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服你》漩涡太太

2、赔罪——冤家路窄啊！穷了怎么办？以身相许？！

　　“你好，我是这次庆典的主办人，这是我的名片。”鸿怿冲墨池笑笑，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墨池有心无心地往上面瞟了一眼，鸿……鸿怿？居然跟公司名称第一个字是一样的，这么说……他抬头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人。
　　确认过身份，是大咖没错了。
　　“请出示您的简历，谢谢。”墨池从袋子里掏出简历表和实践证书，放在桌面上。
　　鸿怿接过简历，眉峰渐渐蹙起：“墨池，……我好像听说过你，是A市的著名服装设计师？”
　　“是。”“嗯……你的出身背景不错，实践经验……虽然没有为我们这样的企业工作过，但是还算丰富，”鸿怿分析道，“这样，我给你三天负责视察、研究、策划和设计，这三天你可以在我们公司任意走动，注意不要干扰到公司正常运行即可。最后我们会做出选择，给你一个合理的答案。”
　　墨池看着鸿怿在几秒之内便把一切当做理所当然的模样，简直想把这人的拽劲揍没。
　　可是他识相地接受了，对于一个闻名遐迩的大公司来说，能给他这么一个机会是很难得的，之前他一直过着“游民”的设计师生活，接到哪个委托就做哪个任务，现在若是能得胜，不说是不是脱颖而出出人头地，起码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工作能定下来，薪酬自然也有了保证。
　　正答应着，敲门声继而响了起来。
　　“请进。”门开了，一个女人领着一个青年小伙走了进来。
　　“鸿总，这是下一位应聘者。”女人恭敬地介绍道。
　　“知道了，你先带这位去参观一下具体流程。”鸿怿转头看向墨池。
　　“好的，”女人跟着走到墨池身边，“先生，请跟我来。”
　　墨池听出这个女人就是昨天接电话的人，于是起身跟了上去。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女人也递给了他一张名片，说：“先生您好，我是鸿总的秘书，您叫我小张就好。”
　　“好的，”墨池接过名片，上面写着“张玉婍”，“那……张小姐，请问我们现在这是？”
　　“现在就由我带着先生去熟悉一下本公司的事务和特点，”张玉婍解释道，“因为这场50周年庆典活动很受集团高层领导重视，所以各项事宜都会比较齐全和细腻，还请先生多担待。”
　　“不打紧，这是我们职业必需。”墨池从未觉得做服装设计能够粗心分毫。
　　“感谢您的理解，那么我先来介绍一下本次活动的主题，”张玉婍带着他来到一楼的一个展览馆里，墨池细细打量了一下所陈物品，应该是一个专门记载公司业绩和历史的套间，“本次庆典首先需要突出历史性和成就性，我们所希望的是古典和现代风格的融合相生。”
　　墨池一边点头，一边观察着每一幅壁画每一项奖状，啧啧啧，大公司就是不一样，50年的标榜都在这里了，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专门给建个博物馆。
　　这个张秘书带着他围着整个公司参观和介绍了两圈有多，说了一堆关于公司历史、公司信誉、公司特点等等的具体事项，最后说：“如果您还有什么策划和设计上的需要，请联系我名片上的手机号，我们会尽可能地为您提供恰当满意的服务。”
　　“好的，谢谢。”墨池经过这么几圈来回，也差不多把清了这个公司的沉脉，心里渐渐有了策划的底子，只是要正式设计还远远不够，他急需更多的信息和要求，最后再创设灵感。
　　这就是经常让他头大的环节了。
　　他首先从公司外部视察，然后进入内部一层层楼搜集有用信息，不时还与一些工作人员沟通交流，期间没有任何休息和打断。
　　他这人只要一做起事儿来就这样，没了魂儿似的。
　　在三楼搜索的时候，他拿到了一张公司设计图，正在低头仔细研读时，没注意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转角，出来的时候更是没顾得上抬头，不偏不倚正好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哎呦！”这一撞把他手里的图纸撞飞了，连人也差点儿跌在地上。
　　“那个……对不起啊……”他按了按撞疼的鼻尖，抬起头道歉着，不料看清状况后，顿时就傻眼了。
　　只见鸿怿正拿着一罐饮料，脸色阴沉，在他胸前，是已经被打湿的白衬衫。
　　墨池第一反应就是要完。
　　刚刚所有的努力都要玩完了。
　　挺不甘心的，他那些硬着头皮的付出怎么就说献给东流就献了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在看设计图没注意……”不管是不是要玩完，赔礼道歉至少还是必须的，他低着头伸手想去擦鸿怿湿了的衣服，也不管有没有用，语气也软了下来，“我可以赔……”
　　“……你说的。”鸿怿突然开口道。
　　“啊？”墨池瞬间被雷劈失忆。
　　“你说的，赔。”鸿怿低着头看着他，眼底透着不可捉摸的深意。
　　卧槽！
　　墨池拽着鸿怿的衣服，仿佛看到了眼前自己给自己挖的一个坑。
　　他是很懂礼貌，可是没人说过这种本能的礼貌还能坑爹！
　　刚刚那一串话，几乎就是他本能的反应，没经大脑思考过，没想到倒是被反将一军。
　　说实话，他不是不愿意赔，实在是……这大款穿什么衣服不好，非得穿外国名牌！这不是一个生活费就能打发的问题，还涉及到他是不是得重新考虑开支节省的问题和个人私生活的基础问题。
　　就算他是A市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但是一直以来接的都是小杂碎一样的工作任务，本质上来说过过日子是可以，有时候开开小灶也凑合，但是一下子要他拿出这么多钱来，他估计房子都得租出去。
　　鸿怿自动选择无视了墨池脸上复杂的表情变化，冷冰冰的声音继续给他头上浇冷水：“上网找一模一样的牌子和款式，三天后带着你的设计一并给我。”
　　“……”墨池瞪着眼睛看着鸿怿不紧不慢离去的身影，整个人呆若木鸡般怔在原地。
　　这什么人啊！电梯那样也就算了，怎么到哪儿都能遇见？还每次都是麻烦事儿，这……冤家路窄啊？！
　　不过，或许也真是自己没注意才闯下的祸。墨池回去又看了一眼刚才的事发地点，他是直直地往前走的，理应来说可以提前看见对面走来的鸿怿，但是鸿怿是从转角的另一边走过来的，看不到他。
　　这样一弄明白了，墨池又陷入了纠结。怪就怪在自己咯，让钱包出血，但是又挺佩服自己的认真程度，居然放那么大一个大活人在前面走都愣是自动视作空气。
　　他做起事来认真的确是没错，以前给学校设计比赛服装的时候，要不是身边有郝方达陪着，估计走在路上得撞几颗树才罢休。
　　罢了罢了，认命吧墨池。也就是回去省吃俭用点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嘛，不要因为命运时常的玩弄而丧失了生活的那份心情。
　　回到家里，他差不多已经在脑海里构思好了大概的设计框图，伏在案前继续策划轮廓和造型的时候，方达的电话打了过来。
　　“怎么样池儿？”这家伙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比他还激动好几个度，“今天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想好了框架了？”
　　“唉，还行吧，”墨池叹了口气，如果没有那件该死的事他现在心情也会跟方达一样激动的，“达达，这周兄弟可能不能和你一块儿去庆祝了。”
　　“啊？为什么？”郝方达疑惑了，“难道……不顺利？不会啊，虽然你的水准还没到火候，但是那种大公司也不会这么快就裁人啊……”
　　“滚，什么时候轮到你给我的水准下定论了？”墨池让他给说乐了，“不是这个事儿……我今天啊……”
　　于是他把今天的事儿给说了。
　　“啊？不是吧？你刚好弄湿的是那个大老板的衣服？”郝方达的语气里带着些许震惊，“呃不怕！池儿，咱不缺钱！委屈一点过日子嘛……也不是没试过！再苦再累，哪能跟咱们刚出来打拼还是愣头青的那会儿比啊？扛一扛就还是雨后彩虹！说不定你一将功赎罪，人家一高兴，这位置就坐稳了！”
　　“嗯，我知道，”墨池虽然心里明白，但是被他这么一说内心更加平静了，勇气也增加了，“我已经想好了，这个月的伙食都在家里解决，反正能省的就省……再说了，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再不济还有你的外卖兼职嘛，屁事没有！”
　　“池儿，”那边的郝方达像是在捏着鼻子，硬是装出一阵哭腔，“你这个样子让哥们儿我好感动啊！”
　　“滚吧你！行了，我还要继续赶工呢，不聊了，”墨池忍不住笑出声，“你赶紧忙你的泡妞去吧！少年，夜生活得抓紧，不要总说你兄弟我不催……”
　　“有你这句话，兄弟定不负众望！我去了！”郝方达迅速就挂了电话。
　　墨池把手机放下，对着桌面又乐了半天。
　　这哥们儿就这样，见色忘义。
　　算了，什么都别管了，还是好好工作吧。
　　人嘛，总要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