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晴雯》路途遥远在一起吧

25、二十四

　　长安看了看，不知如何取舍，恰巧冯卫来了，见长安难以取舍，便道:“若依属下看，仁桂巷那处学堂不错，其余两处自己住还使得。”
　　“那就都要了。”华王定了下来，长安指了指原先是学堂那处，上头挂着四问学堂，“这原先是谁家的宅子？”
　　“这原是前大学士李家的家学，教书先生是个进士，也是李家的旁支，后来李家获罪流放，这个旁支虽然没有流放，但李家九族皆入贱籍，如今在大狱里头压着，等着五日后卖了。”
　　“他们一家还有什么人？”石康连忙取了册子来，“这李德曜本有一子两女，一老妻，后来这个李德曜的儿子本就体弱，下了狱就咽了气了，只有一个孙子，一个守寡，两个女儿是被休弃回来的，罪不及出嫁女，但是这两家人实在无情，竟然把这两个女人和他们的孩子一起卖了，还是卖给户部。”
　　“这个李德曜平日为人如何。”石康愣了一下，连忙道:“人品尚可，若不是早些年残了腿，也不至于断了科举路，听说害他残腿的就是李家嫡系，小生惭愧，也曾在四问学堂念过书，得先生启蒙，这位李先生人品是极好的，他们家家风也好。”
　　“那连这三处宅院，他们一家人我都买了，还有，户部可有书架，书案以及笔墨纸砚等。”
　　“有的，有一套十二面紫檀的书架，一套十二面红木的，一套十二面樟木的，一套十二面松木的，一套二十四面竹子的，书案也有，共有六十套樟木，另外有八十多个樟木书箱，有一套约莫一百支羊毫笔，一百余方砚石，一百匣松墨，一百捆白宣，是抄了李家的一个铺子。”
　　说是以一百计数，实则都多出一百，“就这些普通的笔墨纸砚，我都要了，还有那八十多个樟木书箱，你多找找，书架我要竹子的，樟木的，松木的，那套紫檀的我也要了。”户部真的是大件家具到零碎的针头线脑都有。
　　“郡主，这个四问学堂就在青园出西角门往西不到二里半的路程，共有四十八间半屋子，前后打通的，其中有两间门房，前院进了大门是五间敞亮的穿堂，十间倒座，两排十二间排房，排房前三间半抱厦，另外隔着一个小花园，后头是六间正房是李德曜的住处。”
　　长安拢了拢手炉，“你去买几个太监，要能吃了苦的，前院五间当做门面，去刻些章，每本书要有编号，每本书在书架上只放五本，我回头写个章程给你，到底还需要个管事。”
　　这厢华王亲自挑了几套家具，按照户部定价付了钱，冯卫也去库房里挑了十几车的书。
　　“父亲，冯卫倒是十分能干。”华王揉了揉头，“冯卫原本是我的亲兵，后来受了点伤，上不得战场，他是咱们家家奴，几代都是咱家的亲兵，他父亲现在闲赋在家。”长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华王“父亲，你把冯卫和他父亲给我吧，我那书院还缺个管事。”
　　“行，那就给你，你那书局可有章程了？”华王有意历练女儿，长安道:“自然是有的，所有的书后面都要印章，每人一张卡，几日几时借阅，几日几时归还，书若是当日借还便不管，若是要借走，就要付押金，还要登记盖章，如若私自盗取不还，则以偷到的名义去官府报案，最多三月，如果不还就按日扣去费用，书局里的书也卖，比市价低一成，每本书都有编号，那个架子是那些编号的书，旁人誊抄的若是想取走一份则需要交两份抄本，若是不取走则需要抄三份就可以换润笔之资，若是又想要润笔之资又想带走，则要抄四份，抄本是用来售卖的，笔墨自备，若是想用书局的要多抄一本，字迹必须公正，用楷体，若是不公整的管事有权打回，每本书只放五份，前院穿堂是抄写书本的地方，三间半抱厦因在排房前头，做管事盖章之地，每一个太监或者小厮负责三间屋子，检查书本，扫洒屋子，后院五间做饭堂，允许他们自己带饭，但读书室内不许吃喝，不许大声喧哗，若想讨论到小园子里，若想买书局的也可以，书局每日提供一荤一素一饭，每日只售卖一顿，热水一直供应，前院几间倒座，两间门房留四个身强力壮的，每日轮流，其余八间倒座让小厮太监住，四人一间，后头另外修建三间半房子给李德曜家里人住，小花园里我也不种花草，种些四季菜蔬，不是有个小荷塘，我种些莲藕，养些鱼虾，每日专供厨房食堂用，小厮们若是卖身的就住在书局里，不许赌钱吃酒，违者重罚，管事每月二两月钱，小厮每月一两，管事每年六身衣裳，小厮每年四身，若是来做长工的，每日四十文钱，管一顿饭。”
　　长安一气儿说了许多，华王点头，“你心中有成算，冯卫做的了管事，冯卫的父亲和弟弟都读过诗书，冯卫的父亲做账房极好，我猜你买了李德曜，是想着，若是李德曜真有才学，那些来书局的所有不懂的也可以问他。”
　　长安点头，华王拍了拍长安的头，隔着马车纹冯卫，冯卫道“那处园子虽不大，但也有几处假山一从翠竹，另外有一处荷塘，还有一处亭子，后院六间房还有一处极大的空地，属下想着不如从后院令修一道墙，让李德曜一家自成一处小院，毕竟他们有女子在，园子的假山推了就好。”
　　“也好，是我思虑不周，冯卫，你看后院能修多少处房子。”冯卫细想，“属下想着不如将后院东北角圈出来，另开一处门，修十间房子就好，属下方才看了看身契，李德曜一家约莫有十几口人，李德曜和老妻，他两个女儿大女儿一儿两女，二女儿两儿，还有李德曜的寡媳以及独孙，西北角修四间半，一间半做厨房和柴房，另外三间也罢饭堂扩一扩，后院后头有一处地方也可以种些菜蔬，养些鸡鸭都没问题。”
　　长安示意冯卫去做，“书局就叫九问书斋，每个屋子里放十二个书架，每个书架侧面放一个书箱，空出前院可还能修五间屋子？”
　　冯卫想了一下，“不知郡主要做什么？”长安敲了敲马车的车壁，“做库房。”
　　“若是做库房三间极大的就可以。”长安点了点头，“去找些樟木，多做些书箱书架，书斋里的书架旁放一个这样的架子。”长安找了张图纸给冯卫，“若是有人借了书当日归还的就放在书架旁的小书架上，每个人负责三间书房，要看书籍是否有损坏，一旦损坏以市价赔偿，若是抓住一个损坏书籍的，给他十五文赏钱。”
　　“若是他们没有查出来，由他们自己赔偿。”长安一气儿吩咐着，冯卫就听着吩咐。长安想了想，“后院既要另修一个院子，冯卫，你就按着四周修成一件一件的，一间房子有一间半大小。”
　　长安在马车里寻了半天也找不到笔，索性把刚吃完的糖葫芦棍子用火烧成炭笔，按照后世平方宿舍的样子画了出来。
　　冯卫看了看，刚好圈出的地方候修十二间半，角门开一个另外一个小门进出书局，方便的紧。
　　长安拿了冯卫一家人的卖身契，就指派了活计下去，可巧冯卫在码头买了十几棵樟木，华王的田庄里也有，调用了一番便约莫够用，书案都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