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官路》宝戈

30、无私忘我得天助

　　我任□□长达6年时间,这是我40年的为官生涯中干得最久的一个职位。
　　如果说，刚为官之时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和勇气，因而对自己的仕途前程多有设置和追求的话。那到了任□□几年后，我的为官心态则发生了深刻变化，考虑自已的前程少了，考虑地方的发展和百姓生活多了。
　　因为□□的平台尽管不是最大,但对于一个出生于农民世家的人来说，能获此职位己经是无法用正常的理由说明原因了。可以说个人的主观努力已不是最重要，占主导作用的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命运和机遇。
　　所以我没有更多的想法和冲动，只想在这个位置上多干出一些对江东市父老乡亲有益的事情。在那段时间里，我感觉是我履职自觉性最高的时期，也是想自己的前途和出路最少的时期。做人做官达到了非常成熟非常纯粹的境界。
　　在江东市任十几年的市领导。说实话，我对这里的一切已经非常熟悉，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人，这里的每条街道、每栋楼房、每个商店，都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在二十世纪即将过去，二十一世纪即将到来的时候，人们都在为迎接新世纪做着各种准备。我也没有闲着，我真心地构思进入新世纪后江东的美好蓝图。我计划用3到5年时间，完成城市的美化亮化工程，基本实现城市管理智能化。
　　在我的倡导下，市委市政府决定拿出500万元，请同济大家教授和香港智慧城市专家，对城市美化和智能管理进行设计。专家设计组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提出了一套完整的设计方案。那年10月的一天，我召集部分市委常委和人大、政府、政协及职能局的局长开会，听取专家介绍设计方案。
　　大家争论得很激烈，集中的意见有两种：一种认为进行城市亮化美化和智能化建设很有必要，可以提升城市的知名度和档次，也可以更好地方便市民的生活，提高市民的幸福指数。
　　而另一种意见则认为，江东市是一个新兴的中等城市，各种软硬件设施在全国同类城市中不算落后，加上目前财力有限，应该将有限的财力用到更急需的项目上。
　　我看到双方针锋相对，谁也难以说服谁，于是先宣布休会，让大家在会下酝酿酝酿。说是让大家互相酝酿沟通，其实是我找几个持反对意见的代表做工作，因为此方案是我提议的，作为一个主官，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意见被人反对，如果你想做的事，因有人反对而夭折，说明你的能力和控制力受到了挑战。
　　这种情况造成的后果，轻则丢失颜面，重则失去权威。所以以我从事十几年主官的经验，我一般不轻易提方案，但一旦提出了方案，就必须执行，任何人反对都要采取有效的方法加以阻止。
　　我逐个找持反对意见者做工作，讲清进行此项建设的重要性，同时表明我的态度。
　　绝大多数人都是很现实的，知道搞城市亮化美化是我的主张，很多持反对意见的人也就都纷纷转了向。
　　将反对者的工作做通后，我马上又主持召开了听证会，在后面的听证会上百分之百的与会者都表示支持城市亮化美化和智能化建设。大家以鼓掌的方式一致通过了设计方案。当天我心情非常愉悦，会后，把大家都留下来共进晚餐，整整安排了三大桌。
　　餐桌上我说：“江东市亮化美化和智能化建设，经过大家的热烈讨论，形成了共识,这凝聚了各位专家学者和同志们智慧,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和全市人民感谢你们，我连敬各位三杯酒，以表敬意！”
　　参加晚餐的人，个个都敬我酒。有颂扬我为政之德的，有表达感激之情的，有誉美江东之变的，有盛赞方案之佳的，有自责悟性之钝的等等。
　　总之，每个人都找寻让我开心的话题，向我敬酒套近乎。唯独有一位江东师范大学老教授童弟贤在即将散席时，边敬我酒边说的一番话，让我汗颜并终身难忘。
　　他说：“赵书记，我选择将要散席才敬你的酒有两个原因。一是我本不想敬这个酒，因为我从内心里并不赞同你们的方案。二是我不想早早地让你扫兴,因为我不会奉承，我只会实话实说，这样一来你一定不高兴，就会影响你的情绪。现在快散席就无妨了。”
　　他接着说：“我对搞这个项目只讲四句话十六个字：一厢情愿，脱离实际。立意虽好，不合时宜。”
　　我勉强地笑着回应他“老先生费心了，我再考虑考虑！”
　　从宾馆回到家,我一直思考他的话，觉得他既直率又迂腐，但也有一定的道理，为此久久不能平静。
　　一夜几乎失眠。第二天起来，我本想约童教授进一步讨教讨教他的话中之意。但刚吃过早餐，便接到省委组织部电话，要我立即赶到省委开会。我带着秘书和司机匆匆赶赴省城，到了省委才知道，中央决定任命我为西江省副省长，要求3天内报到。
　　又是一个意外的升迁，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我以前每次升迁，多少都有些兆头，但这次一点儿预兆都没有。我还在为如何才能说服童老教授同意我的城市改造方案发愁呢，怎么此时却轮到我升官了，而且要到外省任副省长。
　　副省长尽管只比□□大一级，但它是区别一般干部与高级干部的分水岭，这可是很大很大的官儿，我想都不敢想的。
　　回到了江东，我急匆匆地交了班，就驱车赶往西江省上任。
　　离开我苦心经营十几年的江东市，一路上我让司机在好几处停下车，久久地站在路边驻目观望，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呀，但有什么办法呢？身为一名领导干部，只有工作的平台，没有占有的地盘。今天你在这个岗位，为这方百姓倾注了全部心血，明天一纸调令离开了，这里的一草一木就不再是你管的了。
　　一路上，想着我准备大干一场的江东亮化美化工程，一夜之间就变成与我无关了，心中掠过一丝无名的郁闷和伤感。
　　后来我听说江东市的亮化美化工程，因种种原因搁置了，我想这与我调到外省工作应该有很大关系。
　　西江省距离江东市有500多公里，是相邻省份，省府设在古老城市汉德市。我在路上整整走了6个多小时。
　　下午3时许到达了省城的国宾馆湖西宾馆。
　　早就在宾馆等候的省政府办公厅主任李义俊和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张又先等人在大厅里迎接我。大家相互作了自我介绍，然后他们就引我进了3楼308号房。
　　这是一间宽敞的套房，里间是一间约50平米的卧室。外面是一间会客厅，面积比卧室大一倍，摆放一套大沙发和一台大彩电，显得既大气又简洁。
　　放下行李，大家随便寒暄几句后，办公厅李主任说：“赵省长一路辛苦了，您先抓紧休息一下，下午5点钟省委毛定国书记、杜成甫省长一起在东园会客厅和您见面。我们4点50过来接您。”
　　我连忙补问了一句：“4点50是不是太晚了，能不能早点。”
　　李主任会意地笑了笑说：“放心吧，保证误不了您的事，东园会客厅就在这栋楼的5楼。”
　　“啊，原来是这样，那好！那好！”我显得有点尴尬地说。
　　送走李主任等人后，我交代秘书4点半叫醒，然后躺在床上稍作休息。
　　西江省下辖12个地级市，全省地域辽阔，物产丰富，历史悠久，民风纯朴。这里曾经是红色革命的圣地和摇蓝，为新中国的建立作出过巨大贡献。从这里走出去的大批优秀儿女，成为中国革命和建设的生力军，遍布在祖国的大江南北。到这样一个有特殊背景的省份工作，我既始料未及又诚惶诚恐。面对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的工作岗位，我该怎么干，省委省政府会分工我负责哪方面的事务？应该从何入手？
　　我躺在宾馆巨大的双人床上，糊思乱想，辗转反侧，没有半点睡意。不一会，门铃响了，秘书提醒我说：“首长，时间到了！”我看了看手表，正好4点30分，便应了一声：“好，知道了。”
　　此时我才感觉有些疲倦。但想着马上要进见省委省政府两个一把手，我立即站起来，到卫生间简单地用冷水洗漱了一番。有过几年的当兵经历，我养成了一年四季都洗冷水的习惯，不管多冷的天都从不间断过，特别是若遇到有大事，我一定要用冷水冲洗自己的头，使头脑冷静。经过冷水的刺激，我清醒了很多，这时，省政府办公厅李义俊主任等人已经来到我的房间，我让他们稍坐片刻，闲聊数语，然后在他们的引领下，一起走到东园会客厅。
　　东园会客厅在宾馆五楼的东头。大约有4间客房的面积，200平方左右，显得格外气派。房间的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方形会议桌，周围围拢着十几张黑色真皮办公软椅。桌子中央摆设一排清新淡雅的鲜花。北边正中间的座椅明显大于两侧的椅子，显然是主位，可见设置者的良苦用心。
　　我们走进会客厅是4点55分，房间里还没有人，李主任示意我坐到桌子南侧中间的椅子上，说：“您先坐一会，书记、省长应该马上就到。”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走廊有人走动声和招呼声。
　　不一会，就有一高一矮，高个子瘦，矮个子胖，走到会客厅的门口，矮者稍年长约65岁上下，高者较年轻约45岁模样。
　　走在前面的矮个子，亮着嗓门喊：“金山同志到啦？在哪儿？欢迎欢迎啊！”
　　李主任顺势作了介绍，原来矮者就是毛定国书记，是一位资深老解放，1946年参军，三大战役他参加过平津和淮海两大战役，是个功臣，为人性格十分豪爽。
　　高者就是省长杜成甫，年轻英俊，是北大的高才生，是全国最年轻的省长之一。
　　我们相互握了握手，毛书记就走到他的主位上，杜省长谦恭地给他拉出椅子请他坐下。然后自己小心翼翼地坐到左边的椅子上。
　　一看就知道省长对书记的崇敬和尊重。
　　毛书记身材矮胖，方形脸，一双有神的大眼睛上长着一副浓浓的剑眉，那种天生的威严感，让人一看就产生几分敬畏。
　　他端坐在主位上，用一种很和蔼的眼神看着我，亲切地说：“我们真诚地欢迎你啊，金山同志！中央决定派你来我省工作，这足以说明你是非常优秀的领导干部，你来就是为了加强我省的领导力量,我代表省四家班子和全省干部群众欢迎你。”
　　“谢谢书记！谢谢省长！”我望了望毛书记，又看了看杜省长诚恳地说。
　　接着毛书记向我简要介绍了西江省的省情。主要是西江省的历史发展沿革，区划分布，人文地理信息，民风民俗，经济社会各项主要指标，四家领导班子的基本情况等，并对我今后的工作提出一些勉励和要求。
　　主要是希望我要解放思想，开拓进取；要敢抓敢管，独档一面；要发挥优势，把江东的好做法好经验好作风带到西江来；要搞好团结，尽快融合到新的工作团队当中来；要勤于调研，迅速掌握情况。
　　他讲完后示意杜省长作补充。
　　杜成甫有一米八五的个头，瓜形圆脸，长得白净白净的，戴副金边眼镜，一副学者模样。他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先后当过讲师、副教授、副校长，后到省政府任科技厅厅长、省政府副秘书长、□□、副省长等职，年纪虽轻，但经历非常丰富。
　　他躬了躬身子对着毛书记非常谦虚地说：“毛书记已经讲得很全面很到位了，就按书记的指示办，我坚决拥护中央的决定，非常欢迎你的到来，也非常高兴能和你一起工作。我只讲一点，关于你的分工问题，经省政府党组商量，并报毛书记同意，近期你主要负责农业、水利、商务、环保和计生等工作，看你还有什么意见。”
　　在省委省政府两位主要领导讲完之后，我作了一个表态式发言。
　　我说：“感谢党组织对我的培养和信任，感谢书记省长的亲切关怀，能到西江省这样的革命老区工作，我感到无限光荣和自豪，我坚决服从中央、省委和省政府的决定，万分珍惜这次工作调动的机会，在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在书记省长的指导及大家的帮助下，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把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全部献给西江这片热土，为西江的美好未来作出应有的贡献。对于政府的分工，我完全同意。我一定按毛书记杜省长的嘱咐，从调查研究入手，一项一项地把分管的工作抓紧抓好，不辜负党和人民的关怀和厚望，特别是不能辜负你们两位主官对我的关心和信任，请你们看我的表现和行动吧。”
　　看得出，书记、省长对我的表态发言是满意的。
　　当然，大家都明白，这种谈话其实都是例行公事，讲得如何与今后干得如何并没有多大的关联性。很多位高权重的腐败分子，在每次就职演讲时，都是慷慨激昂，信势旦旦，表示要勤政廉政，两袖清风，要为党和人民的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最后却成为灵魂龌龃的腐败柱虫。所以，对于这种表态式的发言，我不想多说，点到为止，主要还是用行动来说明一切。
　　谈话大约一个小时。听完我的表态发言，毛书记爽朗地说：“好！咱们先谈到这里，时间不早了，你今天新来乍到，我和杜省长为你接风。李主任，晚餐安排好了吗？”
　　“老板，安排好了，就在隔壁的牡丹包厢，请领导们移步吧。”李义俊主任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应答。
　　牡丹包厢是一间装饰既古朴又典雅的豪华包厢，面积约150平方米，一张大型圆桌摆放在房子的正中央，桌子的上面是一层透明玻璃滚动桌面，随着用餐时间的推移，玻璃桌面会徐徐地转动，将每道菜自动转送到每个用餐者的面前。
　　参加当晚的晚宴其实就5个人，毛定国、杜成甫、李义俊、张又先和我，秘书和司机则另外安排工作餐。
　　诺大个桌子，位置摆得很宽松，人和人的间隔约1米5以上。毛书记说：“今天是小范围宴请，就我们几个人给金山省长接接风，服务员斟满酒，一起先来三杯，表示对金山省长的欢迎！”
　　随着毛书记的号令，大家连饮三杯。
　　看到大家喝得都很利索，毛定国书记高兴地说：“好，就这样，今天大家放开喝，要尽兴，要把我们西江人的热情和豪气喝出来，也让赵副省长感受感受我们西江人的待客之道。”
　　他的一番话把大家的酒兴一下子撩拔起来，每个人又轮番敬我三杯。
　　开席不到一刻钟，第一瓶飞天茅台就喝了个底朝天。
　　晚宴足足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结束时，我瞄了一下服务员工作台上的空酒瓶，一共是6瓶，人均一瓶多。但我作为唯一被宴请的对象，个个都盯着我敬酒，算下来，至少比他们多喝1瓶。
　　毛书记和杜省长也都喝高了，但还是十分清醒，离开酒店时，毛定国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咱们相见如故，你酒量好，酒风正，从酒品看人品，从酒量看能量，从酒风看作风，你象西江人，组织上派你到西江来工作对了，你一定会干得很出色、很出色。”他带着几分醉意重复了一下最后一句话。
　　我尽管喝了2斤高度酒，但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自己有点酒量又是陈年茅台，此时头脑还很好使。
　　我说：“谢谢书记的夸奖，我一定努力，不辜负你们的期望，尽快做一个地地道道的西江人。”
　　听了我的话，毛书记连说“好！好！好！”
　　我一直送他们到酒店的大门口，亲自打开车门，分别扶着书记、省长上车离去。李主任和张副部长还想陪陪我，我也都劝他们早点回去休息。
　　送他们离开酒店后，秘书扶我回到房间，我让他也休息去了。我有个特点，酒喝多了喜欢一个人安静安静，最烦有人打扰，哪怕吐了也不想让别人看见。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洒精一阵一阵地试图冲上来，又都被我强压了下去。
　　我脑海里突生了一个念头：我是不是在做梦呢？怎么突然就来到西江省当副省长了呢？怎么又和毛书记、杜省长喝得酩酊大醉了呢？奇怪呀！
　　我正在闭目沉思，放在公文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我翻起身，迷迷糊糊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乘着酒兴不客气地说：“谁呀？那么晚啦打电话有啥事嘛？”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老赵呀，当了省长，脾气也大起来啦？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啦？喝高了吧！”
　　我脑子里快速搜索了一遍。
　　啊，应该是他，我在大梧工作时接待过的组织部地方局的韦恒星局长，早几年还有联系，这两年他官运亨通，当上了副部长，官大了不便联系，慢慢地也就疏淡了往来。
　　没想到，我到西江上任的第一天，他会从京城专程给我打来电话，我受宠若惊，连忙说：“哎呀，是韦大部长呀，失敬失敬！久不联系，您可想死我啦，有何重要指示呀？”
　　“什么指示不指示的，我们是兄弟，别讲那么多客套，这两年我比较忙，联系少了，可我时刻都在惦记着你呀，你想不想知道，你这次是怎么高升到西江工作吗？我跟你透点实情吧，但你千万不可外泄呵，就连老婆都不能说。”他既神秘又严肃地说。
　　我静静地听着，原来，半年前西江省李兴夫副省长到龄退休，副省长的位置一直空缺。西江省有三个□□竞争这个位置，在组织考察期间，一个被人写匿名信，举报与女下属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被搁置起来，正接受组织调查。一个在组织考察的节骨眼上，因为管理不严，发生了特大矿山塌方透水事故，一次性死亡人数达150人，而且企图隐瞒事实真相，被媒体曝光，引起□□的震怒，被停职查办。还有一位□□，为了想提拔跑省城跑京城送礼拉关系，结果在从京城返回西江的路上，因夜间赶路司机疲劳驾驶发生交通事故，当场死亡，司机重伤，车辆报废。三个□□无缘晋升此职位，负责考察干部的韦恒星想到了我，向部领导作了推荐，就这样我阴差阳错地当上了这个异地的副省长。
　　最后韦恒星用四川话自豪地说；“怎么样，你这个兄弟还要得吧？”
　　我连忙说“要得，要得，太要得了！”
　　他听了以后，哈哈大笑，笑声是那么的爽朗，那么的得意。
　　他接着说：“不过，话说回来，主要还是兄弟你自己干得好，有能力、有水平、有政绩、有人缘、有官运。至于后面这一点嘛，我们兄弟自己说说就可以了，对外不能说，我们信马列，可不能相信迷信呀，对吧？我们都是革命同志，也不能搞团团伙伙，对吧？”他还特别强调：“我今天给你打这个电话，一是表示祝贺，二是通报一点内情，三是希望你在新的工作岗位一切顺利再创佳绩。”
　　我激动得差一点说不出话来，有点木纳地说：“非常、非常谢谢部长兄弟，这个官是兄弟给我争、争来的，我一定用实际行动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决不会给你丢、丢面子。”
　　通话结束，我的酒也全醒了。我心里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看来那句古语“朝里有人好做官”不是乱说的。当年，我在大梧偶然结识韦恒星，在他身上下了一点儿功夫，没想到时隔十几年后，竟然得到了如此意想不到的回报。
　　至此，我相信一条为官的真理，并把它写成顺口溜记在笔记本上：
　　当官要晋升，
　　必须有关系。
　　建立好关系，
　　主要靠自己。
　　象种黄花梨，
　　不只在朝夕。
　　年年撒汗水，
　　终能摘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