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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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一桌子的菜，顾子安咽了咽口水，肚子也开始不争气的咕咕起来。
顾亭北拉着他坐下，兄长心爆棚的他开始给顾子安夹菜。
“你正在长身体，得多吃些肉。”
顾子安看着他一筷子一筷子给自己碗里夹菜，直到碗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有点受宠若惊：“大...大哥，够了，再夹就吃不完了。”
“长身体得多吃一点。”见碗里实在装不下去，他只好作罢。
吃着吃着，顾子安的眼底渐渐发红，终于忍不住，泪水啪嗒滴落下来。
豆大的泪珠落到碗里，一滴接着一滴，顾亭北见到他这幅模样，半大的少年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别哭啊，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顾子安摇摇头，嗓音中带着呜咽：“你...你别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不能对你好？”
顾子安抬起头，泪眼婆娑：“你现在对我好，以后不对我好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顾亭北又伸手揉了揉他脑袋：“傻孩子，我是你唯一的大哥，怎么可能不对你好？”
“可是......”
“快点吃饭，还想不想出去找嬷嬷？”
“想！”顾子安连忙低下头去吃饭。
守门的护卫看到顾亭北回来没多久又出门去，只是出门的时候身边多牵了个小孩，拦是不敢拦的，倒是很恭敬的开门将他们放出。
待顾亭北一群人浩浩荡荡出门后，不知谁说了一句。
“三少爷这是得了大少爷的青睐啊！”
“这下他在丞相府可过上好日子了。”
林三已经找到了王嬷嬷的尸身，按照顾亭北的吩咐已经提前将尸体妥当安置好。
因为在水里泡了太久，浑身都泡发了，之后又被扔到了乱葬岗，王嬷嬷的尸身已经算的上面目全非，不可避免的已经有了尸体腐烂的味道。
“嬷嬷！”
顾子安扑通一声跪到棺材面前，这回他没有哭，强忍着泪水。
“嬷嬷，我已经长大了，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他指着自己身上的算不上新的衣袍说：“你瞧！这是大哥给我穿的衣服，大哥对我很好，你放心吧。”
说完后他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嬷嬷你在天上一定要过得好好的。”
顾子安闭上眼睛又睁开：“我在这里也一定会过的好好的。”
而后，长久的跪在棺材前，谁都没有出声，只能听到微风吹过的声音。
半晌，顾子安站了起来，因为跪的太久的缘故，起身的时候控制不住身子控制不住往下栽，顾亭北一把拉住他。
“谢谢大哥。”
“当心些，要是你嬷嬷见到你摔倒了肯定要心疼的。”之后顾亭北又回头和林三说道：“给嬷嬷安葬吧。”
顾子安在旁边看着，连眼睛都不怎么眨，一眼都不肯错过，最后他看到这里多了一个小山包。
他在心底默默说道：嬷嬷，我一定会过的好好的，那些害死你的人我会亲手为你报仇。
仇恨的种子在小小的少年心底埋下，日渐茁壮。
“走吧，大哥带你回家。”顾亭北朝他伸出手。
“嗯”顾子安的小手牵住了顾亭北的手，明明顾亭北也是个少年，手也不大，可是顾子安偏偏觉得他的手掌宽厚，牵住能让人感到心安。
回到相府后，顾子安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再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
短短一天，顾亭北看到顾子安哭了三次，心底默默给他起了个外号：小哭包。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些。”他想揉脑袋揉上瘾了一样，又开始揉顾子安的头发，看到眼前这个半大少年，他总是能想起自己。
“以后，我来替王嬷嬷照顾你。”
在顾亭北的特地照料下，顾子安在丞相府的日子果然好过很多。下人们再也不敢克扣他的东西，甚至有些还会来巴结讨好他。
只是他脸上没了笑容。
顾亭北知道后，只对他说了一句话。
“我娘还没死的时候跟我说，要是我过得不开心的话她在天上也会跟着难过的，所以我每天都要过得很开心。”
顾亭北看着顾子安：“你也一样，你要是过得不开心的话，你姨娘，王嬷嬷他们也会跟着难过的。”
从哪以后，顾子安每天都把自己弄得很充实，很快乐，脸上时常挂着笑，只是是不是真的开心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就如同顾亭北一般，他究竟过得开不开心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这天，阳光明媚，微风和煦。顾子安和人顾亭北坐在院子中的凉亭里赏花。
望着院中的一簇簇生机盎然的春意，顾子安突然开口：“大哥，我想去天上陪嬷嬷。”
顾亭北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陪？你去死吗？”
顾子安思考过后竟然点了点头。
顾亭北摇摇头：“傻孩子，害死你嬷嬷的那些坏人怎么办？死那么容易，活着才难。”
顾子安却反问他：“大哥，你不想去天上陪你娘吗？”顾子安知道大哥时常会跪在他娘的牌位前，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
顾亭北的眼神有些放空：“我只记得我娘临时之前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好好活下去。”突然他语气变得狠厉起来：“只要我一天不死，杨氏就一天不会扶正，他儿子永远是庶子。”
“父亲不喜我又能如何，我是丞相府的嫡长子，身后还有我外祖父家，只要我一天没死，杨氏和他儿子就一天不能越过我去，若不是那杨氏我，我母亲也不会早死。”
“等我继承了相府，我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
只是顾亭北低估了杨氏母子的狠心和顾丞相的冷漠，还没等到他继承丞相府，杨氏已经先他一步下了狠手。
顾子安听到大哥摔下山崖不幸身亡的消息时，他是如何都不敢相信的。
定是杨氏母子害的！大哥死后，父亲将杨氏扶正，她儿子顾景山自然从庶子变成嫡子，将来这相府传给他也变得合情合理，就连大哥的外祖父家也无话可说，总不能让丞相府没了继承人吧。
可是这一切原本都是大哥的啊！这群人踩着大哥的尸体享受着属于大哥的东西，顾子安气得紧握拳头，指甲抠进肉里也毫无知觉。
延胡索上前将顾子安的手给掰开：“主子，身子要紧，别气坏了身子。”
顾子安如画一般的脸上添了几分戾气：“对，我不能气坏身子，我还得给大哥，给嬷嬷报仇，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延胡索，你派人去大哥摔下的那个山崖下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后来，他没等到顾亭北的尸体，反而等到了顾亭北回来。
......
顾亭北用完顾子安给他的早膳后，随着小厮来到了顾子安的竹院。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三弟真是好雅兴。
一入院子，院内的园林假山，巧夺天工，亭台阁楼，高低错落，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了移步换景的意思，想不到这小小的院子竟然布置的如此精致。
三弟不仅是个有雅兴的人，还是个会享受的人啊！
好在有小厮在前面带路，若是让顾亭北一个人前来，他说不好会在这迷路。
终于，他们来到一座屋子前，小厮的步子停了下来。
语气很是恭敬：“三少爷，大少爷来了。”
大门被人从屋内打开，顾子安一直望着顾亭北的脸，好似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好一会儿才出声。
“大哥，你来了。”
不知为何，顾亭北听出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淡。
可是原文中的顾亭北对顾子安来说一直是一束光一样的存在，没道理语气这么冷淡，明明刚刚还热心的给他送了早膳。
“多谢三弟的早膳，我很喜欢。”
听到他这样说，顾子安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多了几分悲伤。
“大哥喜欢就好，马蹄糕你吃了吗？”
顾亭北如实回道：“吃了，我很喜欢。”
一瞬间，顾子安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可是又好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很是复杂。顾亭北形容不出来，就像是知道一个意料之中的消息，可是内心却期盼这消息不如是假的。
顾亭北看着顾子安脸色的复杂表情，忍不住问：“怎么了？”
顾子安看着顾亭北的脸，嘴巴张了张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眉头皱起，神情开始难过起来。
他分明在看着自己的脸，可是那眼神却缥缈到像是透过自己的脸看向别人，顾亭北看到他眼角甚至泛红。
顾亭北不明白顾子安从看到他开始就一直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他明明是过来感谢他送的早膳，可现在的氛围莫名其妙变得伤心起来，仿佛在经历生离死别一样。
顾子安突然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他将眼底想要涌上的泪水强压下去，眼底重新恢复清明，脸上也没了那副悲伤的神情。
他又恢复之前那个清冷自持的端方公子模样。
眼睛看着窗外，没有再看向顾亭北。
“我知道你不是他。”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