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不可追》依玥然

33、第33章 决斗

　　华清收起那把“上清剑”，又对天染道：“你起来吧，我们好好商量商量。”
　　天染不依不饶道：“有什么好商量的？反正我绝不回去！”
　　华清早就料到天染不会轻易听劝，他本打算跟天染决战后装作自己假死，以此瞒天过海骗过圣母，那便有机会可以去魔界寻找浅薇，还有那天尊交待的事情，也不能再拖延了。不过如今他看到那两把剑，立刻就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于是便对天染坦言道：“你不想回去，其实我也一样，可若真如此，那以后时刻都要受到天界追捕，总不能一直躲躲藏藏吧？”
　　天染有些垂头丧气，“那你说怎么办？”
　　华清瞥了瞥手中的剑，缓缓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就看你肯不肯舍得了。”
　　天染立刻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迫不及待道：“什么好办法？快说来听听。”

　　华清举起手中的“上清剑”，问道：“你可记得这是天尊何时赐的剑？”
　　天染皱着眉头想了片刻，“记不得了，时间太过久远，都几万年了。”
　　华清点点头，“没错，这两柄剑在我们身边呆了几万年，必会沾染一些气息，不如给这剑注入些灵力，让它们幻化成我们的模样，再拼个你死我活，最后双双同归于尽，只有这样遮掩过去，圣母才能放心，也不会再继续追查。”
　　天染立刻抚掌称赞道：“妙呀！甚妙！那老妖婆一定想不到这鬼主意。”

　　华清有些顾虑，“可这神器毕竟是天尊所赐，若是被我们随意毁坏，只怕不好向他交待。”
　　天染连忙保证道：“你放心好了，那老头以后若敢怪罪，就让我一力承担。”说完他便急忙捡起那柄“玉清剑”，准备依计行事。
　　华清又提醒道：“等等，这两把剑极具灵性，它们可不愿自相残杀，你得好好开导开导。”
　　天染一听，急忙托起“玉清剑”语重心长道：“小玉呀，你都跟我这么久了，肯定知道我的心思，若找不到我母妃，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你就帮我这一回，你的大恩大德我永记于心。”那玉清剑一听，立刻在他手中震个不停。
　　天染惊喜道：“这算答应了吗？你若真愿意，那就停下来。”他话音刚落，那剑立刻又纹丝不动。
　　天染兴奋地朝华清喊道：“我的小玉同意了，你的小清呢？”
　　华清只盯着手中的“上清剑”一言不发，不过片刻，那剑也震动起来，其后又归于平静。天染忍不住惊羡道：“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呀。”

　　华清把剑横放在自己面前，盘腿坐下，闭上双目屏息凝神，又伸出双手开始往剑身中输入灵力，天染也急忙依计行事。过了大半个时辰，那两柄剑才慢慢幻化成跟他俩一模一样的人形，可此时他们的修为也已耗损了大半。天染有气无力地站起来，怔怔地盯着眼前那跟自己毫无二致的身形，无比惊愕道：“小玉，是你吗？”
　　那“小玉”点点头，就连声音也跟他极其相似，“是我，请问殿下有何吩咐？”
　　天染不禁惊喜万分，连连感叹道：“好！真是太好了，那老妖婆肯定辨不出真假。”说完，他又摘下自己那副黑色面具递给了“小玉”，吩咐道：“把这个戴上，你就真的是我了。”小玉连忙接过来戴在脸上，天染深吸了两口气，如释重负道：“以后再也用不着这破玩意儿了。”

　　华清睁开眼，看到天染那娇艳动人的真容后不禁有些吃惊，“大概他很像那瑶玑吧。”华清暗暗地想。
　　那“小清”连忙迎上去，无比感激道：“上仙，谢谢你把我变成人形。”
　　华清有些愧疚，他叹气道：“真是难为你们了。”
　　小玉和小清一听，立刻异口同声道：“我们甘愿牺牲。”
　　华清很是欣慰，便交待道：“既如此，你们便去北海附近吧，那里地处荒凉，决战时也不会伤到旁人，最后只需同归于尽，只有这样，那圣母才会彻底安心。”
　　他俩点点头，不约而同道：“任凭上仙吩咐。” 华清很是欣慰，又对天染叮嘱道：“我们先隐身吧，以免被天界有所察觉。”
　　天染点头道：“好，还是你细心。”说完他们便念了个“隐身诀”，双双隐去了真身。

　　小清和小玉飞身去了北海，华清和天染则一直悄无声息地在后面跟着。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后，小清和小玉便开始大打出手，不过片刻，那北海上空便围聚起许多仙人，他们正津津乐道地在一旁观战，丝毫不顾下面的死活。
　　小清和小玉互相试探了几招后，感到对方与自己的实力不相上下，一时也难以分出胜负，他们又打了半个时辰，已累得气喘吁吁，本想休息片刻再战，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好咬牙继续决斗。
　　又过了一会儿，他们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便互相使了个眼神，双方立刻就有了主意。小清手中凝起一团白光，轻轻喊了一声“对不起”，说完便挥向小玉胸口，小玉丝毫没有躲闪，任凭自己重重地摔了出去，又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吃力直起身，使出全身灵力聚起一团黑气，默默念着“实在抱歉”，小清定定地站在原地，等待着那团飞来的黑气把自己包围吞噬，瞬时便觉得浑身上下如烈火焚身一般炽热难耐，他双目赤红、肌肤爆裂，浑身鲜血淋漓，看起来像受了极重的伤。

　　不过片刻，他们便都已精疲力尽，实在无力再战，小清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小玉则捂住胸口，踉踉跄跄地来到他身边，满面悲戚道：“我们应运而生，就像一对孪生兄弟，我实在不想与你互相厮杀，可又不得不服从命令，就让我们在此同归于尽吧。” 说完他便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倒在地上，不过片刻他的身体便慢慢化成一缕一缕黑色轻烟，最后竟灰飞烟灭了。
　　小清看小玉居然自爆心口而亡，死相如此惨烈，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他顿时愧疚不已，竟吐出一大口血，彻底昏死过去。上空的仙人见他俩同时倒立奄奄一息，那黑衣老妖的尸体还烟消云散了，他们不禁有些惊慌，便急忙去告知了圣母。

　　圣母得到消息后，不禁皱了皱眉头，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便把紫钰唤过来问道：“你方才一直在观战，下面情况到底如何？”
　　紫钰忙俯身答道：“回娘娘话，奴婢看得真真切切，那妖物已经魂飞魄散了。上仙本也受了重伤，但看起来并无性命之忧，可那老妖死前不知说了什么，上仙听后突然昏死过去，只怕快不行了。”
　　圣母这才安心，可她还是满脸遗憾道：“那华清办事一向妥当，这次倒是可惜了。”
　　紫钰忙宽慰道：“虽然他不能再为娘娘效力，可如今天界尽在娘娘掌握之中，以后谁还敢跟您作对呢？”
　　圣母点点头，得意地笑了笑，又交待道：“你去下界探查清楚，若真是那华清，就送他回宫吧，还有……顺便把这件趣事告诉那玫瑰，让她也为天界分忧一下。”
　　紫钰忙叩首答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办。”说完便匆匆退了出去。

　　紫钰来到下界后，先去了那片玫瑰园，她这次不敢再推门了，而是从园子上空飞身而入，寻了一大圈，才看到紫樱正在修剪花木，于是便在她面前缓缓落下。紫樱很是意想不到，便停下手中的活计，惊愕道：“你怎么来了？”
　　紫钰冷哼一声，把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些战况详细说了一遍，最后又吩咐道：“务必这些话转告与那玫瑰，这是圣母的命令。” 说完她又起身朝着北海的方向飞去。
　　紫钰发现那昔日仙姿玉容的华清此时竟倒在一大片血泊中，看起来气若游丝、命在旦夕，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神采！紫钰叹了口气，便依照圣母的吩咐，把他送回了“华清宫”。

　　锦风和白丹瑃已在宫内等的急不可耐，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听那些仙人说华清受了伤，锦风本想去下界把上仙带回，可却得知圣母已派了紫钰下去，他便只好回去苦苦等着，却万万没想到等来的竟是华清那鲜血淋漓、冰冰冷冷的身体。锦风立刻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起来，又泣不成声地喊道：“上仙……上仙……你怎么了……上仙……”
　　白丹瑃更是无法接受这个沉痛的结果，她浑身发抖、面如死灰，只觉得肝肠寸断、心如刀绞。她忍不住泪流满面，一直怔怔凝视着华清，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轻易离去了。就在这时，那华清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得透明起来，白丹瑃急忙扑了上去，可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慢变成一缕缕白色的轻烟，最后那身体完全消失，渐渐烟消云散了，白丹瑃顿时悲恸欲绝，她一下瘫倒在地，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紫钰只好劝道：“上仙已经归天了，你们还是节哀顺变吧。”说完便准备离去。白丹瑃立刻冲她喊道：“他究竟是怎么去的？” 紫钰只好把下界的战况又讲了一遍，便匆匆回去复命了。
　　白丹瑃得知那些情况后更是痛不欲生，她不明白那天染死前跟华清都说了什么，能让他如此悲痛而亡，竟毫无任何求生之念。她看事以至此，只得从地上慢慢起身，找到一些白色锦帐，准备把这凄冷而空旷的“华清宫”从里到都挂上，锦风此时也收起了眼泪，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和白丹瑃一起开始布置这“华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