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重生？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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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有事来不了了。”
定下口头的约定后，陈一萧去学校旧址等苏明旭，等来等去，等到了这样一条短信。
他轻叹一口气，也不算意外。
每次他想靠近一点的时候，苏明旭就回他一记，让他看清现实。
不过这次他不一样了，不管苏明旭怎么冷淡，再他没有消磨掉这些感情之前，他都不打算轻易放手。
一个人逛就一个人逛，有什么不可以？
那头，苏明旭刚发出信息，苏母就接到苏姨妈的电话，“哦，下午又不去了？舅舅吹着风不舒服了？”
“哎，辛苦你们多看着点，我这一下也不方便过来。”
中午陈一萧走后，苏姨妈电话通知苏母，下午一起去苏明旭舅公家吃饭，一年难得去舅舅家聚一次，苏明旭不得不为此推了约会。
谁料想他们正准备出门了，他舅公身体又不舒服起来，家里就不方便招待他们这些亲戚了。
“好好，你们忙，我们年后再过来一趟。”说完苏母挂了电话，看着苏明旭有些不好意思。
“小旭，你再跟你同学解释一下，不是故意放他鸽子的。”苏母当时帮苏明旭定下的约会，因为家里的事情临时取消，现在又不用去了，她觉得有点对不起陈一萧。
“昨天跟同学都聚过了，没事。”苏明旭安慰苏母，但是明显有点心不在焉。
苏母最了解儿子不过，看的出他的心思，“你去吧，反正下午家里没什么事，你跟同学也难得聚聚，顺便帮我去桥头那家卤味店买点鸡翅回来。”
苏明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服了自己，就算是为了鸡翅走一趟。
*
无边黑暗中是刺骨的冰冷，陈一萧往上挣扎着想摆脱，四肢却像灌了铅一样无力。失控的感觉令人惊慌，随之来的是窒息的感觉，从喉咙到肺里都是火辣辣的。
这是梦，陈一萧你赶紧醒来。
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放弃无谓的挣扎，而是集中精神突破梦魇。
终于，躺在床上的人手指一动，然后缓缓睁开眼。
果然是梦，陈一萧轻吁了一口气，刚才那种窒息失控的感觉太真实了，幸亏他意念强大，每次做噩梦都能把自己叫醒。
出了一身汗，陈一萧有点睡不着。他伸手摸索放在床头的手机，前后左右摸了个遍也没找到。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把整个房间看了个大概，嗯？这是……
不是他在市区临时住的酒店，也不是自己在省城的房间，是他上大学前，在小镇住了十几年的房子。
难道，是梦中梦？
最简单的方法，陈一萧掐了自己一把。
痛！
不是梦，难道是穿越了？
他之前参加了同学聚会，见了苏明旭，然后……对了，他们约了去曾经的学校看看，那里被改造成了公园，以前校门口的臭水沟变成了荷花池，长长的水廊中间还有一个凉亭。
苏明旭没有来，他一个人坐在凉亭中回忆以前学校的事，却看见一个小朋友落水，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
前面不是梦，是他真的溺水了。荷花池水看着清澈碧绿，其实底下的淤泥又厚又深，把那个小朋友推到岸边，因为太过用力，他陷了进去就没再上来。
但是，他没死，而是穿越了！
理清楚了过程，陈一萧又是一身冷汗。
既然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看看。陈一萧打开床头的台灯，没看到眼镜，看来他还没近视。坐到书桌前翻了一下摞成一堆的书，九年级（下册）的语文数学英语和一些试卷等等。
看来是穿越到了中考前。
刚刚才初中聚会，天一亮大家都要见面了，真是好大的缘分。
重新躺回床上，陈一萧慢慢调整心情。
既来之，则安之。
老天可能是看他见义勇为，垂怜他，又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应该好好珍惜。
*
早上闹钟六点就响了，冬天早起通常都比较困难，陈一萧倒是精神很好，藏青色的校服外面套了一件短款黑色羽绒，下面是一条牛仔裤。
洗漱完去了餐厅，两个煮鸡蛋两个肉包一碗粥已经放在桌上。他爸妈起的比他更早，已经吃过早饭，在一楼院子里择菜弄花。
陈一萧家在小镇的西边，像小别墅一样的独栋楼房有三层楼，还带一个后院。房间客厅书房都在二楼，餐厅厨房和琴房都在一楼。
餐厅边有个阳台，阳台上有台阶可以直接走下到一楼的院子里。
陈一萧倚着阳台啃包子，看他爸蹲在一排嫩绿的青菜边忙活，曾经花白的头发现在还是乌黑茂密，精气神看着都很不错。
他心想，回来也挺好，把没有珍惜的日子再用心过一遍，特别是要对爸妈更好一点。
陈母在给墙角边的玫瑰剪枝，听到楼上的动静，转头看见陈一萧，“这么冷还穿牛仔裤，里面棉毛裤穿了吗？”
“穿了。”陈一萧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特意把裤腿拎起来给陈母看了里面棉毛裤。
开玩笑，他现在是奔三的人了，很注意保养的。
“哦，你骑车去上学小心点，今天风大。”陈母又嘱咐道。
“好的老妈，我去上学了。”陈一萧特别乖巧的应了，又回餐厅把温热的米粥喝掉，拎着自己书包出门了。
“老陈，你是不是偷偷给他零花钱了？”陈母有点怀疑儿子的反常，通常陈一萧只有要钱和考砸了的时候，才会这么老实乖巧。
最近刚开学还没考试，只能是前一种了。
陈父一脸正直，“怎么可能，我又没私房钱。”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儿，陈母决定最近要好好观察一下陈一萧。
*
风景还是同样的风景，只是昨天是开着车在小镇转过，今天换成了一辆自行车。
清早街上人少，骑车感觉空气很清新，就是手有点冷，明天得记得带个手套，弹琴的手不能长冻疮。
小镇太小，十几分钟陈一萧就骑到了学校。他记性不错，还记得停车的地方，也记得班级在三楼最旁边一间教室。
走进教室，昨天见过的人今天都在。
胖子、徐聪、邵琪、王嘉义，魏彦、李思瑶…还有苏明旭。
他几乎没什么变化，一样的发型，一样的瘦削苍白，一样沉静清冷的气质。端坐在书桌前，似乎是在默读。
徐聪看见他来了，就一个劲的招呼他，“试写完了么？借我参考一下。”
陈一萧坐到他旁边，书包一放，“我昨天发烧，都忘了作业是什么了。”
徐聪不信，自己上手来翻他书包，找到两张试卷立马拿走，“就知道你不老实，哼!”
他把陈一萧的试卷垫在他的空白卷下面，一边抄一边嘱咐陈一萧，“帮我看着点门口，班主任来了叫我。”
陈一萧耸肩笑笑，穿越的时间很到位啊，作业都写好了，过来可以少挨一顿骂。
一边帮徐聪盯着门口，陈一萧一边想接下来的打算。
昨晚他想了两件事：第一，在适合的时机催爸妈买房；第二，好好学习，努力做一个学霸。
没办法，他从来不关注彩票，天降大奖是不去想了。但是他去省城学琴的时候，爸妈曾经考虑过在省城买房，那时候十八万能买个一室一厅小户型。
可后来陈父想着一家子都住在镇上，难道还要每个月跑去省城收租金，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陈父退休后，身体出了状况，每个月都得去省城的医院复诊开药。那时候原先十八万的房子已经涨到八十一万了，陈一萧还调侃自己老爹每月去医院交租。
陈一萧毕业工作后在省城买房时候，房价又是翻了一番。
再等他爸妈决定买房的时候，他们把老家两套房子都卖了，用陈一萧的名义借了点商贷，东拼西凑的才最终买了一套稍微大点的房子，两老的退休金每月得还很高的贷款，可以说是整个家都掏空了。
这次他想让两老提早过上好日子，不用一大把年纪了还背房贷。
至于学习，他以前听的最多的就是——“这孩子脑子是聪明的，就是不肯用功。”
典型的恨铁不成钢选手。
中考的时候陈一萧差１分进市重点，陈父给他交了五千块的赞助费才进去。高考又是一分不少正好过线，
他爸妈怕他被人挤掉，给专业课老师送了几万块。
等工作后参加了几次考试都拿了第一，他发现了自己其实是有学习的天赋的。
能在一堆资料中整理出重点，搭好框架之后再充实内容，理解之后记忆起来快速又方便。
可能是年纪大了比较沉的下来心，以前就是太浮躁了。
唯一的难点，是数学。
可能音乐真的天生跟数学相克吧。
小学初中老师逼他一把，还能马马虎虎，不拖平均分。
一到高中被理科的几门课一挤兑，连带语文英语这些强项都被拉的毫无优势。
这次他要想想，怎么把数学先拉上来。
早自习七点开始，陈一萧先翻了翻英语书，单词和文章都很简单，那就背背古文。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读到《孟子》这段话，陈一萧灵光乍现。
对啊，他回头看坐在第三排的苏明旭，人家也正好抬头，两个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陈一萧眉峰一挑，免费附赠他一枚微笑。怎么能忘了班长兼数学课代表的苏明旭呢。
苏明旭还不知自己被盯上了，面无表情地继续低头默读。
*
陈一萧目前的座位在第一排，这里是成绩中游忽上忽下的同学专座，成绩一旦上去，马上就会被调到四五排去。如果排名下降，马上又会被拎到前面来吃粉笔灰。
第一节课就是数学，数学老师是教导主任，长得又黑又瘦，一双吊梢眼，有点像电视剧里的日军军官，不说话看着都觉得凶。
陈一萧以前坐在他眼皮底下，时不时就被叫上黑板去做题，简直是当时的噩梦。
现在他倒是看数学老师很亲切，看到他，仿佛看到自己学霸之路的一盏明灯。
这节课讲的是代数的内容，陈一萧对几何还比较有兴趣，一碰代数的题就歇菜。
跟学校脱离太久，初中的数学还真的有点跟不上，陈一萧努力想跟上老师的节奏，发现还是有点困难。
一节课下来，看试卷上的题，还是似懂非懂的状态。
“陈一萧，待会儿上课前把黑板擦了。”数学老师拍去衣袖上的粉笔灰。
“老师，我刚才课都没听懂。”陈一萧刚开口说了一句，隔壁徐聪瞪大了眼看他。
那眼神的意思陈一萧都看懂了：你疯了？说自己没听懂，找骂呢？
以前他也是这样想，生怕老师知道自己没听懂。长大后才知道，老师最怕的是学生不懂装懂，还不肯问。
果然，一脸凶样的数学老师和蔼的说，“哪里没懂，是公式没记熟还是解题过程没懂。”
“都有。”陈一萧老老实实的回答。
数学老师屈起手指一个栗子敲在他头上，“先把公式给我背个西瓜烂熟！解题不会问数学课代表，再不懂就去我办公室。”
被敲的陈一萧反应过来了，是了，他基础的东西都忘了，现在一口气想学好确实难。
“好的老师！我会跟课代表好好请教的。”陈一萧点头，一脸积极向上的表情，差点闪瞎徐聪的眼。
待数学老师走了，徐聪马上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你今天吃错药了？敢挑衅主任？”
陈一萧无辜，“什么挑衅，我是请教数学问题。”
徐聪露出一副“小样儿你我还不了解的表情”，“说吧，是不是在家立了什么军令状？”
“没有啊，我爸妈一向不管我。”陈一萧说。
“羡慕你，”徐聪丧着脸趴在桌上，“我妈让我考市重点，考上了给我买手机，考不上…就得上一暑假的补习班！”
“你现在排名多少？”陈一萧问他。
“上期末是264名，起码得进前一百才有希望啊。”徐聪哀嚎。
陈一萧瞥了一眼他狗爬一样的字，“你这字，起码拖了十分的后腿。”
徐聪用试卷盖在头上，一副逃避的模样，“别说了，开学一个月又是摸底考，我觉得我已经在坠入深渊的路上了。”
一只苍白纤细手突然从陈一萧眼前伸过去，把徐聪头上的试卷收走了，然后那只手掌心对着陈一萧摊开，苏明旭清冷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交作业。”
“别啊班长，”徐聪跳起来想越过陈一萧抢回试卷，“我还没写完！”
陈一萧用身体挡住徐聪，抽出压在胳膊下的试卷，抬眼看向苏明旭，
“班长，我有一道题不会，你能跟我讲讲吗？”
正是少年变声期的时候，陈一萧清亮的嗓音压低了听着很有磁性，语气柔软中有带着请求。
苏明旭迟疑了一下，他看似清高不好接近，但其实不擅长拒绝别人的示弱，只好说，“哪道？”
陈一萧扫了一眼试卷，找到一道空着的题目，用手指点了点，“这里。”
苏明旭一手抱着收来的作业，一手扯过陈一萧桌上的空白草稿纸，快速的在纸上边写边讲解。
他讲题的思路让人感觉非常清晰，用什么公式代入，涉及哪个知识点，步骤一二三排下来，陈一萧居然马上就懂了。
原本只是想借机跟苏明旭搭个话，没料想实际感受了一回什么是真正的学霸。
借着解题思路还热乎着，陈一萧马上把题做完了，痛快的把试卷一收。
“感谢班长大人救急之恩，我帮你一起收试卷吧。”
苏明旭没回他，径自往后排同学的座位上走去，陈一萧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颈，走到隔壁一组去收试卷。
隔壁组的李思瑶是英语课代表，估计看到了刚才的事，她主动把试卷交给陈一萧，笑着说，“陈一萧，什么时候也帮我收一下英语试卷啊？你们男生老爱拖作业，我都催不过来了。”
陈一萧答的爽快，“好啊，等你教我英语作业的时候。”
李思瑶仿佛他答应的不是帮她收作业，而是别的，手背掩着嘴笑的开心。她同桌女生见状唱起了歌。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李思瑶脸颊绯红，赶紧转身捂住她的嘴。
陈一萧不要脸的想，不会吧，李思瑶初中就对他有意思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重生？穿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