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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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穷鬼小队要去的地方与原来的目的地相背，但也并非真的位于相反的方向。三人花了一天的时间，翻了两座山。
第二天依旧是爬山，多罗罗发现山谷那儿有一大块地方的树长得东倒西歪的。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林子里也是诡异的寂静，陪伴了三人一路的鸟鸣完全地消失了。多罗罗心里有点儿发慌，他拉了拉琴的袖子。
琴低头，脸上的神色凝重。
“姐姐，是不是……情况不太妙？”
“应该就是这附近了，但我有不详的预感。”琴想了想，把她昨晚守夜时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昨晚，她守的是后半夜。
一直遮挡着明月的积雨云随着夜风飘走了，月辉久违地散落大地。那时，林子里一阵喧哗，飞起一群惊鸟。紧接着一只长得很像鹿的动物突然从林子里跑了出来，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彳亍着。
琴看着那动物，那动物也注意到了琴。它停了下来，美丽优雅的身躯沐浴在月光之下。
它的头转向了琴。
琴看到，那动物有三只眼睛，三只发着绿光眼睛。它仰起头，发出了三声急促且短的叫声后，又很快消失在山林中。这样静的夜晚，那尖锐凄厉的叫声听起来格外渗人。
“不祥之兆呢。”听完琴的话，多罗罗的心也沉了下去，他也听说过这个传说，三只眼睛的鹿形生物在夜晚鸣叫，意味着有人死去（注：这个传说是麂（ji第三声）子的传说改编的，日本那时候是没有麂子的）。
现在唯一的一个好消息就是，这林子里的树大都上了年头。这对拥有心音的琴来说，如鱼得水。
琴这一路一直在向树木们打听消息。这里的树木格外活跃，像极了学识渊博的老顽童。
老树们说，这山上是有神社的。但是在很多年前，大雨连绵，山体滑坡，村子在天灾中支离破碎，幸存下来的村民背井离乡，神社也就荒废了。
三人决定去神社看看。
神社建在山顶，但这山不高。不一会儿三人就到了鸟居前。
神社真的荒废很久了。朱红的鸟居经受不住岁月的销蚀，只剩下两截暗红色的残骸匍匐在原地。及膝的荒草从石板路的缝隙中钻出，将石板的边缘侵蚀得坑坑洼洼。建在中央的神社虽满是风雨带来的沧桑，但依稀能窥见它昔日的鼎盛。
琴感觉缠绕在小指的线收紧了些，看来就是这里了。
“噌！”百鬼丸咬着缠在义肢上的绑带把假肢拔了下来，神色冷峻。琴也把腰间的打刀拔了出来，将多罗罗护在两人之间。
紧张的气氛在蔓延。
然而，三人这样静静地站了许久，什么也没发生。
多罗罗注意到，百鬼丸的义眼一直盯着神社。
风起。
百鬼丸突然冲进了神社。
“大哥！”多罗罗惊叫到。
琴猛地回头，就见百鬼丸的身体凭空消失在眼前。
仿佛有一柄大锤狠狠地砸在了琴的心头。老树们没有告诉琴，神社里有这样的变故。
一瞬间，她的心里涌出了强烈的渴望，追上去！
但琴不能，她的身旁还有个小家伙，她得保护好多罗罗。
犹豫间，多罗罗握紧了琴的手。
她听到了小家伙的声音，害怕却坚定的声音。
“快点追上去！大哥……一个人是不行的！”
琴反握住多罗罗的小小手，说：“要进去了！”
二人一跨过那鸟居，就被铺天盖地的黑色雾气包裹。
两人看不见彼此，仿佛瞬间失明了。
小家伙不安地靠了过来。
琴将心音开启至百分之十，代替眼睛探查周围的情况。
她只听到了多罗罗的心声，而其他的声音完全地消失了。
树木的心音，动物的心音，百鬼丸的……心音，全部都听不见了。
琴不死心的调高了心音的调度，但依旧一无所获。
“噼哱噼哱……”有什么在燃烧？
漆黑一片的视野里，出现了无数个整齐排列的橘黄色的小光点。相邻的光点彼此连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网。
琴和多罗罗正站在这巨网的中央。
那网将无边的黑色分割成大小相等的正方形。黑色的方形凹陷扭曲，逐渐变成橘黄色的球体。
无数个橘黄色的球发出明亮的光芒，黑暗消失得一干二净。
强烈的光刺眼得很，多罗罗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
等小家伙再睁眼时，周围完全换了个样儿。
他们站在一条平整宽阔的石板路中间。各式各样的小摊紧紧相挨，满满当当地挤占了石板路的两侧。路上装点的灯笼玲珑精巧，暖暖的黄色灯光让人微醺。身着浴衣的男女老少笑容满面，游玩嬉戏。
这完全就是个祭典！
各色的稀奇玩意儿多罗罗看不过来，或甜或咸的食物香味儿多罗罗也馋得不行。
然而，他看到的景象越吸引人，小家伙也越害怕。
他晃了晃琴的手，然而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应。
多罗罗疑惑地看向少女，少女却松开了他的手，紧握着的打刀也‘咣当’一声掉到了一旁。
琴紧捂着耳朵蹲了下来。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小家伙心生不安，琴却无法安慰他了。
‘好痛……’
刚刚那一阵强光过后，铺天盖地的心音朝她涌了过来。这些心音或愤怒或恐惧，或绝望或怨恨。满是负面情感的心音，像浸淬了毒药的针，一根一根扎进了琴的耳朵里。
琴最大的倚仗——心音失效。
‘什么都……听不见了。’
“姐姐！姐姐！”多罗罗担忧地碰了碰琴的肩膀。
琴抬起头，看着多罗罗的小嘴一张一合。
“姐姐，你哪里不舒服？”
琴露出了一个微笑，她的眼睛还‘听得到’。
“我，听，不，见。”琴一字一顿地比着口型。
少女松开了捂着耳朵的手。
多罗罗看到，琴白皙的手掌上，鲜红的血迹刺目。
他有一瞬的慌张。
或者说，‘她’有一瞬的慌张。
那阵强光过后，二人身上的衣服变成了华丽的女式和服。
琴的视线停留在多罗罗的衣服上，多罗罗很快也意识到了，看着琴毫不惊讶的表情，她有些支支吾吾“姐、姐姐，你早就知道？”
琴点头。
多罗罗是女孩子。她们的第一次相遇，琴就知道了。
无论外表如何，心音总会告诉她物的‘真实’。
衣服换了，琴的布包和挂在腰间的胁差也不见了。
目前她只有两把武器，打刀和神明赐予的木弓。
琴随手把手心的血用袖子擦掉，捡起跌落在一旁的打刀，利索的一刀将和服的裙摆划破至大腿。
窄窄的和服裙摆行动不便。
琴的动作挺惊世骇俗，但过往的人们却依旧神态自若。
琴一手捞起多罗罗，一手提着刀，朝石板路的尽头——山顶的神社跑去。
既然是神社引起的，那么也应该能在神社发现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