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次回家》nat.夕媛

7、第七章

　　佛爷我自然是见过的，小花哥哥也见过，这什么稀奇。我反复咀嚼了一下这个问题，问的的确是这么一个太过理所应当的事实性的问题。

　　我表情疑惑的冲头点头，又看了一眼小花哥哥，他也同样在等吴邪的下文。

　　“你可知道古潼京。”这是吴邪抛过来的下一个问题。

　　古潼京的存在，在九门内部自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个地方。

　　我回答“并不知道”。

　　吴邪的眼神一瞬间闪过复杂的光线，“可你是张家人。”

　　我被他这三个问题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佛爷和古潼京有什么关系，古潼京又和张家人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我小花哥哥却笑了，“她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张家人”。

　　小花哥哥的话显然并没有缓解我的疑惑，我又看向他，心想什么是“那种张家人”，我不是“那种”，又是哪种张家人。

　　吴邪听了小花哥哥话，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又盯着我看了片刻，突然也笑了，“不好意思，我大概神经过敏了。这阵子实在太累了，想事情想得太多了。”

　　他这一笑，整个人的气质变得与刚才截然不同，再度回到了我最初以为的那个文雅的读书人，而不是某种莫名让人不舒服的捉摸不透的阴谋家。而在讲了这句话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变得健谈，风趣，虽然依然显得有些疲劳，却并不让人觉得他处心积虑。

　　之后又过了3年，发生了一件洗底整个九门的大事，我才知道，那个时候的吴邪的确是处心积虑的，那时的状态，既是一只被看不见边缘的蛛网捕获的蝴蝶，又同时是希望结网将整个森林都覆盖住的蜘蛛。而当天早些时候他们三人的秘密谈话，或许就是那次事件的序章。

　　回到那顿饭桌上，最终是聊得十分愉快的收场，我从他们二人口中听了很多有趣的故事，也有很多收获。饭后小花哥哥的司机送他和吴邪离开，我在饭店门口目送他们，而后才返回去找了叔叔。

　　叔叔问我，我们几个小朋友玩儿得怎么样。我说您别再叫我们小朋友了，我已经成年了，小花哥哥都三十多了。他笑而不语，揉揉我的发心。

　　那之后又过了10年，他还是会问我，我和我的小朋友怎么样。

　　完

作者有话说

这一年是2011年，吴邪吸多了费洛蒙，整日盘算着端掉汪家的计划。小花带他去见了黑瞎子。那之后，再见见张日山也算是合理的。
吴邪开始以为“我”是张起灵/张海客/张海楼/张启山/张日山那样的“张家人"。虽然“我”不是。但吴邪和胖子一样，认为姓张的是可以信的。
我不认为张日山是我写的这种人，他生得那副样貌，年轻时就擅长陪各位太太打麻将，撩起尹南风和梁湾也都没有手软腿软过，实在不像百年来守身如玉的禁欲系典范类型。他漫长的人生中多半已经有过那么十几个或者几十个女人，甚至也有些动过真情，却都未能善终。但无论如何，到了这个岁数，他也算是玩儿够了。
不过，可能在“我”看来，他的确就是那副古董模样。因人都是多面的，“我”知道他在佛爷面前的样子，在九门协会的样子，在“我”面前的样子，却可能全然不知道的他在风月场的样子，毕竟他也是要面子的。
我看过盗墓笔记所有小说电视剧，但也不是那么沉醉其中，老九门就是随便看看打发时间，但知道沙海张日山这个设定之后，就立刻知道多半会喜欢了，于是开始就是冲着副官看的沙海，而副官也丝毫不让人失望。
长生不老的人都在异化的路上，活得太久，就会失去和人的接点，不再是人，无法再感受到人的喜怒哀乐。吸血鬼大抵如此，天上的神仙也是这样，甚至张起灵也是。而这正是张日山最讨巧的地方，他还是个人。
想成功塑造这么一个角色，的确需要很多机缘，若是没见过老九门的副官，这种活了100年的设定大约也就是齐大爷那样，就只记住了瞎，看到最后也不知道墨镜和人哪个是本体。
张日山，终于有一天也要走上异化的路，或者因为他与这个世界的交集逐一离他而去，或许因为突然发生天授导致的失忆使他主动放弃与这个世界的交集。从前张海琪在失忆后通过读档案找回一部分身世故事，然后就能当作和以前一样，然后继续过接下来的日子。张日山或许也能这么做，但能若无其事的接受这种设定的人，早已经不再是人了。想到天授随时都可能发生，张日山还是张日山的每一天，对他身边的人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