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拯救复仇者》caisca

72、PART72

　　这段日子托尼总是无缘无故心绞痛，为此他专门请纽约顶尖的心内科医生做了全面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仔细想想，这毛病似乎是他从不知名心理咨询诊所回来之后才开始发作的。

　　记得当时他默念着日记本扉页上的文字，有一刻心痛得差点窒息，不过转瞬就消失了。

　　他趴在地上找了很久，还是没找到那枚丢失的男戒，只好揣着孤零零的女戒和日记本悻悻而归。

　　每次感到心口不适，他便会想起这两样东西，说来奇怪，只要拿出戒指看一看，疼痛就能得到缓解。后来他索性往戒指中间穿了根链子，直接戴在脖子上权当护身符使用。

　　距离终局之战已有三个月，再过一个多月即将迎来圣诞。托尼本打算宴请亲朋好友在复仇者大厦举办一场盛大的节日PARTY，谁知道大家纷纷找理由推辞，令他倍感郁闷。

　　这天，他照常泡在工作室改装盔甲部件，贾维斯标准的伦敦音蓦然响起，“Sir，楼下有位泽维尔先生想见您一面。”

　　“泽维尔？又是哪家电台的记者？事先预约了吗？”托尼心不在焉地拧着螺丝，实在没兴趣应付采访。

　　“Sir，我建议您最好见一下这位泽维尔先生。他不是记者，应该为了其他重要的事情而来。”贾维斯善意地提醒。

　　作为托尼和凯伦共用的AI，贾维斯早在大战前就知道了凯伦的决定。实际上，连凯伦写给众人的延时邮件，也是委托他事后发送的。有利于主人的事，他无法拒绝，可这不代表他不为凯伦的离去而感到悲伤。泽维尔先生曾救过凯伦，但愿奇迹能再次发生。

　　“好吧，请他上来……不，还是我下去好了。”

　　难得贾维斯会在接见访客的问题上提出异议，他决定亲自下楼瞧瞧这位泽维尔先生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大堂休息区，托尼一眼就注意到坐在轮椅上的泽维尔先生，旁边还站着一个十来岁的金发小女孩。

　　托尼快步上前礼貌地问：“你好，泽维尔先生，请问找我有何贵干？”

　　“你好，斯塔克先生，你可以叫我查尔斯。”查尔斯教授目光深邃，嗓音低沉而动听，“其实我们见过面，当然你已经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今天来就是想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以感谢你为这个世界的付出。”

　　“开玩笑，如果我们见过，我绝对不会忘记。”托尼不悦地皱了皱眉。

　　“你忘记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些。”查尔斯教授淡然一笑，“方便的话，请提供一个绝对私密安全的环境，我会详细解释内情。”

　　托尼迟疑片刻，将信将疑地领着查尔斯教授和小女孩乘坐专用电梯直达顶楼。他也说不清为何敢随随便便带陌生人进房间，大概是被轮椅男身上那种悲天悯人的气质所打动。

　　关上房门，托尼吩咐贾维斯开启屏蔽干扰模式，然后用眼神示意对方可以表明来意了。

　　“斯塔克先生，我要讲内容也许会让你觉得匪夷所思，请务必耐心听完。”查尔斯教授开门见山地说，“你有一位相知相爱的伴侣，在终局之战时牺牲自己挽救了你的生命。”

　　“等等——”托尼听了第一句就忍不住出言打断，“众所周知，我目前还是单身，哪来儿的伴侣？”

　　查尔斯教授早有所料，“想不起来是因为她在离世前消除了你记忆中所有与她相关的部分，以免你伤心。”

　　“呃，故事编得不错，但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托尼不以为然地挑挑眉，“要是真有人为了救我而牺牲，为什么我没听任何朋友提起过她？”

　　“这就是我特地登门拜访的原因，你的朋友一致认为不该再让你回忆起往昔。”

　　查尔斯颇为感慨，来此之前他去找过弗瑞，局长紧急召集了除托尼之外的复仇者成员，线上讨论要不要让托尼恢复记忆。最后大家投票表决，反对方以压倒性优势战胜了赞同方。

　　然而查尔斯不是复仇者，比起顾忌托尼的感受，他更想救回那个聪慧执着的姑娘，哪怕机会渺茫。

　　“他们为什么联合起来瞒着我？”

　　“你的爱侣留言拜托他们今后好好照拂你……你知道，人们对于逝者的遗愿是很难拒绝的。”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是救她的唯一希望。”

　　查尔斯向托尼抛出两个选项——同意或不同意恢复记忆。

　　据查尔斯所言，恢复记忆只是第一步，整个过程相当复杂，而把人救活的成功率甚至不到百分之三十。一旦救治失败，意味着他将在无尽的痛苦中度过余生。

　　“你可以考虑考虑，但时间有限，我不敢保证以她现在的状态能撑多久。”查尔斯感觉得出托尼的犹豫，这实属人之常情，“你愿意的话，也可以随我去学校看看她，或许能帮你做决定。”

　　斟酌再三，托尼答应和查尔斯一起返回泽维尔天才少年学校。

　　野兽汉克早早等候在校门口，陪同他们来到医疗室。一具形似棺木的特制休眠舱安安稳稳放置在房间中央。

　　托尼惴惴不安地走过去，隔着透明舱门仔细端详里面躺着的姑娘。她的黑发如丝绸般铺洒在脑后，正好与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她的五官融合了西方的立体与东方的柔媚，紧闭的双眼更加凸显出浓密纤长的睫毛……

　　“她真是我……我的爱人？”托尼难以置信地看向查尔斯，这样一位美人，他却毫无印象。

　　“对。三天前，她突然出现在校长室，花了很长时间才从空气中凝聚成型。”

　　“她是变种人？”

　　“不，但她拥有的超能力足以媲美阿尔法级变种人，否则也做不到在无限宝石的能量反噬下救你。”

　　查尔斯惋惜地摇摇头，他探查过凯伦的大脑，与上次不同，如今的她只是一具空壳，精神意识已荡然无存。

　　估计最后关头，她的某种人格拼尽残存的力量勉强飘到这里向他求救。刚刚凝聚成实体时，她的皮肤还没这么透明，再不设法为这具身躯重塑精神力，恐怕她会彻底消失。

　　托尼思绪翻涌，他好像一直忽略了一点，凭什么他能在打完响指后安然无恙？就算强悍如浩克，也废掉了半条手臂，至今还缠着绷带。而他一介凡人，竟然短短两个月就恢复如初，怎不叫人生疑？

　　还有那种效果极佳的细胞修复药剂，到底又是出自谁的手笔？娜塔莎始终不肯正面回答他……

　　托尼灵光一闪，从脖子上扯下链子，捏着刻有自己名字的戒指问：“我可以试试吗？”

　　查尔斯教授点点头，让汉克打开休眠舱。

　　托尼轻轻握住睡美人的左手，小心翼翼把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尺寸严丝合缝、完美贴合。他一时间意动神摇，身体控制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想好了吗？”查尔斯温和地望着他，神色充满了鼓励。

　　得到托尼首肯后，查尔斯对一旁的金发小女孩招了招手，这位名叫蕾拉的变种人可以恢复任何被人为消除的记忆。

　　在蕾拉的催眠下，托尼不知不觉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梦境，许久才清醒过来，焦糖色眼睛里还留有几分迷蒙。

　　当他转头看见一旁的休眠舱时，瞬间情绪崩溃。

　　他跳下床用力去掀舱门盖板，在掰断两片指甲后，被反应过来的汉克从背后紧紧抱住，拖离休眠舱。

　　过了半晌，理智回归本体的托尼挣脱汉克的束缚走回休眠舱前，盯着生死未卜的凯伦，热泪盈眶。

　　“我只想问问她，何苦对自己那么狠！我不值得她这样……”

　　“值不值得是她的考量。”查尔斯教授于心不忍地叹了口气，“抱歉，让你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不，我很感激。”托尼抬手抹掉泪痕，“请告诉我该如何救她，无论要我做什么！”

　　查尔斯教授嘱咐汉克把托尼和休眠舱转移到学校裙楼地下的星空搜寻室，在那儿他能更好的发挥精神力。

　　托尼躺在医疗床上，脑门贴着几个圆形金属薄片，尾端线路直接与休眠舱的数据导入接口相连。

　　他被告知只需要尽力挖掘与凯伦相关的记忆，能想起来的信息越详尽，重塑精神力的成功率就越高。

　　“祝你好运！”查尔斯说着戴上了脑波增幅头盔。

　　直到夜幕降临，脑电波传导程序才停止运行。查尔斯脱下头盔，替托尼拆除圆片装置。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接下来的几个钟头可能是你最煎熬的时刻。若到了凌晨她还没有苏醒，汉克会送你回去。”查尔斯拍拍托尼的背，推动轮椅离开了房间。

　　托尼守在休眠舱旁，捧起凯伦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比起这五年凯伦所经历的折磨，区区几个小时又算得了什么？

　　“Honey，快点醒过来吧，虽然你肯定不信，但我保证再也不离开你。”

　　“我把结婚戒指弄丢了，不过是你先把它藏起来的，所以你也要承担一半责任。等你醒了，我就把诊所的家具全部清空，总能找回来的。”

　　“我重新买回了复仇者大厦，你喜欢那里，我知道。毕竟那里有过太多开心或不开心的回忆。”

　　“我们的婚礼还没完成，等你醒了以后，我们再举办一次仪式，这次穿什么婚纱得听我的。”

　　“我想要个孩子，一个就行。最好是个小公主，和你一样漂亮，比我还要聪明。”

　　“我想吃你做的中餐，脆皮烧鹅、清蒸石斑、水晶虾仁、糖醋里脊……这几年你惯坏了我的胃，连芝士汉堡都不香了。”

　　“彼得收到了MIT的录取通知，我原先还嫌弃他成天哭哭唧唧，现在我明白了，他是个重情义的好孩子。”

　　“你是不是把贾维斯也收买了，他竟然只字不提我们的过去。等回到家，我要好好修理他！”

　　……

　　托尼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的话也越来越少，终于沉默下来。

　　他扯着自己的头发，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地球科技救不了凯伦，他就去求索尔、卡罗尔，银河系一定存在文明程度更高的地方。

　　再不然他可以把自己和凯伦一起冷冻起来，没准会在几十、数百年后被人们唤醒……总之，他不能放弃希望。

　　眼看时针快要走到十二点，凯伦依然纹丝不动躺在休眠舱里。

　　托尼揉了揉发麻的腿，怀着仅剩的一丝侥幸低头亲吻他的睡美人。出乎意料，凯伦的唇瓣柔软而温热，似乎还颤动了一下。

　　托尼浑身一僵，刚想抬头确认，两条纤细瓷白的手臂已圈住他的脖子，不许他的嘴唇离开。

　　深不见底的黑眸暗藏笑意在托尼眼前慢慢睁开，长睫毛扫过他的鼻梁，微微有些痒。

　　“你早醒了？”托尼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满腹委屈地瞪着她，“你又骗我！”

　　凯伦坐起身来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只不过想听听你还能说出多少动人的话。”

　　“……”

　　托尼内心五味杂陈，目光痴痴定格在她明媚的脸庞，最终所有难以名状的情绪全都化作一腔爱意。

　　他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上天的恩赐，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呢喃，“我不太擅长说情话，但我想告诉你——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部分，爱你无穷大！”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