的人有做官的资格了。
　　放到现代相当于各省市重点部委的公务员招考，有久经考场的人，也有神童天才，轻松地到达这一步。

　　阿橙是横冲乱撞的江湖派，一腔热血往前冲，要是真的直接杀去秋闱，上榜是个未知数。
　　好在，身边还有个血比较冷的裴凤桐。

　　裴凤桐乃江都前首富，虽然外人看来底蕴不足又暴发，库里好东西可不少。

　　四书五经，共四位大儒，齐齐被裴家的古董字画引诱，心甘情愿日日围绕阿橙查缺补漏，并且助她发力提升，备战一年半后的秋闱。

　　中秋刚到，江都城骤然降温，阿橙十天一休沐，好不容易跟媳妇清净一天，就得看着下人折腾地毯啊，地龙，厚被子，好不郁闷。

　　裴凤桐给阿橙递了块云腿月饼，“就忍耐一天吧，暖一点有利于念书。”

　　阿橙就着裴凤桐的手咬了一口月饼，才接过来自己吃，顺便也挑了一块桂花豆沙的给裴凤桐说：“人来人往的，没情调。”

　　哎，要是不备考，她就能跟凤桐宝贝做月饼，你侬我侬，多么畅快。

　　阿橙遗憾了一番，问裴凤桐：“宝贝，你中秋有什么愿望啊。”

　　裴凤桐放下月饼，说：“你呢。”

　　阿橙说：“我在问你。”

　　裴凤桐道：“那我希望，在你心里，我什么时候都是最重要的一个。”

　　阿橙道：“早就是这样了，我除了想秋闱，就是想你，还有想睡宝贝你。”

　　裴凤桐瞥了眼阿橙，缓缓喝了一口茶：“其实，你要纳男侍不是不可以。”

　　“你和默正君的事，我早知道了。”

　　两个天雷劈到头顶，阿橙蓦然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