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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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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昀推门走进寝殿,一进门便见秋昭只穿着一身纯白色贴身内衣站在一副银白色的盔甲前,原本是在打理刚脱下的盔甲,听见有人推门,他便忙转身往门口看了过来,见来人是秋昀,便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这天界,也只有你敢一声不吭就推开我的房门了。”
秋昀面含笑意的看了秋昭一眼,他这个哥哥,虽是天界仅次于武灵君的武神,但性子却与武灵君完全不同,还未成神时他就随性洒脱,成了神这性子更是一点未改。
秋昭与武灵君性格虽相差甚远,但若论模样,秋昭却不输武灵君,武灵君有明眸星目,不怒自威,秋昭自有澈眼清瞳,温情似水;武灵君有俊貌威度,秋昭自有雅面潇情;武灵君身材修健,秋昭亦体姿英拔,相较之下,无人能说谁更胜一筹。
但有一点是天界众人都认同的,那便是在这天界,有多少神女倾慕武灵君,便有多少仙娥向往武昭君。
秋昀进屋,在屋内坐下,秋昭拿起架上的便服穿好,随后与他对面而坐,倒了一碗酒,吮了一口,后问:“什么事这么匆忙,这可不是你这个掌道使的风格。”
秋昀神情微沉了一下,并不打算与秋昭说笑,反而用极严肃的口吻说:“你可知天帝召诸位武神回天,为的是明日派你们下界剿灭崇山君?”
秋昭听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诧向秋昀问:“天帝为何突然下了决定?”
秋昀缓缓叹了一声,随后将天道碑示警等事一一告知了秋昭。
秋昭听完神情微凝,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难怪天帝要这么急着召我们回来了。崇山四魔外出,天道碑示警,这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未必是良机!”秋昀抿了一口烈酒,又道,“天道碑并未直接道明崇山君命数将尽,只说他将遇生死之劫,生死劫,可死亦可生,而且……”
“还有什么?”秋昭听秋昀话中又隐,立马追问。
秋昀缓缓将手指间的玉碗放下,随后缓缓说道:“今日在凌霄殿上,观德星君根据警语后两句指出剿灭崇山君要速战速决,不能拖到辰时,速战速决一事我是赞同的,但他对‘落时逢辰’的解释,我却不甚赞同。”
秋昭听了立马默念了一遍秋昀写给他的那几句警语,又将后两句重复念了一遍:“魔君一劫系生死,十八神将临崇山,落时逢辰或有路,黑水悠悠出漓川。落时逢辰或有路,黑水悠悠出漓川……”
“依你之见,这后两句所指何意?”秋昭随即又看向秋昀问道。
秋昀顿了顿,神情沉重,随后缓缓回道:“逢辰,众人都以为此处的辰是指辰时,可为何是辰时呢,若崇山君真的难逃此劫,卯时与辰时,又有什么区别?”
秋昭一听,立马疑惑着说了一句:“莫不是辰时一到,崇山四魔便会赶回崇山?”
秋昀摇了摇头,忧疑道:“若战事真拖延到了第二日辰时,玄都众魔早已被剿灭殆尽,此时就算崇山四魔再赶回来,只怕也无力回天了。”
“那么你认为落时逢辰中的辰除了指辰时还会指什么?”秋昭抬眼看向秋昀问道。
秋昀从秋昭的眼神中猜出他似乎另有见解,于是反问了一句:“你认为呢?”
“我猜这个辰没准是什么人呢!”秋昭突然轻笑着说道。
秋昀听后仔细想了想,随后回道:“可崇山君周围并无与辰字有关的人。”
“那或许是我想岔了吧。”秋昭又释然笑道。
随后,秋昀微微叹了一声,又对秋昭说道:“无论是辰时也好,还是什么人也好,既然示警上有‘落时逢辰’一语,那便说明有天道如此。我今日来,也是为了提醒你一句,明日你到了崇山围剿崇山君时,若是碰到与辰有关的人事物,或真拖到了到了辰时崇山君还未被剿杀,你就得想办法尽快撤出崇山,绝不可因为贪胜而逆了天道,违逆天道的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秋昭听了立马对秋昀微微笑了笑,淡然回道:“如何又扯到违逆天道上来了,我们是奉命下界除魔,本就是顺应天道而为,如何会违逆天道?”
秋昀却并没有向秋昀那般淡然,脸上的神色反而更沉重了几分,这也怪不得秋昀担忧,他身为掌道使,对天道与道碑的了解胜过常人,深知触碰天道禁忌会有什么下场。
自从千年之前,鬼道碑被鬼界之君毁去之后,天界便一直流传着一段古语,语道:道碑天生藏祸福,掌道妙眼解玄机,天道可窥不可改,神道可窥却难改,人道可窥亦可改,魔道难窥无法改,鬼道至贱已消亡,兽道卑微无人问,一遭天动万类惊,神逆天道神亦亡。
这段古语,万人有万种见解,天界广为流传的解释是这段古语道出了六块道碑所蕴藏的秘密,都认为这六块道碑内藏着天地众生的祸福玄机,除魔道之外,天界掌道使皆可窥探,天地之间以天道为禁,万类生灵不可违逆天道,以神魔两道为强,所以神道魔道所注定之事难以改变,以人畜两道为微,投生入这两道者命道卑微可由他人主宰,至于鬼道消亡一语,说的是几千年前,鬼界入侵天界,鬼君酆策带领万千鬼魂攻上天界,将鬼道碑毁灭,鬼道从此消失,天地间众鬼的命道亦变得无所归依,后来天界为了管辖天下群鬼,建立了地府,制定了投生秩序,将无所归依的鬼魂归入天界,按照秩序投入其它五道重生,这才不至于让天下孤魂野鬼扰乱了世间。
说起这段古语,无人知晓它是从何时何地何人传出,却被天界众神奉为至理箴言,也因此,天界众神才会如此敬畏天道。
秋昀见秋昭并没有将自己的劝告放在心上,心里更加担忧了起来,连忙又道:“我知道,我只是怕你除魔心切,违逆了天道。崇山君这一劫应该是九死一生的,可纵然只有一生,那也是他命中注定,是天道留给他的活路,你们能除去他自然是好的,倘若最后真的应了‘落时逢辰或有路’一语让他碰到了生机,你就要牢记,绝不可出手干预,放他一条生路以待来日。”
秋昀语重心长地说出这一番话,就是为了不让他涉险,可秋昭却觉得秋昀有些大惊小怪,自己这个弟弟做了上千年的掌道使,不仅心思变得越来越深沉,有时候连话也多了许多,虽然不可否认每次他说的都是醒世良言,但秋昭洒脱惯了,除魔卫道只凭一颗真心,哪里顾得上想这些!
秋昭笑着摇了摇头,实在受不了秋昀这般杞人忧天的样子,于是只好开口应承道:“知道了,掌道使大人,您就放心吧,我只是奉命下界除魔,若真的应了天道碑上‘落时逢辰或有路’之语,仅凭我一人之力恐怕也无法改变天道,崇山君是天界大患,能除去他,是天界之福,更是人间之福。”
秋昀也听出他有些不耐烦了,虽然心中的担忧并未消除,却也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端起面前的玉碗,将碗中的酒喝尽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秋昀离开不久,传音神君果然带着天帝的旨意到了武昭殿,旨意上指明,明日巳时十八位神将聚集南天门,领十万天兵,随后一同前往崇山诛杀崇山君,剿灭崇山众魔。
秋昭接下帝旨后便让涣海开始着手准备,这时天已昏黄,秋昭站在武昭殿前院,看了一会儿赤红色的云海在远处翻涌,天渐渐昏暗了下来,秋昭刚转身想要进殿,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唤了他一句。
“阿昭。”
秋昭立马转身往门口看去,只见武灵君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
“武灵兄长怎么来了?”
秋昭笑着对武灵君说了一句,随后连忙请武灵君进殿坐下。
武灵君虽极少与天界诛神来往,但秋昭却是个特例,秋昭与武灵君无数次携手下界除妖降魔,历经多次生死之战,二人关系十分亲密,因武灵君长秋昭几百岁,所以秋昭一向以兄长之称来称呼武灵君,这在天界,还是秋昭独有。
武灵君傍晚前来,也正是为了明日出战崇山一事,武灵君虽不参战,却也和秋昀一样担心秋昭,所以特来嘱咐他,秋昭受过武灵君之教,随后便将他送出了武昭殿。
第二日巳时,十八位神将准时齐聚南天门,每位神将身旁至少带着一位副将,也有带两位或三位的,再加上天帝亲点的十万天兵,一时间南天门外鼓角齐鸣,阵势何其壮阔。
巳时一到,传音神君便至众神将之前宣读天帝旨令,众神将接过帝旨,随后便在震天的锣鼓声中率领天兵离开了南天门。
十八位神将带着副神天兵在云端极速穿行,直往崇山而去,不多时便到了崇山地界。
崇山山势险峻,山下建有一座城池,名为玄都,玄都常年幽暗,城内住的都是妖魔一类,玄都占地辽阔,背靠崇山,山下便是漓江之源,漓江自崇山而出,将玄都一份为二,江上无一座桥无一艘船,玄都人过河的方式都是落水畅游,漓江之水当年虽受崇山君影响变成了一江黑水,但多年过去,如今的漓江却清澈见底,众妖魔日日在水中嬉戏,搅得漓江昼夜不宁,因此漓江一向都没有水神敢驻守。
漓江之水将玄都城分开,水面接壤崇山脚下的黑石台阶,台阶直通崇山深处,尽头便是崇山君所坐镇的宫殿,名唤“极幽殿”,殿内常年不见日光,只有幽幽鬼火照亮着大殿内外,殿外山林群聚着无数黑鸦。
说到极幽殿外的黑鸦,便不得不提玄都三绝景,哪三绝?便是:一为黑鸦绕殿,二为夜蝶腾飞,三为冥火天降,皆是玄都百年难得一见之景,相传只有崇山君才有能力发动三绝之景,因此三绝之景又被称为魔君之景,是魔界强盛的象征。
众神将带着天兵降临在漓江之畔,如此大的阵仗早就惊动了玄都内的众魔和极幽殿内的崇山君,只是如今崇山君身边的护法四魔将不在极幽殿,座下众魔兵无人指挥,骤然面对如此阵仗便都慌了起来。
崇山君一早料定有敌上门,此时并不慌忙,立马将应战的指令传出极幽殿,城中众魔接到崇山君的指令立马都稳了下来,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迎敌。
神魔两势在玄都外相遇,由于十八神将身带速战速决的帝旨,所以两方连叫阵的功夫都没费,一见面便立即交战了起来。
天界众人来势汹汹,再加上四魔将未在崇山,两方势力因此相差甚远,不多时,天兵逼到了玄都的城门外,沿着漓江之水逆流而上一路杀进了城内,十八位武神也一路畅行无阻冲到了极幽殿下。
众人登上台阶来到极幽殿外,正要破门而入,忽然看见极幽殿那扇高大漆黑的大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了,随后便有一阵黑风从殿内袭出。
秋昭一见立马将手上的长剑插入地下以定身形,其他人见了也纷纷学着秋昭借着兵器定住了身子,
黑风过后,殿内便传来一道沉重骇人的呵斥声:“犯我玄都者,必堕幽冥。”
秋昭听出那正是崇山君的声音,于是立马将剑从地上拔出,纵身朝极幽殿内飞了进去,其余神将皆紧随其后一同进了殿。
进殿后,秋昭果然见到崇山君静坐于宝座之上,等众神皆进入殿中后,崇山君才缓缓站了起来,注视着众神,轻蔑道:“太一以为派你们几个小孩子来就能取本君性命么?”
众神将之中有人听了这一句立马上前回道:“魔头,你大限将至,还不束手就擒!”
崇山君冷笑了几声,随后忽然朝殿内众神挥了一下玄色衣袖,刹那间一阵黑风从他袖中袭来。
就在众神想用兵器稳住身形时,最前方的秋昭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高声向其他人提醒道:“此风怪异,诸位小心!”
一语说完,黑风已经吹到面前,这时秋昭才发现那黑风之中竟然卷着千刀万仞,以破云断山之势袭了过来。
眼见着刀刃迎面而来,秋昭与其他神将连忙拿起兵器格挡防卫。
奋力将黑风中的刀刃挡下后,众神将还来不及喘着,忽然又见崇山君自殿上飞身而下,气势威压直逼众人而来,众人一见立马展开阵势与崇山君相斗了起来。
十八位神将在天界皆能独当一面,但此时面对崇山君时,每一位都不得不倾尽全力,即使如此,崇山君在众人合围之下却依旧没有一点颓势。
这一战双方鏖战许久,从白天战至天黑,玄都城内的妖魔几乎被消灭殆尽,天界下来的天兵与众位副神也死伤惨重。
极幽殿内,崇山君与十八位神将对战一日仍未分出胜负,直至日落西山之后,在众神将的持续围攻之下,崇山君才有了落于下风的趋势。
众神将一见心下一喜,围攻的势头更加凶猛了起来,面对如此强劲的攻势,崇山君已然有了抵挡不住的趋势,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最终被众人合力从空中压下,落到了地上,崇山君双腿刚一落地,忽然见到一道金光从头顶降落,抬头看去,只见一座金鼎凌空盖了下来。
秋昭此时停在空中,用尽全身法力控制金鼎向崇山君压去,眼见金鼎就要落到崇山君头顶时,一道黑气突然自崇山君体内溢出,硬是将那鼎给顶了上去。
秋昭见了立马又加了一分力,其余神将见崇山君已被困住,立马上前来帮着秋昭一同给金鼎加持。
在十八位神将合力加持下,金鼎之势渐渐盖过了崇山君身上的黑气,硬生生将崇山君压在了鼎下。
崇山君被鼎压住后,众神将便从空中落了地,围在金鼎四周惊奇地看了一阵。
“这不是武灵君的天庚神鼎吗?怎么会在武昭君手上?”众人之中一位神将认出了神鼎,立马疑惑着问了一句。
“这是武灵兄长昨日借于我的。”秋昭淡然回了一句。
武灵君与秋昭的关系一向比其他人要好,今日降魔大战武灵君未来,借一件法器给秋昭使用也并不奇怪,只是天庚神鼎毕竟不是寻常法器,武灵君舍得将它借给秋昭,也足见他与秋昭关系非比寻常。
众人听过秋昭的解释后,便围着神鼎看了看,见神鼎内外一片平静,便猜测道:“我听说这神鼎内的金光能将一切妖魔毁形灭神,这魔头不会是死了吧?”
秋昭听了微微皱下眉头,沉声道:“以崇山君的修为,鼎内金光至少要照射六个时辰才能毁去他的神形,只怕现下他正在里面想着如何脱身。”
“被天庚神鼎压住,若没有开鼎密咒,任他修为再高恐怕也难破鼎而出。”又一神将看着神鼎胸有成竹地说。
秋昭却将目光牢牢锁在了神鼎上,虽然那位神将所言不假,但他还是隐隐担心崇山君会强行破鼎而出,因为他知道崇山君有这个能力,只要他舍得耗费一半修为,便能打破神鼎逃出生天,届时他再趁乱逃遁,也未必不行,只是秋昭不敢确定崇山君是否会冒此风险,所以他现在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神鼎,只要撑过了六个时辰,一切便结束了。
“不管他会不会破鼎而出,我们先在此处守着,只要过了六个时辰,纵使他法力再高,也会神形俱灭。”秋昭随后又对众人说道。
众神将听了都点了点头,随后各自围着神鼎盘腿坐了下来,静静守着神鼎。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夜已经深了,极幽殿外不时会传来一两声杀戮惨叫之声,殿内却一片幽静,十八位神将围着神鼎端坐着,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神鼎。
就在众人端坐稳如泰山之时,面前的神鼎内突然发出了一声轰鸣,众人大惊,连忙拿起各自的兵器对准了神鼎,轰鸣过后,鼎内忽然又沉寂了下来。
就在众人看着神鼎疑惑之时,鼎内突然又炸出了一道金光,伴着一声震天巨响,神鼎忽然从地上弹飞了起来。
金光耀眼,众神将连忙伸手在眼前遮挡了一下,唯有秋昭率先纵身而起,临空站在神鼎之上,聚了一道神力传进了神鼎之内,也就在此时,他清楚的看见金光之中飞出了一个身影,在众神将之间一晃而出。
神鼎在秋昭的神力加持下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秋昭将神鼎压回地面,神鼎落地之前,众人清楚地看见崇山君仍旧被压在鼎下,这才都松了一口气,只有秋昭看着鼎下安然稳坐的崇山君觉得有些奇怪,再加上方才一闪而过的那道影子,秋昭心里更加疑惑了起来,于是落地之后,秋昭立马元神出窍追着那道影子离去的方向出了极幽殿。
秋昭从进崇山开始就一直没有忘记过秋昀昨日的嘱咐,只不过现在离辰时尚早,自他进崇山以来也并未碰巧与辰有关的东西,所以他才敢放心大胆地追出来,身为天界武神,他可以允许崇山君因为天道逃过一劫,但却绝不能允许因自己一时大意让崇山君逃出生天。
秋昭追着那道影子出了崇山,一路往西追去,一直追到崇山千里之外的一座山下,那影子才忽然停了下来。
秋昭与那影子同时落地,仔细朝那影子看了一眼,果然不出他所料,那道影子正是崇山君的一道分身。
秋昭手执长剑缓缓朝崇山君的分身走去,走了几步,那人忽然转过身来注视着秋昭说:“武昭君秋昭,你果然没让我失望,能发现我用分身逃遁而出,看来太一坐下也并非都是泛泛之辈。”
秋昭紧紧握着剑柄,神情微凝,看着崇山君说道:“崇山君不愧是魔界至尊,竟能想到将自身内丹一分为二,用分身带着一半的内丹逃脱,以备日后卷土重来,能在片刻之间做下此决断并悄然将分身送出神鼎,想来除了您,这世间再无他人了吧。”
崇山君听后,幽暗的眼神中突然露出了一丝惊诧,他并未告诉秋昭自己将内丹一分为二的事,也就是说,秋昭仅仅看了他的分身一眼便猜到他的目的。
崇山君的内丹,与普通神魔的内丹不同,那是崇山君千万年来吸收天地间至邪之气所炼,内丹之中凝聚了不可估量的魔力,甚至比崇山君本尊和元神还要坚固,武灵君的天庚神鼎能消灭崇山君的神形,但却无法摧毁魔君内丹,崇山君方才在鼎内将内丹一分为二,又让一道分身带着半颗内丹出逃,为的就是不想让魔君内丹落入天界,只要他能保住半颗内丹,就能保住卷土重来的希望。
崇山君注视着秋昭,像是野兽注视着猎物一般,突然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朝秋昭道:“这几百年来,我一直想不通为何你会是我重生的关键,不过今日我终于知道了,能一眼识破我的计谋,这是天意,亦是你的能力不凡。”
秋昭对他所言疑惑不解,但却并未有一丝放松,反而更加警惕了起来,虽说这个分身体内只有半颗内丹,但魔君内丹的威力深不可测,如今就算只有半颗,秋昭亦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擒下他。
“崇山君过誉,晚辈不过是奉命下界,既有帝旨在身,晚辈必当倾尽全力完成天帝之命,所以,得罪了。”秋昭言毕突然将手上的长剑抬起,纵身朝崇山君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