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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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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余笑吃了早餐后,犹豫着要不要给刘昌买一份。经过昨晚的事后,她有点害怕看到他了。明明昨晚什么事也没有......
最后理智战胜感性,还是给他打包了一份早餐。
走到门前,刚想深吸一口气,刘昌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有结果了?”
她一怔,立马推门进去。
刘昌正站在窗前打电话,听到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
之后就一直是电话那头的人在说话,刘昌面色如常,余笑无法从他脸上得知结果的好坏。
将近一分钟后,刘昌说了声“辛苦了,回去请你吃饭”,然后挂了电话。
余笑紧盯着他,想问又不敢问。
刘昌扯开嘴角,笑道:“不是阿云。”
余笑忽然如释重负,长长松了口气,笑得无比灿烂,“我就知道不会是他!”
刘昌移开眼,看向她手中的东西,“买了什么?”
余笑将袋子打开,“你的伤还没好,最好吃点清淡的,粥、馒头、肠粉,还有鸡蛋。”
刘昌坐到床上,看她将东西一一拿出来。
这时,医生刚好进来给他换吊瓶。
“我做医生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哪个身体有你这么好的。要是一般人受了这伤,现在肯定还趴在床上呢!”医生插完针,将一包药递给余笑,“这个是敷的药,每天早上换一次,等伤口都结痂了,我再给你涂的药。”
刘昌轻笑了下,刚想将药接过,就见余笑将它拿了过去。
他拿起鸡蛋,在桌上敲开,慢慢剥了起来。
医生走后,余笑特意打开了电视,将音量调大后,她神情严肃,“你觉得那具尸体凑巧像阿云哥,还是有人故意误导我们?”
刘昌默了默,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答反问:“阿云会做鞋这件事,有谁知道?”
余笑想了想,说:“阿云哥虽然性格温和,但是平时跟他走得近的却没几个。我以前也不知道他的鞋子是自己做的,后来他送了我一双鞋,你看,就是这一双——”她笑着指了指自己绣着蝴蝶的绣花鞋,“好看吗?”
刘昌淡淡瞥了眼,没说话。
余笑也没真想要他回答,又继续说道:“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了他会自己做鞋。这事我告诉过我阿娘和阿芳,除了我们三个之外......那就是沈溪了!”她浑身一个激灵,“沈溪和他住在一起,他肯定知道。”
刘昌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得不提醒道:“别忘了那天有人说发现尸体时阿溪的反应,他的吃惊不比我们少。焚尸那天他也在现场,如果真的是他做的,他不但不应该去现场,而且还应该再伪造一个能直接证明尸体就是阿云的证据。比如,身份证。而他却出现了。为什么?因为他也要确认,死的人究竟是不是阿云。”
余笑不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刘昌笑说:“我不是相信他,我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余笑思忖,“不是他,那就更不可能是我阿娘和阿芳了......”
刘昌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肠粉。
“好吃吗?”
“你尝尝?”
说着,真有把筷子给她的意思。
余笑忙摆手,“脏口水。”
刘昌不知想到了什么,鼻子里冷哼出一声。
余笑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究竟是谁要误导我们?”
“不管是谁,有一点倒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人不是坏人,”刘昌顿了顿,改了口,“至少,目前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人。”此人的目的无非是让他们不要再继续找下去,于他们并无什么威胁。但为了制造这个假象,那人已经杀了一个人,这样的人已经远不能说是“好人”了。如果他们不按照他的想法返回东寨,那他还会做什么?
照刘昌的想法,直接对他们出手,才是最便捷有效的方法。
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对他们下手,一定是有所顾忌。他越是顾忌,就越说明他认识他们,或者他们中的某一个。要弄清他和他们之间是远是近,只能看他下一步的动作。毕竟,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会放过一次,但如果本身就是朋友,那就不得不多担待几次了。
“昨日,警察打捞起一具被烧得焦黑的尸体,DNA比对之下,确认是诱拐少女的主谋赵某。赵某,男,三十岁,三年前来到本地,经营一家名为‘寄居’的客栈。两年前,赵某开始以追求的名义,诱拐本地和前来住宿的外地女孩,将她们贩卖到外省。目前客栈已经被查封,几个同伙也悉数落网。据几人招供,他们只负责核查女孩们是否有男友,是否将赵某追求的事告诉第三人,以及帮忙购买一些讨女孩欢心的礼物,而赵某将女孩贩卖到何处,和谁接头,他们一概不知。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我们也会继续关注案件的情况,确保给观众第一时间送上最新的资讯......”
电视里,几个男女正被警察押出客栈,两个警察关了客栈门,准备往上面贴封条。画面一切,换成了事发的河面。河面看上去十分忙碌,但仔细看下才发现,除了几艘打捞船体残骸的渔船和巡视现场的快艇外,再没有其他船只。
余笑喃喃说:“河面是不是封锁了......”而后,想起昨天听到的话,转头去看刘昌,“胡老头他们好像又在找什么宝贝。”
刘昌轻笑一声,“我还纳闷那三个怎么同意跟他一伙,原来是这老头还知道一个藏宝的地方。”
虽然身上带有伤,但是刘昌却不愿在此多留。按照他的说法,他的伤要彻底痊愈至少也要一个多月,而现在多了一个潜在的威胁,越晚找到沈云,他们就越不安全。所以,等伤势稍好了点,他就让医生开了涂抹的药,带着余笑出发了。
河面前两天已经通航,但因为封锁了将近一个星期,此时乘船的人不少。
余笑拿着票坐在候船室里,从窗口吹进来的风带了些凉意。她捋了捋额前被吹乱的碎发,忽然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夏末了。
刘昌一面喝着听装可乐,一面朝她走来。
他将冰冻的矿泉水贴在她侧脸,激得她立马转过头,埋怨地看了他一眼,擦了擦脸,将矿泉水一把拿过。
刘昌一屁股坐在她身旁,侧头看向窗外,“秋天了。”
因为背上的伤,他没有靠在椅背上,而是弓着腰,两只手肘搭在膝上。窗外透过树叶的细碎光点落在他身上,让他看上去温暖得有些不真实。他的头发有些长了,被风吹着随意摇摆,摇摆得让余笑心中有点发痒。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捋一捋他的头发,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刘昌回过了头。
她的手顿在了半空。
刘昌挑眉看着她。
她故作镇定地收回手,问:“要不要我借一个胶圈给你?”
刘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借来干嘛?”
她说:“给你扎头发。”
刘昌一听,笑了。他直起身,没拿可乐的手胡乱抓了抓头发,“到了金池陪我去剪。”
明明说的话没什么特别的,可余笑心中却有点酥酥麻麻的,像他的头发真的挠到了她的心脏。
她刚想说“好”,就看到外面走进来几个人,正是八字胡一伙。
他们也看到了余笑和刘昌,牛子几个表情立刻变得警惕,只有手上缠着厚实绷带的八字胡浑身一抖,对着刘昌讨好地笑了笑。几人寻了一个离他们远的位置,将背上的巨大背包放到地上,背对着他们坐下了。
余笑一面拧开矿泉水,一面嘀咕道:“冤家路窄。”
还没喝上一口水,就听有人喊道:“船来了,船来了啊,去金池的,到这里排队上船!”
他们上船后不久,八字胡几个也上了船。
刘昌看了看窗外微波荡漾的河面,转头问余笑:“你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