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风四季只念你》李亦炎

25、生日快乐

　　安酿把菜单合上，递给服务员，认真的叮嘱好等下的每个步骤，然后说了声“谢谢。”

　　服务员走下去，她乖巧的坐在位置上，双手交握在一起，想着等下陆知椹看到她准备的礼物一脸惊喜的样子，笑意就忍不住爬上脸颊。

　　陆知椹比她约定给他的时间还早十分到，安酿订的地方是在二楼包括露天阳台的小包厢。
　　是由服务员带他上去的。

　　今天人不多，倒也清净。

　　安酿刚在座位上略有紧张的搓手手，一抬头就看见陆知椹从远处走了过来。

　　他高挑的身资很清瘦，学校的180校裤被他穿起来还有点短，宽大的校服外套他穿起来空空的，倒是格外衬身材。

　　他单肩背着书包，手随意的捏在书包的肩带上，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黑色的手表，根根修长分明的手指随意合拢垂在身体左侧。

　　入眼的是他那张气宇轩昂的脸，棱角分明，碎发到他眉眼处，他目光淡淡，眉宇冷清。

　　安酿看着就觉得心跳加快了，等他慢慢走近的过程中，她紧张的拿起了桌上的水抵到唇边。

　　冰冷的水入到喉咙，让她热的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用手扇了扇热到粉红的脸颊。
　　等到她的手放下来时，陆知椹人走到她面前了。

　　眼里带了点疑惑的看着她。

　　“坐……坐啊。”
　　安酿莫名的磕绊，陆知椹双手轻轻的拉开椅子，人坐下后把书包放好。

　　然后看着她红的像番茄一样的脸。

　　“热？”
　　他问。

　　随后伸手拿起桌上放着的玻璃水壶，给她刚刚喝到底部的水杯兑水。

　　手指摸了摸杯壁，是温的，而后伸手把玻璃杯拿到她面前。

　　“谢谢。”安酿接过，轻声说。

　　她喝了几口，看陆知椹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水，往服务员那里招了下手。

　　“我点了几道菜，都是这里的招牌，你要是不喜欢的话，等下我们再点。”

　　她说话的间隙服务员推着小车，把她点的菜一样一样的摆上桌。

　　陆知椹看着眼前的小桌被一道道菜摆满，这哪里是几道，是九道。

　　两个人九道菜……

　　不过看着安酿笑着帮着服务员挪菜的样子，他眼里也是笑意满满。

　　其实这里安酿耍了个他不知道的小心思。

　　九嘛，
　　长长久久的意思。

　　陆知椹在看到她那张纸条的时候，就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了。

　　给他庆祝生日，她是第一个人，他也是第一次过。

　　内心有一种被慢慢填满的满足感。

　　陆知椹把已经消过毒的碗筷再用热水烫了遍，然后递给她。

　　安酿接过道了谢谢，把碗筷放好，凑近他说，“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是在给你庆祝生日吧。”

　　她也不打算瞒着他，也没必要瞒，只不过……

　　“你也应该猜到我要送你礼物了吧……”

　　陆知椹点点头，喝了口温水。

　　“唉……”安酿挠了挠头，“这次太赶了，我只来得及给你准备份礼物。还有我想破头都不知道怎么给你惊喜，毕竟你那么聪明，肯定猜到我要干什么，这样就不是惊喜了。所以我就想说，我们都没一起吃过饭，就想请你吃顿饭。”

　　他那么聪明，唉……，什么惊喜在他面前都会大打折扣，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准备了。

　　她絮絮叨叨，陆知椹听着心里暖暖的，看着她略带苦恼的模样，他难得笑了出来，低低说了句，“谢谢。”

　　声音好像清水流过，让人听起来觉得平静不少。

　　安酿一下就被他的笑给吸引住了。

　　“诶，你有酒窝诶……”
　　她伸出手碰了下，痴痴的笑，“软软的，真好看。”

　　陆知椹顿了下，脸上被她摸过的地方，那里热热的。

　　等他再次抬眼看向安酿时，她已经拿着筷子吃起来了。

　　“嗯——”她满足的发出一道声音，咽下口中的食物才对陆知椹说，“这个辣子鸡好好吃啊。你尝尝！”

　　说着一幅极力劝陆知椹尝一口的表情。

　　陆知椹的手下意识的搭上自己的腹部，看着安酿殷切的表情，他漂亮的手指搭在筷子上，精准的夹起一块鸡肉，随后放进了嘴里。

　　一连串辣味在口中蔓延。

　　他慢慢的嚼着，然后咽下。

　　“是不是很好吃？”安酿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他表情淡淡的，吃东西格外斯文，举手投足都很慢条斯理，看得出来教养很好。

　　不过他的表情，让安酿觉得……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啊？”

　　陆知椹放下筷子，拿起水杯喝了几口，缓了下才对她说，“好吃。”

　　安酿呼了口气，又吃了好几块。
　　别说，真的特别辣。

　　又辣又好吃。

　　九道菜两人吃了一个小时才吃掉每道菜的四分之一，安酿想了想，好好吃又不想浪费，于是让服务员打包，她准备带回家，能吃多少吃多少。

　　陆知椹抽出纸巾仔细擦了擦嘴，然后起身说要上厕所，顺便去结了个帐。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包厢里一片黑暗，房间里只有一束亮光。

　　安酿小小的脸被那橙色的烛光映得柔和不少。

　　她透过光亮看到他被没在黑暗里的脸，起身跑过去拉他进来。

　　“过生日，传统的生日蛋糕怎么能少呢？”
　　拉着他坐下，她把桌上那个寿星的纸片发带给陆知椹戴上。

　　陆知椹不适应这种东西，却也顺着安酿的兴致忍着没摘下来。

　　蜡烛是数字18。
　　他的岁数。

　　也只有安酿一个人记得，他18岁了。

　　“快快快，许愿许愿。”
　　安酿开心的说，催促着他。

　　然后绕过桌子坐到了他对面。

　　陆知椹没法，只能动作略显笨拙的按着别人许愿时的样子，双手十指交叉握住。

　　“闭上眼睛。”

　　按照她的轻声提醒照做。

　　他轻轻的阖上了眼睑。

　　安酿趁他看不见，偷偷拿出手机拍照。

　　橙黄色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平常冷漠到拒人之外的面孔，平易近人了不少。

　　他这幅温和的模样，她倒是第一次见。

　　却格外好看。

　　我希望，坐在我对面的那个女孩，平安健康，心想事成，往后日子，事事顺遂。
　　她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她爱的人，她在意的事，均能如她所愿。
　　我希望，能把我这一生所有的好运都给她，因为，能遇到她，便是我这一生，最满足，最开心，最幸运的一件事。

　　往后日子，我心满满都是她，
　　至此终年，我心念念只有她。

　　我愿意用我所有运气，护她一生幸福喜乐。

　　我，别无他求，只愿她好。

　　愿我所愿，
　　均能实现。

　　等陆知椹睁开眼，入眼便是她甜甜的笑。

　　在她的指导下，他吹下了他18年来，第一根生日蜡烛。

　　往年往日，只有他看着陆知洛吹蜡烛的份，他有的是羡慕。
　　而如今他第一次体会，才知道，原来这是一种，幸福，满足的感觉。

　　在他出神的时候，脸被什么凉凉的东西沾上。

　　他伸手一抹，发现是奶油，而他眼前，安酿手沾着一大块奶油笑着看着他，在他发愣的时候，又烟花他脸上招呼了一下。

　　陆知椹不知怎么回应。
　　想照仿她的模样做，手却迟缓着什么也做不出。

　　他还是做不到如此开怀的笑，畅快自然，随心所欲的与别人相处。

　　他还是在顾虑，怕自己一个出格的举动，会让其他人反感。

　　他怕，怕失去。

　　他更怕的是，她是安酿。

　　他喜欢的女孩。

　　安酿看着他傻在那里的样子，一把抓起他的手，抓着他往外头小阳台走去。

　　“你看，”安酿指着下面。
　　陆知椹顺着看下去。

　　发现，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没在黑暗里，他们头顶上举着是发光的正方形方块。

　　从他们这个角度看下去，拿着方块亮着红色的光芒，随后，开始汇成不同的字。

　　那些人站成在一个方格里，他们的旁边围上了花灯。
　　头上的红光方块，被他们一上一下，拼成不同的字。

　　陆——知——椹——生——日——快——乐。

　　随后被换成黄色的方块。

　　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被拼出来。

　　陆——知——椹——

　　在下面几个字拼出来的时候，安酿在他耳边轻轻附和。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随后他们放下方块，每个人拿出仙女棒，点了起来，拼成了个爱心。

　　让他想起，安酿那次来找他，说陪他过中秋的时候。

　　也是他第一次心动的时候。

　　低头看旁边矮他很多的女孩，却发现她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

　　陆知椹打算说什么，却被安酿接下来的动作打断。

　　安酿踮起脚，正好亲在了他的嘴角处。

　　一下就离开，她眉眼盈盈，对他说，“陆知椹，生日快乐。”

　　陆知椹心里想被什么灌满，堵堵的，他眼眶热了下，全都是感动。

　　这个女孩，她还会带给他什么？

　　其实什么都不需要，只要她在，只要是她，他这一生，无论受尽多少冷落与不公平，都不重要了。

　　陆知椹低头，第一次跟着自己的心彻底地走，不再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带了点不管不顾的意味。

　　他闭着眼，吻上了安酿的眉眼处。

　　这次倒是安酿，愣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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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吃点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