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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番外五 ...
宁笑的伤养了两个多月,终于痊愈。
但当时谁也没有想到,那一晚刺客对太子的刺杀,仅仅只是个开始。
宣德八年,也就是两年后,宣德皇帝和皇后先后薨逝。经太医诊断,两人均是患了一种怪症。赵瑢虽然心存疑虑,但却苦于找不出一丝线索,只能以病逝为名,将父皇与母后合葬皇陵。
而没过多久,宁笑的母亲也因长年积累的病痛去世了。
赵瑢和宁笑的命运在这一年发生了改变。从此,再也没有如那晚中秋夜私逃出宫时的无忧无虑、欢声笑语。在马不停蹄中,宁笑跟着她的父亲上了战场,而赵瑢,也不得不在他十二岁的年纪,登上了大启皇位。
叛乱发生在正绪六年,也就是赵瑢登基的六年后。
那一年,赵瑢十八岁,宁笑十六岁。
在这一次的叛乱之前,叛军就曾经试过给赵瑢下毒,但被宁笑偶然得知。她独自一人佩剑冲到赵瑢的寝宫,阻止了他喝下那碗毒药。
而入宫途中,宁笑被一些想拦下甚至想要杀她灭口的叛贼伤了好几刀。
也是那一次,赵瑢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宁笑。
赵瑢原以为那年处死了策划者、身居高位的中书令,事情便到此为止,却不曾想,中书令竟然也只是幕后黑手推到幕前来的替罪羊。直到叛军攻入皇宫的这天,赵瑢才看清楚真相。
“皇上,不好了!”御书房内,赵瑢正蹙着眉头沉思,却听着门外几声急唤,接着便是管事太监跌跌撞撞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赵瑢蹙眉问道:“何事这般惊慌?!”
管事太监跪倒在地上,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
“启,启禀皇上……齐王带着一批不知是何底细的人马,已经闯入皇宫来了……”
“齐王?”赵瑢手中的奏折应声而落。
“对,齐王……齐王好像是要……是要谋反呐!!”
赵瑢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齐王是他的亲叔叔,小父皇几岁,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平日里待他也极为亲善——他的齐王叔,竟然要谋反?!
赵瑢定了定神,问道:“禁卫军呢?!”
太监还来不及再说话,禁军副统领便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攥着一张看上去墨迹尚未干涸的纸张。
“禀主上,秦统领不知所踪,属下们也正在找寻!”副统领一边说着一边去睇赵瑢的神色,不敢说得过于明白,“主上,这是在外巡逻的侍卫刚刚呈上来的。”
赵瑢接过来仔细一看,脸色骤然暗了三分。
是他齐王叔写给他的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禅位诏书。
“皇,皇上……现下可怎么办才好啊……”跪在一旁的管事太监一听连禁军统领都疑似已经叛变,立刻慌了神。
赵瑢冷静地命令道:“你马上从西门出去,去宁将军府。”
此刻,他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宁笑了。
即便他不想再一次让她身陷险境,但此时此刻,他已经别无选择。他虽然手中还有兵符,但他不敢确定,叛军来势汹汹,军营里的人是否能及时赶来救驾,或者甚至已经早已经投到叛军帐下。
“奴才遵旨……”管事太监唯唯诺诺地应着,大气都不敢出,慌乱着脚步就跑了出去。
禁军副统领扫了那太监一眼,又看向赵瑢,试探性地问道:“皇上,这边……”
话未说完,却被赵瑢打断。“禁卫军那边,都过去了么?”
“属下方才已经领兵布置了,只是这次叛军的气焰盛得很……”禁军副统领犹豫着说道。
赵瑢冷眸微垂,将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按在桌上。
“你也速去宫墙守着,务必撑到宁将军赶到之时。”
“是。”副统领应了一声,低头退了下去。
可是他出去还不到一会儿,刚刚被派遣出去的管事太监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赵瑢一见管事太监一脸惊慌,问道:“不是让你找宁将军吗?!怎么又冒冒失失地跑回来了?!”
管事太监一个趔趄跪倒在地,颤抖着身子应道:“回,回皇上,西门外也全都是齐王的兵马,暗道被人堵住了,奴才,奴才出不去啊……”
赵瑢愕然。
西门早已关闭已久,但有一条暗道出宫,而这些,他的齐王叔竟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赵瑢的脸色阴沉得更厉害了,还未待他将整个事情想个明白,又见着副统领折返了回来。
“怎么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萦绕,挥散不开。
副统领睇了那太监一眼,心里大概也明了了是个怎样的情况,只得沉着声音向赵瑢汇报道:“皇上,刚刚经秦统领下令,宫门大开,乱党分子已经全数入宫……”
赵瑢眸里的阴鸷又阴冷了几分。
秦宽……
他竟然真的背叛了他。
难道说,那一年的街头救驾,也只是一个圈套吗?!
“皇上,奴才愿意拼死掩护您出宫,只要您能……”管事太监正想提议让赵瑢趁乱出宫,去到宁将军府上再做定夺,却被赵瑢的手势打断。
赵瑢不离龙椅分毫,只是示意管事太监噤声,又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可是皇上……”管事太监心里焦急,忍不住又问出声。
对比管事太监的焦急,赵瑢却显得冷静得多。
让他逃窜?怎么可能!就算一败涂地,他也要守着这最后的尊严。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你们……都退下吧。”赵瑢的眸子一暗,低声吩咐道。
没过多久,外面的纷扰声终于传来。赵瑢却只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手中的奏折,丝毫不为外边的天翻地覆所动。
首先踏入殿中的,是一身战甲装束的齐王赵宥,旁边跟着的是禁军统领秦宽,也是赵瑢曾经的贴身侍卫,那一年曾在中秋之夜救他性命的人。
“你们终于来了。”赵瑢轻扫了他们一眼,笑道,又继续埋头在奏折上写字。
一会儿,又抬头看向秦宽:“这儿只留朕和齐王叔二人即可,你也退下吧。”
赵瑢看了一眼秦宽,发现他的脸上并无任何的愧疚之色。看来,秦宽从始至终,都只是赵宥的心腹。
在得到了赵宥的点头默许后,秦宽才退了下去,并将御书房的门掩上。
御书房里,只剩赵瑢与赵宥二人。
赵瑢手中的笔在奏折上落下最后一个字,如释重负般地将奏折盖上。
赵瑢道:“齐王叔,你若是想要这皇位,当年父皇驾崩时,你同朕说便是,为何要在今日行逼宫之举呢?!”
他双目有些微的泛红,到现在,他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叔叔竟然会害他。
更何况平日里,齐王叔对他是那般关心和照顾。
赵宥一改往日的温和,对他的言语只有冷漠。
“当时你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若我开口,难道你就会把皇位让给我?!”
赵瑢轻笑了一声:“你没有试过,怎知朕不会?!”
赵宥却不信。他不想与赵瑢多言,平日里的恭顺隐忍,不过只是为了今日的爆发罢了。他开始细数起自己这些年的心路历程。
“这皇位本该就是我的!那一年父皇驾崩,是你父亲篡改了父皇的遗诏,仗着宁大将军的兵力,登上了这皇位!这皇位从始至终都不该属于你父亲,更不该属于你!”
“那些只是传言。”赵瑢分辨道,“宁家一心只为大启,若是父皇篡改遗诏,宁大将军绝不会听从!”
“那是因为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赵宥怒斥,“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你以为当年我从最受父皇宠爱的皇子,变成势力全无的王爷,我心中不恨吗?!我之所以装作无事人一般,甚至对你们摇尾乞怜,便是效仿那勾践卧薪尝胆,等的就是今天!”
“可朕一直都是真心待你……齐王叔。”
“若是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你就不会说出这句话了。”赵宥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厉色,“你的父皇,包括母后,他们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而是中毒。那些慢性毒药,就是我命人放进他们的食物中的……”
赵瑢的脸色惨白,双腿倏地一软,差点就倒了下去。
关于父皇和母后的死,他怀疑过很多人,独独没有怀疑赵宥,不仅仅因为赵宇平日里伪装得实在是太好了,更是因为连他的父皇都曾对他叮嘱——
你齐王叔原本是最受你皇爷爷宠爱的皇子,却没能继承皇位,但是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反而当年还带头拥护我登基。若是你今后继承了我的皇位,一定也要善待你齐王叔。
那时候赵瑢还回答他父亲说,齐王叔之所以不怨恨,也许是因为他本来就没有居高之心吧。皇爷爷估计也是希望他能一直自由快乐,才不舍得将这千斤重担交在他的身上。
当时还有一句话,赵瑢咽进了喉咙里。
其实,他也根本不想当什么太子,将来也不想继承皇位。
他从前的愿望,就是自由自在地过一辈子,后来,愿望有了小小的变化——和笑笑在一起,自由自在地过一辈子。
“怎么样,得知了真相,恨不得杀了我?”赵宥上前一步,冷眸望着赵瑢,“可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说着,他拍了拍手,御书房的门被打开,秦宽绑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赵瑢定睛一看,被绑的人竟然是宁笑。
宁笑的脸上满是不服和怨恨,他看得出来,宁笑之所以会被擒住,应当也是因为没有料到秦宽是内奸,中了他们的计。
“咱们的皇上还想着让太监去搬救兵呢?殊不知你的后路,已经被我堵死了。”赵宥嘲讽着道,“识相的,就赶紧把禅位诏书写出来,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主上,不要写!”宁笑着急道。
赵宥却是一巴掌打在了宁笑的脸上。
“你还敢说话?!当年若不是忌惮你父亲的势力,我也不至于屈于人下,更不用苦苦等待这么多年!放心,你们宁家,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
赵瑢看得心疼,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折子喝道:“诏书已经写了,你不要为难她!”
赵宥看到了他脸上的焦急与慌张,稍稍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
“没想到,你还挺在乎这个丫头的嘛……”
“只要你肯放了她,朕便把诏书给你。”赵瑢道。
虽然已至绝境,赵瑢却开始以“朕”自称,语气中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他知道,赵宥暂时并不会取他性命。比起造反逼宫,一封禅位诏书会让赵宥的登基变得名正言顺。赵宥甚至还会继续装出一副叔侄相亲的模样,将他好生供养起来,虽然他知道那只是软禁。
“我只答应饶你一条命。”赵宥冷冷道,“宁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赵瑢却双手抓住了纸折,作势要撕掉它。
“你若不放她,朕便撕了这诏书,即便你如何折磨朕,朕都不会写一个字!”
“你——”赵宥气急。
两人僵持了一小会儿,赵宥瞧着赵瑢的神色异常坚定,只得给秦宽使了个眼色。
秦宽将宁笑放开,宁笑便快步向赵瑢走去。
却在这时,赵宥又使了个眼色,埋伏在柱子后面的弓箭手突然出现,朝着赵瑢的方向射出了一根毒箭。
毒箭自侧面而来,赵瑢和宁笑都看到了,是往赵瑢身上去的。
赵瑢觉得奇怪,此时杀他对赵宥登基的形势不利,赵宥为什么还要动手?!
但当宁笑不顾一切冲过来的时候,赵瑢立刻识破了赵宥的动机。
他大喊一声:“不要过来——”
可宁笑却丝毫没有犹豫,一把扑到了他身上,再一次替他挡下了暗器,一如八年前的中秋夜一样。
“笑笑——”赵瑢惊慌失色,手中的纸折掉在了地上。
秦宽眼疾手快,已经冲上前,替赵宥夺下了这封所谓的“禅位诏书”。
“笑笑!”赵瑢抱紧了宁笑,眼里闪着慌张和惊恐,“你怎么样?你为何这么傻,他们不会杀我的,他们是逼你过来替我挡箭啊!!”
赵宥冷笑一声:“看来我的侄儿还挺聪明。”
说着,赵宥还轻蔑地扫了宁笑一眼,啐道:“丧家之犬。”
宁笑此刻被箭上的毒折磨得表情狰狞,她喃喃了一句什么,赵瑢却听不清楚,再一次说话时,已经没了声音,只有几口毒血流淌而出。
再有一会儿,赵瑢便发现宁笑双眸紧闭,已然失去了意识。
“解药,把解药拿出来——”赵瑢歇斯底里地朝着赵宥喝道,血红的双眼,犹如一头发了疯的猛兽。
赵宥眼里闪过一丝惊诧,毕竟他从未见过赵瑢这般模样。但他依然冷笑一声,应道:“这毒无解,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她必死无疑。”
“不可能!这只毒箭是射向我的,你不可能没有解药!”赵瑢喝道,“若是宁笑没有为我挡箭,你当如何?!”
“她不可能不替你挡箭。”赵宥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诡谲的笑。
赵瑢此刻才幡然醒悟。
原来刚才赵宥让秦宽释放宁笑,也是其计划之一,为的就是让他亲眼看到宁笑为他挡箭而亡。这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宁笑,都是诛心之举。
“赵宥……”
赵瑢咬牙切齿,恨恨地念出这两个字。
这是他头一次叫自己叔叔的名字。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一个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主上。”秦宽突然凑近了赵宥的耳边,“这诏书……”
赵宥一怔,立刻接过诏书一看,瞳孔赫然放大。
那上面哪有什么禅位的字眼,不过是《诗经》里的一首诗词罢了!
“赵瑢,你敢耍我?!”赵宥将纸折揉成一团,喝道。
却就在他说话的一瞬间,赵瑢突然伸手,紧紧握住了刺入宁笑腹中之箭的箭头,将它猛地拔起,再以电光火石之速插入了自己的腹中。
赵宥和秦宽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哪怕他们的计划再周密,也怎么都想不到,赵瑢竟然会在宁笑死后……追随她而去。
那不过只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啊。
“笑……笑笑……”
赵瑢喃喃,满是血迹的手抚上了宁笑已经苍白的脸颊。
刚触碰到的那一刹那,一口毒血突然从他的口中涌出。
他赶紧用另一只手拭去,不想让自己的污浊侵犯了她。然后忍住想要继续呕吐的冲动,慢慢地俯身下去,将他的脸贴在宁笑的脸上。
缓缓,闭上了眼睛。
“笑笑……”
“我来了……你等等我……”
“我们终于……自由了……”
古代篇end~
笑笑和瑢哥终于自由了……下一篇章番外是婚后篇,争取这两天更新完,谢谢大家的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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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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