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胡烈

9、你知道我脏3

　　我很轻松就找到了他，确切的说，打个电话就好了。
　　我们约在银杏湖边，打算好好的聊一聊。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再见’？”我问他。
　　他穿着黑色大衣，插着兜，把脸埋在领子里面。
　　“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吧……这也算不上分手吧。”他说。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同意。”我回答道，“我不，同意。”
　　他无奈的叹气，指着嘴角的淤青，平静的说：“你都打我了，我还能不走吗？”
　　我抓住他的肩膀，疯狂的忏悔，说出一些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别傻了，你就是一个烂人。我现在不走，等着你再打我？”他挣脱开。
　　我说了很多，但最后还是无济于事。
　　他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感觉失去了什么。我必须做点什么来挽回他，即使事后我也不会珍惜。
　　“喂！你不回来，我就跳河了。”我朝他喊道。
　　他回头看了一眼，但是脚下并没有丝毫放缓的意思。
　　“那你跳吧。”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平静的湖面。我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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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希望我这一下直接死了，没想到醒来的时候，他在床边哭。
　　“真贱……我说我自己。”我抬起手摸摸他的头，“别哭了，哭包。”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哽咽道：“我不走了，我不走了，你好好的。”
　　我轻笑了一下，说：“好啊。”
　　果然，他的心太软了，软得我好狠狠的拿捏住。这种以死作为条件的赌注，我向来最喜欢下。
　　他的眼角红红的，我决定在北京再待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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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你看，这个坏人好坏啊！”我的儿子拉着我，指着电视上面的某个人物，“他把自己最好的朋友出卖啦！坏死啦。”
　　我点头，说道:“是的，坏死了，怎么这么坏。”
　　我的妻子收拾好行李，走到沙发边说：“好啦，行李收拾好啦。我们明天就去北京玩儿啦。”
　　我的儿子举起双手，开心的说道：“我要去故宫！”
　　我的妻子也很可爱的说：“我要去圆明园！”
　　我也跟着他们，说道：“我要去----不告诉你们。”
　　“切~”
　　新年的钟声敲响，我们一家三口去往北京过年。
　　“老婆，我在北京有个老朋友，挺孤独的，今年是大年初六，我去陪陪他。”
　　“好啊----是不是那个……在政府里工作的那个？带上点礼物吧。”
　　我笑着结果妻子递来的干果，说：“那我走啦？你们先自己玩两天吧。”
　　“嗯，路上注意安全。”
　　我没有提前和他说，到了他家楼底下，我才拨通他的电话。
　　“喂？新年快乐，快下来帮我提东西。”
　　“什么？……嗯，等一下……你干什么……”
　　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他分明是在□□。果然，我听到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心情有点不好的样子。
　　“你是谁？……哦~你就是那个人啊。”那个男人语调上下起伏。
　　他终于抢过手机，回答道：“喂？啊……你怎么来了？”
　　“我不可以来吗？你……贱人。”
　　我领着东西上了楼，站在他家门口。
　　他打开了门，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散去，耳垂上可能又因为某种羞耻感红透了。
　　“解释一下？”我说道。
　　那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满脸愤怒的看着我。
　　“就是你啊？孙子。”那个男人一口地道的北京话让我有些恍惚，“就是你这个混蛋。”
　　他拦在我和那个男人面前，说道：“你先回去吧。”
　　“回去！”我把礼物扔在地上，“你叫我回哪里？我为了你，从北京飞上海，从上海飞北京！你倒好，大过年的还找个鸭玩儿？”
　　“你说什么？你他妈自己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有一点逼数！狗急了先咬人！”那个男人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混蛋。”
　　他夹在我们两个中间，低头不说话。
　　我看他没有反应，也只是怒目对着那个男人罢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累了……”他好像什么都不想解释，拎起地上的礼物，丢到门外，“我才是烂人……”
　　那个男人倒是听话，走出门的时候来硬要拉着我。
　　“嘿！我们两个，”他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指了一下，“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沉默了----他说的对。
　　我和那个男人都滚出来了，坐在路边，我看着他年纪好像不是很大。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爸是他上司……他说，他陪我睡觉，我到我爸面前去替他说好话。”
　　原来也不是什么好货。
　　我嗤笑出来，继续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他喊你的名字，我就问了。”
　　“他全部告诉你了？”
　　那个男人点点头，说道：“他这么好的一个人，被你缠上真是倒霉。”
　　我也无耻的点点头，说：“对啊，他这么好的一个人，被我缠上真是倒霉。”
　　算了，计划泡汤了，我像一只落汤鸡一样回到租的别墅里。
　　“哎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的朋友怎么样？”我的妻子问道。
　　“那边有人陪他。”我一边脱鞋一边说。
　　“哎呦，有人陪他你就回来啦？你不在那里一起坐一会儿？死脑筋。”我的妻子把拖鞋放到我脚边。
　　“……我这不是想着回来陪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