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球·少年》小萘

7、情人节的巧克力

　　虽然中国有情人节，不过农历的七月初七，多半是在暑假。所以，原汁原味的西方情人节便在学校里掀起了很大的浪潮。
　　贵为百年名校，Q大附中自然有名校的风头。所谓情人节的巧克力，就是用名校的比例而算的。
　　比如说，你可以看看高一C班的许栩桌上成堆的巧克力和高二A班的柏羽里同学桌上的巧克力数量。所以，当许栩跨进自家班级门口的时候率先被桌上的巧克力吓了一跳。先前不知道怎么挖掘到的资料显示，许栩爱吃德芙的巧克力，也似乎只吃德芙，所以，满桌的德芙巧克力，堆成了山。
　　难怪早上出门的时候，柏羽里会对自己说，最好今天可以请假。当时还奇怪怎么好孩子也会讨厌上学，原来，不是讨厌，而是害怕吧。
　　笑眯眯地走上前，还好位子上面没有巧克力。
　　许栩苦恼地看着面前大堆自己喜爱的德芙——只是，就算再喜欢，如果把这些巧克力统统吃下去的话，也会吐的吧。
　　从小山一样的巧克力堆里抬头，许栩冲着身边的同学笑。“呐，大家一起来吃巧克力吧。”
　　于是，这便是今天冲锋陷阵最早的巧克力的下场。
　　这时的少年是无比感谢中国人口的繁多，所以每个班的人也是那么多。不然，绕是大家在好心，自己的巧克力也是分不光的吧。
　　微微笑着把几份精致包装的巧克力收起来，许栩笑眯眯地想，好东西虽然大家要分享，不过怎么样都要自己留点吧。撇过自己同班的几个女生似乎有点扭曲的脸，耸耸肩，送上一个笑脸——不能怪我啊，谁让你们的包装不好看呢。这是少年许栩的无辜想法。
　　只是，课间被硬塞的巧克力却是没有办法拒绝也不好再当着人家的面送人了。所以，尽管老老实实呆在教室里却还是被送了很多巧克力的许栩无比郁闷的看着身边又开始堆砌起山的某种食物，而且似乎，挡道了呢。
　　Q大附中，果真很恐怖。

　　那边的柏羽里的情况比许栩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帅哥的魅力比可爱小少年的魅力怎么样都大。
　　装的（许栩认为）认真复习笔记无暇顾及别人送来巧克力的柏大人身后的巧克力，高高地垒起。来者不拒的柏羽里大人对巧克力不挑，所以，花样百出什么样都有的巧克力花花绿绿煞是好看。交作业路过柏羽里教室的许栩不小心看见了他们社长大人身后的巧克力堆，更加坚定的相信了之前的看法。
　　Q大附中，很恐怖。
　　拉拉自己的衣领，许栩有点冷地快步走回教室。还是教室比较温暖——至少，自班的同学看惯了许栩的懒洋洋的样子，不再有很多人对许栩保有某些幻想。所以，距离产生美不是没有道理的吧。
　　那么，柏羽里眼中的许栩呢？
　　少年脑海中划过某人的样子，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所有的样子他都知道，所以不好的一面似乎全都被他看过。会不会因为距离太近，所以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呐。
　　答案自然是未解。不过若有所思的表情被恰好抬头看窗外的柏羽里抓了个正着头大的男生盯着某人毫不留恋走过去的样子心里倒是挫败。
　　所谓今年会来者不拒地接受那么多的巧克力，多半是因为许栩。
　　少年爱吃巧克力，少年喜欢看花花绿绿的包装，少年喜欢用巧克力把房间装饰得可爱温馨……还有，如果少年送了他巧克力他接受了，也不会被别人说得太离谱。
　　最后一点，才是重点。
　　出门的时候不经意地提点了许栩可能会遭到的厄运，可是看着许栩简单迷糊的侧脸就确定了他根本不清楚今天是情人节这个问题。只是心里那点希冀一直都在。
　　唉，送巧克力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干。
　　不过，还是狐狸大人的柏羽里停止了转笔的动作，让别人送他巧克力这点小事，他还是会做的。
　　拿出手机，侧过身发短信。
　　“我要吃巧克力。”
　　这是许栩走进教室的时候，裤子里震动的来源物。回到位子上许栩翻开手机发现的竟然是某位社长大人毫无头绪的话。
　　发错了吧。这是许栩第一反应。应该加个“不”字。刚刚路过柏羽里教室已经受了惊吓的少年非常质疑自家社长大人的话。
　　“有没有漏字？”划过手机按钮。这是许栩回的短信。
　　果然不好骗。柏羽里大人在心里叹息。正琢磨着怎么编理由让某个迟钝的少年送他巧克力，上课铃打响了。好学生一号的柏同学于是便收了手机。
　　不过，柏羽里是好同学，许栩可不是。你有见过上课不是睡觉就是做作业的好同学么？所以，你可以许栩同学在上课了N分钟以后，迟迟不见某人的回信，有点心慌。
　　不会被打击了吧。默默的在心里道歉的少年偷偷地拿出手机，看着依旧没有新信息显示的手机屏幕。
　　果然被打击地不轻。
　　这时候的少年许栩果断地忽视了柏羽里是不会在上课期间拿出手机的习惯。
　　于是，难得的。这节课，少年许栩没有睡觉也没有做作业。在老师无比震惊的眼神中，微微笑着，看着课本发呆。

　　这节课恰好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
　　盘算了一节课最后打算那一盒自己喜欢的德芙给柏羽里做安慰品的许栩，挑了一盒颜色比较沉重的巧克力，在听见老师宣布了下课之后，迈出了教室。目的地还是高二A班，只不过目的不再是平时的拿饭盒。
　　高二A班最后一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爱好拖课。所以许栩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才看到学生三三两两地出来。看着许栩手里的又收了不少的巧克力，虽然有人暗自揣摩不会是给柏羽里大人的吧，但更多的明白是别人给许栩的。跟踪了一个上午的同人社的人在看了无望的情况下也宣布撤退。
　　许栩在走廊的另外一端等柏羽里。更准确的说的等他的饭盒。有些人喜欢吃学校的食堂，有些却喜欢吃便当。后者包括了许栩和柏羽里。
　　等老师拿着三角尺从另外一头门走出去了之后，少年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高二A班的教室。不意外地看到了男生有些郁闷的表情。
　　——果然是受打击了。这是少年许栩的想法。
　　——怎么收到那么多巧克力。这是狐狸大人柏羽里的想法。
　　“呐，我说得没错吧。”带了点酸味的口吻，连自己也察觉出来了。
　　有点奇怪的腔调呢。一向EQ比较低的少年倒也没闻出来其中的味道。“恩，比羽里说的还要夸张。”索性把男生的怪腔调归到被自己打击了的罪行里。
　　卸下臂弯里刚刚收到的巧克力。许栩向准备拿饭盒的柏羽里递过了一直拿在手里的巧克力。那盒从自己地方拿来的巧克力。虽然许栩一路上在后悔，早知道路上就会收到巧克力就不用拿过来了。
　　“给我的？”弯腰的男生有点奇怪的看着面前的少年的举动。
　　甩了个白痴的眼神给他，少年许栩把包装精致的巧克力摆在男生桌前：“不是你自己问我讨的？”
　　“额……”狐狸大人还在持续的沉默中。
　　“喂，我的便当。”已经不再想讨论这个送巧克力的问题，许栩绕过男生自发自地去拿便当。
　　当少年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来打开便当的时候，身后传来狐狸大人心情爽歪的声音：“栩栩，你可以当成你送我巧克力么。”
　　“可以。”正在欣赏菜色的少年随口应了一句。挑了口爱吃的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唉，不对啊。突然醒悟过来。“呐，柏羽里你别想歪。”少年回头补了一句。映入眼帘的男生挂着的表情确实淡淡的置否，清晰的表明着“我想歪了”。
　　额，想歪就想歪吧。似乎，我是喜欢你的。
　　有些挫败的回头，继续吃自己的便当，心里的小情绪却开始冒起了可爱的泡泡。似乎有点像在表白的气氛啊。不否认的悸动，一直更随着的情绪，终于有点点开始明白。第一次觉得情人节送巧克力真的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呢。
　　让我们忽略这份巧克力并不是某位少年亲自去买的这个事实吧。虽然叫做“废物”利用，不过既然收的人和送的人都很开心，那就好啦。
　　至少。下午的社团活动，网球社的人都很开心。第一次发现，社长大人的笑容终于不再恐怖了。
　　似乎，情人节的作用，除了给情人送巧克力之外，还可以滋长出2只矛盾的小孩呢

作者有话说

　　嘿嘿 偶爱矛盾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