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万人中央》yinghe186

3、第 3 章

　　风间侠抢了龙龙龙龙龙的资源……在戏要开拍的前一天。
　　风间侠出演男主——龙五。龙龙龙龙龙将会出演男二，另一个龙五。

　　原著有两个世界，主世界与从世界。两个世界各有一个龙五。主世界的龙五拯救了自己所在的世界，自己也得以幸存。从世界的龙五能力、智慧、手腕均逊于主世界的龙五，最后随从世界的灭亡而自戗。
　　依导演原先的意思，主从世界的龙五都由龙龙龙龙龙出演。只在发色化妆上加以区别。剧本改为大团圆，两个龙五合二为一。导演与编剧一致认为，两个世界有其内在联系，两个龙五是两个平行世界的同一个体的不同表现方式。

　　理所当然势所必然，该由一个人演。

　　现在有人横刀夺戏，刀在颈上，导演咬牙,“侠啊，我相信你分饰两角一样出彩。龙啊，我这就叫司机送你离开。”

　　导演知道不可反对资本。想到龙龙龙龙龙是清高之人，想他此时此地必难堪，于是由他发话，让龙龙龙龙龙离开。不是驱逐，而是为他挽留脸面。

　　柏算子往龙龙龙龙龙身前一挡，笑得和善：一人分饰两角不好。易造成观众视角混淆，咱们为视弱智低的观众考虑，这龙五，还是两个人来演吧。以及，这些话不是俺说滴，是俺们和乃们的老板，大粗腰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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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龙龙龙龙的经济人和法顾一起垂泪到天黑。
　　合同只签了出演角色龙五，未标明是主世界龙五。现在被人夺了男一，却不能退出，亦不能告讼。
　　能做的，只能是给风间侠洗脚。红利归于风间侠，磋磨归于龙龙龙龙龙。
　　不仅夺了他的戏，还要让他受奚落和践踏。
　　明明白白的圈套。不知对方筹谋了多久。
　　“我害了你。”法务用纸帕去堵从眼中流出的黄果树瀑布。
　　“我去找柏算子拼命！”经纪人举起从后厨那里褫夺的大勺。
　　“没事，这男二，我演。”龙龙龙龙龙接受。事已至此，喊叫置气已无用。他不擅长纠结。他擅长不为难下属，不找出气筒，接受人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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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法务与经济人。龙龙龙龙龙上了网，果不其然看到风间侠工作室的官宣。风间侠出演男一，龙龙龙龙龙男配。
　　路人在喊，好魔幻的阵容，居然能把两大绝色凑一起。
　　吃瓜群众喊，卧槽，龙龙龙龙龙居然被风间侠压番，后头准有好戏。
　　风迷喊，哥哥好样儿的！
　　龙迷一片沉默。偶而有一两人冒个头，我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不缺钱，给风间侠做配，他疯了么！后面有其他龙迷跟贴，辩驳说，我觉得，他被陷害了。
　　龙龙龙龙龙看了眼说他被陷害的那个龙迷的id，叫“龙先生我要嫁给你了”。
　　嫁给他并不好。他沉默寡言。不会做饭洗衣。不善做有情调的甜蜜事。算不得良配。龙龙龙龙龙开了瓶酒，坐在落地玻璃前慢慢地啜。
　　巨大的观景窗，开帘闭灯即见一城峥嵘。城市上空乌云未散，春雨未歇，奋勇扑向玻璃窗，以为可以求一室温暖，却只能砸的粉碎，却只能一声不响的化身天空的泪滴。雨里，夜灯里，还不曾安歇的从酒店门前纵深而去的车水马龙，车水马龙里形形色色的小人物，于此刻的他而言，都不算清晰。只有喝下一口就必醉的酒，是清楚不过的。
　　世界迷离。冷静与喧嚣从不对立。就像，此时此刻的他。
　　被算计，被陷害，无还手之力。
　　是以，今夜，就让他醉倒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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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笃笃，有人敲门。
　　有门铃的。不知是谁，放弃清脆响的醒鸣，选择用哑暗沉闷的方式来叨扰他。
　　他开门，长的发，清的眉，秀的眼，雌雄莫辨的稚雅之美，猝然拉开一道阴暗的门，猝然看见一整个儿的早晨……是才华横溢的原作少年。
　　“遇见？”他从不做想少年会拜访他。在雨廊一会后，他认为他会与他从此路人。
　　“是我。我想，你需要改剧本。”遇见的表情暧昧不明，冲他晃了晃手中电脑。
　　改剧本？理由不好。在全权出让作品后，剧本的改写权利归导演，归剧作家，不归原作。此行业规则，片场的小狗都懂。
　　以不高明的借口站在他屋外的人。看来的确是要有意叨扰了！
　　龙龙龙龙龙不打算让遇见进屋。
　　但也不想出言劝退。

　　因为拜读作品，对作品惊艳在前，认识本人在后，龙龙龙龙龙无法对遇见产生完全的厌恶。

　　所以，他只是看着他，用面寒如水表达他的拒绝。他的神色，他收到了，但没有退。他回看着他。眼光足够坚持。
　　各坚持各的，就是僵持。
　　他坚持今日的张驰已足够。有事明天说。他坚持今日的话必须这刻说，过时不吉。他们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平静外表下的剑拔弩张。眸子的战争，各不让步。
　　三十秒后，遇见先妥协了。他慢吞吞的去摸后裤兜，半晌，摸出一个破旧的手机，他打了一行字，把手机转过来，让龙龙龙龙龙看。
　　手机破旧。不仅是掉漆，还有很多磕砸的痕迹。屏幕上有一道裂痕，裂痕贯穿一行字，那行字是，【你被监视了】。
　　遇见把手机举在嘴前，挡住了脸，只剩一双眸子，盯着龙龙龙龙龙，诡异而狡黠。
　　………

　　这就是所谓的，小孩子的小伎俩吗？
　　作为社会公众人物，他一直在民众的放大镜下生活，监视器什么的，见过的不要太多。
　　他的工作室自备有反监视设备。出行入住，助理必会进行仔细的反监控检查，这个房间，是干净的。
　　知道结果，那对面之人认真告诉他有监视器的事就显得可笑。龙龙龙龙龙翘起一边唇角，微微一抽。

　　——龙之蔑视！

　　但他却没拆穿鬼话，反而往后退开一步，让出通道：“剧本不需要改。”

　　遇见走进门来，反手将门仔细锁好。他的手没有离开门锁，摩挲了一下把手，下了门链。
　　龙龙龙龙龙没阻止遇见。凭他跆拳道黑带的武力，他想开那道门是轻而易举。他让遇见进来，是突然有了戏谑之心，他想看遇见开了一个关于监听的故事的头，接下去的情节他会怎么编。
　　毕竟这个孩子是个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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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舒适的大酒店，在自己的地盘，龙龙龙龙龙穿着随意。他光着脚，手插着兜，倚在过道的墙上，表情恍惚而淡然：“剧本，你想怎么改？”

　　龙龙龙龙龙很瘦，骨立形却不销，当他把自己套进松松垮垮的衣物，就有一种奇妙的性感。
　　遇见将眼光放在他的脖子上，慢慢下滑，探进衣领，在露出的肌肤上停留了片刻。
　　他的喉头微微动了一下。是欲/望之火。
　　“我可子把主世界改成从世界。”遇见没滋没味地说着，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按着字。
　　“换个手机吧，你手里这个，是被人当砖头用了吧。”龙龙龙龙龙的声音轻飘飘的。他在配合著名小说作家的表演。表演的情景是，他们这在被监听。台词是，为了迷惑监听者的东拉胡西扯。心境是，看你能演到几时。

　　遇见的字打完了，慢慢地抬眼道：“这手机，我用了很多年，有感情了。”说着话，他把手机举起来让他看，新打上去的一行字是：【窗户玻璃】。
　　龙龙龙龙龙下意识区看了眼窗户……没拉窗帘，眼光所到之处，对面的高楼大厦以及屋内两人的身影都清楚投影其上。

　　一面在普通不过的窗户……遇见在说什么，是说窗户玻璃下有人，监听着他的对话吗？搞笑，三十三层呢。或者在说有人通过远红外望远镜监视了屋里的情况？可周围的建筑都低于这座。

　　行吧，编造的不合理，但算新鲜。龙龙龙龙龙听见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现在人都追求新鲜体验，新鲜的软件硬件，新鲜的故事，新鲜的开头，你一个手机能用这么多年，看来你是个念旧的人。”

　　“我记得，你好像也是。”遇见又打了一行字：【玻璃上有一层新贴上去的膜，那个就是监听器】。

　　“不可能。”龙龙龙龙龙倚在墙壁上的背脊慢慢收紧。他一语双关。

　　“好，我说错了，你不喜新，也不厌旧，拿你的粉丝的话来说，你没有人设。不过呢，你有性格包袱。”遇见第四次竖起手机：【这种技术早就应用于间谍监听了。不算顶尖技术但却非民用。不知你是该庆幸还是该愤怒，有人拿这个来对付你】。

　　迄今为止，表面上的谈话和私底下的交流都很顺畅，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龙龙龙龙龙有两人正在对剧本之感。

　　这该死的他思维频率一致的感觉！

　　遇见的故事编的也有模有样，玻璃膜也能窃听了，那么他是否可以期许龙龙龙龙龙的眼底有了玩味的笑。是个有意思的人，如果不是明星，如果不是一见面遇见就表达了追求之意，他也许可以和他做朋友。

　　“你说的这些，我从未听说过，证明给我看。”龙龙龙龙龙离了走廊，慢慢走到窗户前，细看那块玻璃。

　　如果把脸贴近了，用侧光去看的话，那上面的确有一层膜，淡茶色的。仔细看会发现那层膜很厚重，透明度并不好。但一般人就算看到，也会认为是玻璃没擦干净。不会想到窃听。

　　“你在出席行业酒会时常会没话可说，导致大家都聚会聊天，只有你一个人傻站一边。”遇见拨弄他的手机，调出一个app。

　　龙龙龙龙龙扫了一眼，古怪的app，名字是不可理解的【末世330000】。

　　遇见点开app，出现一个页面，是一个数据表。他把那个举给龙龙龙龙龙看。

　　龙龙龙龙龙看到了一行数据，东经HZ，μW什么的。

　　他知道那是电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