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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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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也过万圣节吗？” 哈利趴在古老的城墙边向下望，巨大的南瓜被削成各种鬼脸填了明晃晃的蜡烛在空中漂浮，乳白色的幽灵们嬉笑着穿过人群洒下蔚蓝的荧光粉，黑色的蝙蝠成群的从窗户涌入。
五楼，卫斯理双胞胎朝一黑发高个女孩扔了一包糖果，“安吉，接住！” 安吉丽娜约翰逊条件反射地躲过，那糖兜头洒向后面的凯蒂贝尔瞬间裂开弹出黏腻的七彩条状棉花糖绕着她绑了好几圈，安吉丽娜叉着腰怒吼，“弗雷德！” 秋风乍起，三个骑扫帚的高年级男生闯进内庭，他们均戴着野驴头套，领头的冲七楼吹了声口哨，“艾洛斯！” 一浅金长发的女生在众人的尖叫和起哄声中翻出城墙直接跳到他扫帚背后，她朝围观的群众抛了个飞吻，四人就飞出了城堡。
对面和一众教授靠在窗前观望的邓布利多握着酒杯抹了把湿润的眼睛，“啊，年轻真好。”
哈利嘴巴张成个圆圈，羡慕地盯着他们飞远的背影在天空划出三道白烟，迪安蹲在地上鼓搞了半天，也不知听没听清哈利的问题，竖起手指一本正经地说，“我妈妈说过万圣节是凯尔特人的节日。” 他雕了南瓜的猫，狗，兔子，老鼠，然后用刚学会的咒语，“栩栩如生 (anima vitae)！” 将它们全变成活的在楼道里奔跑，正从下方礼堂攀着楼梯上来的拉文德和帕瓦蒂一手提着蜡烛灯，一手捧着个骷髅骨，脑袋凑一起读头骨上的滴蜡文字，南瓜老鼠唧唧唧钻到她们袍子底下，两人拎起袍摆踮着脚尖叫。这些小动物变活后要不是多了个尾巴或耳朵，就是少了个眼珠鼻子，看起来极为诡异。
帕瓦蒂眯眼一指，“迪安！嘿，别跑。”
迪安见势不妙朝哈利扔下句，“记得去黑湖汇合！” 就一溜烟不见了。
夜幕正在降临，而霍格沃茨却亮如白昼，仿佛一座灯塔在狂风肆掠的原野屹立。德拉科突破拥挤的人群对哈利伸出手，“快过来，我拿到了！”
哈利眼前一亮，抓住他的手瞬时被其拽入人流中，两人冰冷的手握在一块像条救生线把人群隔开，“你确定？”
德拉科将他拉近身旁，两人被越来越多的人挤的几乎贴成面饼，温热的呼吸交缠，他侧过头，对方明亮的绿眼睛期待又热切地望着他，手心慢慢起潮，呼吸微滞就要甩开，却被哈利反抓住，着急的叫道，“说呀！”
德拉科如梦初醒，拉着他逆着一群举着一箩筐苹果和铜镜的赫夫帕夫女生朝楼梯道跑，哈利听到她们咯咯笑，有一个人说，“佩妮，你也来玩，我要看你未来的丈夫什么样。” 他们绕过被皮皮鬼霸占的三楼走廊好不容混到一楼，趁着夜色从城堡后方向扫帚棚跑去。一轮圆月正缓缓向上爬，此刻的扫帚棚附近除了二人没有半丝人影，德拉科从兜里掏出一串铜钥匙，从中挑出一把最长的塞到门上锁眼里，轻轻转动，只听喀哒一声门自动打开，他得意的朝哈利扬起下巴，“怎么样？没骗你吧。”
哈利屏住呼吸，跟在他身后走进扫帚棚，靠着墙摆满或新或旧的飞天扫帚，全被牛皮绑带拴着，他惊叹地问，“你怎么拿到的？”
“我和庞弗雷夫人说最近功课太多睡不着，她给开了缬草膏......我多拿两块往费尔奇的酒里加了些。” 德拉科耸耸肩，走到一不见光的角落，那里躺着五六把没上锁的扫帚，啧啧嘴，“就它们吧。”
这些扫帚东倒西歪，一看就是长期被冷落，结满了缠绵的蛛网，哈利抓起其中一把，用袖子擦干净，“你怎么知道这有没上锁的扫帚？”
“......我帮霍琪夫人下课抬扫帚发现的，你不记得了？”
“有吗？” 哈利搜寻脑海，但记忆都模模糊糊的，他很快就不再纠结，兴奋地抱着扫帚，“那我们走吧！”
“等等.....” 德拉科抽出魔杖对两把扫帚施了个初级的修复咒，“它们肯定都有故障，这应该能维持几个小时。”
月夜下，一对骑着扫帚的矮小人影贴在霍格沃茨广阔的草场悄无声息的滑过，绕过温室和海格的屋子在禁林边缘停下，哈利和德拉科对视一眼，“准备好了？”
哈利抓紧手中的扫帚柄，微不可见的点头，血管在耳边噗噗作响，心跳加快。德拉科瞟了眼黑湖的方向，轻声问道，“确定不和卫斯理说？”
“嗯，很多人一起进去动静太大。我们先进去找，要是找不到再和他们汇合，反正时间还早。” 哈利掏出他从乔治卫斯理那儿以万圣节为借口拿的跟踪眼，这是卫斯理兄弟自己做的整人道具，说还没怎么用过，理论上只要把这圆圆的像独眼镜的黑色镜片装在眼睛上，就能将周遭所有景物拉近放大或动作调慢，全靠镜片边缘三个银色按钮来调节。
他将跟踪眼扣在自己右眼眼镜上，瞬时右眼的景象以秒速增近，本来在远处的树枝刷地朝他眼睛打来，哈利捂住眼差点没从扫帚上掉下，德拉科手快地扶住他，“怎么了？”
哈利摇头，好不容易坐稳，试着扭动银色的凸起，只见景物稍稍放大他就可以看清地面上爬动的蠕虫，但若调的太近他又头晕眼花，拧了半天终于调到一个勉强可以忍受的度数，“好了。”
德拉科警戒地打量前方黑黢黢的树林，有一瞬的头疼，他摁住太阳穴，闷哼出声。
哈利摸索的拉住他，“发生什么事？” 他如今视力一近一远，转头去观察德拉科也只能看到他的局部皮肤毛发，十分诡异不如不看，当个半瞎。德拉科使劲甩了甩头，“没事。” 他挨近哈利再次叮嘱了一番，“记住，只在外圈找，不准往里走。”
“嗯嗯，知道了。” 哈利敷衍地应了两声，迫不及待地调整扫帚，“飞吧！”
德拉科跟在哈利后面低空飞行，猫着腰躲开不断扫来的树枝，月光透过密匝匝的树叶落下碎银似的铺在地上，哈利飞的并不快，脑袋四处摆动想要找到莱福的影子，还不时调整跟踪眼，因为它经常不经调动就倏然拉大景物，导致没过一会哈利的眼睛就开始酸疼出泪，本来兴奋的心情也跟着蔫了气。
哈利有些气馁，但他仔细想过，那天虽然没有看清莱福往哪里逃的，但他追到的那一块离黑湖已经有点距离，最大的可能还是进了禁林。既然决定要帮纳威找，就没有半途放弃的道理。
两人又飞了约十多分钟，连带着树干以及盘结的根部都没放过，始终一无所获。哈利丧气地扯下跟踪眼和眼镜，不停揉着眼睛，德拉科抓住他的手，皱眉盯着其红肿的眼圈，欲将跟踪眼从他眼镜上摘下，“不要戴了。” 哈利护住它，固执的说，“不行，还没找到莱福。”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打断他们的对话，德拉科反应极快拉着哈利迅速飞到高处，找了个粗壮的树杈歇脚。哈利忍着痒痛戴好眼镜，扒开树枝观察下方，只见不远处一颗树洞里爬出两只银灰色皮毛双目如水球，四肢着地脚上带蹼的古怪动物。它们摇摇摆摆地走到方才哈利和德拉科悬空的地带朝上仰望，哈利紧张的直嘀咕，“这是什么？它发现我们了？”
德拉科眯起眼打量那两只动物，小声说，“不，你看。”
那两只动物并没发现他们，巨大的眼球映出今夜黄澄澄的圆月，银灰色的皮毛开始抖动，背一节节拉直像人类般用两脚站立，互相绕着圈，腿部一前一后有规律的摆动，立起的前肢左右晃着仿佛在朝天空祈祷。哈利二人看得逐渐入迷，催眠了般喃喃，“我们应该加入它们。”
德拉科瞳孔放大，露出一个迷蒙的笑容，“是的，你说的对。” 眼看着他们就要手牵手从树上跳下与兽共舞，忽地，树底传来一声洪亮的 “嘎哇–––––！”
银灰的神秘动物凝固在原地，头僵硬地扭动四只眼睛盯向哈利所在的树脚。
哈利顿时清醒，调整跟踪眼往下看，赫然一只巨型蟾蜍撞入眼帘，“啊！”
他往后一踩整个人落空从树上栽下，幸而反手抓着飞天扫帚，将其悬在半空，哈利空出手，指着树底对德拉科叫道，“快！是莱福！”
银灰的神秘动物歪着头端详此时半悬于空的哈利，巨大的眼球再次盈满那轮圆月，仿佛四只探照灯泡。哈利被它们一看顿时不敢出声，挣扎地爬上扫帚。
“别跑！” 只听德拉科高叫一声，从树上冲下，骂了句，“该死！” 贴着地面朝禁林深处弹去，哈利不再管那两只神秘生物，一扭扫帚加速追在后面，扫帚由轻微到剧烈颠簸，“不好，德拉科的咒语失效了。” 哈利夹紧扫帚柄，任由迎面而来的树枝打在脸上，右眼突突直跳不住落下泪水，他崩溃的扯掉眼镜上的跟踪眼，瞬时世界恢复了正常。
哈利抓出魔杖，指着屁股底下的扫帚喊了两遍，“恢复如初！” 才勉强稳住。他扶着眼镜抬头发现自己来到了块被树包围的空地，而德拉科早已不见踪迹，只余幽幽的虫鸣和一地孤寂的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