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娘娘》笙家仙女

4、侍夜

　　我沉默着看着面前的画板，娘娘还笑吟吟提醒道，
　　“记得把我画得好看一点，礼尚往来，我画得那么好看，你也不能给自己丢脸。”
　　太心机了，
　　这个女人明摆着是欺负我，
　　我还不能有任何怨言。
　　这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
　　嘤嘤嘤，
　　卫殊卷起画，随手往一边一丢，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踉跄几步，推开房门，门后传来卫殊含着笑意的话语，
　　“今晚你来侍夜，内寝，别忘了。”
　　什么叫不要脸？！
　　这就是！
　　人生中第一次侍夜，自然得问问过来人，我偷偷摸摸找到小雀儿，压低声音问道，
　　“小雀儿，你平时侍夜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小雀儿绣花的动作一顿，转过头，不可思议地说，
　　“你说啥？侍夜？你？”
　　我张开手，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微微挑眉，
　　“嗯哼，有什么问题吗？”
　　小雀儿扁扁嘴，思考了一下措辞，
　　“姐姐，你进宫多久了？”
　　“大概半个月了。”
　　“你想啊，”小雀儿换了个姿势，“侍夜，还是内寝，我来宫两年了，也只能守在卧室门口，你才半个月就可以直接守在床侧，不会来的太快了吗？可能是娘娘真的挺喜欢你吧。”
　　我默了一下，
　　我今天可是画了三个柱香时间，跳过了早餐又逃过晚餐，当年减肥都没有这么决绝过，这谈得上什么喜欢。
　　明明是整人。
　　不对，
　　我明白了，
　　这是捧杀！
　　我特妈惹法克！
　　小雀儿还在继续呱呱呱，
　　“话不多说，我先跟你说一下要干些什么吧，娘娘的脾气很大，你遇到事不要顶嘴，万一娘娘要起夜，你要矮着身子，别吓着娘娘，但这种情况很少，娘娘一睡着就跟难醒，我守过八回，从未遇到娘娘起夜。”
　　“吧啦吧啦吧啦。”
　　我以为卫殊难伺候，没想到事儿还不多，对睡觉这件事过于认真执着，至死不渝，看起来似乎没有多大问题。
　　吃了小雀儿留给我的馒头，我摸着饥肠辘辘的小腹准备事宜，卫殊趴在桌子上，指着床右侧的小榻说道。
　　“今晚你就睡这。”
　　“现在我要沐浴，你叫梅芹准备热水。”
　　梅芹被叫到外面，听完我的话一脸错愕，半晌回过神来，“哼”了一声找人抬桶去了。
　　这个梅芹，
　　该不会是只猪妖变的吧，
　　老是哼哼哼。
　　房间里雾气腾腾，水声泠泠，偶有花香弥漫，隔着屏风递衣服，我实在不明白，这花真能祛污？然而卫殊却没有给我思考的余地，直接性把还在迷茫中的我扯过去，动作十分迅速娴熟，仿佛自己偷偷练了很多次似的，
　　我没反应过来，鼻尖撞到卫殊的胸脯，软乎乎的一片，用户体验十分舒适…才怪，
　　这绝对是不怀好意，
　　什么个女流氓？！
　　卫殊按住我的头，不让我头离开，
　　我能听到卫殊心跳声，比自己的要快些，
　　估计有心脏病，
　　我能听见卫殊的笑声在腹腔里振动，通过□□向我传递她莫名其妙的愉悦，
　　小雀儿说卫殊脾气不好，
　　但似乎每一次我见到她的时候，她都是笑盈盈的，
　　果然是想让我放松警惕然后置我于死地，
　　心机婊砸！
　　然后我听见她说，
　　“扫地的，你帮我闻闻，香不香？”
　　我不是扫地的，
　　这种人格侮辱已经上升到无法掩盖的地步了吗？
　　我冷着一张小脸，这种冰封状态一直到入夜才结束，
　　桌子上放着一叠糕点，各色各样每种只占一个，卫殊坐在凳子上，玉白色的筷子敲着碟子，美眸轻转，冲一边没吃晚饭疯狂做心理建设的我说，
　　“扫地的，你过来。”
　　我不叫扫地的，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我叫宁歌！
　　宁死不屈的宁！
　　宁死不屈的歌！
　　卫殊敲着碟子，宛如奏着一曲丧歌，
　　“扫地的，你把这盘糕点每个都吃一口。”
　　什么？！
　　你知道后宫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暗中杀人！
　　杀人什么最好？
　　无色无味的毒药自然是上上之选！
　　而毒药一般下在哪里？！
　　糕点啊！
　　这不是让我试毒去吗？！
　　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吗？！
　　我想穿越回21世纪，继续当我那个虽然很穷但很快乐很安心的码字狗！
　　我谨小慎微地轻轻抿了一小口，抬眼看了下卫殊的反应，只见卫殊沉着脸，眼里似乎有杀气涌动，
　　“你不是没吃饭？不好吃？”
　　让人心悸。
　　晚上在小榻上睡觉，小榻虽小，但胜在安静，我本来不想睡觉的，可架不住长夜漫漫，生物钟不由自主地发挥作用，等第二天天亮时，我的面前已经横了一把扫把，顺着扫把往上，只仅穿着亵衣的卫殊，未施粉黛，却仍然美得惊心动魄，
　　让我肝胆直颤。
　　卫殊似乎是没睡好，打了个哈欠，顺手在我头上撸了一把，漫不经心地说，
　　“伺候我起来。”
　　不是，
　　你不是已经起来了吗？
　　卫殊嘴角挑起一抹笑意，
　　“换衣服。”
　　桌子上什么都放好了，内寝除我以外没有一个人，
　　当然，
　　卫殊在我心目中连人都排不上。
　　低头系系带，我不由得嘟囔两句，
　　“凭什么又是我一个人干这些事。”
　　头顶传来几不可闻的笑声，我僵硬片刻，重新动作。
　　妈卖批，
　　应该不会被听到吧，
　　穿好衣服，卫殊又要我给她画眉上妆，长这么大只涂过口红的我对古代的化妆品一无所知，只能凭手感自由发挥，顺便赠送马尾辫一只。
　　卫殊捧着铜镜未语，片刻才道，
　　“叫梅芹进来。”
　　路过门口时，梅芹微微侧目，对我又发出了熟悉的“哼”。
　　过分熟悉了啊，
　　关上门的时候，我似乎听到梅芹说了些什么，再然后，就是小雀儿对我进行的无休无止的盘问。
　　小雀儿真的是人如其名，叽叽喳喳个不停，就这样还能在后宫立足，真是不可思议。
　　小雀儿问我感受如何，我仔细思考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生不如死算不算，
　　但自己睡得那么香，这句话太没有说服力，很容易对个人形象造成影响，只能低调点说。
　　“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