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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这座本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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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久违地拥有了充足的睡眠。
在缺乏灵力的状态下，和三日月宗近周旋了一番后，姑且取得了双方都认同的结果，到了天守阁之后，感觉身心皆疲的萧遥直接倒在了床榻上。
随即就像是疯狂加班后，总算拥有假期一样，萧遥接连好几天都窝在天守阁里面，或者说天守阁的卧室里，每天睡到自然醒，甚至在醒来后会发现，在门口会刚刚好放着，温度刚刚好的早餐或者午餐。
萧遥抚摸着温热的碗筷，神色莫名，她发现似乎因为种种原因，自己的近侍都没有更换过，明明当初是想过要更换的。
天守阁是这座暗黑本丸最高的地方，毕竟也是统御权力的一种象征。因为1号缘故来到这座本丸的萧遥，天守阁就是她最经常待着的地方，而她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摆弄自己的手机，特别是更新换代后的手机。
虽然1号说过，这个新手机不需要灵力来运作，但是也不妨碍它会吸收萧遥试探性传进去的灵力，尽管之后没有反应。
手机：……
萧遥：……
勤俭节约且斤斤计较地使用灵力的审神者觉得自己亏了。
发现这个手机暂时研究不出什么，萧遥选择把它放在一旁，然后抚摸时不时跑进房间里的小老虎，再或者会选择走出卧室，去探索一下天守阁的其他地方。
只是有一次，她回到卧室后就莫名顿了一下，发现里面的枕头和被褥都换成了新的，甚至还散发着晒过太阳后暖洋洋的感觉。
萧遥：……
其实在萧遥重新设置天守阁结界后，理论上任何刃，包括近侍，都是进不来天守阁的。只是那只十项全能的刀子精，大概到现在也不明白，他能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审神者自认安全的地方，甚至能时刻把握审神者的日常作息规律，会给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萧遥，带来多大的压力。
按理说，自己本应该觉得恐慌才对，然而不知道为何，在恐慌浮现之前，无奈的感觉却先冒了出来。明明是打算在这几天宅在、闭关在天守阁，好好重新审视一下自己对于加州清光这个付丧神的警惕感与信任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只是某只刀子精，虽然察觉到审神者因为某种原因不乐意见到他，然而对方除了不露脸以外，却在审神者的日常生活中处处彰显存在感。
萧遥轻轻抚摸着洁白如雪的被褥，随即无奈叹气。阳光透过窗台落在被褥上的光束，萧遥伸出手握住那束光，瞬间光尘纷飞，就像是原本平静的内心泛起丝丝波澜，不复往常。
“真难办啊……”
……
虽然因为某只刀子精的行为感到无奈，但是这几天终究是不需要和刀子精斗智斗勇的平静日常，平静得让萧遥都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不过既然忘记了，大概就是不重要的事情吧，萧遥不甚在意地想到，今天可以走出一下天守阁看看本丸的情况。
正式迈出天守阁门口后，萧遥还感叹了一下，不过就过了几天时间，当初死死抱着同甘共苦的狐之助才敢出门的死宅，现在也有底气敢自己出门，还要自己探查一些信息，这大概就是成年人被逼无奈的再成长了吧
随即感受着怀里空荡荡感觉的萧遥，总算回想起了什么——话说，狐之助去哪里了？
……
在看到被关在结界外面的狐之助之时，萧遥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其实，我怀疑这座暗黑本丸，能混淆人类的记忆。”
“审神者大人，就算您一副深沉的样子，说着匪夷所思的话语……”狐之助吐槽道：“但也不能否认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您把狐给忘了！不要把锅甩到暗黑本丸上面啊！”
被关在结界外面，甚至连身上绒毛都变脏的狐之助愤愤地说道：“审神者大人您这几天过得特别舒心快活吧，快活到都忘了某些事情了，不是吗？”
被狐之助那双竖瞳直视着的萧遥丝毫不慌，只是默默移开了视线。“咳咳，怎么会，和本丸刀子精友好沟通了一遍，成功找到避开加州清光探知的办法，1号也乖乖去修养了，还不忘初心地撸了几把小老虎……我难道还忘了啥？”
“太过分了……”深受打击的黄毛狐狸几乎要褪色成白色，随即嘴里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您连小老虎都能记得，居然把从最初就陪伴在您身边的小伙伴给忘了？”
“啊这，其实我没有忘记，毕竟当初是我把你派遣出去的嘛……”
“那您说，是谁重新设置了天守阁的结界？”
“我确实重新设置了结界，但是……”
“是谁重新设置了结界，却忘记允许狐之助的进入？”
“这个嘛……”
“是谁重新设置了结界，都记得允许小老虎进入，却忘了允许狐之助进入？”
“这……”
“审神者大人，您想想狐这几天在本丸到处奔波，都是为了谁，您的良心不会痛的吗？”狐之助悲愤万分，它不想回想自己大清早抱着找到信息的好心情跑回天守阁，却被结界一把弹出来的懵逼心情。最关键的是，因为是清晨，审神者还要过了大半天才清醒过来，随即才注意到外面心如死灰的狐之助。
听着狐之助叨叨念念的声音，萧遥难得良心痛了一下，动作温柔而娴熟地抚摸了一把小狐狸。
嗯，果然绒毛变糙了，手感变差了。
不过难不倒撸猫技能满级的审神者。
“所以，作为审神者助手的狐之助，是完成任务了吗？”
“那当然～”在小老虎也点赞的手法下，狐之助身心都放松下来，所以在萧遥捏着狐狸爪子上的肉垫时，都没反应过来。
狐之助爪子里面嵌有时政的定位器，当然说是定位器也不仅仅是定位的作用，还有记录的作用。按理说任何一只狐之助都应该拼死保护这个定位器，面前这只黄毛狐狸，面对自己致命处被拿捏住，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狐之助爪子抽搐了一下，颤巍巍地说道：“审神者大人……”
“您……终于要对狐的肉球下手了吗？居然连五虎殿的小老虎都不能满足您了吗？”
萧遥：“……”
明明自己致命处被其他人拿捏住，但脑回路却宛若抽风一样不知道拐到哪里去，这种莫名相似的地方，让萧遥拒绝回想当初狐之助说的物似主人形。
只是，看着狐之助任由自己抓着爪子毫无防备的模样，萧遥再一次默默地叹气。这可不行呢，这么轻信的样子，之后要怎么帮助时政传递信息呢。
心里想着诸多事情，但最终审神者也只是轻轻揉搓了一把小狐狸后，就把它放开了。
“不过最初听到审神者大人给狐的任务，用鹤丸殿的话来说，真的是吓了一跳呢。”离开审神者抚摸的狐之助，浑然不觉刚刚有什么问题，只是端坐在被窝上，语气也难得严肃了起来。“居然是让狐去找这座本丸上一任狐之助的尸?体，或者说，是遗物更准确一点。”
更没想到的是，根据审神者大人标记本丸的几个位置，居然真的能找到，狐之助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百思不得其解。“审神者大人怎么会知道，那几个地方会有前任狐之助的遗物的呢？话说狐都没想到，这座本丸的狐之助居然还能有东西剩下呢。”
“没什么，只是根据加州清光的态度来判断而已，既然之前还准备着供奉品，就代表起码还有供奉的地方吧，关键在于供奉的地方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上任狐之助的信息。”
“所以我研究了一下狐之助的身体。”
“嘎？审神者大人怎么研究的？不对，您什么时候研究的？”
狐之助看着审神者莫名的眼神，毛绒绒的身体不禁瑟缩了一下，警惕感虽迟但到。
“然后发现狐之助的身体虽然表面上看似普通的小动物，但实际上是术法和科技的结合物，虽然身体有血肉也有痛觉，但果然还是和小老虎不一样呢，而且受到刺激后的应激反应，都是为了保护最重要的地方……”
萧遥垂眸敲了一下狐之助蜷缩起来的爪子，轻声说道：“不用害怕，我只是验证了一下想法而已，只要狐之助没有被完全销毁，肯定会有留下的信息。”
狐之助缩成一团，但不知为何，它其实没有感到害怕。
只是，狐之助用优秀的记忆力回想到，无论自己是睡眠还是清醒，审神者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可以称之为研究的行为。
所以事实就是，审神者就仅仅通过几次抚摸狐狸身体的接触中，就了解到狐之助的身体情况。
“最后则是确定的位置，我的灵力不足以完全渗透这座本丸，但是也能排除大部分地方。然后根据加州清光以往的行动踪迹判断，确定了几个人迹罕至的方位。而在这前提下，狐之助还要附上隐藏气息的符纸来避开加州清光的目光，所以问题是……”
萧遥意思意思地戳了一下盘成一团的狐之助，褐色的眼眸注视着瞳孔地震的狐之助。“按理说，狐之助你，多多少少还要再排查多一段时间才能找得到地方才对，所以你怎么这么快就发现准确的方位呢？。”
在审神者越发平静的目光注视下，狐之助毛绒绒的身体越缩越小，最终还是坦白从宽道：“狐坦白！狐当时其实只是想找一下油豆腐而已！”
油豆腐？！
萧遥顿了一下，没有再戳着装死的狐之助，对方当场就一个滑跪，五体投地地趴在审神者面前，完全没有先前指责审神者重设结界的理直气壮的模样。
“审神者大人，狐知道这是秘密行动，狐也没有暴露出来。但其实在审神者大人您委托狐这个任务之前，鹤丸殿就曾经和狐说过，某个地方好像有特制的油豆腐。”
狐之助说话的声音虽然颤颤巍巍，但语气又莫名十分坚定：“狐只是发现，鹤丸殿说有油豆腐的地方，和审神者大人确定的某个位置重合。所以狐只是打算第一步先去那里找线索而已，完全没有，一点儿也没有，是因为油豆腐才被吸引过去。”
“鹤丸殿啊……”萧遥回想起那个唇边总是带着不明所以笑意的黑鹤，那双明明知悉一切却又对前路迷茫的红色眼眸。
“算了，虽然也猜得到。”
萧遥把五体投地的狐之助拎了起来，眼神从狐之助懊恼的脸上落在狐狸爪子上。“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通过上任狐之助留下的信息，这座本丸到底有什么秘密吧……”
……
“所以说，这座本丸有什么秘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五虎退忍了片刻，忍无可忍，眼角抽搐地看着审神者自顾自地走到自己身边，然后不出意外地，十分熟练地，撸起自己旁边的小老虎。
原本分散的五只小老虎也聚集起来，发现审神者双手难撸五虎后，居然还自觉排起队伍，自发露出柔软的肚皮给审神者抚摸……
五虎退默默凝视着自己伴生动物们，缓缓吸气，再吸气，他万万没想到，原来自己还能有嫌弃自家小老虎们的一天。
“还有一点，审神者大人，您自己有狐之助吧，可以的话，能不要再盯着小老虎们吗？”
“欸，难道你觉得，狐之助能和小老虎比吗？”
“什么，这自然是比不上的，不对，问题不是这个！”
“哦，难道是想问狐之助去哪里了？它在天守阁躺着休息呢，毕竟好歹在本丸奔波了一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也不是这个问题……算了。”
短刀揉了揉额角，他本来只是像往常一样地真·晒刀而已，毕竟最近审神者不知道是心情好起来，还是灵力稳定下来，本丸的阳光也充足了起来。
虽然一期一振已经被修复唤醒了，但是把刀剑搬出来晒太阳已经成为习惯，五虎退也没想改变。更何况这几振刀在修复池泡着的时候，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完全不用像当初那样需要小心翼翼地搬出来，差不多就剩下被唤醒的过程而已。
但即使本丸阳光再好，小老虎再怎么开心，也缓和不了五虎退转头看见审神者的郁闷心情，更不用说，对方还打算和他探讨这座暗黑本丸的秘密，或者应该称之为麻烦才对。
“欸，退酱不感兴趣吗？我以为你需要才来找你的。”
“暂且不说您到底是来找我，还是来找小老虎，首先请您不要那样称呼我。”
五虎退本来想要语气严肃地警告一下，但是视线从小老虎转向审神者，撞入那双平静而温和的褐色眼眸，他才发现，审神者居然离自己这么近，近到两人之间只有一臂距离。
——太近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审神者和暗堕刀剑付丧神之间的距离。
审神者的警惕性是被小老虎吃掉了吗？还有自己身为短刀的侦查是失灵了吗？是没有察觉审神者的靠近？还是说，没有抵触对方的靠近？
作为某种程度上遭受审神者诸多迫害的短刀，其实比本丸其他刃都要了解，审神者手里握有不少绝地反胜的底牌，毕竟就连那些符纸都是从自己这里薅过去的。
即使如此，自己也没有因为审神者的靠近而防备起来，五虎退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比想象中还要信任这个人类。
但是——这是不应该的，也是没有意义的。
“审神者大人，您应该还记得我们之前合作的条件。”
五虎退把晒太阳的刀剑翻了一下身，不着痕迹地拉开与审神者的距离。
“放心，记得呢，这座本丸名为审神者的人物都需要离开是吧。”
“所以，您可要快点实现合作的内容啊，不然就需要我亲自动手来帮您了。”
五虎退注视了片刻双方的距离，似乎在比量一击必杀的可能性。然而注意到短刀危险眼神的萧遥却没有立即远离，反而抱起一只小老虎，捏着小爪子朝着五虎退挥了挥说道：“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五虎退：“……”
之前如果出现这种近乎对峙的情况，审神者不说跑得有多远，怎么也不会还抱着小老虎做出这般悠游自在的模样吧……不过，审神者的脑回路本来就不可猜测。
关键还是审神者真正轻松的态度，明明曾经还是毫不掩饰自己对暗堕付丧神警惕的态度吧，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按照审神者这几天都没出天守阁的样子来看，只能是之前和三日月宗近“聊天”后，对自己的态度才发生转变吧。
“话说退酱，你真的不感兴趣吗？”
脑海里思绪万分，五虎退听到审神者的话语才回过了神。
“……为什么审神者大人会觉得我感兴趣？”
“怎么说呢？暂且不提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做什么的鹤丸殿，山姥切那边其实自己原本还有本丸哦，而三日月殿则是有想见的人……所以说，他们都有回去的地方，但是退酱你不一样。”
萧遥褐色的眼眸看向神色怔愣的五虎退，语气坚定地说道：“因为一期一振在这座本丸，所以退酱你也会待在这座本丸吧。”
所以，正常刃都会想要搞清楚自己本丸的情况吧。但是万万没想到，你特么居然不感兴趣啊！
萧遥虽然表示不理解，但是表面依然淡定，甚至不妨碍她把脸贴在小老虎的肚皮上猛吸一口，小老虎很配合地发出舒适的嗷呜声，一时间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
其实从a414本丸狐之助的爪子那里获取的信息没有想象中那么多，毕竟自家的狐之助表示，那个狐狸爪子有所损坏，能得到的只是一些日常记录。但是即使只是这些信息，也足够萧遥证实某些猜想了。
再三确认审神者真的只是好心，或许勉强可以说是担心，才想要告诉自己这座本丸的一些信息，而不是需要什么配合，五虎退短暂地失语了片刻。
短刀不禁回想起当初审神者毫不犹豫地表示要救鹤丸国永的情形，五虎退垂下眼眸，或许在那一刻，他就对审神者产生了自己都想要否认的期待吧。
真是怯弱，难堪，又可笑……
如果自己只是普通的正常的付丧神五虎退……
如果和审神者能在一个正常的本丸里相遇……
那么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可以坦荡地喊一声
主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五虎退：“对了，您先前说狐之助，是从这座本丸的前任狐之助那里探查信息的？”
萧遥：“嗯，没错，有什么问题？”
五虎退：“它怎么探查的，前任狐之助不是凉凉了吗？”
萧遥：“……挖坟吧。”
狐之助：“审神者大人您要不要听听您说的是什么话？”
五虎退（双手合十）：“死者为大，记得给它杀毒消菌。”
萧遥（双手合十）：“入土为安，大概还得给它全身剃毛。”
狐之助：“喂！你们俩不要把两只狐之助混在一起说啊，真是缺德又失礼！救——
ps：狐之助与狐之助之间，只要两者靠近一定距离，就能通过爪子传递信息（毕竟是时政出品的好帮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