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之路》水里有之鱼

16、第 16 章

　　“怎么样，伤的重吗？”白笑卿走进病房，看到李医生刚好帮何阳缠好绷带。
　　“放心，这小子皮实的很，没什么大碍。”李医生朝他摆摆手，“只是扭伤，这几天脚腕不要用力就好，正好能安分几天。”
　　“什么叫安分几天啊？我一直都很安分好吗？”何阳不开心的撅起嘴，朝他嚷道。
　　“啧，你见过哪个安分人会天天和人打架？”李医生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那是他们找事好吗？”何阳为自己辩解，“再说了，也不是天天啊！”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李医生站起身，戳了戳他额头上的伤口，在他“疼、疼、疼”的抱怨声中朝白笑卿示意，“你们聊，我去看看其他人。”
　　“好，辛苦了。”白笑卿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病房。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白笑卿找了张椅子坐下，抬头就看到何阳正对自己怒目而视。他愣了愣，回想了一下自己是否做了什么对不起何阳的事，最终还是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骗子！”何阳瞪着他说道。
　　“啊？”
　　“你就是个欺骗可爱正直善良纯情小男生的大骗子！”
　　“啊？”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
　　“不，等等，”白笑卿伸手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我骗谁了？”
　　“我啊！”何阳指指自己。
　　“啊？”白笑卿瞪大眼睛，难不成下午忽悠他的事他终于想明白了？不对呀？“我骗你什么了？”
　　“你不是又笨又胆小，亲和力也低的吗？”
　　“啊？”
　　“胡说什么呢？”听到自己学生受伤急匆匆赶来的赵穆走到门口，就听到何阳中气十足的声音，一口气刚松下去，结果推开门却听到了这样的话，另一口气又提了上来，“何阳你果然是皮痒了吧！”
　　“赵……赵老师，”看清来人，何阳瞬间变脸，怂怂的样子完全和刚才判若两人，“您，您怎么来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赵穆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刚才怎么对白同学说话呢？”
　　“我又没说错，”何阳委屈道，“这话明明是他说的。”
　　“赵老师，”白笑卿起身把位置让给赵穆，随后抱臂站在一旁，对着气呼呼的何阳笑道，“何阳同学，我想，你可能是记错了。”
　　“你才……”何阳重新瞪着眼睛朝他嚷去，却被他打断了话语。
　　“你再仔细回想一下，我真的有亲口说过自己又笨又胆小，亲和力也低的吗？”
　　“你……”何阳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没说过？……哎？”
　　“看吧，我就说嘛，”白笑卿摊摊手，“我从来不骗人的。”我只忽悠！
　　“可是……可是……”何阳总觉得哪不对劲，可是到底是哪不对劲呢？
　　“行啦！”赵穆扶额，猜也能猜到当时是什么情况了，“白笑卿同学是能力很强的武斗种转生者，你就不要瞎猜了。”
　　“哎？”何阳震惊，转头看看朝他微笑的白笑卿，和他见过的转生者一点都不像，“他是转生者？”
　　“对，”赵穆朝他点点头，“说起来你刚才难道没看到他使用能力吗？不是说还是他救了你们的吗？”
　　“好……好像是的，可是……”虽然刚才确实是被他救了，可是，“他怎么能是转生者呢？”
　　“得了，人家就是，”赵穆无奈的叹口气，要不是这小子受了伤，他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对了，易潇呢？不是说他和你们在一起吗？”
　　“嗯？”白笑卿眨眨眼，他刚才帮着其他受伤的人去做检查了，所以来的比较晚，“我进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他啊？”
　　“是吗？”赵穆想了想，转头问何阳，“你知道的吧。”
　　“不知道。”何阳扭过头，没好气的答道。
　　“哦？”赵穆盯着他的眼睛，一脸怀疑。
　　何阳被他看的不自在，左右扭了扭身子，没过一会，就气鼓鼓的朝他吼道：“说了我不知道，谁知道那个胆小鬼跑哪去了？”
　　“别这么叫人家嘛，”白笑卿摸摸下巴，“不管怎么说，刚才你摔倒的时候，易潇可是奋不顾身扑上来要帮你挡石头来着。”
　　“谁要他帮！”何阳像是被踩中了痛脚，也不管赵穆还坐在旁边，大声吼道，“我宁愿被石头砸死也不需要他帮我挡着，他就应该找个旮旯钻进去，好好当他的胆小鬼就行了！”
　　“何阳！”赵穆生气地叫住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哼。”何阳扭过头咬着牙不再说话，可白笑卿分明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委屈和倔强。
　　果然两人之间的矛盾没那么容易就化解掉吗？白笑卿想了想，朝赵穆做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说道：“算了，我去找找吧。”
　　“麻烦你了。”赵穆点点头。
　　“不麻烦，反正我的领路人被带走了还没回来，”白笑卿笑笑，“正好有时间。”
　　领路人？赵穆愣了愣，那是谁？
　　走出病房，白笑卿想了想，朝着下午何阳带他们去给易潇检查的地方走去，果然，李医生正在里边配药。
　　敲了敲门，听到“请进”后，白笑卿推门进去，还没张口，就听到李医生对他说道：“我想着你也该来了。”
　　“嗯？你知道我会来？”白笑卿问道。
　　“猜的，”李医生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我一向猜的比较准。”
　　“好吧，那您猜猜我为什么来找您？”
　　“嗯，这个嘛……我猜，大概是为了易潇？”李医生作思考状。
　　“您遇见赵穆老师了是吧。”白笑卿看着他笑道。
　　“好吧，这次算你猜对了，”李医生笑道，“刚才正好碰到他，才知道你刚到他班上就读，凭我对他的了解，不难猜到他一定托你帮忙照顾一下易潇，看你之前专程送易潇来检查，我就知道，你一定答应赵穆了。”
　　“看来您和赵老师关系很好。”
　　“还行吧，毕竟他的学生经常来我这治疗，想不熟也不大可能，”李医生朝白笑卿摊了摊手，“说吧，你想知道些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能说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嗯，我想想，”白笑卿饶有兴趣的撑起下巴，“那您就讲讲易潇与何阳的二三事什么的吧。”
　　“嘿，你这家伙，”李医生虚点他的鼻子笑道，“当听故事呢？”
　　“嘿嘿。”白笑卿朝他无赖的笑笑，一副我准备好了你快说的表情。
　　“行吧，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李医生无奈，“你知道易潇和何阳是从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吧？”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小时候应该认识。”
　　“嗯，对，”李医生点点头，“他俩同龄，从小在一个孤儿院长大，何阳是出生不久就被孤儿院的院长捡回去的，易潇晚一点，是3岁的时候被人送去的，之后8年，他俩一直都没离开过孤儿院，他俩当年在孤儿院里的关系是最好的，住同一间屋子，睡同一张床，连衣服也经常混着穿。”
　　“咦？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白笑卿好奇道。
　　“孤儿院院长是我师兄，”李医生怀念道，“当年也是名动一时的外科医生，可惜后来家里遭逢变故，就离开医院，跑去做了孤儿院院长。我时常去孤儿院找他探讨一些问题，和那里的孩子也还算熟悉。”
　　“这样啊，”白笑卿恍然大悟，难怪何阳和李医生关系这么好，原来还有这个渊源，“您师兄还在孤儿院吗？”
　　“他已经去世了。”李医生摇摇头，遗憾的说道。
　　“啊？”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白笑卿愣了愣，忙道歉道，“抱歉。”
　　“没关系，”李医生朝他安抚的笑笑，“做了这么多年医生，生老病死早都看开了。”
　　白笑卿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也没说话，只是抱歉的朝他笑笑。
　　“去年年初，我趁着假期去他那里找他，和他一起探讨我工作中遇到的一些特殊病例，不想第二天，孤儿院所在的村子就遭到了异种的袭击。”
　　“就是易潇觉醒的那次吗？”
　　“对，”李医生点点头，“孤儿院所在的村子比较偏僻，防御系统和报警系统都不够完善，所以没能及时发现裂缝，等军部收到异种入侵的消息时，异种已经完全着陆了，我和师兄都知道异种的可怕，可我们两个都没有战斗能力，也没有攻击性魔法武器，好在我收到学校的联络，说最多半个小时后救援就能到。”
　　“我和师兄把孤儿院里的老师和孩子们集中起来，带着他们尽可能的跑远，找出所有的防御性武器和符咒，尽量缩小防御面积增长防御时间，想着半个小时还是能撑过去的。可不想，半小时过去了，救援却迟迟不来。”
　　“村子后山山顶上有个石洞，是以前易潇发现的，我和师兄商量了一下，想着把孩子们送到石洞中，这样只用堵住洞口，就能再坚持一段时间，结果才跑到半山上，我们就被异种围住了。眼看着防护罩越来越薄，我当时都快绝望了，几个年龄大的老师们为了减轻防护罩的压力，主动走出了防护罩，被外面的异种……”
　　李医生靠在椅背上，一手掩住眼睛，良久没有说话。可即便他不说，白笑卿也知道，普通人遇到异种，只有被吞吃这一种可能。
　　“我和师兄当时一片混乱，谁也没注意到易潇的不对劲，或许是受到血腥的刺激，或许是孩子们的哭嚎与恐惧影响到了易潇，总之，在防护罩终于支撑不住破碎的一瞬间，易潇觉醒了，与之而来的，是能力的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