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禾》LGY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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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颇有父母在政的雷厉风行，白歌于当天就把柴禾拉到了他的寝室，并且表示柴禾要及时给钱，给齐覌的解释是‘戏，要真。’但是，虽然人来，第一个中午柴禾直接蒙头倒过去了，无奈，昨晚几乎没睡。齐覌满心欢喜的失落，只能期待未来。
　　“中午好呀小禾！”考完理综，赵营安早早的回寝室吃外卖。
　　“早，记得扔包装。”柴禾觉得自己进来的时候是没怎么长脑子的决定，莫名其妙的就跟着“蛇鼠一窝”了，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朋党有什么勾搭之类的，但是，我觉得这样让人不舒服。
　　“我从来都要丢的，你吃不吃，我下次也帮你买。”赵营安笑着，又吃了一口寿司。
　　“不用，我不喜欢吃甜的。”
　　“辣的也可以，五味齐全。”
　　“赵营安，又买的什么？”袁柏随着关门声进来，后面是齐覌。
　　“寿司，还剩俩，你们要不？”特大方的放下筷子。
　　“够兄弟，今天的菜是真的难吃。”袁柏大步上前，毫无顾忌。
　　“我就不吃了。”
　　“这有新筷子，那个我没碰过。”赵营安解释道，手机也多了一双一次性筷子。
　　“不是，我不喜欢吃。”齐覌是有点没有规矩性的洁癖，但是这次不是这个原因。
　　“怎么，你突然也和柴禾一样不喜欢吃甜的了？没听说呀。”赵营安偏着头，袁柏成功吃掉了两个。
　　“不喜欢吃甜的呀…”齐覌想到。
　　“嘿，谢了。”吃完，袁柏豪爽的躺到床上。
　　“今天下午你们有空吗？放学以后去我家玩玩，我妹妹今天生日。”赵营安开始收拾垃圾。
　　“我妈给我说了。”袁柏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的说。
　　“你们呢？”
　　“们？”柴禾抬起头，满脸写着‘你是不是说错话了！’
　　“嗯，你们，作为一个颜控妹妹的好哥哥，我诚挚邀请你的加入。”
　　“我家里有事，你当个哥哥就够了。”柴禾又埋下头，开始批注。
　　“唉～齐覌，你呢？你不来我就只能是哥了。”赵营安沮丧脸。
　　“我今天要学德语，没时间，我妈要去。”齐覌一副我很朋友的样子。
　　“行吧，我认了，幸亏你没吃我寿司，不，幸亏你们。”赵营安上床，柴禾自觉还关灯午休了。
　　“柴禾，你写的还是齐覌的书？”刚起身，袁柏有又问到。
　　“嗯，怎么？”柴禾一边走去关灯一边回答。由于寝室是十分人性的四人间，都是下桌上床，关灯只能是最后上床的人完成。
　　“没什么，就是，你考704真的是用他写完的书？”袁柏疑惑的问。
　　“怎么，看不起人？”齐覌就睡在袁柏对面，差点一个枕头砸过去。
　　“自身努力。”关灯，寝室黑了下来，没有人说话，只剩下柴禾慢慢爬上床的声音。
　　这个自身努力在他们心里自然不是平常人口里说的努力，虽然只有齐覌知道。但其他人，心里似乎也有异乎于常的感觉。

　　周六放学，校门口挤满了大大小小的车，不乏豪车之类的，嘈杂的校门口，无数声再见之后各分东西，没有人注意到柴禾走进了一辆布加迪。
　　“下次来别开这辆车，换个捷豹，标志之类的。”刚上车，柴禾就对着前面的人说。
　　“怎么，看不起有钱人？”前面的男人笑笑，转头递来一瓶水。“学校怎么样？”
　　这个人是柴禾的亲哥，叫顾涵宇，在柴禾对他不多的记忆里，这个人和他长的挺像，而且待他，跟亲儿子似的。其他的就是，28岁。
　　“还行。”拿过水，没打算喝。车子没法动，人也只有坐着，太多人堵在这里。
　　“干脆下次开直升机来算了。”顾涵宇双手握着方向盘，头仰着看着车盖。
　　“为国家省点油吧！”
　　“这是为了整的中东的发展。”
　　“我们国家石油来自中东？”
　　“齐覌在你们班吗？”话题跳度有点大。
　　“他很出名吗？”柴禾有点无语的说。
　　“有那么点名气，听说他爸跟他风投，赚了6千万。”顾涵宇玩着手机的打火机，很在意的样子。
　　“他不在我们班，他爸是风投手？”柴禾好奇的问。
　　“不是，他才是，他爸就是个名义，他爸妈都是大学院长，一个经济，一个语言学，名声挺大的。”顾涵宇解释道，现在柴禾在跟他们接触，必要知识还是要了解的。
　　“额～后生可畏。其他人呢？”
　　“哟，你也八卦？”顾涵宇戏谑的转过头。
　　“不说算了。”
　　“没，袁柏家是来做金属材料的跨国公司，可我们一直在合作，赵营安家没做实体，在做网络销售，快递公司一条龙，至于白歌，家里是国安局的高官，爷爷是将军，母亲是税务局的。对了今晚赵营安妹妹生日，按理说我们也要去，但是爷爷说今天团聚，我们一会儿去送个礼，再回去。”
　　“？你去吧，我就不下去了。”柴禾想想都尴尬。
　　“都随你吧。终于可以开车了。真是的，幸亏不是跑车，不然憋屈死。”捏了捏手，一副打算在二环里飙车的架势。
　　“忘了说了，家里没有捷豹，你要什么颜色的，我让人买？”
　　“有什么？”
　　“有…？回家我在车库里看看。”
　　“额～”柴禾十分难得的被呛到，还是老的辣。
　　“你表哥下周该回来了，按他的脾气，准会到学校看你，你注意点，别让他太招摇。”
　　“表哥？嗯，知道了。”
　　他表哥是个模特，曾经是演员，现在有个工作室，常年在国外，大概见过两三次，每次都对他亲热有加，柴禾每次都对自己说‘外番夷族，不懂我中华礼仪。’
　　其实原因大概除了柴禾，其他人都清楚，当年柴禾走丢，就是因为他倆在公园玩的时候完全没留意柴禾，这么多年一直心里愧疚，如今找到了，当然关爱备至。

　　赵营安妹妹的生日在当地一家国际酒店，其实是顾家名下的，柴禾他们到的时候，vip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白歌是和袁柏一起来的，从一辆宝马里下来，都还穿着裁剪得体的衣服，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他们还在朝柴禾的方向看，多半是这辆车吧，窗子是单面的。
　　顾涵宇下去有一会了，柴禾极度无聊，就做起了作业，自己都要被自己爱学习给感动了。没一会儿，电话响了，柴禾有点局促的摁通，对面传来一个老人洪亮的声音“柴禾呀，到哪里呀？”这是他爷爷，商场上打拼了一辈子的男人，现在仍然精神矍铄。
　　“在赵营安妹妹生日这，哥赶着送礼物去了，我等他呢”柴禾一五一十的交代，语气缓和。他挺喜欢这一家人的，没有不可一世的样子。
　　“回来了！”门一开，一关，一个人甩了进来。“爷爷电话？”
　　“嗯。”
　　“涵宇呀，开车慢点，别着急。”老人家叮嘱道。
　　“知道，毕竟失而复得，自然不敢差错。”说着，打动了汽车。

　　老爷子住在城东的半山腰，其实离城不远，当时是做成旅游开发的，就一个中式的阁楼，老爷子和奶奶就住在这。上次来的时候，奶奶给他说了不少家里的事，虽然他兴致缺缺，但是老人家健谈的印象确实很深。听奶奶说，家里一直在找他，结果机缘巧合，在柴禾做义工的时候被他们发现，说是他后颈有两颗痣，一大一小，算是胎记，后来因为这个他还专门问过爷爷奶奶，问他们走丢的孙子有什么胎记没有，两位老人想都没想，说“他屁股上有个紫色的斑。”柴禾当时心里一个mmp,这胎记长得，有实际意义吗？这年代去厕所也没用呀！
　　车子驶入家苑，人便一个跟着一个出来。
　　“可算回来了。”爷爷拄着拐杖出来，声音清脆。
　　“不是你让我慢慢开吗？”顾涵宇下车关上门，柴禾已经从后面下来了。
　　“嘿，你个小兔崽子，媳妇没找到，翅膀还硬了！”老爷子跺了跺拐杖，佯装发怒，
　　“爷爷好。”乖巧
　　“小禾呀，来来来。别理你那个不争气的哥。”
　　“老爷子，快进来，外面风大。”奶奶的声音传来，不同于巷子里的姥姥，她的声音没有世俗的尘杂，风霜没有在她嗓子上留下嘶哑，透着一种学问的感觉。像是退休的老师。
　　“来了，走，小禾我们进去。”
　　可能是家教的原因，父母虽然在场却没有大声说话。柴禾跟着爷爷进去，顾涵宇在后面跟父亲说着什么。
　　“柴禾，你现在高三了，我问了你们教导主任，他说你现在还在走读，你是，你～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两个老人，我们也理解你，可是，你也要注意身体。”饭都摆上桌了，坐的位子大约和上次一样。母亲今天穿着浅蓝色的长裙，大概是保养的好，看上去还和以前他从巷子里的广告单上的一样。
　　“嗯，我知道，会注意的。”
　　“上次让你哥带你去体检，昨天结果下来了，除了低血糖，还有点贫血，你说我们怎么放心呀。”母亲担忧的说，异乎于小女生的颤颤巍巍，柴禾觉得听着比较自在，或许，这也是他为什么喜欢这个家。
　　“嗯，以后会注意的。”
　　“小禾，学校过得怎么样？”父亲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档口，赶紧跟上。
　　“还行，寝室已经弄好了。”柴禾说的很平常，倒是顾涵宇在笑，也不知道他笑什么。
　　“额，这样呀”父亲停了停，又笑起来，“这样呀，真是独立的孩子。”
　　“对呀，弟弟可比我厉害多了。”顾涵宇笑得图谋不轨。
　　“涵宇，你别笑你爸，小禾呀，你爸原来打算乘这个机会到学校看看你，”母亲解释道。
　　““…””挺尴尬的。“在家看还没那么多拘束。”本来买床就是怕被人说三道四，现在突然又挺后悔的，父亲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的儿子，找到了又没回家住。
　　“涵宇小时候都是我们送去读书的，我呢，就想着看看你读书的样子，眼看你也高三了，机会不多了。”父亲大概觉得挺别扭的，让人觉得他的尴尬。
　　“下次有机会的。”虽然不知道机会是什么，但还是把话说在这。
　　“好了好了，上次吃饭的时候，他们校长说今年是学校100年，会有一个大型的晚会，你去赞助一点，入场券应该就拿的到。”老爷子看着顾安，（柴禾父亲的名字），五十多年了，没想过自己儿子居然还有这么一颗玲珑心。“对了，能的话，多要几张。”
　　“我还是你学长呢，想想我们那会，学校还是随便进出的。人世沧桑，眼看着我这个杰出校友出落社会，你就没什么学校八卦私下问我？”一个人要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那是一通八达！
　　“等我私下再说。”
　　“我倒是又要说的，再过三周是老齐的生日，两辈人的交情，齐幸凌和袁媛还是你妈的学生，我觉得你多注意注意。他家都是搞学术的，要是他们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赶紧的。”老爷子叮嘱道，像是革命交情。
　　“搞学术？人家孙子一个投资就赚了六千万，经济学教授学以致用。”顾涵宇笑着，貌似并不开心。
　　“这是什么意思，觉得你能力不足还是机会没抢到？”柴禾觉得怪不爽的。
　　“都有！”
　　“对了，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上次齐幸凌说他收购了个公司，我一直都没怎么关注，前天他让人送来一个合作议案。说是要联手开发一个互联网广场，回公司你看看。”
　　“爷爷你看，人家可不是搞学术的。”
　　“人家是不是得罪你了？”老爷子十分严肃的问。
　　“没有呀。”
　　“没有你在那里阴阳怪气的，要是得罪你了，赶紧去道歉，免得老齐生日不高兴。”
　　“您的革命情我自是惹不起，就是觉得他家孙子让我危机感太重。人家感到自己很没用呀。”
　　“杰出校友，长江后浪推前浪，全都死在沙滩上，你大可放心，只要你生了儿子照样吊打他。”柴禾在与他们多次交谈以后，依旧没有这是那种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家庭。
　　“对呀，涵宇，赶紧找个女朋友！”奶奶对这个事天生敏感，比母亲还敏感。
　　“奶奶，这个，缘分不还没到吗？”我擦你个柴禾，忘恩负义的家伙！
　　“不管怎么说，缘分是遇出来，你自己也要注意！再说，你也不别自卑，你现在不也是杰出校友吗？你自己当年不是也赚了四千万吗？”母亲笑着，语重心长。
　　“知道了，一定比柴禾先找到！”‘自卑是什么鬼？我这是谦虚。’顾涵宇就纳闷了。
　　“你可真会找比较对象，请给自己定一个高一点的目标，杰出校友。”
　　“翅膀硬了，是伐？”
　　从来难得在吃饭的时候无忧无虑的说这么多，但是真真的夜幕降临，柴禾还是回了小巷，他依然热爱这里，有退伍军人教他格斗，有网管教他电脑，有人会从很远的地方带回来书，有人一直照顾他，或许在这里，他能真正体会到与血缘无关的爱，能真正感受到家门之外的情，唉～反正家徒四壁也罢，富甲一方也罢，他是从饥寒交迫中走出来的人，还有什么还不好的呢？
　　接纳更多，就是人生。

　　“少年，你？准备干嘛？”路上网吧就在离小巷不远的大路口，太色尚早，门口就有个人穿着黑色的卫衣，带着帽子和口罩，要不是站的比较正直，邢昭林真的打算上去就一个擒拿手。
　　“啊？我，来上网。”来人有点不适应，局促的解释。
　　“上网你进去呀，在这干嘛？”邢昭林觉得这个应该是个三好少年，该是很少甚至没有进过网吧？感觉是要被霍霍的花苞。
　　“嗯～那个，柴禾是在这里帮忙吗？”试探的问。
　　“嗯，你找柴禾？他还没来，现在在…，你来，那！”说着，拉过齐观，指了指路口，“在那里帮他爷爷买早饭呢，挺忙的，你要找他还得等一下，他家的油条很好吃，还都是柴禾自己炸的，这条街那么多商户，都买他家的，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邢昭林的属性就是个话痨，没办法，以前是做推销的，后来受不了经理的气，出来单干，他哥邢昭韩出了钱，又让他读了成人大学，后来就开始修电脑，渐渐的又开起了网吧。
　　“我不知道。”
　　“你不是这的人对吧，这的人都知道，柴禾每天四点就起来做，做完才去上学，但是他学习好，你是不是高三的呀？他上次零诊，全市第二。”邢昭林是非常喜欢柴禾的，遇到个人都要夸一夸，正好，也让这个将要误入歧途的学生在别人家孩子的带领下走向正轨。
　　“嗯，他一直很优秀，我，我去买点东西。”说着，直直的向着柴禾的包子摊走去。
　　“小禾呀，两个包子，三根油条。还没走近，一个大婶的声音传来。
　　“小禾，两根油条”
　　原来那么顽强呀。
　　“两根油条。”没敢取口罩，不然整个一脑袋有毛病的，问起来也不能说‘额，我晨跑，跑着跑着就过来了！’傻了吧。
　　“感冒别吃油条。”柴禾浅浅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全副武装，觉着还是吹不得风。
　　“啊？”齐覌想到了开头，没想到结尾。
　　“吃粥吧。”说着，打了一勺。
　　“谢谢呀，多少钱？”齐覌赶紧掏钱，可能怕露馅。
　　“两元。”收钱不是他在弄，都是爷爷收，只说了价格他就弄下一个人的了。
　　“小禾，那个小伙子不是我们这边的呀。”爷爷收了钱，随即说到。
　　“嗯，我刚才就觉得，也不知道有什么生活可以体验的。”柴禾噬之以鼻。
　　“他去邢昭林那里了。”老爷子踮着脚，新奇的说。
　　“额，懂了，爷爷你快收钱，别看人家了”
　　“诶。”
　　齐覌端着一杯粥，踏进了路上网吧，邢昭林在服务台吃着早饭，看着他进来，立刻停了饭菜。“哟，怎么样？没买到油条，损失大了。要开个机子吗？”
　　因为时间还早，但是今天是周日，店里有熬通宵的十几个人，不少也是刚刚睡醒，有的提着早饭进来。
　　“垃圾不要乱丢呀。看准垃圾桶，那玩意儿比人头大多了，这都打不中就快别打游戏了！‘’齐覌没见过这么亲民的网管。
　　“开这个，”他指了指窗子边的一个。离服务台不远不近，又刚好看得见。
　　“行，等着。”说着去打开电脑，又在主机上操作了一下。齐覌自觉的过去坐，但是看着充斥着游戏的桌面有点束手无策，他不是不会玩，只是想找一个能一边观察服务台还能随便拿个mvp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