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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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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笑不知道是不是该承认自己记得他,但她既然被以这种方式带来,不论记不记得,结果也不会改变。
“记得。”如果他是因为在对歌上被拒绝而怀恨在心,那他想必也会因为别人没记住他而发怒。现在的情势,只能先顺着他的意。
男人脸皮扯了扯,却不见一点笑意,“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我。”说完,又朝她靠近了一步。
余笑强笑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当时、当时也不知道你是祭司。”
男人忽然朝她伸出手,温柔地摸上了她的脸。
余笑浑身一震,一股强烈的恶心涌上胸口。她想用袖子里的□□将他射成筛子,可她却像被人点了穴,丝毫不能动弹。
他的动作轻缓仔细,从脸颊到嘴唇,从嘴唇到耳垂,从耳垂到眼睛......与其说他在抚摸情人,余笑倒更觉得他像在清洗一条待杀的鱼。
“没有几个人见过我的真面目,我去对歌,也是因为我喜欢声音好听的女人。但你是个例外,我只是喜欢你这双眼睛,你知不知道,它们好像会说话一样......”他仿佛一个身患重病的人,痴迷地看着她的每一寸,旁若无人地喃喃自语。
余笑浑身颤抖,她不敢想象这个男人还要对她做什么。她曾经以为自己很厉害,如果真的生气起来,老天都要怕她。她还曾和覃芳说,哪个坏人敢打她的主意就是自取灭亡!她们毫无顾忌地谈论一切险恶的人和事,在她们不谙世事的脑袋里,她们是随时都可以将坏人打败的女超人。然而,当真正面对坏人时,她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弱小。
她恶狠狠地看着他,朝他猛地吐了口唾沫,唾沫不偏不倚,正好粘在了他的一只眼睛上。
本来还沉浸在欲望中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立马举起手,用力朝她扇了一巴掌。
他身为羽族万人崇敬的祭司,谁见到他不是敬畏奉承?就连族长见到他,也要恭敬地说一声,祭司福安!没想到区区一个女人,竟然敢对他大不敬!
余笑被打得摔在地上,脑袋仿佛炸开了般,“嗡嗡”直响。她脸上是不可置信,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她那样做本来就是要激怒他,倒他的胃口。旖旎的享受只会拉长进程,而强烈的冲突才会让事情迅速结束,即便这冲突损伤巨大。
男人一脚踩上她的脸,粗糙的鞋底在她嘴上用力碾压、摩擦,好像不把这张嘴踩烂就不会罢休。
余笑紧紧闭着嘴,以免撞击下牙齿咬到舌头。她盯着地上的一块黑点,猜想那块黑点是什么,什么时候在那里的,为什么会擦不掉,是不是这个男人懒得拖地......哦不对,他是祭司,不需要做这些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只要她不去想有个人正在打她,她身上的痛就会轻了很多。忽然间,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刚见到沈溪时,他一直看着空中的一个点。也许那时他也很痛苦,他也在试图麻痹自己,让自己不那么感觉到痛。
不知道男人打了她多久,也不知道他后来拿了什么东西,她只知道她流血了。那血从头上往下滴,滴到了她的睫毛上,她的视线变得模糊,看不到远处的那个黑点了。
被人拖出去的那一刻,她听到那个男人说:“若非枭神不喜欢有缺陷的东西,你的眼睛早就没了。”
她被两个人架着出了门,离开了那些诡异的香气,她觉得自己慢慢能动了。
八字胡看到她,一面有些嫌弃地打量她,一面冷笑说:“叫你不知天高地厚,这下吃到苦头了吧?”
她张开肿痛的嘴,翕动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将话问了出来:“是......你?”
无头无尾的话,八字胡却是听懂了。
他抚了抚胡子,十分得意地说:“没错,就是我!祭司大人一直在找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我问是什么样的姑娘,兴许我会知道。诶,没想到我还真知道!可惜刘昌一直都和你在一起,我就算知道,也只能闭着嘴,干着急!好不容易让我把刘昌等走了,这不,我立马就告诉了祭司你在哪。看看看看,我这耐性,这办事效率,像不像是做大事的人?”
余笑握了握拳,看着他缓慢地说:“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八字胡“哎呀呀”地笑了半天,笑得仿佛都要喘不过气,“刘昌说这话我还相信,你?就凭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知不知道现在你要被带去哪?哼,等你能活着回来再说吧!”
说着,神气地将手一挥,身旁的护卫立刻将她架了出去。
族长长得肥头大耳,行动起来缓慢得仿佛在看电影的慢镜头。
刘昌心中明了,难怪去打猎反而会变成猎物。
喝过一壶茶,按理来说应该是要告辞了。
刘昌站起,以拳点额,“族长,不知我能否去见见公主?”
族长哈哈大笑,“才半个多月没见,就想我的宝贝女儿啦?年轻人,火气不要太旺盛咯!”
刘昌笑。
族长抹了抹嘴边的茶水,拿起一个鸡腿,“去吧,去吧!不要待太久了!”
刘昌谢过,转身走出了大厅。
“蚌哥,刘昌真的会嫁给公主?”站在族长身后不远处的东子,和另一旁的阿蚌耳语道。
阿蚌盯着刘昌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后,才慢慢开口:“牛子说,胡老头把玉珠的事告诉他了。”
东子大惊,“这个胡老头,嘴巴怎么这么不严?那......另一件事也告诉他了?”
阿蚌冷哼,“他敢说?我们能让他入伙,还不都是因为他知道另一件事。他要是说了,管他什么族长身边的红人,照样把他收拾一顿!”
东子担忧地说:“这个地方太邪门了,好端端的出口怎么就没了,万一......”
阿蚌打断他,“没有万一,一定有出口,一定有......”语气渐弱,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说服自己。
东子犹疑地点了点头。
“刘昌傍上公主,不过就是想在这里有个靠山,方便他找玉珠。”阿蚌说,“我们盯紧他,只要玉珠一出现,我们就立即行动!”
桑娜听说刘昌要见她,只觉有些惊喜。向他求婚那天,他看起来还不是十分情愿,没想到才过了半个月,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她了!她赶紧让侍女给她梳洗一番,又在身上涂了蔷薇水,等这一切做完,刘昌刚好被人领了进来。
一进屋,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刘昌定在屏风前,柔声叫道:“公主。”
桑娜被他叫得心中暖意融融,连忙几步走过去,却又矜持地停在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你来了?”
刘昌笑笑,朝她走过去,在脚尖与她相触,不能再往前时,终于停了下来。
他离她极近,近到她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热度。她总共有过十个丈夫,每一个丈夫虽然都不一样,但无一例外,身上都没有他这种令人舒心的温度。更重要的是,没有一个有他英俊,轮廓硬朗,眼中含情,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总隐隐透出一股令人欲罢不能的痞气。这样一个男人,他只要偶尔露出一丝温柔,所有女人都会为之沦陷。她有些舍不得吃他了。
他头轻触着她的额头,声音慵懒,“你不想我吗?”眼神在她脖子上划过。
桑娜心神荡漾,佯装着要将他推开,“你那天都没答应我的求婚,我想你做什么?”
刘昌用力将她的腰一搂,让她紧紧抵着他,嗓音低沉道:“那不是太突然了吗。一个大美女,才见过我一次就要和我结婚,换做是谁都觉得在做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手指的尺寸?”
说着,将手拿给她看。
桑娜用指尖在他的无名指上似有若无地划过,意有所指地说:“我可不光知道手指的尺寸......”
刘昌痞痞一笑,凑到她耳边,“你还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