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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晚上的时候雨停了一阵,第二天早上又有些飘雨,不过小到忽略不计。
      徐杳懒得撑伞,而且还一手拿着蛋糕一手拿着牛奶,就任由放在书包侧边袋里的伞被冷落,一路慢条斯理的边吃边走,意外的在一教外的中央水体跟鹿逐溪打了个照面。
      确切的说是鹿逐溪直接从旁边半人高的台上跳了下来,还吓了她一跳。

      “你竟然没打算翘课?”徐杳把喝空的牛奶盒扔进垃圾桶,非常自然的凑到了他的伞下去。
      她原本以为鹿逐溪昨晚应该训练到很晚,可能今天的课又要请假了呢。

      鹿逐溪手上还端着豆浆,就换了个手拿,把伞给徐杳靠过去了些:“早上和副队一起回来的,他今早也有课。”
      徐杳这才看到撑着伞从正路上走下来的钟声晚,规规矩矩的叫了声:“学长好。”
      钟声晚视线正好落在了她书包侧的伞上,礼貌的回了句:“你好。”

      徐杳顺着他的视线偏头看了看,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伞还蹭伞的行为很无耻,反而笑了起来:“懒得撑。”
      她向来做什么都这么理直气壮。

      钟声晚似乎被她这样的理由逗笑了,嘴角扬起了一个很浅的弧度,徐杳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语气也就放松了些,问了句:“学长,你后背被砸的那一下还好吧?”
      钟声晚跟着他们一起往教学楼方向走:“没事。”
      他又补充了一句:“其实真的砸得不重。”

      鹿逐溪拍了下徐杳的头:“你啊,就闯祸的本事了得。”
      徐杳自知理亏,只小声的反驳了一句:“那都是我大一的黑历史了,能不提吗?”

      钟声晚闻言露出了一个不解和微带询问的眼神,鹿逐溪就笑着说:“她大一的时候,体育选的是篮球,然后每次打球的时候,不是砸到队友,就是砸到围观群众,一学期下来,她成功的被我们系所有会打篮球的男生们拉入了黑名单。”
      徐杳瞪了他一眼:“注意你的遣词用句,什么叫每次!”
      鹿逐溪“哦”了一声,“那就十次有九次吧。”

      徐杳拿手肘撞了他的手臂一下,果断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钟声晚的伞底:“鹿逐溪我要跟你绝交!”
      鹿逐溪表示不想理她:“你天天都在跟我绝交。”

      徐杳就气闷的不说话了,钟声晚抬手把伞撑过去了一些,垂眸看了她一眼,出声道:“逐溪,欺负女孩子是不对的。”
      他声音本就好听,现在又是为了她在说教鹿逐溪,徐杳听在耳中就觉得更好听了,心头把钟声晚从样貌到性情夸了个遍,这才道:“听到没有,欺负女孩子是不对的。”
      有人撑腰的感觉就是爽,恃宠而骄有恃无恐,作天作地都有人纵着。

      鹿逐溪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把杯子捏扁了掷进路边的垃圾桶,问了句:“杳哥,你摸着你的良心说一句,你是女孩子?”
      还不待徐杳怼回去,钟声晚就微沉着声音不甚赞同的叫了声:“逐溪。”
      鹿逐溪无奈:“行吧你们2v1,算我输。”

      徐杳决定抱紧钟声晚这只大腿,得意的冲鹿逐溪挑了挑眉头。

      “小人得志。”鹿逐溪比了个无声的口吻。
      徐杳笑眯眯的口型回复:“你能耐我何?”

      ……
      这个点已经很接近上课时间了,别的学生都是行色匆匆的往教学楼赶,就他们三个不急不缓的,最后在一教和三教中间分路前,鹿逐溪才叫住了钟声晚:“副队,中午一起吃饭吧,然后去俱乐部。”
      他说话的时候看了徐杳一眼,眼底明晃晃的就是——我下午又要去训练啦,你就乖乖回家玩你的游戏去吧。

      徐杳就笑着扯了扯钟声晚的袖口:“学长,中午我请你吃饭吧,昨天的事我还是很过意不去。”
      钟声晚看了鹿逐溪一眼,又看了她一眼,为他们俩这种幼稚的较劲感到哭笑不得,但他脸上却没有露出分毫别的情绪来。他只是抿了抿唇,做了个择中的选择:“一起吃吧。”

      徐杳和鹿逐溪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扭过了头去。

      钟声晚:……
      莫名的有种家长带着两个不省心的小朋友的既视感。

      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却没有约好在哪里碰面,这个问题徐杳临近下课的时候才意识到,她就问了鹿逐溪一声,鹿逐溪正算着题呢,头也不抬的说:“副队有我课表,知道我们教室。”

      徐杳瞥了一眼他的草稿:“你第一个小问的数据就算错了。”
      “卧槽!”鹿逐溪猛地抬起头来,“你怎么不早说?!”
      害他白算了这么久,就说怎么最后的结果算来算去都不对。

      徐杳眯了眯眼:“因为我们现在在绝交。”
      鹿逐溪扯了扯嘴角,握着笔在草稿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还反复涂了几下加粗了:“好了不闹了,我主动求和。”
      徐杳扭头看黑板继续听课,鹿逐溪拿笔碰了她一下:“诶解题过程借我看下。”
      徐杳随手把笔记本递给他:“为了一道题就折腰,真是出息。”
      鹿逐溪找到那道题,对了下自己的解题过程:“我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们两个小打小闹的习惯了,所以放学后来教室找人的钟声晚看到的已经是两人和好的模样了。
      其他人都已经走了,教室只剩下了两个人——
      鹿逐溪拿着个本子在座位上坐着记着什么,而徐杳在讲台上写着解题过程。
      她的字很漂亮,横平竖直,撇捺又英气灵秀,钟声晚就这么站在后门看她写完计算的过程。

      最后一笔落下,徐杳转身把粉笔随手抛到了桌上:“说你是猪你都侮辱了猪这么可爱的生物,你说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混进我们专业的?”
      计算机专业在L大,其实也是比较好的专业了。

      鹿逐溪一边抄笔记一边回道:“我每天花这么多时间和精力训练,你要原谅我学习进度跟不上啊。”
      徐杳看到了门边的钟声晚,就对着他眨了眨眼,笑道:“那学长还年年拿奖学金呢,你自己蠢,别甩锅给游戏。”

      钟声晚虽然听过不少人说他成绩好能力好之类的话,但听一个女孩子这么直接的表扬夸奖还是第一次,就有些不自然的躲开了徐杳的视线。
      鹿逐溪扭头看了一眼:“啊副队,马上,我把这道题抄完就好了。”
      “没事。”钟声晚走了进来,道,“不急。”

      等鹿逐溪抄完笔记收完书,三个人这才去食堂吃饭,因为他们来得晚,所以人已经不多了,连队都不用排,徐杳原本是真的打算好了要请钟声晚吃饭的,但钟声晚直接刷了自己的卡,她没办法,只好找了位置后,刷了三份汤端过来。
      小盅的排骨汤,钟声晚倒是没有拒绝。

      吃饭的时候,钟声晚也不太说话,完全秉承着食不言的准则,徐杳则是相反的那一类——吃饭不说话会死星人,不过她吃东西的时候是不开口的,基本上是间隙里闲聊几句。
      她性子又直爽,玩得开,几句闲(ga)聊,就套路出了钟声晚不少事。

      L市人,父亲是建筑设计师,母亲也是个老师,不过是美院的教授,徐杳听得咋舌,心想着也不知道这种艺术家庭出来的孩子最后怎么一头栽进了数学的深坑里,又走上了电竞的不归路……
      说不归路也不太对,反正就是,反差太大,出人意料。

      鹿逐溪也觉得很惊讶:“副队你怎么就没受你爸妈熏陶,去学点画画啊音乐啊什么的,反而学了数学?”
      钟声晚喝了口汤,语气平静的说:“我爷爷是个数学家,科学院院士,我大概是隔代遗传。”

      徐杳和鹿逐溪默默交换了一个视线。

      鹿逐溪:“好吧我心理平衡了。”
      徐杳见钟声晚放了筷子就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了他:“难怪你是数学系高材生,果然遗传和天赋这种东西嫉妒不来。”
      钟声晚说了声“谢谢”,又说,“其实我经常被我爷爷嫌弃。”
      因为到底他还是选择了电竞,可能毕业以后,就不会继续在数学这方面学习研究下去了。

      徐杳又言辞恳切的说了句:“其实你已经很好了,特别好。”她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一个理科生实在对夸人方面言辞匮乏,就只干巴巴的用诗词收了个尾,“似谢家子弟,衣冠磊落,芝兰玉树。”
      钟声晚捏着纸巾的手收紧了两分,向来平静的眼底划过了一抹波澜,然后徐杳看到他抿了抿嘴,用比她还要更干巴巴的语气回了两个字。
      “谢谢。”

      鹿逐溪在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欲言又止。
      徐杳总觉得后来鹿逐溪看她的眼光都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一直到她回到家,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她今天的那番话……怎么那么像告白?
      钟声晚的那句谢谢,同义词替换,不就跟在说承蒙厚爱一样么……

      要完。
      一世英名,一朝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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