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人小天使》IRIS白未

10、第十章

　　leo原本是想先做几个复制人，利用显杨身上的细胞将他的样子先克隆出来，然后再给它们植入记忆。然而记忆不是一段文字，要复制起来并不容易。所以，他一直在机器人身上试验，后来终于有了一些成效，一些机器人能够通过记忆惯性和他进行一些简单的交谈，他们甚至谈到一些儿时的往事。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民展，然而意外出现了，那个机器人出现了自己的意志。
　　那天，它告诉leo，它想要出去工作，因为呆在家里实在太闷。
　　Leo给它制作了仿生皮肤，那时的它还不知道自己是个机器人，它以为自己因为事故而失去了一段记忆。
　　陈搏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他十分冷静看了leo一眼，然后缓缓地走向机器人，拍了拍它的肩膀道：“你不能出去工作，因为你只是一个替代品。”那样子看起来十分慈祥、温和，完全是程序里默认的那一类无害的人。
　　机器人呆着一双浅褐色的眼睛，还没明白过来陈搏士话中的意思，就被他掐断了脖子。它的脖子实在一点也不容易掐断，leo站在一边呆呆地想。
　　“你应该问一问我的意见的。”许久之后，leo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陈搏士看起来并不十分抱歉地回了他一句：“我是为你好，你知道的。”
　　然后很理智地拨通了清洁公司的电话，让他们过来回收一个机器人样本。
　　Leo甚至来不及和这位刚刚意识苏醒的机器人作最后的告别，它就被清扫车外的机械手捏了进去，变成了一堆花花绿绿的金属碎片。
　　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Leo从未想过，与自己最亲密的人，其实是一个自私又控制欲极强的人。他在某些事情上甚至是蛮横不讲理的。
　　他已经尽可能小心地避开了，他还是找到了这里。
　　他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陈搏士为什么不相信他？他明明也在尽量避开那些道德雷区。为了这个，他一直没有制造一个真正的克隆人……他想着用芯片重新激活显杨身上的一些机能，以达到让他康复的目的。然而，事与愿违。
　　他现在被囚于这方寸之地，一点办法也没有。陈搏士每天回来看他一次，准备好一天的食物。然后离开。他在门口安装了基因识别技术，而且严格地设置了程序来控制进出。Leo虽然没有被绑住手脚，却半步也不能离开屋子。
　　对了，他还不能触碰陈搏士的身体，只要稍微有一点接触，就会被电得浑身打颤。可leo还是忍不住揍了陈搏士一拳，当然，后果是他被高压电晕，之后的两天都不得不承受大小便失禁的痛苦。
　　而陈搏士这天拿了一份文件过来，让leo签字。
　　Leo此时正无力地躺在床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你答应过要把公司给我，”陈搏士将文件递了过去，顺便给leo倒了一杯水，他看起来很渴，嘴唇都干裂了。
　　Leo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他不想喝水，让他渴死好了，总好过陈搏士离开之后，独自一个人尿在床上。
　　“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也不好过。”陈搏士在一旁坐下，看着leo低垂的眼眸：“我看着你长大，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可你却让我失望。”说着，他似乎想去摸一摸leo柔软的头发，然后他马上想到他们之间不能接触这个事实，又无力地收回手。
　　“你看，即使到了这种时候，我还是舍不得伤害你。”
　　Leo在心里冷笑，不想伤害我你把我关起来，你把我当傻子吗？他把头偏向一边，不看这个恶心的男人。
　　“你看，我养育了你十年，你却连看我一眼都觉得烦。”
　　Leo在心里呕吐，我从十六岁开始，大大小小几十项专利，到底是谁在养谁？
　　陈搏士见他铁了心不理自己，声音终于冷了下来，他在文件上轻轻点了点，哼一声道：“你想见显杨吧？他现在有护工照看着，享受最好的医疗，可是，你也知道，你已经这样了——”
　　Leo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他这是威胁。Leo知道，这个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他痛苦的挣扎了两秒，在文件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些东西本来也不算什么，”他的声音很微弱，微弱到似乎只有自己听得清。
　　“就算你不囚禁我，我也愿意给你。”说到这里，他狠地瞪了陈搏士一眼：“可你现在却要来抢，你有没有想过，没有我，这些钱总有一天会花光。”
　　陈搏士被他说得一愣，随后便笑了：“你说得对，这就是我为什么还留着你性命的原因。”leo被这一句话震得说不出话来，他稳了稳情绪之后眼睛里现出一线血丝：“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吗？那我们就各凭本事了。”陈搏士达到目的不欲和他多言，大方地走出了房间。Leo平躺在床上，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他很想大闹一场，可现在他四肢无力……
　　而这时正呆在葛飞口袋里的小宝突然闪了闪眼睛。它从口袋里探出了头，然后趁着葛飞不注意走出了教室，往程浩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程浩和葛飞选修课的内容不一样，所以不在同一栋楼。而且两栋楼之间还隔着好几栋楼。
　　小宝一点也不慌，十分冷静地穿梭在校园里。
　　偶尔有同学看到这只小不点，会低下头微笑，也有同学用手机拍下它行走的视频。然而他们并未发现这小家伙有何不同。
　　等到了程浩所在的教室，他准确地定位了程浩的位置之后，又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的脚下。它伸出机器手，勾了勾程浩的裤脚。
　　程浩没有反应，它再勾。
　　程浩低下头，然后捂住了嘴。他瞪大一双眼睛看着这个小家伙，迅速伸手将他拎了起来。非常意外地，小家伙没有大声喧哗。它冲程浩笑了笑，小胸脯上显示出一行小字：leo出事了，他已经几天没有来看我了。小浩，帮帮我。