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房间对面的人》鸩鸩鸠鸠

3、第二章 玫瑰与信

　　清晨，乔叶整理好后穿上那一条黑色的连衣裙正准备出门，她打开门看见在门口有一枝带着水珠的玫瑰和一张卡片，在卡片的正面写着有些潦草的字迹。

　　特殊服务？

　　乔叶百分之百确定这不是沈殷送的，沈殷的字写得才不会这么难看，对于到底是谁放在这里的，乔叶只能猜测是业务的新服务。

　　她捡起房门前的玫瑰和卡片将玫瑰插进了花瓶里面，卡片随意放在桌子上，便锁上了门。

　　在乔叶出门后的没一会，对面的房间打开了门。

　　来到葬礼现场，在这边几乎没有一个是乔叶眼熟的，除了沈殷的家人以外。

　　她穿着一身黑色，在雨中撑着黑色的伞。守在屋子里全是关于沈殷的亲人还有在大学期间谈过的女朋友。

　　站在外面的几乎都是沈殷的朋友和工作人员。

　　乔叶淹没在那一堆工作人员中，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在屋子内那些嚎啕大哭的人，说实在的乔叶没有任何感觉，她已经很累了。

　　“你是乔叶吧？”忽然一位女警察走了过来向乔叶打招呼道。

　　“嗯，请问你是？”乔叶将视线转移向了那一位长相标志的女警察，在警察的胸口上别着关于她的名片。

　　“我是沈殷的同事，方琪。”那名女警察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胸牌继续道，“我知道您哦，沈殷经常将你的照片贴在办公室里，甚至钱包里都有呢。”

　　乔叶点了点头，她知道沈殷从前很喜欢拍照，什么事情都喜欢拍照喜欢做一些小记录曾因为这个还和她吵过架，因为那一次他将乔叶睡着流口水的照片打印出来放进相册里面，还在照片后面写着时间和日期。

　　但是好像关于那本相册一直是在沈殷那里，乔叶并没有太大兴趣观看，为什么沈殷死后沈佳音没有将沈殷留下的那些照片那些相册留给她呢？也许是要和沈殷一起进火葬场吧。

　　“您知道吗？有一次我们恶作剧去翻看他的钱包，因为他的钱包鼓鼓的，我们以为他是寸了多少现金和银行卡，可一打开他的钱包发现里面全是您的照片，简直就是吓了一跳。”女警察也许是在故意逗乔叶笑。

　　“那他的钱包呢？”乔叶问道。

　　“不知道，应该是出事的那天丢了，我记得他出差的时候还带着，出事之后那钱包就凭空消失了。”方琪回忆着忽然她的脸色聚变像是记起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道，“会不会被杀手捡到了？”

　　“杀手？”乔叶微蹙着眉。

　　忽然一个穿着纯黑色礼服的金发女子撑着黑色的伞经过乔叶的身旁，乔叶被这一个高大翘臀的女子吸引了过去，她金黄色的头发盘在脑袋后面，乔叶看了一眼那女子衣服的面料和自己身上的，竟然这么巧，面料的质感十分相像就像是同一个牌子的。

　　光从背后看，那女人很好，比例很好曲线也很好，简直就是模特级别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殷从来都没有和乔叶说过这一次出差的任务竟然是去调查一个杀手。

　　金发女人微微颔首转过头来用琥珀色的双眼看了乔叶一眼继续向前走，走进葬礼的屋子里面，从包里拿出一支崭新的蓝银色领带，将原先戴在沈殷脖子上那条黑色的领带取了下来带上了这一条。

　　还在一旁垂泪的亲戚被女人的这一举动惊呆了。

　　女人用熟练的手法替沈殷系好那条领带眼眶里竟然落下眼泪来，她小声抽泣道：“这是你平时最喜欢戴的领带，你将它落在了我那里，竟然是想让我来见你最后一面。”

　　站在旁边的男人走了过来，拍了拍女人的后背表示安慰。

　　“那一次他们是一个团队去的，除了沈殷还有一个人也遇害了。”

　　“你们不是警察吗？为什么这么危险的事是你们去做？国防呢？”乔叶的伞一下子从她的手上落了下来，她紧紧地抓着方琪的双臂。

　　只见方琪从自己的内袋里掏出了一张执行证，乔叶吞吐了口唾沫，在那一张证下面正写着国防部。

　　“沈殷他是国防科技大学毕业的，这个他没有和您说过吗？”方琪将自己的证收了回去疑问道。

　　乔叶努力回想了一下，沈殷从前好像是讲过但沈殷讲得却是他在当局子里的警察，完完全全没有提起过关于这一类的事。

　　忽然，乔叶的胸口就像是被大石头砸中一般，她抓紧了拳头皱着眉，雨水滴答滴答落在乔叶的身上，全身冰凉彻骨。

　　方琪将乔叶掉落的伞捡了起来给乔叶，乔叶接过了伞，睁着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从眼眶里落下了几颗眼泪，她吸了吸鼻子抹掉了脸上的雨水。

　　在屋子里的棺材被渐渐关上，乔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见沈殷最后一眼，她跑进了屋子里，双手紧紧地抓住棺壁檐上，在里面的沈殷穿着黑色西装带着一条蓝银领结，他的嘴唇发黑，双眼轻轻地闭着。

　　乔叶跟在沈殷亲戚后来到了火葬场，来这里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参加完葬礼便回去了，只有近亲还在。

　　这时沈佳音回过头来看着面无表情的乔叶。

　　沈佳音和在这里大部分的近亲一样眼眶很红，甚至有些都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来。

　　乔叶方才受寒的缘故身体有些发白，她的眼神中没有任何一丝波澜，甚至让旁人觉得她冷漠地可怕。

　　“我哥哥他那么爱你，你为什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沈佳音冲到了乔叶的身旁大声道。

　　沈佳音的大声将周围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

　　乔叶微微皱着眉，视线停留在沈佳音的身上，她模糊地听到沈佳音的呵斥声，她模糊地看到四周那些亲戚们鄙夷的眼神。

　　在这个空间里，乔叶竟然觉得整个天地开始摇晃，她看着沈佳音还有那些亲戚们的指责，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也不想去争吵。

　　突然耳边响起了海浪般的耳鸣，乔叶使自己睁大眼睛可是四周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就像心脏忽然停止呼吸了一样，乔叶的身子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沈佳音见状连忙上去搀扶，因为与地面的撞击而传达至的疼痛感让乔叶的视野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她的脸贴在了被很多人的脚踩过的地板上，瓷砖的冰凉感第一次让她感觉很好，她看见瓷砖上倒影出的那些亲戚看见担忧的沈佳音，看见天花板上的灯……

　　“乔叶！”沈佳音有些担心，连忙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乔叶勉强地支撑起身子拉住了沈佳音的手道：‘我没事，只是体虚。”

　　乔叶被沈佳音搀扶了起来，只见沈殷的棺材被身体裹得严实的工作人员抬了进去，那些亲戚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在天空的上方灰色的烟逐渐升起。

　　乔叶一下子挣脱开沈佳音的手跑了出去，沈佳音连忙拿着伞往外面追了过去，只见乔叶在垃圾桶旁边挺了下来弯着身子开始干呕起来。

　　明明早上没有吃什么东西可是胃里偏偏却是翻江倒海的。

　　乔叶将手扶住垃圾桶，干呕了一阵才勉强吐出一些东西来，沈佳音从包里掏出餐巾纸替乔叶擦拭，还将她那半边脏了的脸擦干净。

　　沈佳音为乔叶撑了会伞良久才说出了口道：“你是不是太压抑了？”

　　乔叶没有回答只是用双手撑着垃圾桶，她仿佛没有听见沈佳音的话一样直径走到了入口处拿了自己的包和雨伞离开现场。

　　沈佳音看着乔叶一点一点消失的背影，竟然觉得乔叶是如此地瘦小，比曾经看到过得还要瘦小很多。

　　乔叶回到自己的房门前，恰好遇到值班回来的小女孩唐娜，她穿着一身护士装连忙跑上去看着有些落魄的乔叶。

　　“你这是怎么了？”唐娜皱着眉头有些担心道。

　　乔叶抓住唐娜的双臂，身体一点一点滑落直到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唐娜看着乔叶抓着自己手臂微微颤抖的手，她也坐在了地上，轻轻地抱住了乔叶的身子，乔叶仿佛一下子是找到了自己的依靠，她双手环住唐娜的脖子，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开始抽泣起来。

　　唐娜明明感觉脖子那一块湿漉漉的很难受但是她的眼睛睁得老大眼神中有几分惊喜和惊讶。

　　在她手中拎着的袋子里面装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她将袋子轻轻地甩到了身后。

　　她的两只空空的双手开始变得无处安放。唐娜终于下定决心将手放在乔叶的后背上拍了拍。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唐娜睁大着眼睛，姿势僵硬地安慰着乔叶。

　　可对方并不想回答她反而哭得更加用力，唐娜拍了拍她连忙安慰道:”好的好的，咱们不说咱们不说。”

　　一下子的渴望变成了现实。

　　唐娜的手从乔叶的腰上移到后背处，最后将手放在了她的后脑勺，她的手很大，就像她的身体一样能很轻易地将乔叶包裹住。

　　唐娜抚摸着乔叶的头发，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对方的颈窝里，贪婪地闻着对方昨晚用的洗发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