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宠你长大》烤串

13、姥姥家

　　他们一直聚集在这，已经有少爱看热闹的家长驻足，从他们的谈话里，很快整明白他们家这复杂的人际关系。

　　“爸爸，”顾念念的眼眶突然汇聚出泪水，吧嗒，掉在地上，“我们也是你的女儿，如果我们考前三名，你会给我们买玩具，做奖励吗？”

　　顾耀辉很尴尬。
　　顾芳嘴快，“就你，倒数第三还差不多，做梦呢吧！”

　　“你才做梦！”顾盼盼自己挺怂，但是如果有人说她姐，她就敢怼回去，“我姐拿了奖状，她这次是第一名！”

　　“骗人！”顾芳才不信，“倒数第三爷能拿奖状，你们班的人，得多蠢啊！都傻子吧。”

　　“小同学，你看我蠢吗？”王浩突然从人堆里挤出来，一下子跳到顾芳面前，吐着舌头挤眉弄眼的，一个劲往顾芳身前凑。

　　“你别过来！”顾芳吓得差点哭了，搂住爸爸的腿不敢看他。

　　“你不是说，我们的人都是傻子嘛。”王浩冲她冷笑，“真够搞笑的，就你这样的，给我们念姐，擦鞋都不配。”
　　“是提鞋都不配。”季锋泽纠正他。
　　“对，提鞋都不配。”王浩第一回看季锋泽这么顺眼，俩人同仇敌忾，“顾念念是我们班第一名，要不是某些人故意陷害她，她这次能拿学校的优秀团员，你那一个一年级的班级三好学生算什么。”

　　“他说的是真的？”顾耀辉难以置信。

　　“爸爸，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那么笨，永远都没有顾芳好。”顾念念特别煽情，声音哽咽，“他说的是真的，我好好学习，就是想得到你们的肯定，可现在看来，你永远都偏心她们。”

　　“什么人呐，有后妈就有后爹，老话说的没错。”
　　“这种人家的孩子，学习都那么好，老天爷真够偏心眼。”
　　“这不是你们班，顾芳同学吗，原来她爸妈这种人品，以后可别跟她玩了。”

　　顾耀辉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王平梅脸上更难看。

　　“快走。”顾耀辉第一次冲顾芳说话，语气这么强硬。
　　“我想要娃娃。”顾芳哇的哭了。

　　“买，多少钱？”顾耀辉瞪顾念念。
　　顾念念可不怕，这会也不哭了，笑嘻嘻的告诉他，“二十。”

　　“这么贵，比商场里的还贵。”王平梅以为撑死十块钱，哪想到一个娃娃要二十，也不比大商场里便宜。

　　顾盼盼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姐姐，不是卖十六最低可以还价到十三吗？二十呀？姐姐好厉害。

　　为了面子，顾耀辉自己掏腰包，给了二十，拽着顾栋急匆匆离开。

　　这个期末，对他们一家四口来说，一点都不开心。除了得到赛车的顾栋。

　　“王浩，季锋泽，我和我妹请你俩喝汽水去。”顾念念收摊，领着他们去小卖铺门口。
　　“行啊，你还挺大方。”王浩用胳膊肘轻轻撞撞顾念念，“你这个哥们，我交定了，还有季锋泽，以后咱们都是好哥们。”
　　季锋泽点点头。

　　顾念念没想到，因为她的事，这俩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成了朋友。

　　七毛钱一瓶的冰汽水，喝起来非常痛快。
　　顾盼盼第一次喝，小口小口的吸，觉得特别好喝。

　　“放暑假你们打算做什么？”王浩问，“我妈说带我去北戴河玩，到时候给你们带海螺贝壳哈。”
　　“我也许去首都。”季锋泽似乎不是很在意，低着头，看地上的蚂蚁。

　　“首都，这么爽！”王浩羡慕了，“我还没去过首都呢，你爸妈是在首都打工吗？”
　　“差不多吧。”季锋泽含糊的回答。

　　“我哪有不去，”顾念念也很期待暑假，“我要报兴趣班。”

　　“你没病吧，”王浩无语，“没病谁给自己报兴趣班，没意思。”

　　“报什么兴趣班？”季锋泽似乎还挺感兴趣。
　　“画画，我想学国画。”顾念念说，“给我妹报跳舞。”

　　“你妹考的怎么样？你亲妹。”王浩瞧着顾盼盼低头喝汽水的样子，只觉得这小孩挺可爱。
　　“我？我考的不太好。”顾盼盼脸红，“语文99，数学100。”

　　“噗——”王浩差点喷出来，又是人间凑数的一天！
　　“这叫不太好？我要是考这么多，我爸能给我跪下叫爹，你妹学习又好，比刚才你那个妹妹，长得好看多了，你爸怎么想的，对你俩一点都不好。”王浩真不想和她们学习好的在一块，压力好大。

　　“谁知道他。”顾念念仔细打量妹妹，确实，盼盼，比顾芳好看太多。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念姐。”王浩挤眉弄眼的看她俩，“你妹，比你好看。”

　　顾念念噗嗤，笑出来，他今天说的还都是大实话。
　　盼盼特别白，脸小小的，鼻子翘翘的，眼睛大大的，年纪小没长开，但是腿特长。
　　顾念念琢磨，一定不能浪费妹妹的天分。

　　顾念念和拉着妹妹，回家把所有积蓄都翻出来，让妈妈看，“妈，我们搬出去住，如果姥姥那不让咱们住，咱们就租房子。”

　　“这怎么行呢。”李月华绝对想不到闺女居然有这么多钱，她向来不管家里财务，一时半会有些慌张，“你快把钱收好，被你刘叔叔看到，他……”
　　“妈！你担心什么，我们赚来的钱，都是合法的，有人侵害咱们的法权益，就不行。”顾念念再次给老妈洗脑，“难道非要有男人，才能做一家之主？我就可以当家，如果妈觉得我太小，那么，您就来当家做主，咱们三个人过，不用刘叔叔养活，照样能过得很好。”

　　顾念念耐心的跟妈妈分析，离婚，对谁都好，她俩大了，不用妈妈全职照顾，妈妈想出去找什么工作都行，只要她喜欢。
　　妈妈是怕被人背后议论，怕她俩被人说是没爸的孩子，人难道要为了一个虚名，只图别人说你好，可自己个却过得苦逼兮兮？
　　那这辈子全为别人活，根本没有为自己，太亏了吧。

　　“妈，咱们有手有脚，不会饿死的。”顾念念再一次帮妈妈坚定信心。

　　“那……”李月华咬牙，终于下定决心，“离婚。”

　　单枪匹马面对刘大川这种家暴男，顾念念怕妈妈被打，让妈妈在去姥姥家时，提出这件事。
　　“别说他不肯，你姥姥，肯定也不会同意。”李月华很担心，当初她和顾耀辉离婚，她娘家人就是一万个不愿意，要不是王平梅抱着孩子逼宫，顾耀辉非要离，这婚姻，恐怕到现在还在凑合。

　　“我们先和姥姥商量好。”顾念念觉得，天下哪有不疼女儿的妈。

　　去姥姥家串门，顾念念买了很多水果点心。
　　她前世很少来姥姥家，毕竟她是跟着爸爸生活。
　　去顾芳亲姥姥家，人家当然不会把顾念念这个多余的当回事，她也只能坐在角落，看着人家大人孩子说说笑笑，孤单到自闭。

　　“离婚？绝对不行。”姥姥脸色一变，“不是我当着你闺女的面说你，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你三十了！离婚，谁要你？你连工作都没有，怎么养活你俩闺女？”
　　“就是，姐，离了婚你们没房子，住哪呀？”舅妈也反对她离婚，脸上满是警惕，“我们家你可不能住，住不下。”

　　李月华苦笑，明明没结婚之前，她和爸妈弟弟是一家人，是亲人，结了婚，他们成了亲戚，回娘家，还得看弟妹乐不乐意。

　　“舅妈，姥姥姥爷不是还有单位分的一个小职工宿舍吗，那里没人住，”顾念念就知道妈妈在娘家直不起腰，话都不敢说，“闲着也是闲着，我们能搬到那住吗，姥姥？”

　　姥姥看儿媳妇。
　　舅妈脸色特难看，突然逮住在屋里乱跑的五岁儿子，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呵斥道，“叫你乱跑！不在家好好待着，乱跑什么！没眼色的东西！”
　　才五岁的蛋蛋哇哇大哭，他根本不知道哪错了，在地上哭喊不肯起来。

　　李月华当然知道，弟妹为什么打孩子，她把蛋蛋抱起来，哄他，“娘，那我不……”

　　“不白住的，舅妈，姥姥，”顾念念知道妈妈要说不离婚，赶快跑过去，抱住舅妈的腰，撒娇，“舅妈，我爸给抚养费的，还不少呢，房租，我们按照市场价付，我们俩大了，我妈不用再操心我们，会找工作，房租肯定不会短。”

　　“你这孩子，”舅妈笑笑，“说什么房租呢，一家人，哪用交房租。”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顾念念对长辈重男轻女、把家里一切财产都视为儿子所有，无力改变，她只求她们一家能过得好，“该多少，就给多少。您和姥姥要是不收，我妈哪好意思住啊。”
　　“其实那房子也不是白白闲着，里面放了好多旧家具、粮食，家里没地方放，只能把那两间小屋当仓库。一来安全，二来，离家特近，走几步就到。”舅妈笑着捏捏她的脸，“若是给姐姐你们母女住，本应该是不要房租的，但是我不还得找地方，放那些家具、粮食。”

　　“是，弟妹说的是，”李月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顺着她的话说，“就像念念说的，该多少，就多少，不会少给。”

　　“咱们老邻家不是租出去了，一年三百出头吧？”舅妈有些不好意思似的，“都是自家人，还收要你房租，这整得我好像占你们便宜似的，要不就算了。”
　　“舅妈，是我们占你便宜啦。”顾念念继续说，“那我们就先租一年，晚上等舅舅回来，就签租房合同付房租。”

　　“你这孩子，怎么比大人还懂？”舅妈有些诧异，“还是女儿家家懂事早，男孩子像你这么大，除了淘气，不闯祸就谢天谢地，姐，你看念念多聪明，多能干，以后谁娶了咱们念念，那真是有福了。”

　　顾念念吐了吐舌头，她太激动，一不小心说那么多，万一被人怀疑，一个十岁孩子懂这么多，那就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