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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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浪吗？”蒋袁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程铭闻言一愣，侧头看向一旁的蒋袁，看似随口的一问，但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程铭转回头，杨岩还在前面的零食区找零食，其他人已经往其他地方走了。
程铭不说，蒋袁也不急，静静地等着。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蒋袁轻笑：“真话。”
“别后悔啊！”程铭顿了顿，继续说道，“要是单让我回答你的问题，我的答案你应该知道，浪到一定程度就有点不正常了。”
不正常的蒋袁：“……”
程铭说着自己也忍不住乐了起来，半响，他低头踢了踢地上不知道谁掉的小娃娃。
蒋袁：“还有吗？”
“不真实。”
蒋袁一愣，看向他。
“平常的你不太真实，触摸不到，抓不住实体，”程铭有些不自在的抓了抓头，“你挺阳光开朗的，但真的是这样吗？”
蒋袁看着他没说话，程铭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你……我就随便说说，你就是你，别太把人当回事，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我们学神还怕过谁？”
蒋袁脸上多了一丝错愕：“你……”
“是！我都他妈知道，”程铭把手往兜里一塞，微仰着下巴看他，“你爸妈那些屁事我都知道！你和他们没关系了吧？报警就完事了！蒋袁你是这么怂的……”
“停！”
程铭一愣，看着蒋袁有些阴郁的脸半天说不出话。
蒋袁叹了口气，靠上旁边的墙把帽子拉上遮住了眼睛：“什么时候知道的？”
程铭抿了抿嘴，往另一边墙上一靠：“上周，你翘课，我没事就往你家去了。”
虽然这个说法有点牵强，但程铭的确是没事才想到去找蒋袁的，但刚去到蒋袁家院子旁就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
“蒋袁，长能耐了是吧，没钱就把这屋子给我，那老头子的东西本就应该是我的。”
蒋袁看着眼前满面泛黄的男人没说话，甚至有点厌恶，甚至不屑于回答。
“咋了？不说话了？几年不见变哑巴了？”
“从小就是条贱命，但也他妈是老子射/出来的，现在还他妈不认爹了？老子当年就是少打你这贱种了，你妈也死有余辜，生了你这么个垃圾出来，怎么不在生你之前就死……啊！”
蒋袁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活动了一下脖子，为仰着下巴看着地上捂着脸的男人。
“呀！你这贱种，还打爹了？活腻了是吧？”说着，男人想站起身还手，但刚站起来，蒋袁又是一脚把他踹回在地上。
蒋袁看着他冷声说道：“不想死就给我滚！要钱没有，要房子也没有，命有一条，但在你要我命之前，我相信你会死在我前面。”
程铭站在院子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惊了，半天没回过神。
在那男人脏话连篇骂人的时候他想冲过去把那男人打一顿的冲动，但他忍住了，这事不关他的事，要是动手了，自己又要站在什么立场上去把人打一顿？同学，朋友，还是兄弟？无论是哪一个都有点多管闲事了，他和蒋袁并没有熟到“兄弟”这个词，顶多就朋友。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僵着程铭觉得有点难受，他“啧”了一声，刚想说话杨岩就抱着一堆零食跑了出来。
“老师说今晚不用上课，让咱们爱干嘛干嘛去，学校规定的，秋游前一晚不上课，说是什么传统的。”
程铭心里堵得慌，压根没有心情去听杨岩说了什么，随手在杨岩怀里拿了颗棒棒糖就往外走，蒋袁一直靠在墙上低着头，就算杨岩多神经质也感觉到了气氛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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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起小雨，灰蒙蒙的天多了几分晚上的气氛，路边的摆摊也陆续收摊，还有几个撑着大伞不肯收摊。
程铭把卫衣帽子拉上，心情五味杂陈，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有踢东西的坏毛病，看到东西就踢，路边收摊的还没收拾完的塑胶椅子被他一踢飞到了马路中央，然后又被汽车碾成了几块。
“嘿！我葛凳子捏？后生仔！”
程铭叹了口气，随手塞了一百块钱在她手里。
他一边往车站走一边踢着路边的落叶。
是自己太多管闲事了吗？
这会儿是下午，车站来来往往的到处都是人，程铭刚刚淋了雨，这会儿有点冷，他坐在车站的等候区，脸埋在外套里，拿着手机打游戏，四周都是忙碌着的人，显得他有些特别，有些说不出来的寂寞感。
他从小就没什么朋友，也就吴霁月和他合的来，可能是从小就特别聪明和敏感，去到哪里，别人多的都是打量和不屑……
他本来就很少说话，天生就是冷性子，要不是吴霁月从小就热情的黏着他，他可能连一个交心的朋友都不会有。
其实他挺喜欢和蒋袁待一起的，蒋袁总能让人放松心情，也挺讲义气的，面对任何事情也不会被影响，不会把负面情绪带给别人。但太好了，总会让人觉得不真实。
上次去蒋袁家的时候，那时候的蒋袁才让人感到是真实存在的，不完美有过去有缺点。
还以为很熟了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吹风的原因，程铭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和发红的眼睛，然后踌躇的上了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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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一少年撑着伞冲进了院子里直奔二楼。
一进门猛的一呛：“靠！这烟味！”
床上坐着一帅气的少年，眼神有些阴郁，手夹着一根烟，地上到处都是烟头，白色衬衫放荡不羁的套在身上，多了几分落魄。
“怎么回事？不是早就戒了吗？”双手皱眉把窗户都打开。
蒋袁抬眸扫了他一眼：“有事？”
“靠！火气这么冲？”
蒋袁不理他，把烟叼在嘴里，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听歌。
双羊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拿起旁边的烟盒也来了一根，叼着烟口齿不清的说：“遇上啥事了？能让你堕落成这样。”
“成哪样？”蒋袁把烟摁灭，“你有事？”
“哦，差点把正事忘了，”双手翻出手机，点开一个聊天记录扔给他，“上次你给程铭出头把窝水打进了医院，近几天刚出院，想找人堵程铭呢。”
“我打的他，他堵程铭干嘛？”蒋袁脸上没什么表情，低头看着聊天记录。
是私聊信息
【窝水：靠！这次给我往死里打，别打死就行，我他妈看这次蒋袁怎么护着他！】
【一瓶肥仔快乐水：人力有的是，你的表示呢？】
【窝水：（马赛克）总行了吧！】
【一瓶肥仔快乐水：成交！】
蒋袁皱眉，这是张截图，还带马赛克的。
“这截图是别人给我发的，里面信息挺少的，但也看得出来是想堵程铭了，好像人还挺多。”
“嗯，”蒋袁把手机递回给他，“知道了。”
双羊不可置信：“这么冷淡的吗？没点表示？”
“怎么表示？里面就这几句话还带马赛克，堵人的地方都不知道，我上哪找？”
双羊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他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蒋袁看着天花板，眼神放空，“打不过不会跑吗？”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能打能跑的。”
蒋袁没说话，从口袋拿出一片口香糖剥开嚼在嘴里。
“给我也来一块，”蒋袁扔了一块过去，双羊继续说道，“我的事说完了，说说你的呗？”
“我失恋了。”
双羊：“……”你他妈连个感情史都没有的十几年单身狗，哪来的失恋？！！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另一边，程铭还真没他说的那么厉害，下车不久就被十几个人堵在巷子里，前后都堵死了，想跑还真不容易。
甚至连开场白都没有，一上来就挥着手里的棍子开打。
程铭眯了眯眼，得出结论，人太多，打不过……
程铭在快速躲棍子的同时，还放倒了几个，但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背上被敲了不下三棍，脸被揍了好几拳，火辣辣的疼。
打架本来就乱的一批，开打之后也没人理程铭会不会逃跑，所以他成功借机冲出了巷子跑回家的方向。
本来那群人还气势汹汹的追了他几条街，但他走的都是住宅区，没过多久就甩掉了。
“操！”
程铭爆了句粗口，气喘吁吁的靠着有些青苔的墙壁坐了下来。
怎么啥破事都给他坎上了？
“啊啊啊啊啊！”程铭烦躁的一拳揍向水泥地面，手瞬间淤青，然后缓慢的流出血，眼睛也渐渐地红了，“还他妈有完没完了？！”
发泄过后，良久，站起身往家走。
家里，雪姨刚好做完最后一道菜，外婆在旁边摆台。
“我回来了。”
“回来啦……”雪姨抬头看他猛的一愣，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怎么了？这……这谁打的？”
外婆闻言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没事，”程铭没力气和她们解释，也不想让她们担心，这么和谐的气氛他不想搞砸，“我贪玩骑别人的单车摔了沟里了。”
雪姨虽然有点不信，但这解释太有说服力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明知道自己开车能开上天，还去开！”
说话间，外婆已经拿药箱过来了，程铭走过去，还好都是些内伤，就自己弄伤的手和脸上的伤比较明显。
他本来是想自己随便上一下药的，但是外婆执意要替他上，他也没再坚持。
“怎么眼睛这么红？”外婆担心的皱了一下眉，“哭了？”
程铭：“……没。”
雪姨无不嘲讽：“我看八成是哭了，小时候骑单车摔了也跑回家哭着喊疼，别人鸡仔都没说疼，还得反过来安慰他。”
程铭：“……”
程铭此刻的内心：“家里挺好的，明天秋游不去了吧……算了，去道了歉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