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晴雯》路途遥远在一起吧

21、二十一章

　　见秦纹毫不在意，含珍不由得一叹，倘若贵人就此改了，也是善事一桩，贵人若记得，以后提点秦纹，也是好的，只怕贵人纳了秦纹，这可不是尚仪本意。
　　想到秦纹的话，含珍便觉得胆颤心惊。
　　好容易一路相安无事进了京城，早有荣国府下人抬着轿子拉着马车，轿子抬上船舱，秦纹黛玉等人戴着幕篱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之下上了轿子。
　　从中门进入，又有婆子抬了轿子一路进到二门，凤姐早带着三春和丫鬟门在二门等候，一见到黛玉凤姐忙上来“老祖宗和太太文二太太，三太太早就等着姑娘了，姑娘一路上可好？”
　　黛玉轻声回答，三春见秦纹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不免心疼，因佑玉年纪尚小，不免走的快些，进了贾母上房，黛玉舒玉以及奶母抱着佑玉先给贾母磕头，贾母一声声喊着我的儿，我的肉，抱着黛玉，又看奶母手里抱着的佑玉。
　　又问黛玉一路上平安否，闻得黛玉说平安，这才放下心，拉着黛玉在榻上坐下，指着邢夫人等人依次介绍，黛玉亦依次行礼，随后邢夫等人命人奉上表礼，邢夫人给的是新书十二部，各样金银锞子十二对，黛玉另有四套头饰，各样花笺一匣，佑玉则是一对长命锁，一对项圈，给舒玉的则是新书十二部，各样金银锞子十二对，一对玉佩，一套文房四宝，刘氏则次了邢夫人一等把玉佩换成了两柄宫扇，两套银头面，文氏则同刘氏比肩。
　　贾母又要见黛玉等人随身伺候的丫鬟，见黛玉带了一个女师，一个教养嬷嬷，两个大丫鬟，佑玉则是两个奶母，两个丫鬟，舒玉却带着一个丫鬟两个小子，因年纪大了只在门外磕头，贾母便将身边得鹦哥儿和翡翠给了黛玉和舒玉，又嘱咐凤姐儿，务必将小丫头扫洒婆子一如宝玉。
　　李妈妈问道:“奴婢冒昧，问我们姑娘哥儿起居在何处，另外我们老爷交代了有一笔租子，是京郊四个百顷的庄子，四个铺子，乃云是我们姑娘哥儿一应花费，不只可送来了？”随后奉上礼单。
　　凤姐儿笑道:“昨儿倒是有人来，因不知是不是姑丈交代，也不敢随意答应，只说等你们来了再说。”
　　李妈妈道:“我们老爷出门前交代了，倒劳烦奶奶派人去说一声，将租子送来。”
　　凤姐儿连忙让小子去传话，随后又说“林妹妹和哥儿的起居早就打扫好了，就在老太太院子里的西跨院，十三间半的屋子，祐哥儿年纪尚小，我就让人把一间半做了个小厨房，也便于妹妹兄弟吃些汤水。”
　　李妈妈连忙向凤姐儿道谢，请示后带人去安插器具，邢夫人则向贾母请示，带着黛玉去拜会贾赦，扭头对凤姐儿道:“前儿我才得了着粤南那边的茯苓霜，一会儿我派人送来，你嘱咐给你表弟表妹的丫鬟，用热牛乳冲了，每日给你表弟表妹吃，不够再去我哪儿拿。”
　　凤姐儿笑着答应“今儿我才让婆子们去买了新鲜的菜蔬，嘱咐厨房做了油盐炒枸杞芽，椒油银耳这些清淡的，就怕弟弟妹妹来了一时不服水土，还嘱咐厨房每日炖了银耳雪梨汤送来。”
　　邢夫人听罢才算放心，带着黛玉舒玉去了东院，倒是秦纹得了贾母的话，才回去歇息。
　　贾赦如今并未住进正房，他如今也不在意，每年归还欠银都是用一等将军府的名义，贾母老迈不知，贾政不理俗事更不知，贾琏凤姐知道却不会告诉贾母，其他人知道了也不会自讨没趣，贾赦更不在意是不是住进正房了。
　　浦一进了正房，邢夫人便拉着黛玉在炕上坐下，搂在怀里，又让丫鬟端果子上茶，又让舒玉坐，又把祐玉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又让人去请贾赦，又让人送了手炉脚炉来。
　　不大一会儿贾赦就进来了，和煦的问黛玉舒玉，又看了祐玉，爱的紧，送了一对玉麒麟，一只给舒玉，一只给祐玉，又给了黛玉一只白玉佩。
　　贾赦不好说什么，只是叮嘱黛玉舒玉好生住下，若有什么只管去同贾琏凤姐儿说，又问舒玉，得知林海引荐舒玉拜左都御史未师，贾赦沉吟片刻，道:“如今又是年下，这时去也不好，先让你琏二哥准备份拜礼送上，再让你琏二哥给你挑两个得用的小子，等过完年再去，也不失礼。”
　　舒玉连忙起身向贾赦道谢，贾赦又说了几句，同邢夫人道:“还没去老二哪儿吧。”
　　邢夫人道:“自然先来拜会大老爷。”贾赦捻了捻胡须，就道:“那就去老二哪里。老三哪儿你带着去一趟，早些去老太太哪里用饭，这一路舟车劳顿，早些歇息是正经。”
　　邢夫人果然亲自带着黛玉舒玉去见了文氏，文氏言道二老爷今儿偏巧有事不在，宝二爷去跪经了，又去佛堂外给王氏请了安，又送邢夫人出门，去了刘氏处。
　　刘氏体贴黛玉舒玉一路奔波，也只是略说了几句就让他们回去，好容易回去歇下，黛玉舒玉也见了凤姐派来的下人，含笑道:“往后你们在府里领一份月例，我这里另有一份。”随后又打点送去各房姊妹们的东西，三春秦纹自是一样的，邢夫人王夫人刘氏比肩，文二太太比三人低一等，凤姐儿和李纨一样，大姐儿和兰哥儿一样，贾琏宝玉一样，贾环贾琮又比着贾琏宝玉次一等，这也是理应的。
　　凤姐儿又让人来传话，说送黛玉舒玉的租子到了，众人见了无不惊讶，四个庄子各有两千两银子，一共八千两，另外有米面柴炭干果菜蔬瓜果盆景以及皮子各样风干肉，鸡鸭羊鱼猪，四个铺子各一千两另有绫罗绸缎头面等无数东西，着实震惊荣国府上下。
　　贾琏老老实实把单子和银子送上，成箱的银锭子摆在屋子里，贾母眼波一闪，让人把东西都送到黛玉处，黛玉起身道:“我年纪轻，拿这些银子作什么？何况我们姐弟饮食起居都在府上，若我拿了还臊得慌。”
　　凤姐儿听了便道:“老祖宗，林妹妹和表弟便是大肚弥勒也吃不了这些，要我说给林兄弟林妹妹放些柴炭米面果子等，银子皮子头面缎子还让林妹妹收着，林兄弟又要念书，又要出门子，结交同窗，手里还是从容些。”
　　贾母听了便道:“你把银霜炭送五百斤给你妹妹哪里，咱们这里不比南边，别冻着你弟弟妹妹，各样柴炭一千斤，她们便是吃个汤水也便宜，御田胭脂米两石和各样粳米糯米绿豆红枣干果若干送你妹妹屋里，传我的话给上下，不许轻待了你弟弟妹妹。”
　　李妈妈言道:“来之前我们老爷说了，京中有些故旧还得走动，让一应花费都从租子里出。”
　　贾母嗔怪道:“姑老爷的年礼单子上另有两千两，已经入了公中，说是哥儿和姐儿的花费，已是够了，哪里值当另外出一份子，你只管给你姑娘爷们儿收着。”
　　晚饭时分也无人敢轻待黛玉姐弟，鸳鸯布菜把清淡素菜多摆在黛玉姐弟面前，寂寂无声用罢饭，见端了茶，黛玉姐弟也只是捧在手里，并不喝，心中低叹，往常只听母亲说娘家规矩不同，如今才明白，怕是排场更大吧。
　　凤姐心知再晚宝玉就回来了，连忙回贾母让黛玉姐弟回去休息。
　　秦纹舟车劳顿，一夜好睡，次日醒来只见天光大亮，以为晚了，披上袄子起身推窗才发现，居然下了雪。
　　麝月听到动静连忙进来，“姑娘醒了？快离了窗根，仔细冻着。”又忙忙加了炭火，拿了手炉过来，秦纹捧在手里，“你跟着我奔波一路，怎么不歇歇。”
　　“我怕她们伺候不好姑娘。”麝月叫了水，服侍秦纹洗漱罢，秦纹换了身藕荷色的衣裳，虽说荣国府守着孝，到底年下不好穿的太素净，只簪了两对碧玉簪。
　　寒竹带人摆了饭，秦纹用了碗燕窝粥，吃了两个豆腐皮包子就觉得饱了。
　　略等了一会子，方才去了黛玉处。黛玉姐弟早已起来，凤姐儿一大早便命人送了燕窝粥来，平儿又送了包上等的燕窝和两盒内造点心，一包上等冰糖，含笑对黛玉道:“姑娘先用着，若有什么短缺的，只管让人去和我说，这是一包燕窝，因冬日天短，唯恐厨房送来已经有些冷了，因此天冷各位姑娘们都在自己房里熬燕窝粥。”
　　黛玉连忙命人奉茶，平儿连连推辞，又说凤姐儿哪里还有事情，便走了，看着黛玉用罢，秦纹又回了自己的住处，吩咐寒月，“你悄悄把我份例里的柴炭拿八百斤，竹炭二百斤，银霜炭一百斤，另外各样米面干果，挑几匹棉纱，灰鼠银鼠皮，再拿一些保暖又不起眼衣裳棉被送去静心庵，记住，一定要晚晚接了。”
　　寒月了然，“奴婢把姑娘不大用的金银角子金银瓜子铜钱也包一些，好歹许姑娘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