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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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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天终是过了,终于是到了上学的时间,安妈妈带着穿戴好的我和安陵就这样去了那个所谓的贵族私立学校,那年安陵长我三岁,我是私小二级,他是私小三级,那个时候刚到学校的我还觉得很不安,但是看到窗户外笑得明媚的安陵时便觉得一切都算不得什么了,那么小的年岁,那么好的那个他。
安陵总是那么温柔,明明是个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能把还是孩子的我照顾的很好,那个时候我早入学,在同级还有些怯生,还不知道该怎么与这些个人相处,或许那时的我骨子里都带着自卑吧,刚开始或许是被瞧不起的,毕竟有些人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家庭,等到后来因为安陵慢慢有那些开始对我笑脸而迎的孩子们,安陵跟他们说好生照顾着,他们便好生照顾着。那个时候没至课下,安陵都会下楼来找我,那些个孩子们便就更加对我好。现在想细想来那个时候是有多可怕,那么小的年岁里便懂得了奉承,懂得了笑脸相迎,但那个时候的我又与他们有什么不同,不过也是在依附于安家生活。
那个时候我还不是很明白安家在那片区域是什么样子的存在,甚至于,我都不知道,安陵又是什么样子的存在。我只知道学校老师会礼让安陵三分,我只知道孩子奉承安陵甚至于奉承三分我,谁能想到如今的安家是当初那么辉煌,但这对那时都是后话。
我知道他们其实都是瞧不起我的,那时上学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安妈妈接送,一直到我私二结束那年,那个时候每级都会有家长会,我还记得第一年有多期待阿母或者爹爹能来,我那日在走廊望了很久很久,满心期待却在看到安妈妈站在走廊尽头看我的时候我冷却,我知道他们不会来了。那个时候是个下午,阳光照的一切都很暖,可我却觉得寒到了骨子里。
安妈妈问我,“暮暮,看到安妈妈是不是觉得失望了?暮暮乖,爸爸妈妈都很忙,所以安妈妈,来给暮暮开会。”安妈妈总是这么温柔,总是会替我想那么多。
“暮暮,不失望。”我并不知道那时候的安妈妈知不知道那天我看到了爹爹,在随着安妈妈进教室转身的瞬间看到了躲到转弯处的爹爹,他轻轻的朝我挥了挥手,“暮暮乖。”暮暮是乖,一直顺着爹爹和阿母的心意走,所以在后来的时候阿母才会那般是失望吧。
那时的安妈妈觉得被接送可能不太容易融入班级,毕竟小孩子门都是在一起的,便不再接送。后来的每日便都是安陵领我来回,我记得有一日晚学后,我跟安陵都因为晚会的演奏被拦了下来,那时的我还是钢琴,因为安妈妈知道我以前学琴,但在当时那个年代或多或少都归有些崇洋媚外的,安妈妈怕我继续被小孩子孤立,或者说是以后继续被孤立,便让我学了钢琴,安妈妈是有先见之明的,那时的安陵依旧是那个小提琴。因为我与安凌的音乐教室差了楼层,安陵的时间还要往后延,安陵便让我在音乐教室等着,而我总归是闲不住的,便下了楼走走,那日也正是巧合吧!等我回去的时候音乐教室早已有了人,我便不愿意进了,就在走廊处等着,许是那般孩子无聊吧,便聊起了我的事。
“你知道二一的黎暮暮吗?”
“知道啊。”
“我跟你说,她们家可乱了,现在黎暮暮是跟着安家一起过的。”
“我知道啊,他们家不乱怎么可能会从穷酸地方搬到小别墅里,那个小孩一看就是个有心计的人。”
“可不是吗?没有心计怎么能进安家。我听说她爸爸现在还在政府部门!”
“你们可能不知道,她爸现在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原因是她妈使了手段,指不定是个什么呢!”
“哈哈哈,会不会是是红灯区的。”
“说不准,说不准啊。”
我就在门外听着,听着他们模仿着大人的声音语调,听了很久很久。那个时候觉得委屈觉得难过,只是想冲进去揍他们,可就在开门的一瞬间被拉住了胳膊,“暮暮,我们回家吧!”那时的我抬头看着安陵,一瞬间便没了声响,满心委屈无处安放,只能红了双眼,被安陵领回去。我记得那日我是怨恨的,但后来想开的自己其实是明白的,他们并没有说错什么,从离开的那天我便是明白的。
那日安陵一路无言,不复往日温暖和煦的笑,但是那双手依旧温暖,握的我紧紧的,那日回去的时间真的晚了,太阳都快要落下了,仅剩的阳光把我们两个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是长大了的样子,以前的我不明白那日的安陵脸为何那般黑,如今的我却是明白的彻底啊,安陵,我们都是何时开始的这段情呢!
很快便到了秋季盛典,也就是晚会那日,也就是那日我才知道那天在钢琴教室的那几个孩子也是晚会演出着,她们是舞蹈,配合着安凌的提琴。那时我的心里是难过的,心里默默想到,这就是你拦下我的原因吗?所以那晚我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安陵穿的是多好看,演奏的有多好,在舞台上是如何炫目。后来的我不知道有多后悔那日没有细细看安凌的演出,但是那日安陵却是看我仔细的,那是我第一次上台表演,四周暗了下来,仅一束灯光照着,安陵就坐在第一排的角落,拿着摄影机拍着,可那时的我根本就没有发现。安陵说,那时的我美极了,比任何人都像个公主。我还记得我听到这句话羞红的脸是什么样子,那时候的安妈妈和安爸爸都笑得温和,那时的我依旧在难过。
这件事一直持续到晚会结束的第一天,那几个孩子突然间转学了,没有人和征兆就被父母带走了,我记得那天我在走廊转角看到她们的时候,她们看我的眼神有多怨恨,那时的我依旧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晚会那晚回去之后,安陵差点被安爸爸打死。细长的藤木鞭,一下一下抽在安陵身上,我记得那天安陵咬紧牙根却在看到我的时候笑着的样子,心疼又心酸。我记得安爸爸一句又一句问着,“是不是你干的,你干这种事做什么?”可安陵就是一声不发。安陵看起来很温和可性子里却是硬骨头,我好想问问安陵那天疼吗?
我记得那天安妈妈给安陵涂药时红红的眼,和安陵那日握着我的手有多疼。
“安陵哥哥,你跟安爸爸认个错低个头不就好了吗?”
“暮暮乖,错了就是错了,该是受到惩罚的,无论是谁。”那日他的眼睛亮亮的,错了就是错了该是会有惩罚的,那时的我一直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后来等到那几个孩子转学转了很久我才在那些所谓同学的嘴里知道了那天演出出了意外,使得学校丢了脸面,这些个富人们最看重的不就是那个脸面吗!如今丢了脸面,这真真是大事,不过那时的我依旧没有把事情串联起来,或者说根本就不想串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