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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车跑路当然使不得,还有大好前程等着景里呢。
急中生智,她佯装乖巧地对车里另两位说:“杨洁肯定着急死了,我还是回去吧,咱们改天再约。”
龙仪也不勉强,赞成道:“行,我送你回去,等他们来了,林修上了他们的车,我们再走。”
“好饿!没吃晚饭,前胸贴后背了!”饥肠辘辘的林修望着街边的烤串摊子,眼神一亮,“下车先吃个串儿,一起哒!”
“你们去吧。”景里嘴上说着不要,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嚷起来。
龙仪莞尔一笑,拉着她下车,“来吧!瞧你这点出息”。
最爱当前,吃货景里也豁出去了,围着小摊正点着串儿,一辆宝蓝色的劳斯莱斯飞驰而来,停稳在豪华保姆车后面,下来两位身着高定礼服的英俊男子。
林修回头看了一眼,招呼摊主:“羊肉牛肉鸡翅各来100串,不够的话就有多少来多少吧,再加二十瓶啤酒,下酒菜有什么上什么。”
新到的二人径直坐在矮桌边的板凳上,陈潇这才发现夜色中的景里。
“林修说拐了两个大美女吃火锅,原来是你们俩啊。”
景里闻声猛地一回头,见着坐在陈潇身侧的大冰山,顿时感觉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吞吞吐吐地回道:“买、买个宵夜。”
“不是说火锅么,怎么改撸串了?”
“他俩饿得等不及了。”龙仪笑着回答陈潇,虽然他俩是首次见面,不过二人都是自来熟的性格。
“既然他们到了,就吃完再送你回去吧。”龙仪径直坐到矮凳上,冲景里招手。
看来只能这样了。
景里横下心,双眼紧紧一闭,再用力一睁,径直走过去,“咔咔咔”开启数瓶啤酒,给几位的酒杯一一满上,最后举起一瓶啤酒,猛地站起来。
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干脆利落,让人不禁以为她这是要酒瓶爆头,以此谢罪。
“我先干了!”
豪气冲天的景里仰头咕噜咕噜地猛灌,十秒喝了大半瓶,龙仪不忍心劝道:“好啦好啦,咱们慢慢喝。”
吃瓜群众陈潇来回摆头,一会看看景里,一会又看看纪松,最后也劝道:“可以了,从前的事一笔勾销啦。”
活没落音,景里猛地呛了一口啤酒,边咳边坐了下来。
林修举起酒杯,欢呼似的嚷道:“一炮泯千仇!哦,口误口误,应该是,一,酒,泯,千,仇。”
一直坐着不动声色的纪松响应着举起酒杯,瞪了林修一眼。
其余的人,一同举杯一饮而尽。
酒是个好东西,能一下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一起喝过酒,彼此就算作是酒肉朋友了。
“我跟纪总喝一杯,”龙仪举杯相邀:“第一次见面,多多指教哈!”
纪松也很给面的抬手举杯一饮而尽。
龙仪敬完酒,继续说:“我和景里以后还要拜托你多罩着点哈。”
随即,景里也很懂规矩地举起酒杯,“我再敬纪总一杯”,又是仰头一口闷,这已是第七次给他敬酒了,甭管他应不应,反正她首先要表明了道歉的诚意。
狗腿修忙着给纪松的空杯斟酒,打趣着说:“两位女士的酒量可以啊!”
“我还真没喝倒过,咱们可以比试比试!”龙仪说完转头看向景里,景里也会心一笑。
想起去年,女团决赛后的庆功宴,全团女生都喝倒了,只剩下她们两个不分上下,最后俩人还约定有机会一起喝酒。看来,这个机会就是今夜了。
龙仪索性走向保姆车交待司机去买白酒。
林修见她今晚一而再地反常,调戏道:“你说的啊,不省人事的时候别赖是我灌酒。”
偏僻的夜宵摊,几个衣着不菲的俊男靓女,谈笑风生觥筹交错好不惬意。
“说起来,龙哥还代言了纪总家的网游骁龙在天呢。”
“是啊,没错,我是他家形象代言人。”龙仪啃着鸡翅答话,转念一想,“哎!什么龙哥,叫我小仪!”
“我叫您大姨行不?纪总,你花了多少钱请她代言,看把她嘚瑟的!”
纪松笑而不语地看着好基友,扬了扬手里的酒杯。
“再走一个!”
微醺的男男女女一齐举杯。
“今天!此刻!亚洲超级无敌美男子天团正式成立!”
龙仪反对:“为毛把我俩划为男子啊。”
“龙哥你不是男子,难道是女子?”
“女你妹!”
小脸喝得通红的景里也放开胆了,嚷嚷道:“无所谓啦!我以后也不叫村花了,叫我,村哥!”
“得得得,预祝咱们团早日!冲出世界,冲出地球!干了!”
酒又过几巡,五个人都喝不动了,毕竟高度白酒的烈性不是之前的红酒啤酒能比的。
“景里,你经纪人知道你出来吗?”陈潇是唯一还清醒的人,毕竟在德国土生土长,酒量高出世界平均水平。
“……”
“景里?”
“嗯?……亲……” 景里显然已经醉了,这一夜先是红酒,后是啤酒,又是白酒的轮番下肚。
“杨洁能过来接你吗?”陈潇知道经纪人把景里管得很严,不免担心起来。
“嘿!……嘿嘿…… ”林修闭着眼傻笑起来,显然已经不省人事了。
“偶!……偶高素……她了……” 看来,龙仪脑子也一团浆糊了。
“……亲……呢……亲!……”
景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向旁边的陈潇扑过来,脚踩“恨天高”没站稳打了一个趔趄,陈潇一把扶住她。
“你回车里睡。”陈潇搀着景里把她拖到保姆车的后排座,正要走,景里抓住他的手不放。
“亲!……一……亲一……”
陈潇摇摇头,联想起酒吧门口常常有被捡尸的烂醉女孩。
回到烧烤摊,看着剩下的另外三个,他更郁闷的望天摇头,只能把龙仪的司机叫过来帮忙。
收拾完林修和龙仪,陈潇已经累趴,看着剩下的最后一位。
“哎,纪松,你还能走么?”
“……”
“坐龙仪车吧,都喝了酒,没法开车了。”
“嗯……叫阿甲来。”纪松没睁眼,低声说。
“他在哪个疙瘩呢,”陈潇感觉头大,阿甲是纪松的保镖,肯定在附近某个角落暗中观察,平时那么机灵,今天怎么溜号了。
“叫他过来。”纪松有气无力地说。
“……”
深更半夜,怎么叫?扰民还不算,引来个路人、记者,明天大家一起上头条!
陈潇边翻白眼边撸了撸袖子,拉起一直闭着眼的纪松走上车,把他撂在后排座上。
想到一会儿还要把每个人一一送到家门口,陈潇累出一个北京瘫:苍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夜晚帝都的交通尤其好,一会会儿就到龙仪家的豪宅。
这位司机真是体贴,他自己不怕麻烦,就怕老爷找龙小姐的麻烦,首先送她回家。
保姆车一会会儿又到了林修的公寓楼下。
搁平时,锻炼有素的陈潇扛起一个大男人不在话下,今晚……
算了吧,别落下个腰肌劳损的病根,到时候找谁哭去,他和司机一边一个的架起烂醉如泥的林修走进公寓大门。
车里昏昏暗暗之中,仅仅剩下后排座上的纪松和景里。
纪松意识略略清醒,撑起身子要挪到前排座位上去,无奈四肢乏力使不上劲儿。
“……亲……一……亲……呢……” 左侧传来呢喃声,这女人一路上一直在那嘀嘀咕咕。
纪松使出力气蹬了蹬左脚,上半身总算坐直了。
旁边的景里紧跟着凑过来,倚在纪松的左手臂上。
“喂!”纪松忍不住低声叫她。
“嗯?……”
纪松费劲地往边上挪,景里又开始追过来,手也不安分地东摸西扯,像似要找什么东西。
“亲!……唔……”
景里的小脸在纪松的胸前窸窸窣窣地蹭。
“……” 纪松心里头一顿咆哮。
妈的!考验老子的忍耐力吗?老子在这方面可从没忍耐过!
被她蹭得热的难耐,纪松“呼”气吹了下额头的发梢。
“亲……”
纪松低头半眯着眼,从这个角度看,她的长睫毛微微颤抖,小巧可爱的鼻子,圆嘟嘟的小嘴微微嚅动,再往下是她的低胸礼服遮住的诱惑。
本来就喝了酒,此情此景之下,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有所反应。
景里还不安分,又侧过身体,手臂攀上纪松的脖子,头靠在纪松的肩膀上,仿佛这个姿势很舒服似的睡得很香甜,纪松动了动被压着的左手拍拍她。
她把手臂更收紧了些,勾着纪松的脖子不放,头摆向他的颈窝,又开始来来回回地蹭。
一张一合的粉嫩小嘴正对着纪松的颈窝呼气。
纪松眉头轻蹙,哑着声音说:“……一会儿他们就要回来了……”
他压着语气说话的声音很是温柔,然而内心早已咆哮着言情小说男主的标准台词: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亲……”景里像是很喜欢他的声音,缓缓地仰起头看看他,黑暗中,两人就这么对视着,眼神里交织着蠢蠢欲动的情绪。
纪松的心已经开始动摇,思绪也开始意乱情迷。
而更迷乱、更失控的景里已经等不及,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窜起来,跨坐在纪松的腿上。
头又枕上纪松的肩膀,两具身体严丝合缝的紧紧贴在一起……
他已经没有理智再去想这是醉意使然,还是故意勾引。
一把捧起她的脸亲下去。
“砰!”
“砰!”
景里从剧痛中清醒过来,“哎……好疼……哎哟……”
“唉?怎么了?什么回事?”陈潇扒拉着车门问道。
司机也很好奇地追问:“后面那两个人跑哪去了?”
陈潇正准备探身,只看到纪松撑起上半身从座椅底下爬起来,而景里双手抱头躺在下面喊着疼。
画面好不暧昧。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陈潇心里已经明了个七八分了。
“禽兽啊……” 小小的声音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