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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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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乔,允乔啊……”恩修一边习惯性的朝着草药房走去,一边随口叫唤着,片刻就见允乔快步的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呀?大家都怪怪的?”恩修疑狐的问着允乔,为什么大家看起来一副见到她就着急的样子。
允乔搅了搅手指头,眼神私下游移着,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什么,内心却是暗暗着急,知道瞒是瞒不住的,但是此刻真的很希望,能不能有别的事能先拖住夫人啊。
无奈的看着夫人目不斜视的走进草药房,允乔只得跟着,转身时小心翼翼的向后看了看,想着,应该顺利躲起来了吧。
等恩修踏进草药房,瞬间就明白了,看着这一地……不用任何人解释了。
眼前的景象,让她的血压瞬间升高了好几十格,她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三个培养皿,小心翼翼的恨不得供起来的,视为珍宝的……
居!然!碎!了!两!个!
恩秀简直快要气疯了,猛地转身:“怎么回事?说!”
允乔左右而言他的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恩修心念一转就明白了,直接抓过门背后的棍子就朝外走,边走边开始河东吼:“崔潭!!!你个混小子,你给我出来。”
刚踏进门的崔莹听见的第一声就是自家夫人中气十足的怒吼声,忍不住轻啧一声,家里这混小子又干什么事儿了,听着这声音,恩修明显是真怒了,看来这次祸闯的不轻。
一回神就见一个小身影飞快的从前方窜出来扑进了他怀里,伴随着奶声奶气的呼声:“阿爸救命。”
听着不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崔莹捞起儿子下意识的闪身进了侧院偏房,躲过恩修后悄声问道:“又闯什么祸了,听声音你阿妈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说说。”
崔潭只好老实的低下了头,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原来是小家伙调皮,拿了个弹弓四处乱打,不小心就弹到了窗台上,连累到了那两个器皿,谁知道那两个器皿这么脆弱,一下就掉在地上碎了。
“阿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看着允善允乔她们急的乱转的样子,他也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唯一想到的就是找阿爸救命,他不想被打屁股。
崔莹一听,暗叹完了,恩修对那三个培养皿的重视他是最清楚的,为了培养她说的那个什么菌,她前前后后反复试炼了将近半年了,才有些进展,这次估计保不住儿子的小屁股了。
“不是跟你说过么,不要去阿妈的草药房乱玩,为什么不听话?”
“可是那只小鸟飞进去了啊……”他就追进去了啊……允乔喊住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小石子已经弹出去了……
父子俩正悄声辩解着呢,书房门就被大力的一脚踢开了,进来的是拎着棍子的一脸怒容的恩修。
大型修罗场现场。
崔莹见状,也知道拦不住,无奈缩在怀里的小家伙软软的依赖着他,小小的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也实在狠不下心交出去,只好抱起崔潭飞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父子俩一起逃吧。
恩修气得拿起棍子就追出去了,一时间崔府鸡飞狗跳。
最终崔潭还是没逃过悲催的一顿揍,小屁股红了好几天,小家伙这两天一想到阿妈就心有戚戚焉,唉,他早就应该知道,武功再高有什么用,在阿妈面前,指望着阿爸永远是不靠谱的,因为阿爸最后都会向阿妈投降。
差不多半个月之后,恩修终于很欣慰的宣布,闵昌的病没有大碍了,接下来的就是细细的调养身体了,把之前亏损的再补回来。
最高兴的莫过于崔潭小朋友了,终于可以和小弟弟一起玩了。虽然小弟弟还是一脸瘦弱,但是一点都不妨碍他兴致高昂的整天往草药房跑,不能拉小弟弟出去玩,和他一起在屋内玩也是可以的,要知道,之前因为自己的小屁股结结实实的吃了阿妈一顿竹笋炒肉,他可是好几天没敢往草药房这里凑。
闵昌一开始也是很拘谨,但毕竟是孩子,一会儿就放开了,两个小家伙一下子玩到了一起,叽叽喳喳的不亦乐乎。
恩修对于此事自是乐见其成,省得小家伙一天到晚无聊的给她闯祸惹她生气,之前就跟崔莹提过,给孩子找个玩伴,现在也不用崔莹烦心了,这不就是现成的么。
如果可以,恩修还想着让慧真就一直呆在他们家里吧,反正她也问过了,她们一家原本就是因战争逃荒而来,正好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
回头刚想和崔莹说这个事,却见他隐隐脸色有些豫色。
“怎么了?”
崔莹回过神,安抚一笑:“没,在想营队里的事。”
估计又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恩修听了索性也不再去打扰他,专心的练她的字去了。
啊……现在她的汉字可是越发的精进了呢。
看着写两笔又时不时停下笔来自恋一会儿的恩修,崔莹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心里却在仔细的琢磨着刚才护卫偷偷前来汇报的内容:发现夜晚有人窥探过大护军府。
但是对方显然武艺十分高深,护卫们只来得及看到了一个残影。
会是谁呢?
此时,让大万再次去确认的事情终于传来了消息。
之前倭寇之战时,证实其中确实混有奸细,顺着箭头这个线索往上查到的,是元朝官铸没错,用箭之人却是高丽人,之前假装倭寇,事败之后混在百姓中出入,在反军入侵高丽时,作为城中内应,才使得平壤轻易陷落,之后人被抓获,秘密押解进京。
发生了回府被跟踪事件之后,崔莹就派大万亲自去跑了一趟。
听大万一一汇报完毕,崔莹半天一声不吭。
押解的犯人没有逃脱,一路也无人营救。
却差点被下毒毒死。
大万有些担心,但是汇报完毕的他也没敢随意再出声,虽然他也觉得事情好像很复杂,但是大将的脸色真的很吓人啊。
“大万啊。”
“ye。”
“我进宫一趟,你回去跟夫人说,晚膳不用等我,可能会很晚,你回去后就守着府里,警醒点。”说完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ye。”
崔莹思索再三,终于将此事上报给了恭愍王。
恭愍王大惊。
“是元朝所为?”
“不见得。”想来想去这对元朝没有好处,目前为止,高丽毕竟算是元朝盟友。还没过河呢就想着拆桥,元朝理应不会如此欠考虑,想了想,崔莹仔细的分析给恭愍王:“我们现在算是盟友,叛军如此猖獗之下,元朝比不可能此时与我们内反,这对他们没有好处,所以,必定不会是元朝所为。”
“那就是叛军?”但是叛军怎么又会有元朝官铸的箭头呢?用箭的却又是高丽人……又不是大街上小菜,随手就能买到的。
崔莹看着恭愍王,明白他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想了想,终于还是指出了一个盲点:“殿下,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他受着元朝保护,却是不折不扣的高丽人,还一心想要得到高丽……”崔莹轻声的说着,却带着些许的咬牙切齿。
“你是说……”德兴君……
恭愍王嚯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怎么可能忘记呢。
“臣也只是猜测,但是,不排除这个可能。” 这枚元朝官铸的箭头,对准的是高丽,且在双方还是盟友的情况下,本就是匪夷所思,如果这一箭射在了崔莹身上,高丽必定会顺着箭头追查,双方也必定会心生间隙,甚至可能因此反目,到时候面对一团乱的局面,高丽将会何去何从?谁又将最终获利?这么一想,就很好理解了。
这几年德兴君销声匿迹,但是不代表崔莹就会忘记这个人,此人心思缜密且阴险歹毒,任何人忽略他,就等于让自己陷入危险。
逼恩修做的那些过分的事,给恩修下的那些毒,使得他们最后被迫分离的这么几年,这个人,除非到死,他都不会饶过他。
“如何能肯定?”想起此人,恭愍王就压抑不住一身的怒气。
如果不是此人,他的孩子,今年都该满10岁了。
他的孩子……他的孩子……恭愍王的眼圈有些微红。
“无法肯定,但是我们绝不能忽略他,元朝那里我们暂时鞭长莫及,但是不代表我们只能挨打,该做的准备,还是可以做一些的。”既然有了方向,那么就好办了,他可不会相信,只有这一个奸细,能潜伏这么几年的,肯定有同伙,说不定还是一个十分有纪律的组织。
“大护军!”
“是。”
“无论用任何方法,给寡人尽快查出来。”恭愍王双手撑在桌上,眼底是一片风暴。
“是。”崔莹拱手道。
不说他早就在密查此事,只等漏出尾巴,必定一网打尽,若真是他,这次必定不会再让他跑了,台面上不行,哪怕暗地里的来,他也必定要杀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