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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刚一打开门,只见原本应该手脚束缚躺在地上的人此时早已手脚自由,侧身靠着门,抬着一只手随意敲着门,骨骼突出的侧腕,纤长有力的手指,敲门的食指弯曲着优美的弧度,像一只玉质的雕刻品。

      “你好慢。”方景鹤抬眸懒懒地看着来开门的人,有一丝不高兴。

      在开门的一瞬间,守门人就懵,早就不记得自己开门之前的怒火。等自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前的人瞬间上前,自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晕倒的人感到头皮一阵一阵拉扯的痛,睁眼发现,眼前这个他们之前正看守的人在一小撮一小撮拔着他们的头发,更糟糕的是,现在是他们的手脚被牢牢地捆绑着,鼻腔内充斥着令人作呕的异味,感到自己光光的双脚,才知道自己嘴里塞着的是自己裹脚布,一阵阵干呕涌上嗓子眼。

      但更多的还是两人严重无法掩饰的恐惧。

      “终于醒了,你们该沐浴了。”方景鹤蹲在两个人头旁边,见两人清醒,停止拔头发的手,伸手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跟前还散落着大把的头发。
      方景鹤站起身,又蹲坐在其中一人身旁,“镯子呢?”

      眼前这个人不知是恐惧还是想表达什么,秃着的头皮溢着血丝,火辣辣的疼,口腔里支支吾吾,身子不停抽搐,脑袋不停地点着头,想告诉他镯子在自己身上。

      “在哪?”开口的唇,唇色浅淡,冰凉的的手掌从胸前慢慢向下抚摸,传递的只有恐惧,身下的人颤抖得更剧烈,等快要触碰到下面时,骤然停止。只见一闪而过的刀光,一只匕首出现在那只完美的手上,猛地向下刺去。  裆部的衣物破裂,匕首钉在地面,能感受到独有的铁质的冰冷和自己擦身而过。

      “娘们儿?”语气轻松冷淡。

      身下的人吓得连身体的抽搐都停止了,全身上下每一丝肌肉都在紧绷着,冷汗直冒,感到自己刚刚正和人口中的“娘们儿”失之交臂,又或者正一脚遁入空门。

      这只手又朝那剧烈起伏的胸部探去,从他怀里掏出那只属于自己的镯子,直接硬生生地套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腕上。

      这玉镯虽比一般的镯子宽厚些,但给男人戴还是显得有些小,但方景鹤并不在意,手侧被剐蹭得通红,跟没感觉一般。

      “我出去逛逛,一会儿就回来。”将匕首拔了出来,身下的人再次感到凉飕飕的冰凉与自己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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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景鹤在别人府邸逛得心安理得,丝毫不担心被人发现,走过的路线居然也正好没人出没。

      不过确实可以心安理得,严格来说,方景鹤闲逛的府邸也属于方家,只不过是在是湖西,而不是方景鹤从小生活的湖东。

      方家内功心法讲究心外无物,超然脱俗,可长期的粗简的生活实在难以维持方家的地位,最终分出一派冒进做起了买卖,在方家江湖地位影响下,生意倒也兴隆,很快日进斗金,但长期与金钱打交道,物欲多少有影响心智,方家内心功法想要有更深的造诣却是难上加难。

      最终方家内部分为两个流派,各居湖的一侧,湖东为守旧一派,湖西则为当初分流出的冒进一派,两派虽有争执,但终是忠于方家祖训,长期下来,湖西虽为方家带来了大量财富,使方家地位大大提升,但在武学造诣上确实输上湖东一派,江湖上真正代表方家的依旧是湖东一派。

      渐渐地,方家的弟子出现了分流机制,悟性高的能拥有更高武学造诣的则送往湖东,悟性相对低的则送往湖西,练武之余,并在生意上为方家尽一份力。

      方府环松抚湖而建,引湖水入池,能看到许多错落有致的水上回廊,亭台水榭,弯月拱桥,水渚汀州,湖边垂柳,怪异湖石,树木高低错落,假山的刚与流水的柔交织得相得益彰。

      用金钱堆砌的文人风骨。

      “雨安,这么晚别练功了,早些睡吧。”方景鹤听到院内传来一阵温柔的声音。

      “娘,你先早点睡吧,我再想想今天刚学的招式。”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在深夜依旧在庭院里挥剑。动作一套是完整地学下来了,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方景鹤跳上屋顶,轻盈的步伐和瓦片接触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看着一名中年女子身着中衣,披着银丝刺绣的云鹤图案的黑色披风,头发散落,手提着灯笼,脸上带着困意,应该是刚醒。

      “唉,这么晚了,明天再练也不迟,先回屋睡吧。”

      “没事的,娘,我努力学好功夫,到时让爹来看看娘。”一个剑花闪过。

      女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回到屋内。

      “原来湖西的授课水平已经差到这种程度。”

      “谁!”方雨安一惊,这才发现一旁的石桌旁坐着一个陌生男子,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脑袋,懒懒地看着自己,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甚至他何时从屋顶下来坐在自己身边都不知道。

      发现对方没有恶意,停下招式,窘迫地挠了挠头,“跟先生没什么关系,是我天生愚钝.......不然爹也不会到不闻不问的地步......”越说越小声,脸红得低下了头。

      “倒也有自知之明”

      低头的人头埋得更低了。

      “方钧是你爹?”方景鹤忽然发问。

      “啊?是啊。”方雨安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也不是道为什么对方会知道。一时的不解刚好打破了刚才的窘迫。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说着又挠了挠头。

      方景鹤没有回答他,反而走到一旁的树旁摘下一段树枝,毫无征兆地向自己袭来,轻盈无声,悄无声息。

      “你!”方雨安连忙反手一剑挡住直指自己的树枝,那树枝像有生命一般变换了方向,接着手臂一痛,拿着剑的手顺着树枝的力向前挥去,接着背部挨了一下,痛得向前一倾。

      明明看似无害的树枝,那人也不过随意挥动,只是手腕在灵活的转动,打在身上却是让人冒冷汗地疼。

      几个动作下来,方雨安也发现对方在指导自己招式,便认真对待了起来。

      他也是方家的人吗?好像很厉害,但我怎么没见过?难道是湖东的

      方雨安想挥剑砍断这碍眼的树枝,可这灵活的树枝根本无规律可寻,一靠近像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路劲便巧妙地躲开了,更像耍自己一般,更着急地挥动着招式。

      手心一麻,握不住剑,手中的剑掉落了。

      “啧,湖西若都你这般定力,那可真烂泥糊不上墙。”方景鹤感觉玩得没意思了,率先结束这场游戏。

      心知刚才一时心急了,方雨安有羞愧地低下了头,但又不甘心小声说道:“湖西也有很多厉害的,不是都像我这般......”

      “抬头。”

      刚刚抽打自己枝条正抵着自己的下巴,不得不抬起头来,直视眼前这名陌生男子,在他的身后,是一轮发着清冷光辉的皎皎圆月,他垂着眸子,眼神看不真切,像是从月宫下凡的人儿。

      方雨安看痴了。

      方景鹤看着傻傻盯着自己的人,“烂泥扶不上墙。”枝条再次抽打在方雨安的脑门上。

      “哎哟!”方雨安冷不防又是挨一记,看着眼前的人三下两下点地就消失在天空那张黑色幕布中,迎风的白袖像展翅的鹤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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