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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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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星际历3096年。
四年前，第二次虫族之战刚刚结束，帝国宣布虫族溃败。穆星阑凭着在虫族之战中的军功被授予少将军衔。第二天正巧是国庆日的假期，首都星上到处都是狂欢的人群——虫族作为帝国上百年的敌人，经此一役后再也没有侵犯帝国的能力，自然是可喜可贺。
司然没有加入狂欢。他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过觉了，整个人累得要死，心里唯一希望的就是赶紧回家洗个澡然后睡上十来个小时直至自然醒。
楼道里的灯恰巧坏了。不知道是谁打翻了茶壶，楼道里还弥漫着股红茶的味道。
司然闻了闻，感觉是大吉岭茶。他想，穆星阑的信息素也是这个味道的——也只有穆星阑这种奇葩Alpha的信息素会是这种味道的了。
他没在意，毕竟他的眼皮也快要睁不开了。司然眯着眼从口袋里摸索出钥匙，再摸索着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没成功，钥匙掉在了地上。
他勉强睁开眼弯腰去捡，却发现门框旁边坐了一个人，顿时被吓了个半醒。他一瞬间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是谁——大吉岭茶的味道正正来自他身上。虽然Beta对信息素并不敏感，但几年的朝夕相处足以让司然瞬间分辨出这是穆星阑。
“……你怎么在这儿？”司然假装镇定，脸上还是冷冰冰的，“你应该在庆功吧？你可是剿灭虫族的大功臣，穆少将。”
穆星阑被钥匙落地的声音惊醒，抬头望向来人，发现是司然，立刻翻身爬了起来。
他左手抱着一个盒子，右手迅速理了理因为压在墙上太久而凌乱的头发，脸上虽带疲惫但眼睛却极亮，笑了起来：“喂，今天是你生日，你不会忘了吧，我作为普通朋友给你送个蛋糕还不行？”
哦对，今天是我生日。司然迷迷糊糊地想。连轴转太多天，别说平逸和岑鸿宇，连他都早就忘了这回事。
他看着穆星阑，心中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雀跃，但转瞬又想起AB是没可能的，他们已经分手了，又低下头去。
司然还没来得及回答，穆星阑又接着说：“你可别太狠心了啊，我好几年没回过帝都星了，刚刚下星舰就买了个蛋糕来你这儿，你好歹也得请我进去坐坐分口蛋糕吧？”
司然心中思绪万千，他脑海里闪过无数句应对的话语，但此时此刻，他平时谈判会记者会上展现的口才似乎都不见了，只能低着头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我们没有可能了。”
穆星阑眼中的光芒暗了一下，但又很快亮了起来：“诶你别想太多，我可没说什么别的话，我都说是作为普通朋友来给你过个生日，这还不行吗？”
无懈可击的理由，司然心想。我没办法拒绝他。他索性开了门，低着头说：“请。”
两人进了门，司然给自己和穆星阑都倒了杯水，二人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吃蛋糕。
穆星阑率先打破了沉默：“平逸和岑鸿宇没帮你庆祝生日？”
“大家才加完班，哪有那个心情。”司然干巴巴地回答。他浑身僵硬，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只会机械地重复挖蛋糕、放进嘴里、咀嚼这几个动作。而让他如此僵硬的罪魁祸首却与之相反，穆星阑正全心全意地享受着盘子里的蛋糕，一点都没往他这边看。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司然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不，别多想，他就真的是来和你庆祝生日吃个蛋糕而已。
“哦，那他们最近怎么样？”看司然狐疑地神情，穆星阑又补充了一句，“我们都是同一级同学嘛。”
“挺好的。”
“你怎么样？”
“也挺好的。”
穆星阑开口问下一句前，司然抢先一步打断了他：“再问就端着你的蛋糕走！”
“好吧，”听司然发脾气，穆星阑反而笑了起来，“这样才像你嘛，我问最后一个问题行不？”
司然瞪着他。
“既然我们是普通朋友，那我可以重新追你不？”穆星阑问，“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我已经通过了军部的Omega信息素对抗训练，我可以把证书给你看……”
“Alpha和Beta是没有可能的。”司然哑声说道。
“不，有可能的，我们中将也是AB结合……”
“你比我更清楚Omega对Alpha的吸引力。”
“上次是意外，我现在已经对Omega信息素建立足够耐受了……”
“我清楚Alpha和Beta一定要在一起的后果。这里不欢迎你，请走吧。谢谢你的蛋糕，但请把它一并带走吧。”
司然抓起沙发上的穆星阑，向门外推去，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力量——穆星阑毕竟是个接受过军人训练的Alpha，走到门口时他转眼就把司然推到了门上。
“然然，”穆星阑低声说，不复刚刚嬉皮笑脸的样子，“我爱你，我……”
司然看见他眼中翻涌的炽热爱意，但还是奋起挣扎开他，打开了门，强硬地推穆星阑出门：“请。”
穆星阑无可奈何地被推出门，又苦笑了起来，“你还没回答我呢，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吗？”
司然站在门口，又重复了一遍他铭记于心的那句话，母亲去世前的景象仿佛浮在他眼前。他的声音似乎和母亲的重叠在了一起：“Alpha和Beta是不可能的。”
穆星阑突然上前，一把拥住了他：“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会重新追求你。”他固执地说，“Alpha和Beta凭什么不可能？”
司然尝试推开他，但穆星阑猛然俯身，吻住了他。
唇齿交缠间，他感受到穆星阑的体温，感受到对方在他唇齿之间攻城略池。他想沉溺于其中，但他知道，这都是假的，一旦遇到一个合适的Omega，Alpha的诺言就再也不作数。
这是母亲的经历教会他的。
14.
虽然不情愿，司然还是尽可能冷静而简略地向平逸和岑鸿宇讲述了五年前的事。当然，跳过了关于自己母亲的部分。
“我靠，”平逸一听完就大呼小叫了起来，“这样你们俩还不复合？”他痛心疾首地说，“司然啊，你到底为什么觉得AB没可能啊？？？”
司然没吭声。
岑鸿宇关注的点略有不同：“那他后来追你没？”
（平逸：也只有你这种少女心会关注这种点了）
司然沉默，在好友二人百般催促下他才开口回答：“他有找我聊过几回，送过几次礼物，但我没回他。”
“然后呢？”
“后来他不是去讨伐叛军了吗，我就拉黑了他……”
平逸：“你他妈到底是不是个傻子！”
15.
司然：“现在几点了？”
司然：“我要走了我要去医院看我爸。”
司然：“我们是真的没有可能的，拒绝他对我们都好。”
“你自己不会打开光脑看一看时间吗！”话虽这么说，平逸还是打开了手腕上的光脑。瞄了一眼，愣住了。
“怎么了？”
平逸示意司然看屏幕最下面的一条消息。司然凑过去，几个字映入眼帘：
“格林顿之战穆星阑少将受伤入院！”
16.
司然没说话。
他把左手放在右手的光脑上，但最后还是控制住了打开手腕的欲望，迎着平逸和岑鸿宇探究的目光，硬邦邦地抛下一句：“我真的得去医院了。”
他看了一眼平逸还没关上的投影，补充了一句：“希望穆少将能早日康复，毕竟我们还是要一起工作的。”他欲盖弥彰地补了句，“我还等着升职加薪呢。”
司然不得不承认他慌了。他心跳如雷，和平岑二人告别，前往医院。
他出了餐厅的门，糊里糊涂地在地下车库找到了自己的悬浮车，打开门坐上去，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心跳却越来越快。
靠，你慌什么呢？司然心里一阵烦躁，暗骂不争气的自己。
然后迅速打开了光脑看了一眼刚刚的报道。
“穆少将伤势未明，尚在医院观察，预计没有大碍……”
看到这句，司然大力按下光脑的关闭键。
就知道是这样。司然恼怒地想。穆星阑这种人哪有那么容易死。
他又迷茫地在车上坐了会儿。
我到底在慌什么？
17.
平逸看着司然离去的背影，絮絮叨叨地抱怨，语气中的不屑呼之欲出：“还说自己不担心？司然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大猪蹄子！明明喊我们出来是为了问怎么能推掉和穆星阑一起的差事的，结果一听心上人受伤了就全忘了，还祝福人家‘希望穆少将早日康复，毕竟我们还是要一起工作的’，摆明了就是想和人家一起嘛！”
岑鸿宇倒是很淡定，大胆揣测：“说不定他们等会儿就在医院相会了。”
“呸！”平逸愤怒地说，“他那么作，还拉黑人家，人家见到他说不定连打招呼都不愿意！”他瘫在椅子上左右打滚，“唉呀，我造了什么孽，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好朋友，我为什么要操心他的感情问题啊！”
岑鸿宇倒是神秘地笑了起来：“这可未必。穆星阑百分百还挂念着他。”
“嗯？”平逸一骨碌从椅子上翻了起来，“你有小道消息？怎么不早点分享给我！”
“唉，我家小甜甜艾米莉亚不是和穆星阑一个舰队吗……”
“废话请跳过。”
“穆星阑当众承认他喜欢了好多年的人在外交部。”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家提意见or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