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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海灯落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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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江南烟雨,即散即离。刚那儿下会雨,今儿天气便已经放个大晴天。
左温良站在茶馆儿对面的酒楼上暗自瞧对面。
“安南王倒是和曾经一般,都爱做那窥探的事儿。”
“我只是来吃给早茶的罢了。”
“吃早茶该去那对面的茶馆儿,那里早上供的三鲜云吞是好吃的。还有虾籽和蟹黄汤包也是美味。这儿啊,早茶没对面好吃。”
“我愿去何地,怕轮不到王爷来教训吧。”
“我也只是和你说说话而已。想去见那便去见。何必藏着掖着。”
“我嫌弃你,可三爷心里没存着你那心思。他确实盼着你回京。你也不信我的话。”
“摄政王也该知道,你说的话里,有几句真话。”
左温良召来小厮,点了几道大菜。
“你若不信,那我便说句真话,事关三爷的事,我从不说假。”
“早晨吃这些菜,要肠胃不适的。你先吃着。”
陆阊看了眼上的菜,提醒了一下。
“无碍,这些年胃糙惯了,比不上您这养出来的胃。”
“还是那般小儿气性。”陆阊皱了皱眉。语气不善的指责。
左温良把筷子一摔,正要呵斥。便瞧见了门口进来的一道儿修长的人影。
便要夺窗而逃。
“原书,坐着吧。我只是瞧不见,又不是也听不见。”三爷轻笑了一声。
陆阊没理会左温良,只是去那门口迎。三爷也没推辞,把手交给了递过来的陆阊。牵着他的手,便走进来。陆阊拿袍袖子掸了掸本就干净的木长凳。玄色袍子上多了几道灰尘印。陆阊瞧那凳子真就干净了。才慢慢让三爷坐下。自己坐在三爷身侧。左温良坐在对面,眼神不敢看三爷。只觉得心里难受。
“刚刚聊着什么呐,怎么我一来就不说话了。”三爷笑了一下。
王爷一改前面那说话硬气的模样,喊了伙计,上一壶银尖。
还没吩咐,伙计就上了茶。说看见三爷来,便把茶备好了。
“刚刚说说原书小孩子气性。如今封了安南王也还这般不懂事。吃这么多肥腻的鱼肉,伤肠胃。他也不听。”
此时的王爷倒像是告状的孩童。
“那就留一道红烧肉,其他的撤了,换些清淡的菜来吧。”
“原书,此次回京还适应吧。特意备了黎叔陪伴你,园子也是打扫过的。听黎叔说,你带回来了两个贴身丫鬟。我也不烦心你的起居了。”
左温良低着头,不说话。
“阿阳说话确实不好听,原书也该懂事了。从前待你如弟弟。前事也不必计较。现在,你待我还如兄长便好。”
也就这个人敢叫摄政王为阿阳。
左温良低头扒着饭,这几日回京的不爽之色被温情一扫而尽。
也是,从认识他时起,他便是这般极尽温色的人。只是他伤的他太过,三爷源意原谅他,他自己觉得他是该在他面前自裁谢罪的。在北漠这十二年,只是功夫和谋智有了长进。这性格和心性还和十二年前一般。确实如陆阊所言:
“小孩子气性,没得长进。”
水仙儿还在和红桃和扫地的小厮炫耀今日所见的那个人。
扫地小厮瞧她那气性,便一挑眉,怼道。
“你说的是三爷吧。这京城也就只有三爷是你说的这般人。”
“要我说阿,这届公子哥都不行,太过纨绔!”
水仙儿来了兴致:“哦?那上一届公子哥就行了?”
“是!现在咱这安南王啊,虽说贪玩。那也比现在那群只会玩耍赏乐的要优秀的多。”
“不过那时起,三爷就是那般的人了。”
“哪时起?”
“这事啊,说不得。说不得。”
“切,你明明就是不知道吧。”
得月酒楼里,一桌人已经吃完了。三爷要左温良陪着回他的医馆,说要和他说说话。
陆阊看不得入眼,便先走了。身边小厮三宝问王爷:
“爷,为啥我总觉得那安南王在三爷面前抬不起头。”
“呵,他确实不敢。不过我今儿摸到了阿秋的手,心情好。我便和你说说。”
三宝嘴角一抽,他还得忍着这狗粮。忍不住戳穿:“前儿确实是爷不对,喝着药呢,就去偷喝酒,三爷不理会你也是该的。”
“好啊,三宝,倒学会顶你主子的嘴了?”
三宝轻轻在嘴上拍了几下:
“是是,不过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