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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东海篇 ...
海圆历1517年,7月16日
我们按往常一样前往赛路鲁支援,上午7点出发,预计晚上就可以返程。但是在刚驶入无监视环境的外海时,我们的长官便要求改变航线,前往东海,并扔掉了船上用于通讯的两只电话虫。我们谁都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唯一一名稍有违抗的船员被冻成了冰。我们也不敢反对,只能暂时听从她的命令。希望赛路鲁的人民平安无事。
海圆历1517年,7月17日
今日傍晚,我们在进入无风带之前,途经了最后一个岛屿,但是长官拒绝了我们停留补给的请求。经过私下的讨论,我们决定明天时再次与她表达我们全体船员的意愿,最好能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即使被惩罚、被冻成冰雕,也不能这样抛弃原有任务、莫名其妙地就去往东海。
海圆历1517年,7月18日
我们的集体请愿失败了。她果然拒绝了。有四名船员商议着等到半夜用小船出逃,跑到最近的岛上,向总部说明情况并请求援助。事情好像有点不妙,我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长官自第一天起便于船长室闭门不出,连送上去的饭食也未曾动过一丁点。我们都猜测她肯定独揽了一部分物资,私自使用。
海圆历1517年,7月19日
凌晨时分,四名准备出逃的船员计划失败了。长官仿佛仿佛事先知道他们会在这个时间去偷船一般。她没有再用冰冻惩罚他们,只是将四人关了禁闭。长官从来没出过船长室,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她的神鬼莫测与阴晴不定让我们害怕。有不少人认为船员中有人通风报信。大家起了些小争执,最终不欢而散。另外,淡水和食物开始告急,我们被迫减少进食量与水的摄入。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中午,我们来到了无风带的边缘。
海圆历1517年,7月20日
因为长官的拒绝停留,我们在进入无风带之前,错过了很多个补给的机会。因为此次任务预计时间很短,随船携带的物资较少。淡水和食物已经快消耗光了,不知道能不能撑到东海。船员们分成了几个小团体,一部分坚决抗拒此次行动,策划着一过无风带,便用反动与武力胁迫长官,立即登陆岛屿;一部分采取观望态度,一部分打算单独行动。预计明天便可度过无风带。我们每餐的食物量非常少。希望能尽快补给。
海圆历1517年,7月21日
我们快要渡过无风带了。但是今早,长官将我们召集起来,宣布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她说,接下来她要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十分危险。驶出无风带后,船便会在最近的岛屿停靠,不想去的可以下船,寻求当地海军帮助;若有想参与行动的,就必须完全听她指挥调度。任务成功了估计没有奖励,失败了却可能会搭上性命。我们半信半疑,不知道她说的这番话是真是假。
傍晚,我们在事物耗尽之前来到了东海的一座小岛。万幸,岛上是有驻扎海军的。长官交给了我们一封信,蜡封上印着总部的标识,告诉我们将它交给此处的最高指挥官,便可以得到庇护。看起来不像作假,很多船员都成功下了船。
我摸不清长官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好像只需一个掩体,即在明面案宗上有其他任务掩护这次行动。或许,真的是有什么秘密任务吗?
海圆历1517年,7月21日
因为某些原因,我没有下船。与我一同留下的,竟还有其他8个人。长官看上去竟也对此感到十分惊奇。我们换了一艘船。长官舍弃了军舰,换了一艘十分普通的船。补充物资后,我们连夜继续出发。长官与我们亲近了很多,晚上与我们共同进餐,并对我们交代了很多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直到今天晚上我们才发现,长官并不是像我们猜测的那样独自带有食物。
今日的晚餐,是她自从总部出发后吃上的第一口饭。
海圆历1517年,7月22日
我们的行动开始了。长官存储了大量的武器和炮弹供我们使用,但她要求我们不能再穿戴任何与海军有关的服饰。舵手的职责已全权被长官所包揽,航线只有她一人知晓。
海圆历1517年,7月27日
我们一直在不同的岛屿周转,我们不知道现在所在位置,甚至不知道接下来又要去哪儿。行动零零散散,基本都十分奇怪。在每个岛上,长官给我们每个人派发的任务都不一样,甚至包括换一套衣服,分上午与下午找同一个人聊些长官规定内容的闲话这样奇怪的任务。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海圆历1517年,7月29日
长官说的没错,这次行动非常危险。我们被好几波人尾随过,甚至在海上展开过战斗。我们还是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从这些天的任务汇总推测,长官可能在寻找一个人。我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知道是一位女性,可能曾经参加过海军。我们被盯上了。
……
安将最后一个小红圈打上了叉,轻轻舒了口气。
夜已深了。船长室仍亮着灯。
桌子上铺着一幅海图,上面圈圈点点画了不少标记。微微泛黄的羊皮纸在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晕,桌边的墨水瓶开着瓶盖,透明的玻璃瓶中,半瓶朱红的墨水微微晃荡,将内壁都涂满了红色。几滴墨水滴落在了瓶口,顺着透着光的红玻璃淌下一道深深的墨渍。
原先的那份被污染的海图已经破烂不堪,所以她在住院期间,照着临摹了一份新的。至于缺失的东海那部分,则是她根据手下的海军提供的情报猜测整理的。
几个月前,她随青雉大将去往东海的那个秘密任务,起因是在东海有消息传来说出现了共享果实。
她这次回到总部,询问了手下的海军,得到了剩下的情报——在罗格镇她脱离了队伍之后,他们又经历了什么、又去过了那些地方。通过这些情报,完善了这张海图。
按照她之前的推断,逃亡的圣女可能混入了他们的舰队,跟随她和青雉大将前往了东海,然后因为某个原因,在她离开舰队之后又到达的某个地方,死去了。
但是,这里面其实有很多问题。
其一,若圣女在伟大航路上一路逃往马林梵多,又从马林梵多跟随青雉大将的舰队前往东海……她不在东海,消息不是她传递的。那么是谁放出的共享果实消息呢?
其二,这个放出消息的人目的非常可疑。
圣女一路逃亡到马林梵多寻求帮助,后面追的是古莱兹丽(制造厂)的大供奉等人。客观事实来说,这个消息造成了圣女的再次出逃,没有在马林梵多多做停留,增加了大供奉等人杀掉她的困难。从这个角度上考虑,这个人帮助了圣女。但是,最终结果却是圣女死了。
或许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情导致帮助她的计划失败,或许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帮她的意思……总之,确切目的暂时不能肯定。
但是,这人的所属势力却可以琢磨一二。
首先,就与大供奉等人相悖的行动上来看,放出消息的人,与古莱兹丽很有可能不属于同一伙儿。
其次,若猜测ta是海军处勾结的人……也不太可能。
莫兰迪招揽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成为嵌入总部的那颗钉子,说明总部可能还没有相关人员。最重要的是,在她处于G4的那段时间,莫兰迪从始到终、都从来没有向她提到过“共享果实”四个字。
莫兰迪与古莱兹丽有勾结,从大供奉那边得到了关于她被喂下原浆的消息,却好像没得到“共享果实失踪”的消息。
这段时间里,登岛并离开的人只有斯佩迪尔号的人与她。有可能将共享果实带出岛的,只有她和艾斯等人。在如此巨大的利益下,即使没有查出她有随身携带,莫兰迪也不可能不逼问她相关线索。
——唯一的可能只有,莫兰迪根本不知道共享果实这件事,只是单纯地在三月极乐的交易上,与古莱兹丽有合作往来。
所以,关于圣女的所有事情,都应该没有海军处人员的参与。
所以,这个人不属于古莱兹丽、海军两方的任一阵营。虽然不知到底是敌是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知晓共享果实的情报。
若她没有牵扯上共享果实,她对这个人根本没有一丝兴趣。
但是,她现在是共享果实的能力者了。虽然是被迫的,但这辈子确实与它脱不开了干系。那么这颗果实背后隐藏的秘密,在未来便可能变成将她置于死地的隐患。
想要了解共享果实情报,最直接的方法是去问战国先生。但是她现在作为一名旱鸭子,下个水就暴露了。而一旦她去询问关于共享果实的情报……
共享果实历代拥有者只有一位记录在案,履历还那么怪异。上方对这颗果实的态度更是十分隐晦。
得到了果实的人对果实的能力都会知晓。她得到了果实之后,对于上方遮遮掩掩的态度,略有猜测。
但是,这个猜测太过可怕,她不敢向任何人证实——应该说,也证实不了,没人会知道。
所以在验证她的猜测是否为实之前,她不能轻易让人确定她的果实是共享果实。
安心里清楚,擅自抛弃任务独自行动是多么严重的事故。她也做好了回去之后接受处罚的准备。
她本不应该如此心急地冒险。但是,她等得了,那个人却等不了了。
事情拖得时间越久,踪迹便越淡。
那要怎么找呢?
安带领舰队停留过的岛屿,都有可能是圣女去过的地方。但是按时间推测,圣女是在她从罗格镇开始、离开舰队之后的某个地方死去的,于是需要排除的范围便小了很多。
能将目击圣女的地点上报给大供奉的只有当地人。在原本海图缺失的情况下,只能通过一个个排除来寻找——圣女死亡的地点,到底在青雉的舰队自罗格镇之后经过的哪座岛屿。
安要找的这个人,应该就在那座岛上。
除了这些之外,就是金翼海贼团了。金翼海贼团来自东海,船上带着数量不少的三月极乐。若假设关于三月极乐的相关势力有古莱兹丽、莫兰迪中将等海军处人员……
古莱兹丽为生产厂,莫兰迪下辖的东海批发渠道,都不可能通过海贼来传播。
那么,这个中间商,又到底是谁呢?
所以。
安微微笑了。
她这次一路追查圣女的足迹,会是谁慌了呢?
现在追着她跑的,到底属于哪边的人?
砰砰砰——砰砰砰——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安一愣,抬起头来扬声道:“请进。”
话音刚落,一名海兵便急匆匆闯进了船长室。
“上、上尉!”他慌得六神无主,扑到安面前,竟还记得歪歪扭扭敬了个礼。
安放下了笔,微微蹙眉。
现在已经快到深夜了,船员们应该已经睡着了才对,在这个点儿来找她,还这么慌张,到底出了什么事?
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面对船员却不好表露出来,只能按捺住情绪,语气保持平稳:“怎么了?”
“赫特西……”那海兵上气不接下气,“赫特西他……!”
赫特西?
安追问:“他怎么了?”
海兵喘了好几口气,才终于能直起了身子。安也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这名海兵不高,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还有点婴儿肥,软软胖胖的感觉。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但就是这样一个孩子,他抬起的脸上,靠近左眼的脸颊,却横着两道触目惊心的鲜红抓痕,脸上还有刚凝固的血迹。
他惊恐道:“……他疯了!”
担忧成真了。安猛地站起身便往外跑,留下一个厉声的命令:“你去找缆绳过来!”
小海兵在后面慌慌张张地应声:“是!”
安径直冲向了集体宿舍。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船舱里黑漆漆的,安只能看到一点人晃动的影子。
“长官?!是长官吗?”黑暗里,一个声音焦急地询问道。
安一边摸索着灯,一边回答:“是我。赫特西在哪里?”
“赫特西他——啊!”
话没说完便被一个惊叫打断,随后便是噼噼啪啪的打斗声,混着其他七嘴八舌的声音,以及一个扯着嗓子乱吼乱叫的杂音。
“又闹起来了!”
“歌林!抓住他的腿别松!”
“不行,他闹腾的太厉害了,森利摩!先别管手了,把他的身子固定住!”
……
安从没进来过宿舍船舱,焦急之下竟没找到灯的开关。
她索性不管了,跟着声音摸了过去,便下令道:“分一个人去把床单扯下来!其他人将他俯卧在地上压住!绞住手脚!”
“……不行长官!我们……”
“松手,我来!”安一手推开挡住了她的两个人,另一手一把接住地上躺着的海兵踹过来的脚,抓着脚腕子直接向上一甩——
抓着他的其他人都脱了手,近一米九的青年男人便被轻轻松松甩上了半空,接着砰的摔在了地上。
安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上前压住他的腿,手上一个擒拿,他的手脚便全部被控制住了。
身材高大结实的青年,背上压着一个矮了他近20公分的年轻女子,竟无论怎么挣扎都挣不脱她的桎梏。
“……床单呢?!”安叫了一声,“把他的嘴堵住!别让他咬到舌头!”
“来了来了!”周围乱七八糟的,一块被单被扯下来一块长布条,几只手乱哄哄地全伸过来,将被压在地上的那人嘴巴绑住。
小海兵抱着一大捆缆绳慌慌张张跑进来了。周围的人七手八脚接过绳子将人五花大绑。
灯终于被打开了,舱室猛地一亮,大家眼睛突然接触到强光,大家纷纷闭了闭眼。
睁不开眼的眩晕,加上刚经历了一场奇怪的打斗,让大家精神格外紧张。所有人都在喘气,沉默地看看地上又暂时消停下来的船员,又望望站立着的同伴,每个人都从别人的眼中看到了惶惑和无措。
一时间,偌大的船舱里竟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静悄悄的,谁都没有说话。
安则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被绑住海兵的面色。
赫特西,20多岁强壮的青年男人,不同于之前的舵手夏佐的苍白瘦削,他身体结实健壮,脸色一直都红润健康,平日里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吹牛自己多么会泡女人。
今天下午,她回来的有点晚了,所以没有和大家一起吃晚饭,没有见过船员们。
也就一天的功夫,早上出去还精神抖擞的年轻男人,晚上便脸色惨白,一副虚弱的样子。
安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抬起头,挨个儿扫视了一遍船舱里的其他八名船员。
“香水、戒指、耳环、项链,以及任何能戴在身上的金属饰物,还有格外香甜好喝饮料酒水。”安缓缓说道,“你们,今天还有谁接触过这些东西?”
所有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说话。
“或者,”安顿了顿,将视线重新投向地上的男人,“……上述物品,接受过他的赠送、现在还没来得及使用的……”
“等等等等!”安的话突然被暴躁地打断了,轰隆隆的声音低沉如春天的平地惊雷。
身材如小山般高大魁梧的森利摩瞪着眼,粗声粗气地直接问道:“长官,我们同吃同住的伙伴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您在质问我们之前,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森利摩……!”他身边的一个人慌忙拉了拉他,“对长官说话,怎么能这样……”
森利摩一甩手,拽着他的伙伴被扯了个踉跄。他瞪着眼睛大声道:“我不否认,我是听了长官说有‘秘密任务’才跟着一起来的。想要通过战斗立功升迁,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但是,”他指了指地上捆成个粽子的赫特西,“抛弃原有任务私自行动、造成严重任务事故、让我们陷入追杀之中、现在造成这种情况的,都是长官您。”他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胸脯,“既然我森利摩在这里,就表示参与您的这次秘密任务,听从您的指挥。可是,您难道就没有义务跟我们解释一下吗?
“在这儿的兄弟们选择跟您执行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都各有各的苦衷。既然您都说明了危险,没有人会傻到没事儿自愿去送命。”他的声音沉沉的,没有人再阻止他。
“我们因各自的原因暂时跟随您,不能知道秘密任务的具体内容,难道连我们正在面对的危险是什么,都不能知道吗?”
话音重重落下后,室内便再没了一丝声音。大家或直视或遮掩或低着头看脚尖,没有一个人说话,却都竖起了耳朵,注意全放在了那位年龄不大的女长官身上。
安望着他怒气蓬勃的脸,有些发怔。
此次出海的目的为共享果实相关知情者,这样的信息自然不能告知。选择不透露三月极乐相关的情报,是为了从这个漩涡之中保护他们。
若告诉他们“我们的敌人是一个隐秘的巨大组织,通过一种蛊惑人心的致幻剂联系着,追杀我们的人可能都与之相关,甚至海军中都有了渗透”……
有什么用呢?
作为小小的兵士,他们即使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办法,反而还会因为过度关注,被拖入这危险的领域。
反而这次出海返回之后,他们的官方履历上便只有“支援赛路鲁”的记录,没有任何纰漏,回到了总部就能脱离危险,回到安全的日常。
她在行动之前道明了危险,给了他们选择的权利。而他们仍选择留下,便不能算是她任性的欺骗。
她唯一能告诉他们的,只有零零碎碎一大堆的叮嘱——包括在任何场合下任何地方任何人,不能接触的物品不能接受的东西,以及看到了什么应该警惕、避开。
教他们怎么保护自己。
可是,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安垂下眼睛,望着被绑起来的男人。
正因如此,她又怎么能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将他们拖进来呢?
“我们后天会抵达阿班娜。”她低低地说,“你们若后悔,今夜便用小船离开吧。等明日登陆被盯着时,要走就危险了。走的时候,把赫特西一起带回去。”
说完,她转身便准备离开船舱。
身后一阵哗然。大家都没想到都被这么问到脸上去了,她竟还不愿意说明。
“等等!”果然,有人忍不住唤道,“那……那赫特西呢?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安停下脚步,只回道:“他没有遵照我的嘱咐,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等会儿可能还会闹起来,你们别将他放开。”
“这算什么解释!”一个娃娃脸胖船员激动地叫道,“什么叫‘不该碰的东西’?”
“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她没有回头,声音显得格外的空,且淡,“我说过,‘会有祸及生命的危险’,也嘱咐过,让你们‘不要做那样的事情’。你们因个人原因依然选择参与其中,便要有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决心。”
“你怎么能这样——”
“好了好了,别说了。”
那个娃娃脸船员激动地想上前理论,被身旁的同伴拉住了。
安只回头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便迈步离开了。
船舱的里的众船员看着最后一点衣角消失在了门外,才纷纷收回了视线。
“什么人啊!”娃娃脸船员悻悻地道,“我们一直在帮她做事诶!她却连下属的生命都不顾吗?”
“安琦,别生气了。”另一个沉稳了很多的声音来自一个两米多的瘦高个儿,长手长脚地站在同伴们之间,显得格外突兀,“现在当务之急是赫特西。”
“唐恩说的没错,”柔软的浅蓝色卷发的年轻男人轮廓柔和,嗓音也如水般温润,“我们不知道赫特西到底出了什么事,最好尽快将他带回马林梵多,交给卫生部诊治。”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抱歉地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实在想不出继续留在这里跟着她一起发疯的理由。我是要走的。”
“……亚撒,你要走吗?”
亚撒拨了拨垂下来的浅色卷发,用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要留下。”娃娃脸的安琦气鼓鼓地一屁股盘腿坐了下来,“我气不过。我倒要看看,把赫特西害成这样,到底能是个什么原因。”他抬起头,“唐恩,你呢?”
身量修长的高个子看了他一眼,也盘腿坐了下来。他平静地道:“安琦你的脾气不是个收的住的。既然你要留,那我也留下吧。”
安琦听到这话,白胖胖的脸上的怒气才稍稍有了收敛。他抱歉道:“……谢谢,唐恩。”
“我要一起走。”森利摩粗声道,“我不干了。跟着这样的长官,即使挣了军功,心里也憋屈。”
“占南,你也是吧?这样的女人做长官,没好仗打的。”他望向旁边靠墙站着的男人。
黑短发的青年男人打扮利落简单,闻言只淡淡地点了个头,表示赞同。
“歌林呢?”森利摩继而转向一个光头的矮小男人。
歌林摸着自己的八字胡思考了一会儿,做出了决定:“我也一起走吧。想要赚钱的话,还有其他很多的门路。”
森利摩看上去十分满意:“剩下的就只有——”
“不、不好意思……”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大家都往发声源处望去。
头发长得看不见眼睛的阴郁青年正默默端着瓶药水,拿着根棉签往婴儿肥小海兵的脸上抹药。
狰狞的抓痕差点伤到了眼睛,在白嫩嫩的皮肤上划拉下了长长的一道。
说话的正是那个跑去找安的小海兵。
他一边抻着脖子被抹药,一边讪笑着举了举手:“安、安琦,唐恩……我们、我们和你们一起留下……”
“为什么?!”
“太危险了!”
森利摩粗矿的吼叫与亚撒担忧的声音一同响起。两人对视一眼,亚撒继续道:“吉利,你年龄最小,刚才赫特西……”他顿了顿,选了个委婉一点的词,“……情绪激动的时候,你连他一只手臂都抓不住,还被抓伤了。留下来太危险了,为什么不一起走呢?”
娃娃脸小卷毛的桑斯吉利挠挠脸颊,不好意思地道:“我、我只是觉得,那个长官,不像是那么不近人情地瞎胡闹……刚才我去找她的时候,提起‘有人出事’……她非常焦急,看上去……不像作假……说不定呢?是吧,如果真的是什么秘密任务……的话……”
亚撒看上去仍然十分不赞同。
“我自入伍以来就一直做着底层的任务,支援赛路鲁这样的行动,我几乎每次都会被派去……”他怯怯地笑了一声,“我还有个妹妹,需要钱治病……如果一直做着赛路鲁那样的小任务肯定不行的……所以……”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大家都不再言语,没有人再阻止他。亚撒也默默挪开了视线。
这个孩子年龄最小,却一直都十分坚强。
夏佐轻声道:“我和他一起。”
阴郁的青年说完这句,便再没有了别的话,只是沉默地认认真真为那道狭长的创口清洗、消毒、涂药。
船舱里一时间有些安静。
这时,趴在地上的男人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开始轻轻地扭动挣扎起来。
“赫特西?!”安琦第一个跳了起来,上前将他翻过身,却因为捆住的手脚,只能将他半扶半抱着。
他嘴上缠着的布条被取了下来,其他的人也纷纷挨近,围成了个圈。
“呃……头好疼……”男人下巴较长,覆盖着短短的胡茬,正拧着眉一脸痛苦。他翻了翻眼皮,这才慢慢看清了周围的情境。
“……安琦?”他唤了一声。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安琦关切地问。
“没有……唔……”他皱着眉甩甩头,“除了头有点疼之外,都很好……另外……”他叹了口气,蠕动了一下四肢,“……谁能帮我解开么?缠的我血液都不流通了。”
“啊!对不起!我立刻解开。”安琦连忙将他放平,将手伸向了绳索。
“等等,先别解。”歌林有些犹豫,“那个……她、她不是说……”
安琦横了他一眼:“谁管她放了什么狗屁!”
歌林略一犹豫,还是没再吭声。
安琦快速将绳子解了下来。
他看着赫特西站起来揉着发麻的手腕,告诉他道:“过一会儿,森利摩他们就要离开了,用小船走,立刻求援总部。你——”
“我一起。”赫特西连忙抢着说了一句。
安琦疑惑地点点头,慢慢收着绳子:“……嗯,我们也确实这么想的,你还是回去好好检查一下比较好。”
“是这样没错。”赫特西僵硬地笑了笑。
森利摩和占南等人已经开始准备要带走的物资了。东海的风向和海流都比伟大航路稳定,没有那么多危险。他们今天晚上刚离开一座岛屿,立刻坐小船返回,不需一晚上就可以回到。
安琦看赫特西行走正常,除了脸色发青了一些之外,没其他问题。于是也转身收拾东西去了。
准备留下的其他四个人也渐渐散去,各自休息了。
赫特西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等没人再注意自己,才悄悄走回了自己的床边。
他从贴身的衣物下掏出一只戒指,放在鼻子下,贪婪地狠狠吸了两大口气。
戒指穿了一根细细的坚韧的皮线,挂在他的脖子上,颜色泛着铜色的古朴。
他满足地抽抽鼻子,小心地将它再次收了回去。
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将正面按在下面,将它悄悄收进了行李包的最内层。
手抽离的时候,照片正面的涂膜在明亮的灯光下隐隐反光。拉链拉上之前,一点工厂厂房的图像一晃而逝。
回头来看,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在写剧本杀…(- -)
还是没有写到厨子 嘤 我的厨子
比我想象的戏份少
伤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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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东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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