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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番外 荆轲刺秦 ...

  •   「秦将王翦破赵,虏赵王,尽收其地,进兵北略地,至燕南界。」
      秦王看着手中这卷公文畅快地笑了一声,但有人见不得他高兴,嬴政暂夺他身体开口:“不过是攻下区区一个赵国,何至于如此高兴?更何况,我们出兵三次,损失千万,最后用计才赢……”
      不待嬴政说完,秦王便暴怒,夺下身体主权喝道:“我为天下之主是迟早的事,你也感受到了,如今你愈来愈虚弱,等天下归秦之时,你在哪儿呢!哈哈。”
      一旁内侍吓得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眼前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
      哪里有人是自言自语对着自己发火的?
      他自觉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想要走,可王不曾发话他也不敢擅自退下。
      嬴政知道体内的另一个人说的对,如今他真是愈发虚弱了,连夺取主权之时另一位也清醒着,随时能将他镇压。
      秦王见他消了声,便觉得自己又赢一城,又继续做下看起文书来。
      “扣扣——”
      大殿之外有人轻扣两下门扉,内侍听到了,便迈步过去听完了另一人的传信,这才又走到秦王身边,说道:“王上,蒙嘉求见。”
      “蒙嘉?他来做什么?”
      那内侍低着头,将腰弯的及低未曾接话,他知道,王上并不是要问他。
      “宣罢。”秦王撂下笔说。
      “是。”那内侍应了,忙带蒙嘉进来,而后便退出门外。
      这蒙嘉是蒙骜之子,虽是妾生子,但胆子倒不像是庶子,连蒙嘉蒙恬见了,都得憋屈喊一声小叔。
      那蒙嘉进了门,匆匆行了礼,不等秦王开口问,便说:“燕王诚振怖大王之威,不敢兴兵以拒大王,愿举国为内臣。比诸侯之列,给贡职如郡县,而得奉守先王之宗庙。恐惧不敢自陈,谨斩樊於期头,及献燕之督亢之地图,函封,燕王拜送于庭,使使以闻大王,唯大王命之。”
      「燕王实在是非常惧怕您的威势,不敢出兵抗秦,愿意做秦国臣民,俸秦您为天子,像秦国的郡县一样赋税,只希望能守住祖先的宗庙。他们太害怕了,不敢自己来陈述,砍下樊於期的头颅并且带上燕国督亢一带的地图,用盒子封好,燕王在朝廷上行跪拜大礼送出来,派使者来禀告大王,一切听您吩咐。」
      秦王本还有些不耐,却是愈听愈加高兴。
      燕国要降,如此不费一兵一卒,实在是好事!
      他即可派人安排九宾之礼,十日之后,在咸阳宫接见使者。
      “你怎如此糊涂?天下怎会有如此好事?荒唐!”时候晚些,嬴政出来说道。
      秦王翻了个身,代替了说话的秦王:“他们畏惧秦国,畏惧我,所以才会做下这样的决定,如何荒唐?”
      嬴政见他不听劝,只好在心中叹了口气,只用了今日最后一丝气力,挣扎着说:“那日莫掉以轻心,燕国之使,来者不善。”
      秦王嗤笑一声,没应。
      十日后,秦王见那名为荆轲的文士捧着盒子与地图一步步上前之时,心中激昂已叫他将那日身体之中另一个人说的话忘了个干净。
      那卷地图在他的面前被一点点展开,上面画着的是燕国的河山……不!
      就是秦国的了!
      秦王眉眼之中带了笑,专注地看那卷地图,待那图展至尽头,入目之物赫然是一把泛着青光的短剑!
      这哪里是什么文士!这是一位刺客!
      是一个剑客!
      秦王感到自己的左袖被扯住,那人力道极大叫人难以挣脱,大殿之中任何人不得佩剑,连盖聂今日都未曾上前殿。
      秦王眼睁睁看着那淬了毒的剑离自己愈来愈近,他如今才想起了那日嬴政同自己说的话,可如今后悔又有何用?若还有以后,他定不会再呛声气他了。
      秦王闭上了眼,如今只希望盖聂能到的快一些,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只觉得这一瞬过的极慢,而盖聂也来的极慢。
      正当短剑将刺入秦王胸膛之时,异变陡生。
      “吼——”
      伴随着一声龙吟,一条细长的龙从秦王身上升腾而起,一口撕碎了秦王的左袖。
      荆轲拼命拉着的,就是秦王的左袖,这一下袖子断裂,他失了重心,一下子向后栽去,这时候盖聂到了。
      朝中众人都看清了那一剑,说不清快慢,只一剑便削断了荆轲的大腿。
      秦王站起身,正要质问荆轲为何如此,是何人授意,只听那狂徒哈哈大笑,箕踞而坐(岔开腿坐,那时候的裤子是两条裤管子套上,所以岔开腿能看见啥你们懂得),骂道:“事所以不成者,乃欲以生劫之,必得约契以报太子也。”
      盖聂拿剑的手一僵,听着耳边荆轲用尽力气说的一句话:“你是我在秦国唯一额朋友,秦王宫之中的彻是我的孩子,他叫做天明,我将他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带他离开这里。”
      最后的骂声不过是他的掩饰罢了,他真正想说的只有这一句,他唇边勾起满足的笑,扬起脖子,露出人最脆弱的颈。
      盖聂剑落,斩其于殿上。
      秦王看尽殿中狼藉,只觉得目眩眼花,遂拂袖而去。
      待回了寝殿,他解下颈上的黑龙,他隐隐能猜出来那护身的金龙是从哪来,应当是从着黑龙中来。
      他如今已将嬴政的记忆融合的差不多,除了思维方式略有不同,差不多也能算是同一个人了。
      他记得嬴政有一位最宠爱的公主,为了保护她,最后送走了,走前那一晚,两人同塌。
      那孩子以为嬴政睡着了,其实没有,他看见那位小公主将龙游之气引进玉佩,没想到这玉竟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们一命。
      秦王将那黑龙置于一边的桌上,终叹道:“熙儿爱我。”
      这话说完,另一位却半点动静也无,往常只要他提到那位小姑娘,身体里那位便要出来告诫一番,他知道他还有些记忆保护的很好,始终不希望他知道,但时间总要一天天过去,终有一天,他能知晓他所有藏起来的珍宝。
      那玉刚接触桌子,还未等秦王松手,便变作齑粉,落在桌上。
      秦王碾了些在手心,忽然意识到什么。
      骤然之间,心脏一阵紧缩,噬骨之痛从胸中传来,他身体急晃两下,不得已扶住了塌,刚要坐下,便眼前一黑,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醒来之时,还保持着那个晕倒的姿势。
      秦王慌忙去看那玉,之间它还是齑粉,他找来个盒子,将那齑粉一点点收好了,端坐在桌前唤道:“嬴政?”
      无人应答
      “……嬴政……嬴政!”
      他有些慌了,连呼两声,可身体之内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我日后再也不同你呛声了。”秦王低声说:“也不同你抢……你想见谁就见谁……”
      他声音里带了些低低的哽咽,像是失去至亲的兽。
      “别走。”他轻声说,五指紧紧掰住桌角,唤出一声他从来只会悄悄在心中唤的名字:
      “哥哥”
      可仍旧无人再应
      他知道,那人是真的不在了
      随着那块破碎的黑龙玉,一同消失了……
      秦王深吸一口气,叫来侍从:“寻找一位名叫赵熙凌的少女,不要伤她,带来见我。”
      “这……王上……”
      多给点信息啊,就只有名字该怎么找?
      “你还有什么问题?”秦王冷声问。
      那侍从忽然就想到昨日于大殿之上被削断腿的荆轲,打了个寒战,忙说不敢。
      嬴政那般爱他的孩子,他也不能如此薄情,至少该告诉她这件事。
      那些嬴政记忆中的珍宝,也随着他的消逝,一同消失了。
      他们永远也没可能变成一个人了,秦王心想。
      赵熙凌是独属于嬴政的孩子,也是他唯一的孩子,秦王是知道的,后来那些,甚至是扶苏,那都是他自己的孩子。
      只有赵熙凌,对于哥哥来说,是最特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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