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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娘子不是在等你(二十九) ...

  •   秦昱因而便决心要下大力帮贺娘子解决了张梧兴那厮。
      威武将军实在很看不上张梧兴,一个臭裨将,或许勇武有之,但奉命保护和亲公主,最后能把公主睡了,这是一个军士能做的事吗?

      一个战功马马虎虎的裨将都知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了,可这不受的缘故竟然是以为死定了?
      真是羞煞人,这种表现一点血性都没有!如果以为死定了就可以不听军令,那不是让怂包们找到光明正大临阵脱逃的理由?

      还有芳华公主,她喜欢在深宫一堆女人之间里玩心术也就罢了,竟把阴私算计用在国事上!
      既然已经想利用和亲一事让陛下心生怜惜,转而更疼爱年只十二岁的三皇子,就该好好做到底,前朝并非没有将和亲当做毕生事业经营的公主!

      可芳华公主怎么做的?她竟把女子的反复之心用在和亲一事上!
      明明已避入烽火台,虽有狼群在外,未必不能等到救援,芳华公主却选择跟个军汉一睡了之!

      这九成九是到了西疆见塞外风寒,边声凄清,连城池都灰黄暗淡,或许更听了些胡地辛酸便已经暗生悔意。
      毕竟胡人生存环境委实不堪,便是皇城也不过是个大寨子,这在边疆尽人皆知,想必金尊玉贵的公主听到风声后便再难屈就了。

      如此,便是有妇之夫都能一睡。既然这么豁得出去,怎么就不能拼却一身报效家国?
      公主果然是可以不讲贞洁,不要脸面的啊,既然这么拼,啥都不要了,还要荣华富贵做什么?锦绣裹朽骨吗?

      甚至秦昱还猜疑当初惊马让他扭伤了脚也不是意外,虽然他没有查出什么来,但总归是可疑的。
      秦昱自认善识人心,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故而对芳华公主也是很记了小黑账的。

      如今贺娘子不想和这样两人搅和在一起,又这样有诚意,拿出那“潜望镜”的机关模型,还承诺务必教会工匠们制作,秦昱自觉事情也得做漂亮一点,方显出他的本事也不全在军务。

      因此,他快马加鞭又补了一封家书。
      此前关于和亲有变一事他已上奏过,今番家书一事,却是嘱父亲代他妥为周旋了。

      虽然秦昱因惊马之故,未能亲去护送公主,事后又将公主及时救回,但公主毕竟和了不亲了。
      这事他在奏章中未细说原因,只说公主已不便和亲,另外帮着递送了芳华公主的书信。

      秦昱虽没有展信看芳华都写了什么,想必也只诉苦哀告之类话。
      他自不便当着人父的面,说人女的过失,但不妨事后加把火。
      妥妥让皇帝在心中暗恼张梧兴胆大包天,一个已有家室的莽夫,居然敢肖想金枝玉叶!

      关键是这莽夫不仅肖想了,还成功地下了手!
      皇帝若不肯怪自己的女儿,自然该恼到张梧兴的头上,届时张梧兴受到上面的压力,什么话都好说了。

      果然未及旬日,便有皇都使者快马加鞭地来宣圣旨。
      那瘦巴巴犹带风尘色的中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盯了张梧兴好一阵。
      言道皇帝有口谕给张梧兴,然后在静室内对着张梧兴说了足有一刻钟。

      张梧兴后来出来的时候脸色紫涨,脚步虚软,可见口谕是好听的名头,实则是皇帝有一车话要申斥狂徒莽夫。
      又碍着公主和皇家的脸面不好当面发作,只得如此权宜罢了。

      但这种火都不得尽发的情形,直教皇帝还有余怒难消呢。
      想来,张梧兴是又羞又怕,已经知道偷摘金枝玉叶的滋味不是单纯一个好吃了。
      这时,秦昱再命人出面劝张梧兴赶紧和离,甚至连孩子也都给贺娘子,以张梧兴那被刺成网眼的胆子来看,事已成了大半。

      只张梧兴这厮被皇帝着人一通骂,从祖宗骂到他的脚后跟,没有一处不被捡出来羞辱,虽然真是好一场惊怕羞恼,终究不敢再想着少年夫妻,品貌过人的贺青娘了。
      可是残存的雄性虚荣,让他无法同意儿子也跟了贺青娘这一事。

      左庐知道后,没什么反应。张梧兴这厮本就是贪心人,能多搂一样,绝计不肯少的。
      倒是张如莲听到后小脸一扬,恨恨道,“哼,我便不值得留吗?不留才好,从此我便是贺如莲!我也没有做驸马的爹!”

      张如松则纠结得很,一面担心娘亲放弃他,一面又觉得他毕竟是张家儿郎,这改换姓氏总不大妥当。
      左庐还没有说什么呢?张如松便叫张如莲好一顿激~情嘲讽。

      “哥哥整日里以君子自居,哪知也是只知有父不知有母的伪君子!”
      张如松大急,“我怎么会不知有母,我多爱敬娘亲,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罢还急得转脸望着左庐,急急道,“娘亲,我心里你是第一位的!”

      张如莲便冷着俏脸道,“那怎么只当自己是张家儿郎,你便是不能跟着娘亲姓的吗?这是什么道理?天下谁定的道理,孩子必须从父姓?”
      张如松这这那那,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张如莲便又道,“且别说没个这样的世俗道理,便是真有,咱们天机门的人,从来也有自家道理,与世事但超于世事之上这样的话,难道哥哥是白听了吗?师祖真是白对你说了那么多!”

      张如松脑门上急如汗来,左庐轻笑道,“好了,好了,你姓张自然没什么不可以,只是娘亲还想带你在身边,看你长大成人。”
      张如松闻言更是大急,带着哭腔道,“娘,娘,我姓贺,别不要我!”

      左庐只叫他擦汗,人生而有本性,这孩子天生向着世俗,与贺青娘那一生,选择随父入京闯功名倒也很是一致。
      她带在身边这些年,言传身教,张如松却仍然很坚定地将自己认作是张家儿郎。

      关于这一点,左庐不想改变了,哪怕他为着一时情急,决定姓贺,毕竟不是本心。
      她尽心教他,但她不可能让张如松的一切都全出于她的意愿。
      毕竟那是一个完全独立的生命呢,他有权按自己的心意作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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