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宿主》浩然老虎

5、老头

　　上班，下班，两点一线，赵岩的生活繁忙而无趣。
　　下班后，赵岩推开玻璃门走了小别墅内，走到一层的时候，他特意留意了下沙发上，没有看见左寒的身影，他把眼神又撇到左边的小吧台那边，依旧没有左寒的身影，虽然没有看见人，但是他一想到昨晚他看到的那一幕，他还是觉得心情很不好。
　　“狗屎！垃圾！”赵岩对着无人的客厅骂了一句，就向二楼走去了。
　　赵岩回到卧室里在床上坐了下来，他按亮了手机，才三点钟，他身子一歪，准备再补个觉。
　　……
　　不知道睡了几个钟头，当赵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很暗了。
　　他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一条微信，是小白的。
　　“我家里有事，今晚就不回去了啊，厨房的饭自己热热。”
　　赵岩放下手机，揉着眼睛想叫自己清醒的时候，隐约听到楼下有什么动静，期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当他再竖着耳朵仔细听去的时候，楼下确实是有人在说话。
　　他趿着拖鞋走出了卧室站在扶梯口朝一层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眼下，左寒正坐在沙发上，他双腿交叠，悠闲的翻阅着手里的杂志，完全没有理会跪在他脚下的那个身影。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我真的求求你，就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儿上。”
　　赵岩定神一看，原来跪在左寒脚下的，竟是一个老头儿。
　　那老头儿穿着一件灰蓝色的老人衫，满头的白发，背影看起来有些伛偻，正跪在地板上不停的磕着头，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声。
　　良久，左寒才给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我已经给过你一天时间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就这么最后一个心愿了，我求你，你帮帮我，你一定有办法！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老头儿一再的哀求。
　　“办不到。”左寒回道。
　　赵岩看着眼下的一幕，顿时就觉得火冒三丈！
　　让一位这么大岁数的人给你下跪，你他娘的能承受的起么？
　　想着，赵岩就扶着扶手气冲冲的跑了下来。
　　左寒见他下了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翻阅手里的杂志。
　　大概从左寒的动作里看出身后还有别人，老头扭过身才发现身后的赵岩，立即把哀求的对象又瞄准赵岩。
　　老头跪着挪到赵岩脚前，赵岩有点不知所措。
　　“小伙子，你，你帮帮我，你能帮我对不对，你们都是一伙儿的，你会帮我吧？”
　　赵岩费解，什么叫我们都是一伙儿的，
　　和谁？
　　左寒？
　　“我才不…”赵岩很想说自己才不是和那个“人渣”的一伙儿的，但是话还没说完跪在地上的老头就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哭丧着，丝毫不给赵岩还嘴的机会。
　　赵岩低着头看了看老头又抬眼看了看左寒。
　　然而左寒却回给了赵岩一副“跟我没关系”的表情，然后继续着自己的事。
　　看着左寒的表情，要不是老头儿抱着他，他很想上去给他几巴掌，所以也只能给了白眼还击。
　　赵岩扶着老头儿的胳膊很大义的说道：“大爷你先起来！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我不，你必须帮我，不然我就不起来。”这老头儿也很是执拗，让人心疼，但是也有点烦人。
　　赵岩无奈，只能再问道：
　　“好了好了我帮你，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老头听赵岩说同意帮他，才停止了哭闹，他抬起头望着赵岩，眼睛里是无奈和酸楚，崩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
　　“你帮我，你帮我杀个人。”
　　此话一出，赵岩忽然觉得脑子里一道闪电，
　　“大爷你说什么？你叫我帮你干什么？”
　　“帮我，杀个人。”
　　赵岩表情僵在脸上，他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脚下的老头儿，但是看来看去也不像是精神有问题的呀。
　　听到老头儿的话后，他内心的同情心半点都没有了，赵岩站直了身体，顿时语塞。
　　这年头，还有求人帮他杀人的。
　　大爷，您在开玩笑么？
　　见赵岩扭头就要走，老头又是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你帮帮我吧，帮帮我...”
　　你很难想象，一个身材伛偻的可怜抬头跪在地上拼命的给人磕头，那种无奈与酸楚，真的让人于心不忍，当你问他帮他什么的时候，他却痛哭流涕的求你帮他杀人，除了无语也就是无语了。
　　赵岩想从老头儿手里拔出自己的腿，但是老头的力气真的不容小视，看来是铁了心了。
　　“杀谁啊？”
　　此时的赵岩看老头儿的表情不再是同情和怜悯，反而带着些反感。
　　老头儿腾出一只手抹了把眼泪。
　　“老伴儿，帮我杀我的老伴儿。”
　　听到他要杀的人是自己的老伴儿的时候，赵岩脑子里又是一道闪电，他现在很想杀人，想杀的是眼前这个神经病的老头儿！
　　赵岩觉得这老头是真的有病，哭天喊娘的求人去帮他杀人，杀的人竟然是杀他老伴儿，他老伴儿是给他下药了还是跟公园的老大爷跑了？
　　再一个赵岩也想不通，
　　买凶杀人应该去找□□，找他干什么？
　　这一刻，赵岩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他马上看向坐在那里的左寒。
　　他恍然大悟，原来左寒是□□的，这就难怪了。赵岩现在忽然开始怀疑左寒是不是故意用便宜的房租来引诱他过来，在做贩卖人□□着倒卖器官的生意？
　　赵岩越想越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他几不可查的看向门口处，心想着要不要逃跑。
　　就在这一刻，左寒抬眼看向他，那眼神，像极了一把冷刀。
　　赵岩低下头，他不敢直视对方，他此刻真的有些慌，他心想着是不是自己的想法被对方猜到了，他想着，自己是不是马上就要凉凉了。
　　“你要帮他么。”左寒忽然冒出一句话。
　　是什么意思？
　　赵岩唯唯诺诺的看了对方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老头，老头停止了哀嚎，而是抽泣着，一脸渴望的看着他。
　　“如果你想帮，我们就去。”左寒看着赵岩说道。
　　这话，赵岩感觉有咄咄逼人的意思。
　　他忽然觉得这老头和左寒是不是一伙儿的，趁今晚就他一个人给自己下套儿，越想他越觉得害怕。
　　“不...不了，杀人...犯法的事儿....我不做，我要睡觉了，我，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说着，赵岩转身就要往楼上走。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他老伴儿么。”左寒看着赵岩问道。
　　赵岩没有去看左寒，他很想说，“你们明明就是想杀死我好不好？”
　　“你在怕。”三个字钻进赵岩的耳中。
　　听到这三个字，赵岩倍受打击，
　　“怕？我也很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些什么呢！”
　　…
　　左寒开着车，是什么车赵岩不知道，他也没心思想这些，他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的看看左寒，他心里是有点怯。
　　坐在后面的老头儿倒是不再哭闹了，而是有些激动的给左寒指路。
　　赵岩看着外面穿梭的夜景，模模糊糊的竟然睡着了，然后，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
　　老头指引着他们来到一顿老式的楼下，老楼没有单元门，踏上楼梯，能看见两边的墙壁上都贴满密密麻麻的小广告，暗黄的楼道灯呲呲啦啦的响着，一会儿亮，一会儿又不亮。
　　“就是这里了，这就是我家，我老伴儿就在里面。”老头儿回过头，指着一间房门略显激动的说道，然后将赵岩和左寒带进了房内。
　　房内是老式的木式装修，虽然有些陈旧了，但是用的都是好料子。
　　客厅飘着阵阵饭香，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正坐在地上看电视，一边看一边拿着手里的玩具枪对准电视机。
　　对于他们的到来，小孩如视无睹。
　　“哒哒哒哒哒！看我的厉害，去死吧哈哈哈！”小孩对着面前的电视机里的人物叫喊着，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老头儿带着两人直接拐进了左边的卧室。
　　卧室没有关门，直见一个老妇人靠在床头，脸别在一边，表情显得很是冷漠。
　　老头儿看着眼前的老妇人，张嘴道：“就是她，他就是我的老伴儿，她...”
　　然后老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吵嚷声打断了。
　　赵岩回过头，看见三个老妇人相继涌了进来，看样子应该是老妇的邻里，一进门就坐在老妇的身边嘘寒问暖。
　　“王嫂，你看，兰兰知道你摔了腿，特意带着孩子回来看你，你看孩子多的孝顺，你呀，生在福中不知福，别老欺负人家，这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和亲闺女有啥区别你说是不？”一个穿着红色外套扎着头发的妇人瞥了一眼卧室门外，然后又看回躺在床上的人。
　　“对啊，你说我王哥都走这么长时间了，就剩你娘儿俩了，好好处多好。”
　　“就是就是呀王嫂，你呀，就是想不开。”
　　三个人围在床边安慰着，但是靠在床头的老妇就好像没听到似的，头一直歪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