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还未产生的交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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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有些焦虑。
他很确定，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异能力」。
——可是现在，出现了变数。
“迦具都陨坑……之后是龙头战争。”他喃喃着，手指敲击在光滑的暗色木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嗒嗒”的声响。
“混杂在龙头战争里的那些又是……”太宰治眯了眯眼睛，敲击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睁开眼，长长的睫毛扑扇了几下，抬起手从桌上散乱的纸张里拿起了几张，拨动了两下，状似随意地挑拣了几张出来，拎着在手里，从柔软高大的扶手椅上起身，缓缓走向落地窗。
他瞄了一下手里纸张上工工整整的印刷字体，“那些是叫王权者吗，”太宰治笑了一下，勾起的弧度微妙地带着些许恶意，“有点儿意思。”
他缓缓地松开手指，那些印着铅字的纸张洋洋洒洒地随着他的脚步散落在地上，留下一条灰白的、弯弯曲曲的、纸构成的小径。
“不过，另外还有‘超能力’吗？”
太宰治的步伐一顿，又毫不在意的踩在纸上，有意无意地碾了两下，又漫不经心地继续向前走着，纸上的字被浅灰色的鞋印盖住，隐约可以看到灵、占卜几个字。
他抬起右手，被绷带细细密密地盖住的手指摩挲在下颚上，缠着绷带也显得纤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脸颊。
「多余之物，和外来之物吗？」他垂下眸子，在心中自言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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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仍然不是一个能看到太阳的好天气，迦勒底的外面依然是暴雪肆虐。
「真是让人心情复杂啊。」藤丸立香默默地在心里感叹着。
她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走廊里，壁灯依然恪尽职守地长明着，电子门也正常的因为感应打开。她走入总控室，面前的示巴散发着幽幽的、让人安心的蓝色光辉。
“平时都有很多工作人员呢，”她走过一个个空着的座位，停留在最中央的总控位旁，双臂重叠、拄在椅背上，貌似轻松地将下巴搭在双臂上，发辫也顺着力道轻轻的歪向一边，注视着面前的控制盘。
「医生以前就是坐在这里呢。」立香静静地顺着这个视角看向大厅。
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待了一会儿，终于、因为胳膊有些酸麻而直起身子。
「真是安静啊，这样的迦勒底。」
立香张了张两只手，缓了缓一瞬间涌上来的麻痒，又忍不住因为这种难忍的感觉龇牙咧嘴地哀嚎了两声。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玛修无奈地说，“前辈！既然会不舒服，为什么又要这样做啊……”
“啊哈哈，下次不会了嘛。”立香打了个哈哈，下意识地回答出声，可是她又马上止了声，抿了抿嘴，原本稍缓的脸色再次沉寂了下去，勾起的嘴角也再次变成一条横线。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她自言自语着，“早就知道……一个人都没有啊。”
立香苦笑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又抓了一下头发、顺了顺耳侧的发丝。
叹了一口气，她上前两步，在控制台上按了几下，面前的示巴开始缓缓地旋转起来。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蓝色的球体。
「来来回回的试着按了不同的按键，不知不觉间，我也会操作这些仪器了啊。」
「距离……究竟过去了多久呢？」
……
「会不会突然出现代表特异点的红光呢？」
突然出现在心中的想法让她吓了一跳，这让她有些慌张地抬手砸在按钮上，定了定神，接着又意识到自己不妙的发言，羞愧地蹲下身子、将自己的脸藏入双臂之间。
「明明已经答应了抑制力、成为了和他们一样的英灵……」
示巴渐渐停止了旋转，重新恢复到静止的状态。它依然保持着通体的幽蓝。
「真是太差劲了，我自己。」立香抱着膝盖，眼神放空，「居然……居然在……期待着出现麻烦。果然，我还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时候更好吗……」
她一手撑着地起身，踉踉跄跄地跑出总控室。电子门依然为进出的人感应打开。
被立香抛在身后的示巴重新开始了缓缓地旋转，可是她并没有注意到，依旧慌不择路地、下意识地逃到走廊中。
立香小跑在走廊里，不住地谴责着自己。“
「我到底……还抱着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呢啊。」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停留在走廊中熟悉的位置上。她侧过头，注视着窗外的纷纷扬扬的大雪。如同一尊蜡像一样，沉默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她忽然记起某一天，也是在这个窗前，她笑着对玛修说，“总会遇到晴天的啦，玛修。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打雪仗吧！”
想到这里，立香的面上也带上了一丝微笑，可是她的内心仍旧充满着苦闷与伤感。
“就连在英灵座上，迦勒底的外面也很少遇见放晴啊。”
“真可惜啊，玛修。今天外面也不是晴天呢。”
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应，她下意识地偏了偏头、看向身边。
面前只有空旷的走廊，和依然照亮着的罩灯。
她继续沉默地站在窗前。
“……啊，玛修不在的啊。”
立香的嘴角依然带着一丝笑容，但是泪水却绵绵地顺着她的脸颊，“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成为英灵，在英灵座上，居然也会有泪水啊。”
立香抬起手，擦了擦眼泪，一只手盖住眼睛，像之前做过许多次的那样、努力地为自己打气。
“不行啊，立香，你不能这样了……快停下，不要再想了……”
可是有更多的晶莹从她的指缝间争先恐后地顺着手臂、沾湿了她制服的衣袖。
有细微的呜咽从她唇缝间逸散。
“真的、真的……好寂寞啊。”
她的孤单的影子倒映在玻璃上。
窗外，大雪依旧飘飘洒洒，被狂风卷胁着、飞向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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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站在落地窗前，默默地透过高大的、通透的玻璃窗，俯视着横滨。
外面天色正好，温暖的阳光洒在海面上，反射着细细碎碎的光。
海鸥从水面上掠过，几片羽毛晃晃悠悠地落在水上，引起起伏的波纹，又被水浪打散。
街道上，各行各业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黑西装的大汉正认真地守在大门两旁，墨镜挡住了他们的目光。
——是一片安宁与祥和才能造就的轻松与繁华。
“真是多姿多彩的世界呢。”他突然开口，“可惜，不是我的世界。”
“过于丰富的世界……可真是碍眼啊。”
“让人想要毁掉呢，你说是吗。”
可是他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回答他。
“这种时候，就格外想念那个暴躁的小矮子了呢。”
太宰治沉下眼眸，思量了一会儿，喃喃道，
“那么……该怎么办才好呢？”
阳光拥抱着他，他整个人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将他因长期待在室内而略显阴郁的脸色照亮了一点。
而在这灿烂的阳光之下，漆黑的影子从他肩上的大衣下无声地蔓延开来，在太宰治的身后肆意地扩张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还未产生的交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