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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   待冬砚走了之后,肆清对付尘风道:“多谢,这些时日,谢谢你。”
      听见她的道谢,付尘风心里思绪万千,仍是低声道:“只要你身子恢复,做什么都无妨。”
      犹豫再三,付尘风祈求道: “别推开我了,好么。”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可我愿意与你一同面对,看到你那般固执孤独,我心里很痛。”
      “我不介意你杀过多少人,也不害怕你是什么身份,我就想,与你一同承担所有。”
      “我想护着你,知道么,看到你受伤,我便恨不得是伤在我自己身上,你是个女子,怎么能把所有苦楚都独揽呢,我不愿你这般,我宁可,宁可你会喊疼会言痛,也不愿你一声不吭独自抗下一切。”
      付尘风说到最后,祈求之意愈发强烈,半晌之后,肆清才道:“我懂。”
      她懂,她都懂。
      可她肩上的东西,怎么才能卸下呢,她怎么才能给一个干干净净的肆清给他呢。
      肆清歇了会儿,冬砚做了吃的抬进来。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疼痛感在逐渐消失,看着她吃完东西,凛烟进来对她道:“你要的消息我带来了。”
      说完,他递了个拇指大小的小竹筒给肆清,然后便离开了。
      这是她当日让他打探的付家灭门惨案的消息。
      冬砚去刷碗了,她把竹筒递给付尘风,道:“你们家灭门的真相,就在里面。”
      付尘风接过竹筒,不太想打开,他迟疑了。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心里隐隐能猜出些东西,只是苦于没有实质东西去支撑这个猜想。
      迟疑片刻,他还是拆开了字条。
      看完之后,他并没有多么惊讶,毕竟,答案早就悬在他心里很多年了。
      “是陛下,为了分化我父亲的权利,没有背景支撑,我父亲手里的十万军队,最终被分给了他人。”
      付尘风神色从容的说出真相,肆清问道:“你早就知道了?”
      他应道:“猜了个大概。”
      “那你还要继续为他卖命吗?”肆清问。
      付尘风蹙眉道:“近年来儒城,林城等城小灾小乱不断,眼下门州又发生了洪灾,边境也遭其他国家骚扰,陛下又无心朝政,只怕天下要变天了,若我现在不管不顾,倘若接手我的职位的是他人,只怕手底下的将士、途径的城池村庄遭受的苦难会更多。”
      他不能放权。
      至少目前不能,
      “也好。”肆清道。
      想到了什么,肆清忽然道:“我看看你的伤,放血那里。”
      她还记得霁翁说他放了三十日心头血。
      付尘风忽然就红了脸,婉言拒绝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不要看了,都包扎起来了。”
      肆清定定的看着他,眼里得执拗越来越深,付尘风拧不过她,只能缓缓解开衣袍,露出包扎好的心口。
      在肆清面前宽衣解带,纵使她眼底毫无波动甚至平静得可怕,可付尘风心如擂鼓,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心底同时又生出了丝丝羞涩与期盼。
      付尘风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纵使只露出半边胸膛,也足以从其姣好的肌肉轮廓想象出他一身孔武有力线条优美的腱子肉该有多让人眼热。
      对于自己的外形,他本是有信心的,可余光瞥到肆清从容淡定的模样,他心底的旖旎慢慢褪去,逐渐冷静了下来。
      看着他结实的胸肌,肆清淡淡道:“解开纱布吧,我看看伤口。”
      付尘风叹息一声,知道她必须亲眼目睹伤口,才会安心,可那些伤疤,他又怎么忍心让她看见?
      “伤口很小,真的不必看了。”付尘风耐心劝说。
      肆清道:“要不我自己来解?”
      付尘风按耐住心底怪异的羞涩,毕竟从军多年,受伤不计其数,给人治疗时也不知被人看了多少次,他又不是个黄花大闺女,倘若他过分扭捏,倒显得矫情了。
      “唉……我来吧。”付尘风妥协了。
      纱布沿着他的半肩包扎的,结就在他面前,他伸手轻而易举的解开了纱布,已经愈合的几条伤疤在新伤口之下,肆清凑过去挨得极近,才看清原来是一个伤口重复用几次,好几天不能愈合,最终形成了较粗的伤疤,想来是持刀之人刀法精湛,才没有让伤口撕裂。
      最新的伤口已经止血结痂了,肆清温热的呼吸喷在付尘风胸前,让他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肆清伸手轻抚上那些见证了他决心的伤疤,沉声道:“谢谢你。”
      然后她细心把纱布系好,待付尘风把衣裳穿好之后,肆清瞧着气下陌生,想出去走走。
      “还不知现下身在何处,出去走走吧。”
      太久不用身体,肆清觉得四肢有些不听使唤。
      来到视野开阔的屋外,她看着壮阔美丽的山川云海,再环视四周,不等她开口,付尘风便解释道:“你重伤后楚连川把你带回来求助了,这里是十几年前我与母亲居住的屋子,我母亲是羽丹族人。”
      原来是这样。
      看到崭新的秋千,肆清想来兴许是他们在此无聊才做的。
      冬砚从厨房出来便看到站在悬崖边一动不动的二人,肆清醒来后周身抗拒的气息也淡了许多,此时迎风而立,清风拂过她的衣裳,勾勒出她削瘦修长的身躯,她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些,用一根黑发带随意束于脑后,气质出尘。
      而她身边站着负手而立的付尘风,他说话时会用专注的眼神看着她,眼底流露着旁人一眼就能看透的深情。
      明明在文城就已经撇清关系了,为何会在此地再遇到他?而他,偏偏又救了她,究竟是死缠烂打,还是命运捉弄?
      碍眼。
      冬砚每次见到付尘风,就觉得他太过碍眼,只因他总能轻而易举的以冬砚无法企及的身份与高度去接近肆清,身份的差距,让冬砚如鲠在喉一样。
      他内心丑恶的嫉妒着付尘风的身份,所以当他知道肆清对付尘风是拒之千里的态度的时候,他心里竟是该死的庆幸。
      向来独善其身的肆清身边,有他就够了。
      他们有彼此就够了。
      他可以陪着她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只要她的身边,是他就行了。
      很多时候,冬砚无比庆幸肆清性情寡淡,只要他足够的努力,就能成为她生命里的唯一,就能在她心里博得一席之地。
      哪怕是付出无限长的时间,只要她身边唯有他一人,他便愿意去参与这场豪赌。
      千算万算,没算到肆清与付尘风竟会在此相遇。
      不自觉的捏紧拳头,冬砚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冬砚回厨房准备起了午饭,没多久便从厨房传来一声惨叫。
      听到是冬砚的声音,肆清他们赶紧来厨房查看情况,只见切了小部分的鸡肉上沾了一些血,冬砚捂着见了红的左手正要清洗,肆清蹲到他旁边,冷声道:“我看看。”
      “无妨。”冬砚额头憋着一层薄汗,咬着粉嫩的下唇,看起来似是痛极。
      “我看看。”肆清再次催促。
      冬砚无奈缓缓露出伤口,左手食指上有个指甲宽的伤口正不断渗血,血肉翻了出来,在白皙细腻的手上这道伤口格外刺眼。
      “赶紧清洗,我去给你找药。”肆清微微皱眉,冬砚从来不做饭,看着他手心一层薄茧,想来是这段时间自给自足,不得不做了些粗活。
      自己养得极好的一个孩子,竟跟着自己受罪,肆清心里有些愧疚。
      一旁的付尘风道:“我去拿药吧,素日里也备了些草药,没想到今日还真派上用场了。”
      冬砚不是第一天下厨了,怎么就在今天才切到手,付尘风不想去揣测。
      “行,麻烦你了。”冬砚看也不看付尘风,低头一边清洗伤口,一边回应付尘风。
      肆清看着他的伤口,待付尘风走后,她用极低的声音道:“冬砚,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我会生气的。”
      冬砚心头一凛,暗道自己的小算盘莫非被肆清看透了?
      他偷偷瞥了眼肆清,从她处变不惊的眼里,他什么也看不到。
      只能心虚辩解道:“是我切肉时不小心,下次不会了。”
      肆清看着他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想到他为了自己这么久必然吃了很多苦头,也不知如何报答,便问:“冬砚,你有什么想要的么。”
      清洗好手指的冬砚有些不解的看着肆清,随即温暖笑道:“我想一直跟在你身边。”
      “没有其他的了么,比如要个什么东西?”
      这是他一开始就表现出来的愿望,肆清知晓拒绝无用。
      想了想,冬砚道:“我想快点练好功夫,以后也能多多帮衬你,这次你受伤这般严重,我真的被吓到了。”
      “嗯,我体力恢复些,便继续教你吧,以后我会注意的,不会总是发生意外。”
      “嗯,谢谢你。”冬砚笑着,眉眼弯弯。
      每次看到他纯善的笑,肆清心里总会柔软几分。
      付尘风拿着药膏和纱布过来,主动帮冬砚包扎,肆清在一旁看着,并未有任何要插手之意。
      “左右也无大碍,你们去歇着吧。”冬砚温声道。
      付尘风道:“你去歇息会儿吧,手还受着伤,我来做就行了,御岸也快回来了。”
      冬砚抱愧道:“那就麻烦你了。”
      付尘风朗声道“无碍,你们出去走走吧,这落霞山,风景是不错的。”
      待肆清与冬砚走后,付尘风接下来冬砚遗留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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