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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云璃压下满腔的愤怒,不置一词。这个愚蠢的县令妄图占有他,让他极为愤怒。
      但他仍是压下了这一腔的愤怒,只因母亲就在附近。
      云璃还是很开心的,母亲拦住了县令,母亲会保护他,他真的很欢喜。
      “大人,您放过他吧。至少看在我服侍您多年的份上。”房间内月姐的声音生生令人心碎。多年来的不堪猛地在脑海中上演,月姐的眼前一阵阵的发晕。
      只是这些远离屋子的云璃皆不知道,早在了解到县令来这里的本意时,月姐就将他赶出了屋子,说这一切由她解决。
      “你已经老了,容颜迟暮,如今有你的儿子服侍我,我许你们一家千金,岂不快哉。”县令抚着自己的肚子,大言不惭道。
      “大人,求求你啊。我就只得这一个儿子。”月姐无奈,只得匍匐在地上,声声撕裂上苍。
      另一边
      云璃坐在园中的石凳上,屈指敲着桌子。另一旁坐着的正是这百花楼的楼主----老鸨。
      老鸨坐着也是一句话不说。她本就是这百花楼的主子,在她心里,云璃也只不过是一个有很多钱的商贾。她虽然忌惮,倒也不至于害怕。
      桌子发着哒哒哒的声音,一声一声,不紧不慢。可云璃的心里却不是这么的放松,他有些紧张,有些期待。身契他已经拿到手,只要母亲愿意,随时都能走。
      园中的树叶发出沙沙声,他的影卫也在这里,云璃无需担忧的,但他还是有些紧张。
      老鸨有些坐不住了,她本就是个多嘴的人,见云璃坐着不动,她却也闲不住了,忍不住开口道:“公子当年走后,又在哪里高就呢?”
      云璃淡漠地望着她,久久开口道:“不是高就。”
      云璃的眼中淡漠依旧,眼睛注视着远方,陷入淡淡回忆,言语中的清冷调子像是在诉说着他人的生生死死,那里面有着战场的险恶,有着人心的可怖,有着爱国的热情,以及,久久的思念。
      屋内
      “就是因为你这一个儿子。”县令勃然大怒,微弯下腰,捻住女子的下巴,狠狠发力,不顾月姐发出的一声痛哼:“这么多年,你还是忘不了那个男人,心甘情愿爱着他,还为他生孩子,哼.”说完,他又撤下了手,重新坐回凳上。
      “是,我还爱他,可他早就走了,不是吗?”月姐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娇笑道;“得到我的是你,我早就不干净了。”月姐端跪;“只要你放过他,怎么样都可以。”
      “是吗?”县令狞笑:“那你就脱吧。”
      月姐听到这话,闭了眼睛,良久睁开后,终是脱了最外层的长衫,又狠心扒开一层。白皙的脖颈露出来,就像一只濒临垂死的天鹅一样被攥在猎人手中无法挣扎。
      县令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他当年爱过的女人,一直一直地没有尊严。
      月姐始终睁着的眼里滑下泪水,内心却一片宁静。儿子,娘亲终于保护了你一次。
      园中
      云璃飘渺的声音传来,一阵一阵:“娘亲赶我走,我实在是难过。好像一下子全世界都没了。而我,被抛弃了。”他的眼角有泪滑下:“可我不敢死啊。那么美的人,若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娘亲了。”
      老鸨在一旁静静的,未曾说话,她等着听到她想听的。
      “娘亲不在身边,我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也不想管。可我被送进了军营,前晚前线,上阵杀敌。”
      云璃泪眼朦胧,转头看向老鸨:“你知道吗?我不敢死的,不敢的。母亲还在,我还想见她。”他发出一声笑:“在那里,我学会了如何不死,如何杀人。我真的有好好的活着。”
      老鸨忍不住,急切的问了一句:“后来呢?”
      云璃望着园中无风而动的树“后来啊,后来我便离开了。”
      “离开了?”
      “是啊!离开了。”
      “然后呢?”
      “军营很苦,可我过的很快乐,也学会了很多,离开后当过伙计,跑过厅堂,挣够了银两,我便去参加乡试了。”
      老鸨吃惊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去参加科举考试了?”
      “嗯”
      老鸨突然不说话了,她心里有点不安,有种最不可能的可能在她的心里浮现,她干笑两声,在空荡的天空中显示出一种嘲讽。
      云璃没理她,继续说到:“我能得到的现在这一切,都是母亲当年费心费力教养而成的,我高中状元,风光无限,母亲应该是会非常高兴的吧!”
      老鸨听到这话,双眼猛地睁大了,带着不可思议,但她仍不愿相信,问道:“你,你高中状元!”云璃还没回答,她就自说自答:“不不,不可能的,状元,状元,怎,怎么可能!”
      “不不,不可能的。”她还在顽抗,但又像是对世事无常的发泄。
      云璃站起身来,俯视着她:“有何不可能,这么多年我都自己过来了,如何会让自己过的不好。”
      不不,不——”老鸨发疯的狂喊起来,她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
      “你们以为我愿意隐瞒身份这几天,你们的贪赃枉法的罪证早已收集好,想必现在已经承给圣上了吧!”云璃的语气很淡,如同往常一样的声调,里面藏着的是深深地厌恶。
      老鸨不甘,但她忽然眼睛亮了一下,邪邪地笑了一下,说到: “你可没资格治我们的罪,你可能还不知道,确实,没多少人知道渝州城的县令与当今丞相十三先生关系最好,你敢治我们的罪,十三先生不会让你好活的!
      听了这话,园中的一棵大树猛烈的动荡了一下。云璃也微微勾起了嘴角,说道:“我拭目以待,等着我的身败名裂。”
      此刻的老鸨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整个人都有了一种猖狂的气息,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哈哈,你的母亲现在应该正在我们的县令身下娇喘吧!”她的脸上现出昂扬,不顾着云璃煞白的脸色,又说道:“她本就只是个妓女,是个凭借姿色爬到了县令床上的垃圾罢了。”
      云璃原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听到了老鸨说的第二句话,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惊,他心如刀绞,他生不如死。他看着老鸨在他面前洋洋得意,原本的好笑早已不在,只剩下满腔的怒火在心腹中燃烧。
      云璃飞起一脚,踢在了老鸨的肚上,夹着凶煞之气。他本就是个在生死中练造出来的人物,有着高超的武艺。只因在母亲身边,他便收敛了全部的秉性。
      老鸨尖叫着倒飞撞在了树上,碧绿的落叶纷纷扬扬撒下,而老鸨在这落叶纷飞间终于看清了云璃的神色。
      没有什么比这更恐怖的了,被激怒的云璃好比深渊的恶魔,尖叫着将这世界的一切吞噬。
      “去杀了县令。”云璃的嗓音低沉,夹杂着冷酷。他面对着园中大树发出指令。
      树叶微动,藏着的暗卫早已动身。
      云璃大踏步的走出园中,步伐微乱。
      房中
      月姐衣物凌乱,露出了火红的肚兜,县令俯在她身上,眼光迷离,嘴巴胡乱的亲吻在月姐的脖颈,锁骨。
      突然,县令不动了。房间里静的可怕,只剩下了一丝血红慢慢从县令的脖颈渗出来,滴在月姐的火红肚兜上。
      月姐睁大了眼睛,看着刚刚死去的县令脸上的沉醉表情,她发出了一声尖叫。
      暗卫早已消失在空气中。
      房间静谧的有些诡异,月姐拾起衣物,快速穿带了起来。她穿好后,试图翻起县令的身子,身子到底翻了起来,只是那头终是撑不住,与之断开。
      月姐不知所措起来,她想了很多。想那个小小的孩子,想过去发生的种种。她想不明白,为何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
      正在月姐愣怔之时,云璃大踏步走了进来。他跪在月姐身旁,挥起纯白衣袖,将她包裹了起来。云璃低头,轻声唤道:“娘亲别怕。”月姐未动,云璃开口:“这么多年,我爱的和我怕的一直一直都是同一个人啊。娘亲这么喜爱县令,我仍是杀了他。”云璃缓缓吐气:“娘亲,不要怕我啊。”
      月姐听着耳边云璃的话语,回了神,挣开云璃的怀抱,站起身来,一字一句的吐出她想要说的话:“杀了他,可是你想要的?”
      云璃跪直,倔犟开口:“我本就想杀他就杀,一个败类,死不足惜。十三先生本就有想杀谁就杀谁的能力。”
      话已说的很明白,任谁都可以看出云璃就是十三先生了。
      月姐自是听出了这话中她未曾理解的意思。此时的她,竟也不知该哭该笑,心中似是喜悦,这感觉,到也出奇的好。
      云璃将母亲扶起,又郑重跪下。他说:“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娘亲可愿随孩儿归府。”说罢,云璃拜倒在地,一如既往地温顺而又无害。
      月姐入眼的是孩子的墨发及笔直的脊梁,是怎般也掩饰不了的光辉。她有些骄傲,毕竟是属于自己的孩子啊!她开口,没有了往日刻意的冷漠,带着些哽咽:“好,我随你一起,回家。”
      云璃身体微怔,母亲终会随他一起生活是他早就想过得,如今到了这时刻,听着母亲温柔的语调,少时离家的委屈终是泛了上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没有很想母亲。这一刻他也想被抱住,让他狠狠地哭一场。
      他抬起了上半身,目光不敢向母亲看去,却向前爬了爬,伸出手,碰了碰母亲的裙角。
      月姐再也忍不住,蹲了下来,环住了这个卑微跪在她脚下的少年。紧紧地,带着以往不敢宣泄的情感。她眼中有泪,眸中是喜悦。
      她一生似太苦,却又没什么苦的,年少谈了一场动人的爱恋,又平白得了一个乖巧的儿子,也没人和她抢。终归是不错。只是苦了这个孩子,年少挨打,稍大些便被赶了出去。她对不起这孩子,如今也只想用余生来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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