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大佬在线虐菜[快穿]》光衍星移

23、万里河山（二）

　　他狂笑起来，将剑架在黎曦的脖子上，对黎晨说：“把衣服脱下来。”

　　黎晨没有听见他的话。

　　她眼中只有那柄剑。

　　那柄剑，在东夏历史上是一个传奇。据说它是以天外陨铁锻造而成，看起来通体漆黑，平凡无奇，刃口怎么打磨都不够锋利，不如凡铁。

　　这样一柄剑，到了东夏太/祖手里，却变得通体幽蓝，锋利无匹、韧性十足，无论什么东西，在那柄剑面前就像一张白纸那么脆弱。

　　东夏太/祖带着它南征北战，剑锋所指之处，敌军败退，万民跪伏，奉其为天子。

　　但他逝世之后，没有一个皇室后代能让这柄剑从凡铁蜕变成神兵，它就一直躺在东夏皇室的收藏里，每一位皇子满十二岁之日，都会被领到密室去，尝试让它发光。

　　无人成功。

　　这柄剑有个名字。因为它由天外陨铁制成，由破碎的星辰而来，太/祖称之为“碎星”。

　　它和黎晨的剑一模一样，她甚至能听到这柄剑在她的精神场中欢鸣。

　　系统没有说谎话，那就是她的剑。

　　一声吼叫打断了黎晨和碎星的精神场沟通，正是拿碎星劫持着黎曦的护卫队长，他面目狰狞。“我叫你把衣服脱下来，再不脱，我就剁这个小婊/子一根手指，哈哈哈哈！你们东夏的娘们儿，有本事举得起这把剑吗？你们男人死光了，就只能靠让爷们爽爽才能活下去，认清现实吧！”

　　黎晨的手顺从地落到了衣带上。

　　黎曦痛苦地叫喊：“皇姐，不要！”

　　她睨了眼那邪笑着的粗黑汉子，嘴角慢慢挑起一抹凛冽的微笑。

　　脱，当然要脱，毕竟，不把这堆令人头疼远古红嫁衣脱了——怎么砍人呢？

　　那个护卫头领看到黎晨把繁复的外衣解掉却没有动中裳，反而抬手将满头珠翠掷落在地，绾得整整齐齐的青丝散落，被利落地扎了个马尾，忽觉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转眼间，黎晨就到了他身边，手刀砍向蛮族护卫的手腕，右手夺过长剑，左手抓起黎曦扔进旁边的砖瓦堆里，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下一秒，不等这个护卫反应过来，长剑亮起了幽蓝色的光芒，削铁如泥的剑锋以一个成年士兵能挥出的力量落在了他的脖颈上。视野倒转，人头落地。

　　鲜血喷泉般洒在了黎晨的身上，倒把那雪白的中衣染上了鲜红，像点点红梅在上面妖艳地绽放。她半张脸上也减上了血，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望向剩下的蛮族护卫，其间一缕缕幽蓝闪过。

　　像死亡的颜色有韵律地跳动。

　　那些蛮族护卫傻了。他们二十人有的站在原地，有的才办完事从地上起来，有的拿着刀正从火光冲天的村庄里出来，这时却一律愣在了原地，像寒冬里的木头桩子似的。

　　案板上的鱼突然变成了凶猛狮子，并且秒杀了他们最勇猛的战士——还没等他们接受这个事实，黎晨动了。

　　她的身形并不灵动飘逸，也没有什么花样，一招一式全是为了夺命。剑锋划破气管，石头砸进太阳穴，快、准、狠，她的躲避也并不优雅，但充满了一种机械式精准冷酷的美。

　　她就像一个永远不会犯错的刺客，在这个燃烧着的村庄里上演着一场完美的血腥之舞。剑锋所过之处，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鲜艳的弧度，挥洒在空中，像下了一场红色的雨。

　　雨歇，她独自矗立在血泊中，眼睫微敛，剑尖低垂，血珠顺着剑身、顺着衣角向下滑落。

　　滴答，滴答。

　　“一，二，三……”

　　滴答，滴答。

　　“……十七，十八，十九……”

　　突然，她抬眼，向树林的方向看去。

　　她接着俯身，从身旁的一具尸体上取下一把弯弓，搭一支铁箭，拉至满月，漆黑的眼睛里再次亮起蓝色光芒，指尖燃起火焰般的蓝光，在这把古老的弓上愉悦地跳动，

　　弦响。

　　粗砺的破空声之后，是无比凄厉的惨叫，和永久的寂静。

　　黎晨放下弓箭，神色漠然。

　　“二十。”

　　系统兔子吓得不敢说话。它不是不知道黎晨穿越之前是干什么工作的，但前一个世界还算和平，它看她用这么原始的手段大开杀戒还是头一次。好一会儿，它还缓过劲来，提醒道：“爸爸，该走了。”

　　“知道，我带点儿经费，过来，你来帮我参谋一下。”

　　在系统的建议下，黎晨从那一堆陪嫁品里面拿了几样比较值钱的，然后抽出一套样式相对简单的衣服塞进包袱里，再去被当作藏身处的砖瓦堆里把黎曦捞了出来。小姑娘本来就只有十三岁，经过一番惊吓，早就瘫软得走不动路，再看到黎晨一身血腥，白衣变成了红衣，像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忍不住嚎啕大哭。

　　“我没事，都是别人的血。”黎晨声音温柔。“能走吗？”

　　黎曦哭着点头，但还没站起来又软倒在地。

　　黎晨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翻身上马。正当她要离去时，一个村妇跪在了她面前。她衣衫褴褛，原本素雅的漂亮衣料被撕成条，粘了深红和污黑。她抬起一张绝望的脸，脚边横陈的是丈夫了无生机的身体。

　　“贵人，救救我们吧！”

　　她开始不停地磕头，剩下还活着的女人也纷纷效仿，黎曦忍不住小声说；“皇姐，他们好可怜……”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平时连一只小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皇姐果断回绝了。

　　“我不能带你们走。”黎晨斩钉截铁地回答。“但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就活下来，无论有多艰难。因为我不会带你们走，但有朝一日，我会回来。”

　　话毕，绝尘而去。

　　“皇姐，为什么？”黎曦蜷缩在她怀里，声音细弱。

　　“我们现在自身难保。”

　　“可是我们带他们走尚且有一线希望，如果我们能遇到忠于皇室的残兵……”

　　她的话被黎晨打断了。“你可有学过帝王术？”

　　黎曦吃了一惊，眼睛瞪得铜铃大。“怎么可能！曦儿是女子，女子怎么能学帝王术？”

　　她的皇姐似乎对她的惊讶不为所动，神情依旧古井无波。

　　“那你现在可以开始学了。”

　　黎曦微张着嘴，似乎明白了什么。

　　“无论我们是不是女子，我要你把一点深深刻入心里——我们，是东夏皇室最后的血脉。想想那些子民，看看这血染的江山，你想让他们落在哈赤皇帝的手里吗？”

　　她眼睛微微眯起，忽然显出十足狠戾。

　　“你若真的想要救他们，就时刻将你的身份记挂在心，放弃你隐姓埋名平稳生活的权利，拿起你的书籍，拿起你的剑，夺回你的江山。这是我们的土地！这是我们的人民！东夏没有亡——”

　　“——因为东夏还有我们。”

　　黎晨不喜欢这个愚昧的时代，但她无法对于摧残文明的暴行视而不见。换了个时代，她骨子里还是那个全人类的领袖。

　　再说她还要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原身的愿望是海清河晏，她就给她一个盛世太平。

　　黎曦张了张嘴，终是没再说出她们是女子之类的话来，而是在珠光宝翠的礼服袖子下，暗自握紧了柔弱的拳头。

　　因为东夏还有我们。

　　行到途中，看见一条小溪，黎晨把身上的血衣脱下，换了一身黑色衣裳。

　　“爸爸，这是男装诶。”系统兔子说话了。

　　“我长得高，不服？”

　　系统这次倒是没给黎晨调身高，原身虽然在古代人里算窈窕修长的，但跟黎晨这个星际人比真是差了一大截。不过原身养在深闺，熟悉她的人都死了，至于黎曦这个小女孩——一米五的人看一米六多和一米七多都一样高。

　　反正就是高咯。

　　所以她也看不出来。

　　“服……怎敢不服。”兔子说：“你比古代普通男人还要高一点儿……女扮男装毫无压力啊。”

　　“扮个屁。你当别人真看不出来我是谁，还是说那个死掉的皇兄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兔子噎了一下。“你作为一个拥有N个高等教育博士学位的科学家，人类联盟军的前元帅，银河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怎么能说脏话呢？”

　　“我作为一个拥有N个高等教育博士学位的科学家，人类联盟军的前元帅，星际帝国的最高统治者，被传送到这个远古时代来，你觉得我为什么不能说脏话呢？”黎晨冷笑一声。“你倒是厉害，你怎么不把我送到山顶洞人时期呢？”

　　“爸爸，不能立flag……”兔子说。“应该下一个世界就好了吧，反正不会比古代，嗯，你口中的远古时代更久远了。话说你还得感谢我先把你送去了现代，哦，你口中的古代，不然你连骑马都不会。”

　　“……”

　　兔子又补一刀。“你连马是什么都没见过。”

　　“……”

　　好惨一星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