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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   皮皮鬼眯起眼睛在黑暗中巡逻,压低身体唰地飞过列在墙边的盔甲,卷地的寒风掀起它们银制衣摆发出喀哒哒的奏鸣曲,好几个盔甲配的长剑乒乒乓乓地落在地面,他尖声高笑似乎很得意自己的成就,又歪着头打量走廊尾部的盔甲,忽然飘近,笑嘻嘻地唱吟,“抓到你咯,抓到你咯!” 他猛地扑到盔甲后头,却一个人影都没有,不由疑惑地浮向穹顶。

      哈利和赫敏躲在盔甲走廊不远处的奖品陈列室松了口气。

      两人本打算移到另一个盔甲后,却见到个紧闭的门,幸而赫敏用阿拉霍洞开打开陈列室,不然就真被那讨厌鬼给揪住了。

      哈利透过门缝窥见皮皮鬼在盔甲后头钻来钻去,还去掀它们硬邦邦的铁襟,查看空腔里头有没有人,他脾气越来越坏,嘴里由唱歌变成骂骂咧咧,过了约十多分钟,两人脚都要冻僵时,他才终于罢休,改去追赶从地上爬起的费尔奇,哈利忙拉上赫敏离开奖品陈列室朝反方向狂奔。

      他们东拐西歪也不知道冲到哪个空落落黑的几乎不透光的楼道深处,尽头有扇石门虚掩着发出古怪的呼哧呼哧声,二人对视一眼,哈利先开口,“这是哪?”

      赫敏蹙眉摇头,警觉地退离那块石门,“我们最好离开这。”

      哈利却觑起眼打量那门板,蓦地拽住赫敏,面上血色尽褪,“你,看门边!” 赫敏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觉心脏被只尖锐的爪子给揪住般,门缝里头隐约露出条制服外套的边角,她倒抽一口冷气,“不会是–––?”

      哈利竖起手指,示意她不要作声,转身盯着那门缝,寂静的走廊里隐约传来唔噜唔噜的鼻息,听上去像是头很大的野兽,他丢掉手中的鞋,从睡裤的腰带后头拔出魔杖,手心里全是汗,踮起脚一寸一寸靠近石门,脑海里疯狂地转动着所有学过的咒语,“吱呀。”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地上果然躺着纳威,哈利弯腰查看,发现其身上无伤只是嘴唇发紫,估计是被吓晕了,正要松口气,赫敏重重的捅在他背上,哈利不耐烦地回头,“干嘛?”

      她看起来快晕了,瞪着石门后方,有点大的门牙龇磨着下嘴皮。哈利的心沉了沉,缓慢地转过头便见头体积占满三分之二屋子,高达天花板,身上有三个巨头的怪狗。此刻它六只灯笼般的大眼正好奇地打量他,长满獠牙的嘴嘀嗒着粘稠的口水。

      心脏仿佛做了个自由起落,哈利第一个反应就是要逃出这见鬼的房间,但余光瞅到纳威瘫软的身体,脚步顿了顿,便又改去拖他,见赫敏还盯着那三头巨狗傻愣,嘶声低吼,“快来帮我!”

      三头巨狗显然并不高兴哈利要拖走纳威,突然冲其咆哮一声,吓得他坐倒在地,眼看着巨狗的头就要凑到他脸上方,赫敏这才解开石化,颤巍巍地举起魔杖,喊了声,“全部静止伊莫比拉。” 蓝光射出魔杖击中巨狗中间那只头,好似有人按下暂停它整个动作被凝固在半空。“啊––––!” 哈利刚吐出口气,身后纳威突然坐起放声大叫,他忙转过身意图制止纳威的叫嚷,却发现对方神态癫狂,宛如恶梦缠身,不由血液倒流,吃惊地僵在原地。

      “纳威!醒醒,是我和哈利。” 赫敏扑过去抓住纳威的肩膀,却被他挥开。他从地上爬起迅速地逃离了这个石门后的房间。哈利回过神有些生气地嘀咕,“真好,他一个人跑了。”

      赫敏又开始猛拽他的手,哈利没好气地说,“什么?”

      “快走!” 赫敏骇然地吸气,“我的魔咒撑不了多久,它又要动了!”

      果然,上方又开始传来巨狗卡在喉咙里的气喘。哈利不敢再看,跟着赫敏用出比在之前小学短跑还拼的力气逃出这死亡走廊,他们也不知拐了多少黑路,经过许多正打瞌睡的画像,里头的爵士或魔法师被吵醒,气愤地冲二人指指点点,有的还威胁说要告发他们,吓得哈利跑的越发卖力,差点没有抽筋。

      好不容易才到了格兰芬多塔楼,赫敏一手扯住哈利的袖子,一手捂着腰靠住墙,喉咙里着火般直吸气,“你–––我–––––纳––––”

      哈利蹲着牛喘,头上挂满汗水,爬虫似的顺着他的腮滚落。他两眼发黑扶了扶鼻梁上下滑的眼镜,望着两米外的胖妇人肖像打了个呵欠正从紫色躺椅上爬起,继而瞪大眼打量哈利二人,“一年级新生!半夜不睡在这晃什么?”

      哈利没理她,因为此时肖像突然移开,从里头探出个乱糟糟的白金色脑袋,德拉科眼圈发青见到他第一眼便表情狰狞地压低声音道,“还不快进来!”

      “你醒了?!” 哈利震惊地说。

      德拉科眯起眼,“你希望我不要醒?”

      哈利聪明的闭嘴,敏感的察觉到对方的怒气正像雷阵雨的乌云翻滚的聚顶。

      赫敏抓紧哈利的衣摆,“等–––等,纳威怎么办?”

      哈利呆滞一秒,糟糕,把他给忘了!想到刚才纳威失神的双目,若让他单独在城堡里溜达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哈利咬牙,跺跺脚,就准备从原路探回去。

      “你去哪儿!” 德拉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哈利竟掉头又往城堡里跑,他从肖像洞里跳下,冲过去伸长手臂将哈利拦住,“你疯了,快和我回去!”

      哈利试图拨开德拉科,“我先去找纳威,马上就回来。”

      德拉科气得倒喘,掐住他的胳膊把人往格兰芬多塔楼里拖,胖妇人用折扇捂住嘴啧啧地咂嘴,看得津津有味。哈利最烦他动不动就用力气压迫自己,使劲掰德拉科的手,“你放开!我去一下就回来。”

      赫敏早就忘了纳威,她这是首次见二人私下的相处模式,眼睛瞪的像只青蛙,半天才惊醒,“马尔福!你别这样,纳威还在城堡里,我们得去找他!”

      德拉科几乎要被两人给气笑了,“他好好躺在寝室里,你们去哪儿找他?”

      “什么?” 哈利震惊地瞪着他,又狐疑道,“你说的是真的?”

      德拉科冷笑,“我用得着为隆巴顿骗你?”

      犹豫一番,哈利最后决定跟德拉科回去,赫敏跟在二人身后,她站在女生宿舍的入口皱眉想了许久,哈利估计她是在酝酿怎么最后说教自己。却见她皱起鼻子,哼了一声,直接回宿舍。哈利暗自庆幸,他可不想再听她的念叨。到了寝室后,其他人都没醒,罗恩勉强睁开眼,见哈利和德拉科站在门口,呓语般嘟囔,“你们上厕所也要一起啊?” 就又睡着了。

      哈利往纳威的床上一看果然见他正安稳地睡着,只是脸如白纸,眉头深皱,梦里也不得轻松。德拉科把哈利拽到床上,抱着胳膊扫视他全身,半天才低声问,“说吧,你去干什么了?”

      哈利的屁股一挨软绵绵的床铺,才觉得困意如洪水般袭来,但还是把刚才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包括那只三头巨狗,还有纳威丢失的蟾蜍,说完他就眼皮子打架,实在撑不住栽倒在德拉科的枕头上,嘟囔了一句,“晚安。” 便沉入了梦乡。德拉科怔愣了半刻,低头看哈利良久,叹口气,柔声轻语,“晚安。”

      次日一大早,哈利醒来后顿觉尴尬不已,他竟把德拉科的床给占了,而对方则睡在自己床上。罗恩的灰老鼠斑斑按例爬上哈利的枕头,德拉科被毛茸茸的东西擦过脸颊,睁开眼后立时爆发出厌恶的喊叫,“卫斯理!你的臭老鼠。” 说着,他就冲入浴室,里头传来一阵水花四溅的声响。

      罗恩懵懂地从床上爬出来,吃惊地说,“哈利,你怎么在马尔福床上?”

      哈利脸微红,“呃,我,我们换床睡了。”

      迪安也跳下床,揉着眼睛奇道,“纳威呢?”

      哈利一愣,连忙跳起挑开纳威的床帐,并不见他身影,倒是被子都叠的很整齐,想来昨晚的确是回来了,迪安凑过来,“他没事吧?昨天就觉得他很.....奇怪。”

      哈利犹豫着,还是把昨晚的事说了,罗恩和迪安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迪安缠着他不停追问那三头巨狗长什么样,罗恩则抱怨他没有把自己叫醒让他一起去冒险。

      德拉科走进来满脸滴水,去拿外套里的魔杖,钻回哈利的床,又冒出来,不怀好意地说,“卫斯理,你的老鼠呢?”

      罗恩警惕地瞪着他,“你要干嘛?” 接着,又有点心虚地说,“斑斑每天早上都去哈利那儿睡的啊。谁知道你会在。”

      “真的?” 德拉科瞪向哈利,看起来愈发的不满。

      哈利挠着脸充满歉意地点点头,斑斑的确很喜欢早上爬他枕头上睡,可能受了罗恩晚上长手长脚的挤兑,想换个地方。德拉科似乎更加讨厌斑斑了,目光四处搜寻它的影子,弄的罗恩一阵神经紧张。

      哈利的目光再次移向纳威空荡荡的床,脑海里浮现出三头巨狗和那个神秘的房间,这种怪兽为什么会出现在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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