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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窒息 ...

  •   正月初十。
      终于到了可以回家的那天。
      虽然安酿很不舍,可还是很期待回去见陆知椹的。

      因为安乘公司和安漠要开学了的原因,安爷爷虽然很想他们留下来接着住,可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对他们叮嘱了不少话才勉强肯放他们走。

      下午一点。
      安酿一下车跟安乘安漠说了句去找祝柚就跑了,安漠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想起在安家老宅安酿所有的反常,在老宅她就一直在倒数着回来的日子,这一着家就一溜烟跑了。

      他想着,却还是没能想通。把安酿和他的行李箱提上楼,帮她把行李箱的东西规整好后,注意力被她书桌上的那个简洁的笔记本吸引了,那本来就是一本很普通的笔记本。

      可他记得,那日安酿的不同寻常。

      伸手翻开了头页。

      洁白的纸张中间只有一个字。

      ——陆

      那个字写的潦草俊逸,是陆知椹的字,也像他的风格。

      奇怪,就算这本笔记是陆知椹借她的,他有什么看不得的?

      可接下来他随意掀开了一页,就明了了,为什么他不能看。

      作为哥哥,他从来都没想过,安酿对陆知椹,是这种心思。

      —

      安酿当然不是去看祝柚的,而是先奔去找陆知椹。
      她站在陆知椹的家门口,稍微有点紧张。

      这还是她这么明目张胆直接来他家找他,而且她没告诉陆知椹。

      叮咚叮咚。
      摁了两下门铃,安酿两只手在身前紧张的搅在一起,她乖巧的等着。

      过了一分钟左右,她面前的门被里面的人拉开。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陆知椹穿着居家服。

      简单宽松的黑色长袖和长裤。
      他身量高,裤子被提上几分。
      头发松散,软软的放在额头上。
      眼珠黑黑的,就盯着她。

      安酿穿着个白色连衣裙,倒真的像个小公主。
      她刚看到陆知椹的瞬间,笑容立马张扬出来。

      陆知椹还没看清她,她就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他。

      他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一只手放在鞋柜上稳住她的冲劲,倒是一下子不知做何反应。

      笑意好像会传染,一下子就从安酿的脸上,钻进陆知椹的眼里。
      他不喜笑,如今也还没学着情绪外扬。

      不过真的认真看他,可他看出他眉眼柔和了很多。

      安酿抱了一下后就退开,她拉着陆知椹进屋。
      陆知椹给她从鞋柜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棉拖,他蹲下身子把鞋子放到她脚边,安酿也蹲下来换鞋。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陆知椹的家呢。
      不过想起她很久之前就采点过陆知椹的家,不由得感慨,这房子,还算是他们的缘分起点呢。

      那幅画,她也认真画好了,打算找个时间送给陆知椹。

      不过粗略看了下,房子很大,却也很空荡。

      她知道,这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住。

      陆知椹任她一个人参观,自己去到厨房给她倒了杯温水。
      安酿发现,虽然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住,但是被打扫的好干净啊。

      “哪个是你的房间?”
      安酿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指了指面前的两个房间,抬起头看站在她身侧的陆知椹。

      陆知椹指了左边的那一间。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她问。

      陆知椹点了点头,带她进去。

      跟她想象中的一样,陆知椹的房间简洁,干净。

      所有东西都归类整齐,摆放的一丝不苟。

      她坐在陆知椹平时坐的椅子上,手放在书桌上,好像这样,就能看到陆知椹平常的样子。

      陆知椹面对着她人抵在桌子上。

      安酿自娱自乐,想象着他每天坐在这里的样子,认真模样与在学校课桌上一样。

      想起了件事,她看着陆知椹,问他,“对了,你小姑姑呢?”

      之前发生的事陆知椹在电话里简单跟她解释过了。
      “还有,你的伤?”

      安酿抓过他的手,右手看完后检查左手。

      已经没弄什么纱布了,伤口结痂脱落了一些。

      她仔细小心的摸过,声音轻柔,“还疼吗?”

      “不疼了。”陆知椹放由她看着,“小姑姑回去了。”

      前几天陆知汐被老爷子给通知回去了,陆知椹送她去的机场,老爷子本来还想着让陆知椹一起回去,不过他不想。

      安酿拉着他,跟他讲了好多去老宅的趣事,那几个小魔王快折磨死她了。
      陆知椹静静的听她说。
      她说的很生动,仿佛就在他眼前发生一样,很是有趣。

      五点,安酿跟陆知椹告别,去找祝柚。

      陆知椹回到家,刚把门关上,手机就跳出一条信息,他敛眸。
      脸上淡然。

      回了个「好。」

      5:15。
      陆知椹到的时候安漠已经站在那里了。
      他手拿着球,看他走近,球一抛,到了陆知椹手上。

      “来一场?”安漠问。
      陆知椹点头。

      一场比赛拉开,逐渐打得火热起来。
      慢慢的,汗浸透棉薄的衣服。
      两人不相上下,打得火热朝天。

      你来我往,总是以一个球还一个球,不分伯仲。
      最后时间,陆知椹聚神,手一晃,安漠手上控的球被捋到他手上,他站在三分线外,对准,一跳,手一扬,球沿着一条弧线飞出去。

      安漠跳起来阻挡,球却从他指尖略过,精准入篮。

      空心球。

      这场比赛,结束,陆知椹险胜,一球。
      安漠笑着看着他,“不错。”随后他走到旁边看台上,对着陆知椹,“聊聊?”

      陆知椹手接住刚刚入篮的球,不可置否。
      走到他旁边坐下。

      他知道他找他是因为什么事,从他对安酿有了不一样的情感那刻起,他就想过有这个时候,安漠来找他。

      安漠看着陆知椹一脸平淡的样子,其实有些时候,他真的很佩服陆知椹这幅冷清的样子,总是处变不惊,没有起伏,定力令人,可偏偏,却也无情。

      作为朋友,他很欣赏陆知椹的聪明,隐忍,但作为安酿的哥哥,他不认为陆知椹适合安酿。

      他太会忍,太会隐藏自己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反而,这种人伤人,是最痛的。

      安漠拿起身边的水递给他,自己打开喝了一口,目视前方,“阿陆,说实话,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还就没真正看透你。”

      陆知椹淡淡的回,“是吗?”

      “是啊。”安漠感叹一句,手撑在后面,看着开始泛橙的天空,“你孤僻,有一双能看破很多的眼睛,沉默寡言,总是不清楚你在想什么,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这种人,当兄弟放心。”

      他不接招,直问,“你想说什么?”
      安漠说了那么多,还是为了后面做铺垫。
      他直直的看着陆知椹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什么。

      他问,“你跟安酿在一起了?”

      陆知椹淡定的回视他,却不言。

      等了好久,久到天空都是橙红色的了。
      才听到他浅说,“没有。”

      安漠轻笑,“快了吧。”他试探,想到了最符合他们俩的答案,“高考后?”
      他想着陆知椹稳妥的性格,这个倒是他最可能给的答案,毕竟陆知椹性格冷漠,如果对安酿没感觉,就不可能把笔记借给她。
      还有那个笔记本上安酿画的东西,可以看出他们很熟稔。

      陆知椹坦然的看着他,没否认。

      其实今天安漠来找他,也不是说阻止他们什么的,就想看看两人的态度,和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说实在,他知道是陆知椹的时候很惊讶。
      他不清楚两个人的交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安酿能瞒他这么久的耐力让他很惊讶,而对象是陆知椹,也让他有点不放心。

      “阿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安漠徐徐开口,讲诉的是安乘和木蓝在保弗圣罗相遇的故事。
      “在安酿出生后不久,我们的母亲就去世了,她是个很美丽温柔的女人,安酿跟她很像,不仅长得很像,连热爱画画也像。自她懂事起,我就总是看到她拿着母亲的照片,说要去保弗圣罗看她被挂在名人榜上的照片,去看看她和父亲一见钟情的地方。打那是起,保弗圣罗就成了她唯一的梦想。”
      “她为这所学校付出了多少只有我知道,她很有天赋没错,可是保弗圣罗是不光光依靠天赋就可以进去的,还有常人想象不到的努力和坚持。我曾经看过她连续画画十几个小时不厌其烦,她甚至晕倒过好几次。”
      “太多太多了,那不只是她的梦想,还是她埋在心里根深蒂固的执念。”
      “但是……”安漠看着陆知椹,“她努力了那么多年的梦想,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陆知椹,”他叫出他的全名,“当我知道那个人是你后,我就知道你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了。”

      ——“比梦想还重要。”

      陆知椹漆黑的眸子看着他,不知情绪。

      安漠笑了下,缓了下气氛,“其实我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真的挺惊讶的,没想到抢走我宝贝妹妹的混蛋竟然是你。”
      他说的凶狠,可却是调笑的语气。

      “不过,作为哥哥,我不希望安酿选的人是你。”
      安漠也不忌讳在他面前直白他对他们的不同意,可他不会阻止他们的选择。
      “我不会想拆散你们还是什么的,只是,阿陆,我希望你能多想一下,你的背后还有一个陆家。你们的感情,还是得由你们自己做决定。”
      安漠对陆家了解不多,但是也略有耳闻,在商场上做的那些不光明的事,还有那个出了名的陆知椹的妈妈,他也听过一些道听途说的事。
      不过,他只相信他看到的陆知椹这个人。
      提醒他这一句,是他怕安酿受到伤害。

      “不过还是要警告你一句,”他的手拍上陆知椹的肩膀,“你要是敢欺负安酿,兄弟就先放一边了!”

      说完,安漠起身把球装好,提着球离开,剩陆知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
      他仰头看着快要没入山丘下的火红太阳,心里惆怅却孤寂。
      他拧着眉,好像若无其事的看着上面,可若是仔细看他,可以看出他眼睛失了神,灰沉沉的,整个人呆呆地,像被抽了魂。

      又是这种,这种要把他淹没的感觉……

      陆知椹闭了闭眼,压抑,又窒息。

      -

      安酿回了家,发现安漠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她想了想,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在安家老宅她不方便说,现在倒是个好时机。
      安酿喊了一句,“哥哥。”

      安漠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拉着她坐近些。
      “我有件事要对你说。”

      安漠点点头,等着她开口。
      安酿沉了几口气,按耐住过快的心跳和紧张的情绪,想好了措辞,做好了心理建设才开口。

      “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说的坚定,看着安漠的眼睛里面,有诚恳,也少不了紧张。
      安漠平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安酿咽了咽口水,接着说。
      “他就是陆知椹,是我不想去美国的原因。”

      终于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憋了那么久,说出来后,她感觉心中一直面对安漠沉甸甸的感觉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轻松。
      她再也不用一看见安漠就有一种瞒着他愧疚的心情了。
      这样说出口也好。
      承认了陆知椹的存在,也给了他们她不想去美国的真正理由。

      安酿等着安漠的反应和回答,她心里忐忑,可安漠却显得一点都不意外,还一脸淡然的摸着她柔顺的头发。
      “哥哥?”安酿试探的叫他。

      安漠朝她温和的笑了笑,对她说。
      “小离子,你真的想好了吗?保弗圣罗你努力了十几年的梦想,说不要就不要?”

      安酿闻言垂下了眉眼,她不是不知道安漠说这句话的重要性,她自己为这所学校付出了多少她自己最清楚,她也知道当初为了支持她这个梦想,让她未来走的顺遂,爷爷和爸爸才会把发展方向定在美国,哥哥也才会选择去美国读书。
      他们计划了十多年的事,就因为她的一句不去了,当初的初心算是废了。
      他们就是想守着她保护她,可她不忍心丢下陆知椹一个人。

      保弗圣罗是一所全世界画画天才聚集的大学,它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录取学生和通过考试进去。它看中的是一个学生的天赋和才能。它从来都是不定期招人,有时三年一次,有时十年一次,而且只招他们认为有自己画画特色的人,有时一个热爱画画的人一生都没机会进入。
      安酿的运气很好,这一年保弗圣罗的招生在二月份有一次,和三月份一次,只需要把自己最喜欢的作品寄去保弗圣罗审理处,只要获得里面两位大师其中一位的青睐,就能通过,若是幸运,还能被两位大师收为弟子。
      可保弗圣罗最为出色的地方,就是它建立的封闭式教育,所有出来的人,都是沉淀出来的。
      它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画画之都,是所有热爱画画的人都扎破头都想进去的大学。
      错过它,会是一个画家一生所憾。

      “这次可能是你一生唯一一次能进入它的机会,很难再遇到了,你真的想好放弃了吗?”
      安漠似乎想劝她多想想,可安酿却已经很坚定了。

      她说,“哥,陆知椹也可能是我这一生唯一一个这么喜欢的人,我不想放弃。”
      安漠已经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你知道的,如果我去保弗圣罗,我跟他就是异国恋了,甚至一年都很难联系到几次,就算我们有心维持这段关系,也架不住时间的。”
      她看的通透,一点也不像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

      “所以,我不想错过他。”
      安酿看着安漠,认真无比的说出这句话。
      却让安漠一惊,他知道陆知椹在安酿心中很重要,却不知道已经这么重要了。
      他倒是想不到,陆知椹这小子可以啊,把他这么宝贝的妹妹,说抢走就抢走。

      两个人真是,都死心眼!

      -

      正月十五。
      陆知椹一早起来忙忙碌碌,收拾整理好所有的东西,拦了一辆车出门。
      司机大叔听他报的那个地址,眼里疑惑,怎么元宵节要去这么个地方。
      不过看了一眼他带的东西,心里了然,也有点怜悯,这本是一个全家团圆的日子。

      到了目的地,陆知椹下车,很有目标的直接走到那个地方,这条路他走了很多次了,走到不用寻找,一眼就看到他的位置。
      他看着那张照片,眼里隐含悲伤,缓缓蹲下来,把他最喜欢的百合花放到他的怀里,然后把他以前最喜欢吃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出来。
      他声音低低的说,
      “阿洛,我来看你了。”
      入他眼里的,是陆知洛的墓碑。

      -

      安酿早早就求着阿姨给她煮汤圆,因为她想要带去给陆知椹吃。
      提着保温盒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开,安酿疑惑着拿起手机打电话给陆知椹。
      没人接。
      又发了好几条短信,也没人回。
      这是去哪了?怎么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

      安酿有点担心,她又再敲了几次门。
      就在她按门铃的时候,有个声音插了进来,是个女生。
      “你别按了,阿酝不在家。”

      她循声看过去,是个女孩子,这个女生,她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她口中的阿酝,是指陆知椹吗?
      阿酝,小酝酝,这到底是什么啊?

      沈沿淇看着安酿瞄了她一眼又若无其事转过去按门铃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她凭什么忽视自己!

      她走过去站到安酿的面前,口气很坏的开口,“你就是安酿吧。”
      语气里满是鄙夷。
      安酿莫名,她对自己满满的敌意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不想理她。

      “我都跟你说过了阿酝不在家。”她受不了别人视她为无物。
      安酿终于肯理她了,“阿酝是谁?”
      她想到了个可能,“陆知椹?”
      不过怎么每个人都那么叫他。

      沈沿淇闻言嗤笑了下,“陆知椹?他可不叫陆知椹,他叫陆知酝。”
      安酿皱眉,什么意思?陆知椹不叫陆知椹,叫陆知酝?
      看她不解,沈沿淇好意的跟她解释,“他的本名叫陆知酝,他可是B市首富陆家的唯一继承人,他没跟你说过吗?”
      她像是很得意,嘲笑了一下,鄙夷道,“看来他对你也不怎么样嘛,连这个都没对你说过?他跟你说过陆家吗?”
      安酿不太想理她的挑拨离间,可奈何她一直在她耳边说,倒是说了句她在意的点。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我可知道。”

      “在哪?”

      她说出了个地址。

      “墓园?”安酿顿,他去墓园干什么?

      沈沿淇不知道原来陆知椹什么都没跟她说,这点她很得意,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最了解陆知椹的那一个。

      “因为今天是他弟弟的忌日。”
      她好心的解释了一句。
      “忌日?”

      她是知道陆知椹有个弟弟,之前他说过,可是她不知道他弟弟死了……

      看她一脸无知的表情,沈沿淇不经啧啧几句,“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嘛……那我就再跟你多说一点好了,他弟弟是在两年前的今天死的,而且……”
      她装作很神秘,凑近安酿的耳朵说,“还是被陆知酝害死的。”

      安酿一下子退开一步,离开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沈沿淇看她拒绝的那么彻底,那么相信陆知椹的表情,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这些去查B市两年前的报纸还是可以查到的,怎么不可能!他就是害死了他的亲弟弟!所有人都相信。”

      可安酿不相信,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她相信陆知椹的为人,不论是什么原因,他都不会作出这种事,不用去查,她只相信陆知椹。

      看她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沈沿淇火从中来,又变成颇为得意的样子,“你可以不信,但有件事,你不得不信。”
      “我是陆知酝的未婚妻,打娘胎里定下来的娃娃亲。”
      她得意的看着安酿,“这是你不信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安酿终于正眼看她了,她不知道她话里的真实性,可还是心里一惊。
      她终于想起她了,她是那天来找陆知椹,陆知椹抛下她去见的女生。

  •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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