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清澜》墨竹冉

6、顾未易

　　有一种喜欢，浅淡而绵长，也许说不上爱，但它又如影随形，缱绻悠长。
　　从梦中醒来的清澜，第一次对自己的记忆出现怀疑。
　　梦里她昨天和顾未易相认了的。
　　虽梦境不甚明了，但他当时认出了她，她就说嘛，怎么会有人对她的美貌过眼既忘，不是清澜自恋，主要是这个世界颜狗太多了，没失明前她就是其中之一，太明白盛世美颜的冲击力了，要不，她前世也不会见一个喜欢一个，主要是看颜啊。可是，昨天是怎么回事，那人是不是他？
　　“小九”
　　“澜澜？”
　　“你记不记得，我高考完那年遇见一个小哥哥？”
　　“是啊，昨天你刚见过。顾小哥哥嘛。”
　　“你说，昨天我见过，什么时候？”
　　“就是你抓住人家手不放的时候。”
　　“那，他怎么没……”
　　“不对，那你怎么不提醒我？!”
　　“……”
　　“小九？009？!”
　　“……”

　　来到南方大学的清澜受到了众人的欢迎，与生俱来的亲和力，浑然天成的艺术魅力，很容易让本就美得发光的她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不过因清澜一向低调，除了上课，一般就在学校安排的单人间里练琴谱曲。虽说她来这里是寻觅自己后知后觉的爱情，但清澜直觉自己一定还有缘与顾未易再会，索性就随缘了。
　　好吧，其实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他。
　　所幸上天是站在她这边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天气预报明明没有雨，刚出图书馆她就被雨逼了回来。
　　夏转秋时的雨，总是夹杂着丝丝寒凉，清澜今天贪凉，穿了一件雪纺连衣裙，这时手脚冰凉，想着要不回图书馆内，待上一阵子再走。
　　谁知转身还未走出第二步，就与一人撞上了，可能雨声干扰了她对声音的感知，也可能这人走路太安静，她立刻向后退去，却没有稳住身形。
　　失重感袭来，她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住，是同一个人。这下她真的不好意思了。
　　“怎么，认不出我来了？清澜同学。”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带着几分调侃。
　　虽然声音有几分陌生，但清澜还是知道了他是谁。
　　“顾未易？”
　　“几天前，你可是没有投怀送抱都认出来了。”
　　清澜挣开他的手，与他拉开了距离。
　　“可你当时说我认错人了。”带着微微的赌气，“还有，顾同学，请叫我清澜老师。”
　　“呵～”一声轻笑传来，清澜耳尖泛红，为自己的话微恼。
　　“那清澜老师需要学生送您一程吗？”
　　“好吧。”清澜微微一笑，为他的识相表示满意。
　　雨中，伞下。
　　清澜感知着右手传来的温热和肩上披着的外套，有些莫名其妙，虽然前世交了三十几个男朋友，但清澜始终觉得喜欢一个人要收藏起来慢慢欣赏，所以，一直不曾做过超过欣赏范畴的事。
　　从小到大父母给她灌输的爱情观是相敬如宾，是双方予求的公平交易，所以，清宛一直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一直到傅叔叔开始追妈妈，围观哥哥和末末姐两人的甜蜜恋爱，她才知道爱情有这样多的定义和表达。
　　但理论知识丰富的清澜，第一次牵手，和没有确定关系、但自己暗自喜欢的人，表面风轻云淡，一派自然，但其实很慌，她全然不记得路该怎么走，只一味跟着身旁人的指引，把全然信任交付。
　　顾未易看着表面一派淡定，却耳尖红透，步伐微微茫然的女孩，不由失笑。当初他怎么会认定她是个随便又花心的女孩，明明再纯情不过，不过前世他也如她这般紧张，注意不到这些也是正常。
　　这一次，他不会再松开她的手了。

　　晚上，洗完热水澡的清澜有几分烦乱。主要是，顾未易有点奇怪，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是，想到两年前他可是对她的很不屑一顾，连她主动交换联系方式也被他一句不用了打发，而今天他不但认出了她，还……想到他最后把伞递给她说的那句话，“下次见还我。”
　　鬼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见，她总不能整天带着她的外套和伞吧。反正，就是别想让她主动去找他。
　　乱想一通，第二天带着洗好叠放整齐的外套和伞的清澜——算了，反正她知道他总是在实验室。
　　于是，打听了一两个人问路的清澜找到顾未易的时候，学校论坛就飞出了一个个关于他俩的绯闻。而等顾同学做完实验，二人一起去学校食堂吃午饭的照片又为绯闻落了实锤。
　　在等顾未易打餐的清澜还没反应过来，此时想着她没告诉顾未易她喜欢吃的菜，待会儿要是他打的菜不合她口味她可不会将就。
　　而用过餐后，一起散步的清澜又陷在为什么他知道自己口味偏好的疑惑中无法自拔。
　　顾未易看着又在走神，连他牵起她手都没注意到，完全跟着他走的女孩，笑得无奈又宠溺。
　　于是，清澜好不容易回神却发现到了她平时练琴的地方。
　　“要不要，听我弹一曲？”想了想清澜邀请道。
　　“那真幸运，能听到音乐天使为我专门演奏。”
　　打开琴房，她在琴身前落座，本来想弹《秋日私语》的手，不知怎的竟弹起了她在国外作的《欲眠》。
　　一心弹琴的女孩自是不曾注意到，身后男孩看她的眼神中是藏不住的爱意和温柔。
　　一曲后。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欲眠，在一个慵懒的午后，半梦半醒间作的。”
　　“思谁，在一个想你的午后，半梦半醒间作的。”
　　他听到现实中和回忆中的声音重合。
　　“欲眠，我看不如改成思谁。我听到了思念。”
　　清澜被当事人戳破心思，微窘。
　　“有没有兴趣四手联弹？”顾未易又看到女孩明明面不改色却耳尖微红，虽心中大呼可爱，却不再逗她，赶紧转移话题。
　　“没想到物理系天才还是个隐藏的钢琴高手，可以啊。”
　　清澜本想照顾一下他这个第一次弹这首曲子的人，却不想他跟自己无比合拍，节奏完全跟得上。
　　了解做到这一点有多难的清澜很惊喜，“你，有没有想过来音乐界混，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的老师！”
　　顾未易有些好笑，不过是为你弹过千万遍，熟能生巧罢了，论灵气，他是远不及少女的。
　　“不必了，我只擅技巧，很难弹出有情感的音乐。”
　　“可是，你刚才明明把情感诠释地很到位。”清澜还是不肯放弃，太难得了，在音乐上跟她这么合拍的人居然一心搞物理。
　　“那也许是因为我对你的喜欢藏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