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精自不量力》榆不知

16、问题

　　下午就到了十分困难的一关了。

　　池岚在胡游的要求下，试了一个他最“拿手”的法术，幻花。

　　没错，就是当初考核时的那个。当时失败了，今天再来，还是失败结束。

　　勉强保持花型坚持了一分钟，花朵幻化成点点晶莹消失不见，法术彻底失败。

　　“嗯……”看着一脸颓废的池岚，胡游也不好说什么话打击他，“还是很好的啦，已经比考核的时候维持的时间长了。”

　　根本没有被安慰到好吗？

　　“从你整个施法的过程来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胡游回忆了下池岚的步骤，常规的操作基本正确呢。

　　“你尝试过用本能天赋吗？”

　　本能天赋，就是生物自身的特长，成精了后，大多数都是本能天赋下的法术更精通，也更容易学。

　　“嗯。”十几年来，他的法术老师和他也尝试过很多方法，本能天赋自然也是。

　　白鹅的天赋就是浮水闭气之类的。他也就能在人形态下水面腾空三分钟，空气状态下腾空却只能一分钟。至于闭气的衍生就是藏匿踪迹，而他最多消失两分钟不被人察觉……也就比其他法术强一点点，根本没有体现出本能天赋来嘛。

　　胡游扶额，本能这一方面都不能够，还有什么办法呢？

　　池岚现在的状态，没找到为什么法术方法正确，但是却起不到效果的原因，是不能再有进展的了，练习再多进步也不大。

　　已经这样子十多年，池岚也知道这事不是一蹴而就的。让胡游来看看，也只是想着，千年的妖精多少经验更多一些，现在胡游也犯了愁，他心态还是很乐观。

　　“没事，慢慢来。”

　　一天不找到原因，一天就要被浪费。池岚干脆抽出时间来，更多的给胡游讲解知识。时不时的还给他讲些小诀窍。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胡游就要在苏戚的手下，参加第一次的周测。

　　周测很简单，胡游先大致的讲一下这一周所学所知。苏戚根据这些出一些测试题，有笔试，也有实际操作。

　　题出出来，其实也不难。胡游却做着做着急愣了神。

　　苏戚看他这个态度，也干脆中止了测试。

　　“题很难？”拿过胡游的测试题看，已经回答了的大多都是正确的。

　　“啊？”被抽走了试卷，胡游才回过神来，“不是，只是在想池岚的事情。这一周差不多都是他在帮我，我对他的帮助却一点没有。”

　　苏戚听明白了，“别着急。池岚的资质其实不差，我们也对他为何无法修习好法术，做过系统的研究，这么多年都没找到问题所在。你不过是才刚知道。”

　　“苏院长你们也有研究过？”看来，池岚的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啊。

　　“嗯，他可以在无人指点下五十年开智，按他这个起步看，他的资质其实是很好的。但后面无论化形还是修炼法术，他却比大多数妖精还困难。”

　　胡游越听越气馁，“资质好，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呢？”

　　苏戚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一般妖精学习这些，大多就像是本能一样，不说一遍就会，但大多数最终还是会的。就只有池岚是个例外。

　　“可能只是方法不对，只是我们还没找到他能学习的方法？”胡游回忆着池岚每次施法的场景，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标准，每一个姿态都是教科级别。

　　“可能吧。”点了点头，苏戚用手中的试卷敲了一下胡游的头，“这下可以好好答卷了吗？”

　　“啊。”胡游反射性的摸了摸头，接过试卷接着做。

　　不一会，他又抬起头，冲苏戚笑了笑，“苏院长，我发现你现在盯我的眼神不会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了诶。”

　　“……”

　　苏戚满头的黑线，他的眼神很恐怖吗？仔细说来他一直对胡游都保持警惕心的，可能目光中就带了出来。那现在他是不再警惕胡游了吗？

　　不行。

　　胡游身上还是有些谜团的，不能放松。

　　“少说话，做你的试卷。”苏戚淡淡回应。

　　咦——好像又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早知道急不说出来了。嘤嘤。胡游哆嗦了下，老老实实的做卷子，也不敢和苏戚插科打诨了。

　　结果还是不错的。就错了几道题而已。胡游和苏戚都挺满意的。

　　把这份测试结果告诉池岚，池岚却不太满意，他皱着眉，“还有地方出错吗？看来是我教的还不够好。”

　　胡游无语了，要不要这么完美主义啊！

　　等等。

　　池岚的资质很好，学什么都快。哪怕法术不精，每个动作都是完美的。

　　“池岚，你是不是有什么强迫症啊？”强迫症这个词还是池岚教的。

　　“啊？”这么突然一说，池岚还觉得胡游在说笑。但他细细回忆了一下，对于学习这一方面，他好像，确实有点钻牛角？

　　人类的知识很丰富，老师们都不能说懂得全部。但池岚这二十多年来却是把所有能找到的能学到的都学了一遍。一遇到自己没学过，或者不懂的，就努力去学懂弄明白。就连法术也是一样，虽然他不能成功施展，但是他的理论知识绝对算得上学院第一人。这也是，哪怕池岚一直没通过考核，老师们考官们都还喜欢他的原因吧。

　　“好像还真有点。”池岚还有点不好意思，“这哟什么问题吗？”

　　胡游没有立时回答，眼珠子绕着池岚滴溜溜的转，大白鹅白白胖胖，却是这种外表诈骗啊。

　　被盯得不知所措的池岚突然被绕到自己身后的胡游拍了肩膀，胡游一脸严肃，长叹一声，“兄弟，这问题可大了。关系到你为何修炼不好法术，毕不毕得了业，找不找得到老婆，甚至你生命的长度。”

　　“啊？”越听越懵。

　　胡游做出一副高深的模样，背着手，又绕着池岚转了一圈，一副老学究的动作，“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学习不好法术了。附耳过来。”

　　莫名觉得胡游很不靠谱，但犹豫了片刻，池岚还是乖乖把脑袋伸了过去。

　　“你这样……这样……”

　　池岚吃惊，满脸怀疑，“真的要这样做？”

　　胡游摇头摆尾，“方法我提出来了，管不管用，就看你试过之后了。”

　　咬了咬牙，池岚的羞耻心和理智在阻止着他，但是想要学好法术的渴望却在怂恿他。最后，渴望战胜了理智。

　　“好，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